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問問，如果不方便的話，你可以不用告訴我。”
眼看着莫倩倩就要從他面前離開，威廉心下一急，立刻伸手抓住她，“莫小姐！”等莫倩倩蹙眉轉過頭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臉一紅，訕訕地把手收回去，“莫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事？不如您直接告訴我，您到底想問什麼？”
原本莫倩倩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的，可是城堡裡的男人卻突然走出來，目光在花園裡搜尋了一圈，終於找到她，便立刻邁開長腿朝他們走了過來。
她活動了一下手腕，往日歡愉動人的神采都消失了，籠罩着淡淡的憂愁，“直接問是麼？好啊，如果你們公爵大人以前的女朋友回來找他，你覺得他們會重修舊好嗎？”
威廉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問什麼問啊，現在可好，這種問題叫他怎麼回答？可是莫小姐爲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難道她和大人之間發生了爭吵，或者見到了慕幽小姐？
想到這種可能性，威廉驀地一凜，昨晚慕幽小姐過來找大人，難道真的被看到了？
“莫小姐，其實我認爲……”
“怎麼，不能說了？”
“不是。”威廉搖了搖頭，沒有看到身後走過來的男人，“如果您問我的話，我認爲不會。不管大人是否念舊，已近過去的事情，就不會有再來一次的機會，這纔是我認識的大人。”
莫倩倩意味不明地恩了一聲，“女人也不會例外嗎？”
她也沒有等威廉回答，便挑眉看向了他身後的男人，一副“找我幹什麼”的架勢。
威廉這才循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霍以南，心臟驟然一跳，莫小姐這不是害他嗎，竟然在大人出現的時候問他這種問題……他冷汗涔涔地低下頭，然後發現霍以南根本沒看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又不禁酸楚，這倆人都不搭理他還要他來做和事老，還這麼難做……
正當現場氛圍尷尬不已的時候，威廉口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他立刻借勢拋開！
霍以南一把抓住莫倩倩的手，“亂跑什麼，跟我進去。”
“大白天的，進去幹什麼？我在花園裡散個心也礙着你了嗎？”
莫倩倩在後面狂甩手，可就是掙脫不了男人強硬的桎梏。
“大白天不能進去？”
男人的腳步突然停下來，後背陡然被人撞了一下，莫倩倩疼的嗷一聲痛呼出來，就看到男人居高臨下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晚上才能跟我進去？”
莫倩倩揉着鼻子根本沒反應過來，良久才道：“我靠，霍以南你想什麼呢？！”
她怎麼可能想到這麼齷齪的地方去！
“你到底拽我幹什麼？”她語氣不善地道。
“你不是想聽我的意見麼，好，我現在就告訴你。”
莫倩倩怔住，呆呆地看着他，告訴什麼？他剛纔不是還什麼都不肯說，突然就改變主意？
“我希望你留下。”他說，“不是因爲女王，也不是因爲這個國家繼承人的位子，只爲我。”
“如果只是爲了我，你願意留下來嗎，莫倩倩？”
這個問題幾天前他就問過她了，然後不歡而散，現在是她自己要問，所以他又說了一次。
莫倩倩怔怔地看着他，其實她也不知道願不願意，一個人背井離鄉生活在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地方，這個決定很難下，可是要他離開這裡不可能的，她知道，這裡有他的責任和使命。
而她雖然從小生長在容城，可是嚴格說起來，這裡也是她的國家，也有她的責任——對於她來說，母親、姐姐，都是她的責任。
她知道兩個姐姐都不可能留在這裡，因爲她們在容城都有屬於自己的幸福、家庭，如果在這個國家選擇繼承王位，那麼要放棄的東西勢必比得到的要多很多，所以女王根本不會跟她們提及這件事。而她，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她都是最合適那個王位的人選。
只是女王對她同樣深感愧疚，這樣的話也同樣不好意思說出口……
這些道理她都懂，只是不願深想，所以剛纔聽到霍以南和威廉談話的時候纔會那麼激動。
其實他們剛纔在書房的談話內容根本沒什麼不對的，也沒有什麼好被懷疑的，他們只是在分析當下國內情形，只是威廉在勸霍以南，讓霍以南來勸勸她去繼承這個王位。
只是她自己心裡不舒服，一天之內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又乍一下聽到他們說這件事，心裡那種壓抑的情緒就怦然爆發出來。尤其在看到霍以南的時候，腦子裡總是忍不住想起昨晚那個女人，雖然今早出去的時候控制住了，可是剛纔那一瞬間……完全控制不住！
而此時此刻，他問她，願不願意爲了他留下來？
莫倩倩扯動了一下嘴角，似乎爲了所有人的幸福，她都應該留下來，沒有任何選擇餘地。
“我不知道，我現在很亂，你讓我想一想。”
……
半夏從女王寢宮出來和葉寒煙聊了一路，直到回去的時候，腦子裡還是亂糟糟的一團。
莫辰衍現在比她好不了多少，只是看到她的時候，還是本能地把所有事情從腦子裡延後了。剛要上前，就看到她不顧一切似的奔過來，“莫辰衍！”
男人的眉頓時蹙起來，大步上前抱住她，沉着聲音，語氣全然是教訓的口吻，“葉半夏你怎麼回事，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情況，跑這麼急做什麼？”
“……”
半夏默了默，臉上表情有些訕訕，不打算跟她繼續這個話題，生怕自己挨一頓臭罵，於是便道：“我確實是很急啊，有話問你嘛！”她撒嬌道，“倩倩的事情，是不是你告訴她的？”
霍以南告訴了約翰，約翰只告訴了她和寒煙還有女王，沒有經過女王的允許，不會亂說。
莫辰衍沒有掩飾，恩了一聲，“是我告訴她的。”
“你爲什麼不先告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