“不信我的人和鬼有很多,但是他們最後統統都沒有好下場。”像是巫婆的老婆子陰惻惻的在我身後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提着東西,因爲在公交車上曾經撞鬼過,所以不敢在晚上坐公交車,而是準備叫一個出租車。就在永安街頭,離永安當鋪不遠的地方。我看到了陌祭,他穿着紅色的便服,帶着大框墨鏡,帶着一定低調的鴨嘴帽,和去遊樂場的模樣很相似。我剛剛看到他,打算當作沒看見從他身旁溜過去,卻被他堵在了身前。
“怎麼?見到我就要走,小助理?”他一隻手拿着墨鏡,往上移了一寸,將赤瞳對着我,我只覺得裡面又一圈光暈,繞着我,打着我的鬼主意。
“現在已經不是助理了。我們現在沒關係。”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要亂攀關係纔好。但他顯然不這麼認爲,而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幹什麼?大庭廣衆的。”我承認我還保存着古代女子的封建傳統,像是這樣有傷風化的行爲,我是再活一百年也接受不了。
“你要做一個入流的殭屍,走吧,就等你了。”他邊說邊把我往他的跑車裡扔,我在衆目睽睽之下不敢向他發怒,真是的,欺負我善良、溫順、臉皮薄。
“不要帶我去哪裡啊?我晚回去會捱罵的。”我想起了北海清明的殭屍臉,他對我的管教越來越嚴苛了,像是晚歸這種重罪,簡直可以被關禁閉加節食了,他灌着伙食,我當然得聽他的。
“捱罵?誰敢罵你我讓他做鬼都難。”他果然狂妄自大,不知道當他對着北海清明的時候會不會這麼囂張,我哼了一聲。反正我不是自願的,先發一條短信給北海清明再說。
“我被陌祭帶去玩了,他非要我去玩,我也沒有辦法,真的。”沒有署名沒有稱呼,這就是我的風格,我相信他一眼就能確信這是我發的,如果換了一種風格他鐵定會懷疑。
不一會兒就聽到了回信,“早點回家。”
就四個字?簡直太奇怪了。
“香兒,你有必要這麼怕北海清明嗎?還從來沒有誰敢在我身旁忽視我的。”陌祭的聲音一聽就覺得他好像便秘了,我將放到包裡,不滿的對他說,“總比你沒人管好。”
我說一句他就回一句。他說一句,我一定會反駁回去,不知道爲什麼,我們竟然說了一路。但總是我火大的時候他就放下姿態,我一不想說話他就逼得我想和他吵。
他帶我換了一身禮服,好好的讓造型師給我打扮了一番,我記得有一次他來店裡邀請我參加楊宜家的生日晚宴,但我沒有答應,而是和司裡博爾德伯爵一起去了。想起了那次,楊宜家還說陌祭因爲有女伴拒絕了他而生氣不去了,難道他就想“一雪前恥”,所以這次趁機將我“擄走”?
再次走出去時,外面已經華燈初上,一片燈火通明。又是一個五彩斑斕的夜晚。我穿着禮服,不習慣的踩着細細的高跟鞋,手被陌祭安放在他的胳膊彎處。
我不爽的看着他,“我早就警告過你,千萬不要喜歡上我。不然後果自負。”上腸低弟。
“不會的,我有愛人了。”他乾淨利落的回答,絲毫不猶豫,我舒了一口氣,“這樣就好,不然……”
“不然怎麼?”他低頭向我挑眉,精美絕倫的五官好像是專用來魅惑衆生的妖物,怪不得他一出場,就仿若奪去日月之華,真是名副其實的美男子,較之北海清明,倒是多了幾分陰冷之氣,這讓他看起來更加特別。
“不然你就等着哭吧。”我傲氣的仰着頭,不去看他。
車子在巨型廣場邊停了下來,只等我們下場,外面一片歡呼,我看到人羣晃動的身影,黑壓壓的一片,他們瘋狂的歡呼,尖叫,用膜拜神一樣的聲音,呼喊着陌祭的藝名。
“下面是國民男神,陌出場。”有男主持在我們剛下了車就報上了名號。
“陌,陌。陌——”一邊接着一遍,不厭其煩。我被這人羣的聲音吵得耳朵轟鳴,我本來就是耳力特別強,如此大的聲音,估計我至少一天耳朵嗡嗡叫。
我們的前面是一片紅地毯,陌帶着我,向紅地毯緩緩走過去,有記者圍繞在身旁,他們瘋狂的拍照,陌祭挽着我的手,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在走到聚光燈處,才轉過身,向衆人勾嘴一笑,真是顛倒衆生的妖物。我幾乎都看呆了過去,也在這時,周圍的聲音都停了下來,有一隻鳥竟然從天空中落了下來,就落到我與人羣的中間。
沉魚落雁?不會吧,這麼神奇。
“現場版特效嗎?”我看着那鳥,不可置信的對陌祭說。
“那鳥是因爲聲音太大掉下來的。”陌祭感覺很無語,我聽了以後也感覺很無語。但這麼認爲的遠遠不止我一個人,只見那些記者第一個反應過來,忙將鏡頭對着那鳥,這隻可憐的小鳥,在地上顫顫巍巍的想要站起來,看來受到的驚嚇不淺。它絕對不知道,自己將會成爲人類世界明日頭版頭條。它永遠不能明白人類此時的大腦現在在怎麼yy它。
沒想到這就是傳說中的走紅毯,而我自然是以女伴的身份出席,完蛋了,這些出名了。我後悔極了,人怕出名豬怕壯,人家陌祭出名是爲了找一個他心中的愛人,我出名幹什麼啊?找麻煩嗎?我正抱怨着自己這麼不小心的時候,就聽到一個女主持拿着話筒說道,“下面出場的是,楊宜家……”
楊宜家,我猛然轉過頭去,只見那人羣的盡頭,她款款走來,面帶微笑,一如既往的女神模樣,只是有什麼不一樣了?到底哪裡不一樣呢?我又說不出來,只是覺得她很熟悉,很奇怪。她向歡呼的人羣招手。
“很奇怪吧,我也很奇怪,被北海集團封殺還能來這個頒獎典禮的,她是第一個。”陌祭在我身旁,和我一起看着向我們走來的楊宜家,當她的目光射向我時,我條件性的想移開目光,卻不知道爲什麼好像被什麼控制住一樣,根本移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