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上馬上馬,先入本寨大營!

第138章 上馬上馬,先入本寨大營!

晚上吃酒,閒聊,也說一下近來戰事,老宗澤喜歡聽這些。第二天午後,再見張叔夜,張叔夜滿臉愁容,必然就是爲糧草之事來愁,高俅十三萬大軍的本寨就在濟州,張叔夜不僅要籌集糧草,還有許多後勤工作都歸了他。

他又只是新來不久,自己都是一頭霧水,但也只能拚了命去配合,他甚至還有組織民夫去疏通河道,桓溝水道,建康水師船大,不疏通還進不來。

張叔夜也有吐槽:“如此一夥賊寇,動得十三萬兵,還要從建康府調集水師來……唉……”

話語沒說完,不外乎是小題大做,靡費公帑之類的話語。

宗澤接了一語:“還贏不了……”

張叔夜心中一驚,看向宗澤:“何以還贏不了?宗老哥這話可不能亂說……”

若是這般還贏不了,張叔夜真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他可是在西北正兒八經的上過戰場的人,這般大的局勢,若是二十年前放在西北,十三萬大軍,都能給党項人打出屎來。

只可惜,西北用兵的成本太高,不可能有十三萬大軍同出的這種情況。

宗澤看了看蘇武,便來說:“子卿之語也,子卿說兵事,定然不會差。”

張叔夜又看向蘇武,便是等蘇武來解釋。

蘇武也頭疼這老宗,什麼話都往外說,卻也只能答道:“高俅,非能人也,潑皮之輩,從來不知兵事。想來張相公也知,其人上陣,還帶三四十歌舞伎者,軍中日日宴飲,這哪是能謀勝的人?”

張叔夜微微皺眉,卻來說:“倒是有此事,但我見那高俅戰前諸般安排,倒也算妥當,步卒堵那梁山後路,以水師並進,還真就是破賊之法……”

蘇武繼續來說:“張相公可仔細看過各軍?”

張叔夜眉頭更皺:“是有一些糜爛之處。”

“張相公心中有僥倖啊,不是有一些,是處處糜爛,十三萬軍,就沒有不糜爛的……”蘇武如此來言。

張叔夜臉上有一種不可置信,他正經在西北待了多年,上過陣養過馬,西北軍中,糜爛的他也見過,善戰的他也見過。

何以到得濟州,高俅麾下十三萬軍,有糜爛之軍倒也正常,難道十三萬人,就沒有一支精銳?

不該啊……

張叔夜口中就說:“不會如此吧?不會十三萬軍,皆是糜爛之軍吧?”

蘇武看著張叔夜,並不說話。

張叔夜微微點頭,他實在有些不能接受,因爲他不敢相信這一點,因爲他見過精兵,大宋朝怎麼可能沒有精兵呢?

張叔夜問得一語:“我在軍中大帳裡,見過一員老將,名曰……王煥,我見此人,說話之間,不是庸人。”

張叔夜找到了一個能安慰自己的點。

蘇武點頭:“嗯,那老將倒真不是庸人,但他一個綠林出身的招安之輩,昔日裡可會受人看重?他麾下哪怕有幾個精兵,又能養出多少來?再說……除此人之外呢?”

說是十節度,其實,就是十部不招人待見的廂軍,招安也好,招刺流民也罷,其本質是一回事。

就是朝廷維護穩定的策略罷了,這十節度,能有什麼好待遇?就好比故事裡,宋江招安之後,又得到朝廷多少好待遇嗎?

養著給口飯吃,給個名頭,如此而已,然後,真有什麼事來,上陣送死第一個。就好比故事裡宋江招安之後,第一時間,也是做那送死的活去。

這對朝廷而言,就是雙贏。又少了一股賊寇,死傷慘重之後,還不必如何多養,又能去打另外的朝廷敵對勢力,不是雙贏,是三贏,朝廷贏三次。

如今,高俅要打梁山,招來這十個所謂節度使,想的是以賊打賊,但賊與賊也不同,故事裡宋江招安,那是立馬就開始送死了,這十節度,已然不知“餓”了多久。

還能有多大用處?

