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要死了吧

第163章 要死了吧……只待趙毅擡頭再去看,滿眼都是那些官軍鐵甲騎的背影,倒也僥倖,竟是沒有一騎將他踩踏而去。

又聽得身後呼呼之聲,太白神將趙毅連忙躬身去躲,一柄從後而來的長槍擦著他的頭皮戳了過去。

長槍的主人很是驚訝,顯然沒想到此落馬之人竟還能躲過自己從後而來的長槍。

也可見落馬的趙毅,敏捷非常,武藝著實不低。

只看那趙毅在衆多鐵甲騎中滿地滾爬,雖然動作難看,但著實矯健非常,只待幾番險象環生,他竟是硬生生在五百鐵甲騎中安然保全了性命。

只待五百鐵甲騎全部越過,趙毅站定了身形,往前看去是那官軍大營,往後看去,竟是……

竟全部都是無主之馬,馬有二三百匹,口鼻中喘著白氣升騰,也並不奔來,馬背之上皆是無人。

趙毅後悔了,不該來追,更不該追到此處已然走了,還轉頭來迎敵。

趙毅才知,這支鐵皮官軍,大大不同,與這兩三個月遇到的官軍完全不一樣。

就看那些鐵甲騎,在不遠處慢慢停下,勒馬轉頭,又要奔回。

容不得趙毅多想,他便是下意識拔腿就跑,往哪裡跑?只能是橫向去跑,身後馬蹄沉悶,轟轟而來……

回頭看得一眼,那落了一整夜的雪,皆被踩成了黑色,雪並不飛,而是泥水翻飛,這江南之地的寒冬,並不能凍徹大地……

趙毅跑得極快,似是人生中從未跑得這麼快,心中更是大急,此番來打湖州,興許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只是無論趙毅如何跑得快,身後的馬蹄腳步也還是越來越近。

趙毅回頭看了一眼去,那個碩大的人,依舊是領頭第一個,那碩大的朴刀,提在一側,越來越近,來了來了……

再看一眼,趙毅心中發寒,這馬匹真是高大健壯有力,這人更是大得不似人形,好生恐怖之物!

甲騎說到就到,趙毅頻頻回頭,有那麼一瞬間,趙毅當真有一種就要跪地求饒的衝動。

卻是趙毅忽然面色一變,口中呼喊一語:“熊熊烈火,焚我身軀!”

就看趙毅已然轉身,一躍而起,手中並無兵刃,卻是雙手張開,往那碩大的甲騎飛撲而去,便是要把恐怖之物撲下馬來。

那恐怖之物魯達,本已然準備要揮刀去砍,卻是如何也沒有料到此時臨死之前還能爆發出這般的悍勇,刀已是來不及了,便只管伸出一隻長長的手臂去打。

那趙毅撲來的身軀,與魯達伸出去的手瞬間撞到一起,魯達身形震動一下,卻是把凌空而起的趙毅一拳擊飛。

那趙毅落地而去,身形再也穩不住,魯達身後,無數長槍再去捅刺,鐵蹄更是踩踏得嘎嘎作響。

魯達還回頭去看,那趙毅顯然是活不了,但魯達有些疑惑的是趙毅剛纔喊的什麼?

熊熊烈火,焚我身軀?

這是……

一場小戰而已,衆騎已然追殺敵人完畢,只管往營寨而回。

營寨之中,對於這場小戰得勝,並無巨大的喝彩,也還有輔兵出去收拾一下戰場。

魯達打馬來到蘇武身邊,直接問得一語:“哥哥,熊熊烈火,焚我身軀,此乃何意?”

蘇武眉頭一皺,他其實也不懂,但莫名覺得在哪裡聽到過類似之語,便也問了一語:“怎麼回事?”

