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半夏若無其事地看着他，嘴角還帶着笑意，“你怎麼這麼早？不是說有應酬？”
男人很隨意地點了點頭，“結束了。”
他收回視線，轉身邁着長腿繼續往客廳沙發的方向走去。
半夏也沒說什麼，聽着廚房裡傳來李嬸炒菜的聲音，彎了彎脣角，同樣跟着走到客廳裡。
她從包裡拿出手機給凌念發了個短信，然後盯着暗下去的屏幕發了會兒呆，又打開一款最近很流行的遊戲玩了幾分鐘，最後還是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原本正在翻報紙的男人擡頭看了她一眼。
半夏盯着茶几上擺得整齊的雜誌，隨手挑了兩本，每本都翻了大概幾分鐘的時間。
莫辰衍皺了皺眉，扔了報紙擡頭盯着她，“葉寒煙又出事了？”
“啊？”半夏愣了一下，旋即搖搖頭，有些侷促地笑了兩聲，“沒啊，沒出什麼事。”
她說完又像是意識到不對，秀氣的眉毛蹙了起來，嚴肅地問：“你認識靳湛北嗎？”
男人淡淡地“恩”了一聲，“有過幾次生意上的往來。”又垂眸繼續面無表情地看他的報紙，骨骼分明的大掌緩緩翻頁，如此簡單的動作竟也顯得優雅矜貴，“怎麼？”
半夏張了張嘴，一本正經地道：“我覺得那天有人闖進寒煙病房的事，可能跟他有關係。”
男人眸色未動，“他確實回國了。”
半夏驚訝地看着他，“你怎麼知道？”
她今天才“貌似”看到了靳湛北的背影，所以纔會想起那個男人。可莫辰衍好好地這麼就突然關注起那人的動向了？
“他回國找你做生意的？”
男人像看白癡一樣看了她一眼。
“葉寒煙追了七年的男人，當初也是圈子裡不小的話題。”
雖然他不關心那些，但是整個容城傳得沸沸揚揚的事，他還不至於閉塞的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葉寒煙平素沒什麼仇家，到如今這份上還能這麼大動干戈來看她的……”他頓了一下，沒有再繼續下去，話鋒一轉，又道：“既然要查，自然不會漏掉靳湛北這一個。”
男人脣角突然泛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哂笑，“正巧，他就是那天回國的。”
半夏愣了一下，這算是旁觀者清，還是他不清楚一年前那些事所以纔會這麼想？
可以說，在今天之前，她根本沒有把有人闖進病房的事情跟靳湛北聯繫在一起過。
那個人，理應不想再跟寒煙有任何牽扯纔是……
可是現在莫辰衍這番話，卻讓她隱隱感覺到自己好像錯了。靳湛北真的回國了，那就是說，那天的那些專業保鏢，還有今天她看到的那個背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和他有關。
半夏怔怔地點了下頭，“那你查到確切消息，就告訴我一聲吧。”
醫生說，適當的刺激也許可以讓寒煙醒過來。
不知道靳湛北能不能算作那個刺激……
她垂眸安靜地坐了一會兒，在莫辰衍再次起身的時候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娛樂新聞，頻幕裡閃動的人影是近日回國的巨星蘇染，半夏怔了一下。
本來想換頻道，可正好莫辰衍在這個時候再次出現在她面前，遞了杯溫水給她。
半夏伸手接過，從他骨骼分明的手掌上收回視線，盯着電視裡那個優雅大方的女人，她不自覺地捏着玻璃杯轉了幾個圈，突然眨眨眼，問道：“你覺得蘇染漂亮麼？”
她雖然沒有看莫辰衍，話卻是分明對着他說的。
“還行。”
男人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從她面前越過，修長的身影淡漠矜貴，臉上更是平靜的沒有絲毫起伏，只像是在討論一個素不相識、無關緊要的女明星。
明明那個女人今天下午還坐在他車裡！
“只是還行嗎？”半夏目光朝他臉上瞟了一下，幽幽地道，“人家明明就很漂亮啊。”
男人頭也沒擡，從茶几上拿了份文件出來，打開翻看，“恩，過得去。”
半夏還是不甘心，再接再厲道：“莫辰衍，人家可是當紅天后，宅男眼中的夢中情人。”
這回男人終於沒有再這麼忽視她，眉心微微一蹙，隨手把那份不知名的文件往旁邊擱下，然後面無表情地盯着她，漆黑深邃的眸子裡暈染着幾分深沉濃稠的情緒。
“我看起來像宅男？”
半夏噎了一下，訕訕地笑了兩聲，“我舉個例子，反正就是很漂亮啊……”
男人輕嗤一聲，“莫太太，你每天照鏡子的時候見的美人還少麼？”
就算她不好意思自賣自誇，可她那個雙胞胎姐姐難道不比蘇染高出幾個檔次？
莫辰衍深邃的眸光微凝，淡淡抿了一下脣，“雖說葉寒煙現在昏迷不醒，但你至少看了她二十幾年，不至於見到蘇染這種級別的就一再強調有多漂亮吧？”
可蘇染坐了他的車！
半夏撇了撇嘴，曲腿坐在沙發上，“沒什麼，我就是隨便崇拜一下明星。”
崇拜。
莫辰衍細細咀嚼着這兩個字，脣角不自覺地勾了一下，慵懶的笑意徐徐流淌。蘇染不過是坐了一下他的車，立刻就升了好幾個檔次——竟然能讓莫太太說出“崇拜”二字。
“蘇染是莫氏剛簽下的藝人。”
他垂眸翻動着手裡的文件，半夏這纔看清楚是一份廣告策劃案，還沒等她從他前面的話裡回過神來，緊接着又聽到他道：“今天中午和張氏地產的老總有個飯局，蘇染也在。正好下午公司有事，她的車突然壞了。”
後面的話不用多說，半夏自然也懂了，所以他只是跟蘇染目的地相同，碰巧載對方一程？
擡手梳了一下垂在頰邊的長髮，她不自在地笑了笑：“幹嘛突然跟我說這個？”
“要吃晚餐了。”莫辰衍淡淡地瞥她一眼，道，“你憋着不好意思問出口容易影響食慾。”
“……”
半夏臉蛋一燙，差點想拿沙發上的靠枕去砸他。
忍了半天，她從沙發上放下腿站起身，沒好氣地道：“我去廚房看看飯做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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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有兩千字的加更，可能會晚一點，我正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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