蘇武之語,乃至這些道理,張叔夜也不是聽不懂,更不是想不明白。

張叔夜還問:“那水師呢?從建康府來的水師,哪怕再不堪用,船又大又堅……”

蘇武直接來答:“南方之大水,湖面也廣,江面也寬,要麼一望無際,要麼一覽無餘,與此處水泊之複雜,大不同也……”

張叔夜已然皺眉不鬆。

蘇武再接一語:“打仗,終究是人去打,百十年不戰之兵……那賊寇本也是烏合之衆,但而今卻也有大不同,其中許多人,已然算是見慣了好幾番生死場面,其中還有一些大賊惡賊,那更是兇狠之輩……”

說到這裡,蘇武也就停了,看了看宗澤,宗澤是聽得連連點頭。

再看看張叔夜,張叔夜臉上,其實是一種痛苦。

三人有些沉默,沉默之後,張叔夜開口:“蘇將軍……子卿啊,你當真是深曉兵事,宗老哥頭前誇讚之語,一句不假……”

蘇武也未接話……

便是張叔夜自己嘆口氣去,繼續說:“如此靡費……如此靡費啊……”

宗澤接了一語:“這般靡費,便是拿出十之一二與子卿,那梁山賊寇早已剿滅八回了。”

其實,兩人顯然都痛苦。

若是不忠,家國大事,與我何干?

若是叛逆,朝廷出醜,更是幸事。

奈何,兩人偏偏忠心耿耿,如此家國,如此朝廷,豈能不是心中絞痛一般?

蘇武還得安慰兩位老同志:“興許……說不定,高太尉有高招妙計,一舉平了賊寇也未可知。”

張叔夜擺擺手,嘆息來言:“還有什麼未可知?我又不是沒打過仗!”

張叔夜最後一點心中僥倖,被蘇武幾言幾語,打擊得一點不剩。

宗澤雖然喜歡研究兵事,但其實沒真正打過仗,便也來說:“說不定呢……”

張叔夜一臉苦笑:“宗老哥啊……有時候勝敗之事,其實開始就註定了。”

卻見班房之外,走進來兩個青年,二十出頭,身形倒也壯碩,一眼看去,就看那面相,蘇武也猜得到這兩人與張叔夜關係不一般。

果然,一人開口:“父親,有新客?”

張叔夜立馬換了笑臉:“伯奮,仲熊,來來來,快來見過蘇將軍。”

二人面色一驚,張伯奮就問:“蘇將軍?哪裡的蘇將軍?莫不是東平府的那位蘇將軍?”

另外人張仲熊,立馬開口:“兄長,定是定是。”

張伯奮一臉激動,連忙拱手:“拜見蘇將軍當面,將軍那些剿賊之事,我可聽得多了。”

張仲熊立馬也是拱手:“見過見過,是啊是啊,我兄弟二人可都知道,東平府有一支強軍呢,剿賊幾番,次次得勝,也聽說蘇將軍其人,更是悍勇無當,從來身先士卒!”

蘇武也愣了愣,這兩人說話之間,眉目表情,這哪裡像知府相公的兒子?

張叔夜家,那也是書香門第,他祖父曾是侍中,父輩也多當官,而今裡,張叔夜兄弟之間也多當官。

那他們家的兒子,按理來說,應該是那種儒家書生,這兩個人,怎麼看怎麼不像。

蘇武起身拱手:“見過二位。”

張叔夜在旁笑道:“我這二子,平常裡也喜歡軍伍之事。”

張伯奮已然一屁股坐在蘇武身邊,便是來問:“蘇將軍,你平常善使什麼兵器?我平常裡善使金瓜錘。”

什麼玩意?

蘇武又看了看張叔夜,知府相公的兒子不拿筆,拿錘子錘人?

這與大宋朝,真的是格格不入,又想起張叔夜帶著兩個兒子與金人奮戰,還能打殺金人軍將……

那張仲熊也來說:“我兄長使鈍器,我愛使刀……”

蘇武還去看張叔夜,驚訝就在臉上寫著。

張叔夜便也有幾分苦笑:“蘇將軍啊,說起讀書來,其實從父輩開始,到得我啊……都沒讀好,進考幾番,都不得中,最後恩蔭入了仕,在蘭州隨軍,才慢慢有了升遷。也是那時,他們出生,自小長在西北軍中,後來呢……我又在西北養馬,他們便也長在草場馬廄之處,誤了讀書的年歲……”

張叔夜說來,其實有一種遺憾。

蘇武倒也理解了,人的際遇,實在是沒辦法,張叔夜在蘭州錄事參軍,蘭州本是羌人之地,又能讀到什麼書呢?

後來好不容易調入內地了,張叔夜又被貶去養馬,西北養馬之處,方圓百十里,又能讀到什麼書呢?

從小身邊都是軍漢,不就一個弄了錘,一個舞了刀?

這兩兄弟自小這麼滾到半大年歲的時候,再讓讀書進考,那不是強人所難嗎?

蘇武笑著答了一語:“我使長槍……”

張伯奮立馬來笑:“好,長槍好,我使金瓜,便只能穿鐵甲爲步將,我弟仲熊,使大刀,便能爲騎將……蘇將軍定也是騎將。”

這兄弟倆,倒也有趣,也直爽,其實說的就是他們倆領兵上陣的夢想。

張叔夜在一旁苦笑:“我張家,到我這一支來,到我這兩個兒子,讀書的事,便算是斷了……”

“西北種家相公,不也是由文轉了武嗎?”蘇武安慰。

張叔夜擺著手:“不一樣不一樣……且不說那轉與不轉,種家也多是讀書人,只說我與那種家相公,又如何能比啊?我這麾下,哪裡有什麼兵馬?我這兩個兒子,上哪當什麼步將騎將?”

“有的,都會有的,相公這不已經在濟州開始治軍了嗎?”蘇武又說。

張伯奮也來言:“是啊,父親,只管治,兒幫著你治,治得好軍伍啊,兒幫著你領。”

蘇武心中靈光一閃,說道:“不若……”

“如何?”張叔夜立馬就問。

顯然,有些事,想到一處去了,蘇武一笑,來說:“不若讓二位到我那軍中先去看看?隨著走動一二?而今有那兩路制置使衙門,濟州有好兵,送到我那裡去練練?濟州與東平府,這麼近,來去也方便,我這也是那兩路兵馬副總管的衙門,更是名正言順,如此,必是事半功倍,多多交流,互相長進,如何?”

張叔夜哈哈大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呢……”

蘇武明白了,自己是“中計”了,這張叔夜啊,還真會“練兵”,更會“治軍”。

一旁張伯奮也笑:“我頭前就說,蘇將軍如此大的名聲,麾下兄弟,都能隨之效死,定然是那豪氣爽快之人!”

難怪今日有這事,這兄弟倆上來還這麼熱情,蘇武徹底明白過來了,張叔夜,還真是好手段。

但蘇武明顯也樂見其成,只管笑著說:“中你父子三人計謀也!”

“哈哈……見諒見諒。”張叔夜擺著手。

顯然,張叔夜是真喜兵事,且真想治軍,但也怕不得多久又要調任,便是他這兩個兒子,已然許久之前就有入軍伍之念,只是張叔夜一直兜兜轉轉,也無處讓兩個兒子去,當然,也是要選個好去處讓兩個兒子去。

昔日裡,倒也不是沒想過就讓兩個兒子去那京畿禁軍之中,奈何……派系不對付,不是張叔夜有什麼派系,是人家殿前司有派系。

這不,碰上蘇武了,好去處就有了。顯然一般軍伍,這兄弟二人還真看不上,張叔夜必然更是看不上。

這對兄弟這麼長大,沒當個紈絝子弟,已然就是幸事,真舞弄了刀槍,張叔夜本也是喜歡兵事之人,倒也心中並不曾真有多大的失望,唯一擔憂的,就是怕兩個兒子沒有用武之地。

安排兩個兒子是其一,真想治一支強軍是其二,若是真如蘇武而言,近來真會久留濟州,那是再好不過,練兵濟州,順帶剿賊……

蘇武所想,其實更直白,既然認識了張叔夜其人,有這緣分,那就要綁定一二,把他兩個兒子拉到自己軍中來,那張叔夜豈不就與蘇武徹底綁定住了?

這麼一來,兩人其實就謀到一處去了,兩情相悅不過如此。

蘇武拱手一禮:“本與張相公正是一見如故,又與二位意氣相投,本也正是此意,那就讓二位隨我軍中走動。”

張伯奮、張仲熊二人,也是起身一禮:“拜謝將軍不棄。”

“不過提前說好,猛將拔於卒伍,二位來了,可沒有什麼厚待……來的濟州兵,也當打亂來編,但軍漢也要有篩選,要良家子,要體格不差……”

蘇武笑著來說,也是有幾分擔憂,雖然蘇武知道二人應當不至於有什麼紈絝之舉。

但軍中就是軍中,而今蘇武之軍已然不是草創時代,一切都有了章程,不能來個人就給高位。

張伯奮便是一語:“去了,只管聽將軍安排就是,濟州兵,我自一個一個去挑,只管按照將軍的章程來挑,豈能不知將軍麾下精銳難得?便是挑得二三百人也好,千八百人也罷,定不敢亂來胡來,若是亂來,豈不也是墮了我父子三人之名?”

張仲熊來言:“將軍放心,憑藉我兄弟二人的本事,只管上一陣,前程自就取來!”

這話就對了,蘇武看了看張叔夜,張叔夜微微有笑,蘇武便是點頭:“好!如此,一言爲定,入我軍伍,便是兄弟,定然不負!”

兄弟二人一拱手,兄長張伯奮來說:“只管上了戰陣,將軍就知我二人不是孬人。”

張叔夜起身來,滿臉笑:“好好好,此事甚好,妥妥當當,吃酒,我請吃酒,昨日怠慢,今日當來彌補,二位,請!”

“請!”張伯奮兄弟也作請。

宗澤起身來:“便吃這頓酒去……”

蘇武豈能不去?

五個男人去喝酒,梁山後山打幾番了,那山寨關隘,便是箭矢去射,石砲去打,士卒去攀,皆不奏效。

好在今日,建康水軍總管劉夢龍麾下的水軍,終於是到了,大船不少,小船更多,攏共有一千多艘,倒也不是劉夢龍麾下就有這麼多船,而是一路來,收攏了無數。

便是爲了十三萬兵馬能多裝一些上船。

連連打不進梁山,高俅倒是又招了一人來,此人名爲聞煥章,也是高俅得人舉薦,便差人把聞煥章招來軍中參謀。

此人倒也不凡,正兒八經讀書人,幾番進考,皆名落孫山,在京畿附近居住,也當一些達官顯貴家的教書匠,最愛兵法,多有鑽研,出入場合之中,也多有展示,著實不差。

此時已然也到了軍中,隨著欽差一道而來,高俅打仗,自會來欽差,皇帝爲了表示關心,又派兩員將領來助陣,一個周昂,一個丘嶽。

皇帝對高俅,那真是寄予厚望,且真的喜歡,似乎也怕高俅不能得勝。

卻也來了聖旨,若是梁山之賊見天家兵馬威勢,願意投降,也可招安,若是一心作亂,便是定了時限,讓高俅速速剿滅。

天子的想法,其實挺好,只奈何到了高俅這裡,高俅卻不這般想,十三萬大軍,靡費無數而來,若是就這麼招安了,那豈不是空走了一個過場?那還談什麼功勳?

必然要速速剿滅之!

一場大戰就在眼前,弓弩箭矢也好,火油火藥也罷,裝船,人員也是,開始分配各自船隻。

一千多艘大小船隻,只待一入水泊去,那梁山賊寇,哪裡能擋?

只待上了岸,就是梁山山寨,如此大軍,一人一口吐沫,梁山之賊,也都淹死去了。

張叔夜選的吃酒之地,也挺好,能看到那水邊碼頭。

碼頭上,那是堵得水泄不通,岸上也堵,水上也堵,忙忙碌碌的人羣,一個個火急火燎,這邊在喊,那邊在罵。

蘇武也看得驚奇,他也從來沒見過這般盛大的場景,人也堵,船也堵,放眼望去,望都望不到邊。

這若真是一般人來看,嚇都嚇壞了,只是那宋江吳用,已然走到這步了,沒有了退路,唯有一搏,搏過去了,興許前程似錦,搏不過去,怎麼都是個死。

張叔夜看得這般望不到邊的忙碌,只嘆氣:“何須如此?何須如此啊……”

宗澤也說:“這般場面……竟是在剿一處三五千軍都能擊潰的賊人……便是伐遼也都夠了。”

張仲熊說了愣話:“朝廷,有的是錢糧。”

張叔夜呵斥一語:“休要胡言!”

張仲熊立馬低頭。

蘇武其實也憋屈難受,這場面,真的有些超乎想象了,他以爲對十三萬大軍沒太多概念,而今是真有了這個概念……

那一千多艘大小船隻,蘇武也有了概念……

太多太多……

這種浪費可惜,蘇武實在難受,但凡這些錢糧,用在該用的人手裡,用在好用的人手裡……

但就是都這麼去打了水漂……

“今日如此準備,明日,大概就真要開戰了。”蘇武說著。張叔夜轉頭來:“這般若是敗了,又當是一個什麼場景?”

張叔夜其實是不敢想象的,十三萬大軍之敗,想一想都恐怖。

宗澤立馬來言:“明日,當關城門。”

千里迢迢來打仗,一旦潰敗,就是全無組織了,這些人還怎麼回家?

潰兵如匪,亂兵似賊,回不得家也好,無人管他們也罷,他們都要求自己的活路,還能做什麼?

這一場大潰敗,周邊州府百姓,要受多大的衝擊?

張叔夜只管再看蘇武。

蘇武知道這眼神之意,就好比昔日呼延灼兵敗,呼延灼麾下人不多,還有蘇武幫襯,算是慢慢把人重新組織起來了,所以沒有多大的亂事。

但這十三萬人之敗,那高俅可是呼延灼?高俅都要陷入賊手,也不知多少軍將葬身魚蝦之腹,這些全國各地來的人,還怎麼組織?

張叔夜之意,是想著蘇武來組織。

蘇武多大能耐?

能去攏住十萬人?

蘇武只說:“我盡力……”

6◇9◇書◇吧

“蘇將軍當速調麾下兵馬來濟州,到時候……”張叔夜不說明。

蘇武也明白,還怕一事,潰兵衝擊州城,要錢要糧要路條要回家……

這種事,若是不能強力鎮壓,慢慢梳理,便是那軍營裡糧食夠用,那也是有人搶去許多,有人忍飢挨餓。

更何況,軍漢出門來,是賺錢的,成了潰兵亂兵,誰還給錢?不帶錢回家,哪個軍漢又願意?動點歪心思再正常不過……

只要安然回家了,朝廷又哪裡一一追查得過來?

自古,潰兵亂兵,總是如此,不是有宋一朝才如此。

蘇武頭一點:“這事,我來辦!”

“好好好,皆拜託將軍了。”張叔夜心中急迫不已。

蘇武也不等了,酒也不多吃,只管打馬往軍中去奔,立馬派人回東平府去,先調五千人來,好在,他麾下馬多。

只看第二日,擁堵的碼頭,開始出征了,一艘一艘的船,往八百里水泊去。

然後慢慢在水泊之中排列起了陣型,陣型廣大寬闊,倒是那蘆葦遍佈的水泊顯得有些逼仄,不是八百里逼仄,而是這種水澱一般的地形,真正極爲寬廣的水面並不多。

張叔夜帶著兩個兒子也是早早來看,宗澤更是也來的早。

此番,蘇武也在水邊不遠處佇立,帶了兵,不多,百十號,也來看盛況空前。

衆人匯合,張叔夜帶來了一個消息:“高太尉親自上船了,就在那艘大船上,親自出徵。”

蘇武倒是不意外,但是宗澤很意外:“他爲主帥,何以也上船了?”

張叔夜皺眉來答:“如此局勢,豈不就是昔日曹操在赤壁?”

真這麼一說,蘇武陡然一想,昔日曹操戰赤壁,大概也就這番場景了吧?曹操說是八十萬,想來也不過一二十萬,興許曹操的船更大一些,但場面看起來,當就是眼前這般了,只是那長江,當真一片寬廣……

一想這裡,蘇武心中只嘆一句,大宋朝,真尼瑪有錢沒處花啊……

張叔夜接著還說:“如此盛況,剿小小之賊,天使也在,高太尉豈能不爲天子身先士卒?高太尉豈能不是勝券在握?這功勞,豈不就是信手拈來?”

宗澤嘆息一語:“但願得勝吧……”

宗澤張叔夜,沒有程萬里那些派系傾軋之事,還真就是一心期待一場大勝,哪怕再知道勝少敗多,心中也是這麼期盼。

他們,只想家國好,朝廷好,百姓也好。

出征了,其實看不到戰場,蘇武也沒想過要去看那戰場,但他知道,梁山也備了一千多條船,但大船幾乎沒有。

多是隻能載幾個人、十幾個人的小船,小舢板。

都藏在那水泊的蘆葦叢中,埋伏著只待高俅去。

“走吧……倒也看不到了。”蘇武說著,便是那一千多艘大小船隻,已然遠去,慢慢去了那視野盡頭。

張叔夜與宗澤,卻是腳步動也不動,看不見也站在這裡,遠遠眺望。

蘇武可以理解,便也沒動,陪著看著吧……

那裡有混江龍李俊,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立地太歲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閻羅阮小七……

有自小生活在水泊之邊的許多漢子……

他們一個猛子扎進水裡,三五分鐘不出水來。

他們對水下深淺之處一清二楚,對其中各種蘆葦蕩裡的水道如數家珍……

大船進得蘆葦蕩,便是隻聽得船艙裡傳來一種沉悶的咚咚咚之聲。

小船進得蘆葦蕩,只看前後左右皆是快槳划來,火油罐子扔過去,箭矢也射過去……

賊人出來了,趕緊去追,追去,這裡是泥地溼地,那裡是草甸蘆葦,兜兜轉轉,本陣都回不去了……

高俅那大船,又高又大,他便也一身官袍,坐得高高,便也指揮來去:“快,殺賊,賊人就在那草甸蘆葦之後。”

便也有人去追。

“這邊,快,水下有人,快下水去殺!”

船上水兵不多,多是步卒,高俅這一船就載了兩三百號鐵甲兵,好弓好弩之類,那是一應俱全,卻是這二三百號鐵甲兵都在船幫處往下看。

“下水下水,水下有賊!”高俅大怒來喊。

倒也有人想要立功,正在脫那甲冑,只待甲冑一脫,拿著腰刀,就往水下去跳,連跳了數人。

高俅倒也滿意,起身也往高臺欄杆往下看。

不得片刻,血水就汩汩在冒,幾個脫了甲冑的士卒屍首便就漂了起來。

高俅更是大喊:“下水,下水殺賊,快!”

高俅這船,又高又大,豈能不是最大的目標?

只以爲船隻又高大又,載人又多,賊人即便來水戰,便也不敢輕易往這裡來。

不管高俅怎麼喊,便是再也無人往下跳了,剛纔跳下去那幾個,已然是仗著自己有水性。

高俅麾下之兵,除了那劉夢龍麾下二三千號人,皆是北方兵,就是河南河北兵,又有幾個水性好?

乃至,許多人天生對水有一種恐懼。

這讓人怎麼跳?

不論高俅如何催促,乃至都給賞錢了,還是無人跳。

高俅唯有遠遠大呼:“劉夢龍,這邊來,本帥這水下有賊。”

其實聽不到,但劉夢龍還是駕那作戰的戰船往這邊來,他又豈能不護著高太尉。

只待劉夢龍一近,建康水軍的士卒倒還不差,只管往那水下不斷去跳,下去之後,一通搜尋,衆人又上來了。

這個也報,水下沒賊,那個也說,賊人往蘆葦蕩裡去了。

高俅氣不打一處來,只管大喊:“追,去追,把這些水賊斬殺殆盡。”

一旁有那參謀聞煥章,便來開口:“太尉,這些賊不必多追,小患而已,趕走就是,只管往那梁山寨子裡去上岸……”

高俅轉頭一看,到處都是水賊在滋擾船隊,乃至有些船都起了大火,高俅便是呵斥:“此乃小患?殺賊務盡,若是不殺光這些水賊,那山寨即便破了,這些水賊一逃,捕尋不到,來日又是嘯聚,殺,既然遇上了,便追殺殆盡。”

聞煥章大急,連忙再說:“太尉,只要登陸,賊事就平啊,大不了留一支兵馬守那水寨就是,此時在此糾纏,實非良策也!”

“你一個入仕不得的老書生,懂得什麼?你是主帥我是主帥,只管聽我的,殺賊務盡,你看身後,多少賊船?若是不打,豈不任由賊人來去,那當損失多少?只管一一絞殺……”

高太尉何等威勢?便是面紅耳赤一瞪眼,聞煥章立馬不敢多言。

只能轉頭去看衆多大小船隻與無數小賊船來去纏鬥。

聞煥章忽然又聽得船隻咚咚在響,大急:“太尉,船下又有賊來。”

高俅立馬左右去看,也是大喊:“劉夢龍!”

劉夢龍受了命,正在蘆葦之中追賊寇船隻,此時豈還能來?

好在,不遠處還有一艘戰船,高俅便是大呼,也讓一旁聞煥章與親衛黨家兄弟跟著喊,士卒們也跟著大喊。

還有那傳令兵在不斷揮旗。

那戰船倒是又來了,船隻航行,從來不能貼太近,都得拉開距離,防止自家船隻互相沖撞,指揮起來,也多靠旗語。

這邊捱打,那邊來救,其實也是很麻煩的事。

倒是以往有個老闆有妙計,鐵索連環,船隻連成陸地一般……

但那是不能隨便學的錯誤示範。

只管是這艘也來救,一會兒那艘船也來救。

忽然,甲板之下,衝出來一個軍漢,急聲大呼:“不好了不好了,船漏了!”

聞煥章聽得心中一緊:“漏一二處不怕,快堵快堵!”

“漏了好多處,越漏越多……”那軍漢擡頭大呼。

聞煥章只覺得腦中一炸,再左右一看,四面八方,那蘆葦之中,那草甸之後,不知衝出來多少小船,一船七八人十來人,搖槳極快,直往這艘大船而來。

“太尉,怕是中計也!”聞煥章連忙去看高俅。

高俅站在高臺上,便是四處去看,也不斷呼喊:“令兵,快揮旗,著人來救。”

令兵出自建康水軍,只管不斷揮旗,旗語漫長……

救是要來救的,只是那水道之中,四處不知出來多少賊船,船都不大,卻是堵得到處都是,這邊也打,那邊也打……

官軍只管站在船上射,賊軍也射,也下水,乃至有那悍勇之賊,潛水百十步遠不出水面,出來之時,便是如魚出水,一躍而起,抓到船旁一人,便是拖拽而下,片刻之後,便是一片血水……

只待此般場景多有幾次,小船上的官軍,便是連船幫都不敢多靠,大船上的官軍,只管攢射不止。

便是箭矢射在水上,毫無力氣,一進就出,立馬漂浮。

只看得到處堵的是船,更看得那高太尉的“旗艦”越來越矮。

高太尉在那越來越矮的旗艦高臺上,團團在轉。

竟是還有許多賊人,就藏在蘆葦草甸之中,此時皆是起身,拉弓架弩,不斷攢射。

船上的官軍,不知多少中箭哀嚎,只待再去反擊,那蘆葦裡草甸中,哪裡還有人影?

一時之間,官軍好似只在被動挨打,毫無還手之力。

這八百里水泊,只見茫茫蕩蕩,盡是蘆葦蒹葭,密密遮定港汊水道,這一片水面,更是尋不得幾處寬廣……

劉夢龍也是焦頭爛額,這與南方水戰,哪裡是一回事?南方水戰,只管大江大河大湖,衝撞也好,靠幫也罷,只管是打是戰就是,這裡完全不是如此。

劉夢龍又何嘗真正打過仗?只看那鉤鎖勾在他戰船船幫之上,瞬間爬上七八個惡賊,拿刀就砍,拿叉就捅,劉夢龍麾下之兵,當真人仰馬翻,人多勢衆卻也不敢上前。

再看那邊高俅旗艦,已然越來越矮,高俅站的舵樓高臺,已然就在近了水面。

此時高俅,哪裡還有什麼威勢?

只管滿臉是驚慌,開口左右喊:“快快來人救本殿帥!”

真有人答:“太尉,我來救你!”

高俅大喜,轉頭去看,只看此人滿身溼漉,卻是不認得此人。

那人忽然擡手,只把高俅官帽巾幘一揪,一手抓住高俅玉帶,高俅只覺得天地一轉,滿口滿鼻都是水……

“太尉,太尉!”聞煥章也在高臺,奈何他手無縛雞之力,抓也抓不急,只管去喊。

那水裡,只看太尉被人抓住脖頸倒拖了去。

擡頭再舉目四望,官軍大船,散亂各處,起火的起火,奔逃的奔逃,哪裡還有向前之船?

反倒是那賊寇小船,連連在追。

更有許多官船之上,爬上了許多賊寇,正在砍殺官軍。

各處蘆葦蒹葭草甸之中,賊人露頭無數,箭矢射個不停。

“唉!”聞煥章雙手打在膝蓋上,跺著腳,便是一聲難以言說的嘆息。

身旁有一小船停了過來,又那賊人說話:“看你年歲不小了,也不是軍漢,想來是官,你是自己上船來?還是讓我去揪你來?”

聞煥章答得一語:“我自己上船罷,你搭把手,莫使我落水了。”

“嘿,你這老官,倒也知趣,來,我搭著你,你過來!”那賊漢還真伸手來答,滿臉是笑,對於他而言,一場大勝已然就在眼前。

岸邊,宗澤與張叔夜,那是望眼欲穿只看水泊。

蘇武看久了,也不多看了,只吩咐武松去接自家兵馬,點齊就來。

不知多久,已然下午半晌,宗澤忽然遠遠一指:“誒,有船有船,好似回來了。”

張叔夜也踮腳眺望,立馬心中一驚:“怎的就回來了?”

“許是勝得快呢?”宗澤如此來說,卻也心中還有一語,許也是敗得快。

張叔夜無話,只管踮腳去看,一艘兩艘,三艘四艘……十幾艘……

不好不好,一大堆,數都數不過來,都拚命往岸邊在行。

更有不好,這些船,並不都是往碼頭方向有序在行,好似只要是岸邊,直直就去,絲毫不怕擱淺……

張叔夜口中有語:“不好不好!”

宗澤也知不好,也是一聲長嘆:“唉……”

兩人都看向蘇武,蘇武本是坐在草地上,此時已然站起,回頭大喊:“李成,上馬上馬,先入本寨大營!”

說著,蘇武已然也往自己的馬匹奔去,張叔夜父子三人,宗澤,也都連忙上馬去,跟著蘇武快走。

那本寨大營一定先要控制住,那裡糧草無數,控制住之後,纔有攏兵的前提,十幾萬人,真是不可想象!

只看身後遠方,又奔來一隊快騎,正是武松帶著東平府剛剛趕到的五千人馬,蘇武只管吩咐:“李成,你速去匯合二郎,讓他帶兵直入本寨大營!”

(兄弟們,到六千均訂了,我再愛你們十八次,一人親上三口,猛親!)

第193章 延州鄉勇潑韓五第66章 賊廝哪裡走!第337章 對,我是大宋的大王!第333章 好女婿,你就學吧第54章 我大宋朝這世道,是不是變了?第153章 展我天朝上國之威勢!第91章 你你你不是好漢!第153章 展我天朝上國之威勢!第192章 那就不給,一錢不給。第80章 主人饒命第265章 大獲全勝 事事謀成第215章 學士果真不羈之人也!有先賢之風!第311章 蘇卿何在?蘇卿何在?第16章 我能會的,樣樣都教得哥哥也會第201章 莫不是要血濺五步?第165章 可否將令郎借到我這帳下行走?第157章 那自是越多越好。第303章 何人膽敢亂說軍情妖言惑衆?第182章 兩浙路制置使譚相公到!第139章 但凡近前,全部斬殺!第25章 看什麼看?第76章 我如何信得過你?109.第109章 你來與朕說第317章 此子,斷不可留也,着實乃僭越悖逆第240章 隨陛下遷西京第14章 他媽婢也第303章 何人膽敢亂說軍情妖言惑衆?第328章 這蘇武,好似真有請罪之意啊?第247章 再戰,再戰許宋軍就潰了!第24章 殺人好!107.第107章 蘇總管已經殺去也!第238章 老夫領命!第32章 西門大官人?第138章 上馬上馬,先入本寨大營!第243章 莫不當真是天要亡我大遼?第20章 對,哥哥說得對!第323章 哎哎哎!毀了毀了毀了106.第106章 當亡,該亡。第277章 風雲際會,就在眼前。第286章 蘇武之輩,不過貽笑大方!第299章 我滿門忠烈,且看滿朝諸公,拿我何第266章 蘇學士,這是爲哪般吶?第11章 都頭當真好膽氣第141章 蘇郎再來可要憐惜第310章 願蘇相公長命百歲,千歲,萬歲!第283章 可築京觀於城北!第285章 你當應之,責無旁貸第198章 權柄之下,親兒子尚且如此第38章 投石問路第177章 錢糧之處,把握在手!第283章 可築京觀於城北!第167章 兄長豈會落敗?111.第111章 行是不行?第287章 姐姐輕些,妹妹不堪受力第299章 我滿門忠烈,且看滿朝諸公,拿我何第135章 從今往後,天下何人不識你我?第155章 下官願全領此事第36章 又是那蘇武?第10章 哥哥也是好武藝第12章 來啊,打二十大板第312章 蘇子卿此乃何意?第120章 先見童樞密!第36章 又是那蘇武?第268章 聽令聽令,護在本監軍身邊!111.第111章 行是不行?第127章 入陣!蘇將軍入陣!第312章 蘇子卿此乃何意?第339章 都是自家人了!第80章 主人饒命第148章 好戲就要上演了,定是教你大開眼界第218章 相公待我好第24章 殺人好!第237章 那下官就僭越了第30章 哥哥讓殺誰來,就殺誰!第50章 得加錢第160章 朱相公啊,何以還自刎了呢?第277章 風雲際會,就在眼前。第99章 好軍將啊!第153章 展我天朝上國之威勢!106.第106章 當亡,該亡。第208章 啊?在下李綱!110.第110章 那就先剿一剿嘛第272章 我去殺人!113.第113章 你還有幾分本事呢第284章 蘇帥,小人知錯了!第100章 走走走,睡覺去第251章 走走走,快快快,往北去,去燕京!第152章 老天著實不公!第227章 天子,昏庸!所以至此!第235章 哦我是無師自通第347章 大王是說看他來日鬧一鬧?103.第103章 嘿嘿,我就是個遼人!第181章 無卵之輩,也充好漢!第87章 我不是文盲!第334章 大勝啊,定要大勝!第216章 復漢唐之土,尊天可汗之名!第259章 可是宋使所在?第16章 我能會的,樣樣都教得哥哥也會第154章 拜謝陛下聖恩!第84章 畜生吶,畜生都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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