魯達立馬說道:“就是剛纔那賊將,本已是惶惶而走,膽氣皆喪,如喪家之犬,卻是呼喊一語之後,還轉頭與灑家搏命……”

蘇武心中一緊,有一種不是太好的預感,他知道了,只答:“此乃摩尼教徒獻身之語,就是呼號,許是有某種羽化登仙之意。”

魯達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並不多糾結。

魯達不糾結,蘇武開始糾結了,摩尼教從武周時期到得中原,如今早已大變,如今之教義其實極好,有“清淨、光明、大力、智慧”之八法,無外乎還是教人向善有智。

又在北宋這個極其崇尚宗教信仰的時代,摩尼這種教派,發展得更是不錯,方臘依託摩尼而起,其中很有一批忠實的教徒。

就如剛纔魯達所言,信仰忠實之下,赴死便不是難事。

這場仗,怕是沒那麼簡單了……

蘇武皺眉回頭,去看那數萬人的大陣,剛纔一試,只覺得都是烏合之衆,此時再篤定去想,怕還真不是這般……

方臘之軍,並不能以常理度之。

以往的想法興許有謬誤之處,方臘之軍如今所向披靡的威勢,似乎也並不能全怪江南官軍羸弱,江南官軍戰死的將領也並不少見,江南之地,並不是沒有死戰的軍將。

比如方臘剛剛揭竿而起的時候,不過一千餘人,不談什麼甲冑軍械,兩浙路兵馬都監與總管黎尊、顏坦二人,也是帶了麾下親信五千人馬去死戰。

那一千餘摩尼教徒,就靠著木棒死戰,竟是陣斬黎尊、顏坦兩員大將。

可以想見,當時之場景,那些教徒前赴後繼死戰的模樣。

蘇武想到這裡,眉頭更皺,只管呼喊:“再加固營門,多備弩箭,各部嚴加戒備!”

自有令兵飛奔去傳令。

蘇武慢慢往中軍大帳而回,諸多軍將皆在,蘇武更是來說:“此番之戰,諸位萬萬不可心生輕敵之意,勝敵之法,某心中已有定計,先守再攻,先守得一陣,讓賊軍士氣先喪,再列陣出擊,一舉擊潰賊軍。”

衆人只管得令。

蘇武再言:“諸位,賊軍之中,有精銳悍勇之輩,這守寨之戰並不好打,諸位一定萬分謹慎,那賊軍必有前赴後繼死戰之人,各部步卒一定要頂住賊人死戰之勇!”

武松已然起身:“哥哥放心,我自也隨步軍同守,定會守得營寨不失!”

蘇武點頭:“好,二郎陷陣放在頭前。”

再看許貫忠,蘇武說道:“拿營防圖來,諸位按照防圖標識,各守本部之處,誰人失陣,當斬!”

蘇武第一次下出這種命令來,便是蘇武深刻知道教派蠱惑人心的威力。

衆人聞言,皆是面色一正,將軍竟是說出這般嚴厲的話語來了,必是此番非同小可。

只看衆人皆是黑臉皺眉,那營防圖上蘇武指指點點下令,衆人個個嚴肅拱手得令。

只待會開完了,蘇武出得大帳來看,先看湖州城池那邊,人影攢動無數,雖然聽不到什麼聲音,但那些激動的動作卻能感受到,蘇武此番小戰兩番給湖州之人帶來的巨大信心。

再看賊軍,蘇武便又是皺眉,按理來說,此時此刻,賊軍初到,應該是開始安營紮寨,先把大軍攏住,再來出戰。

卻是賊軍竟然不紮營寨,直接開始就地埋鍋造飯,已然看得許多炊煙在起。

一想,莫不是賊軍壓根並不懂得如何真正打仗?

二想,許又是賊軍太多,營寨所需之物太多,營帳也不夠用?

想來想去,蘇武綜合一下,許是還有其他原因,這些賊軍贏得太多,贏得太快,贏得太大,導致他們慢慢省略了安營紮寨這種打仗的必備步驟,每到一處,要麼城池早已沒了防守,要麼吃完飯一戰就克。

所以壓根就不需要如何安營紮寨,只管入城去住,去燒殺搶掠。

還有就是,賊軍太多,營寨便成了一個巨大的工程,但賊軍後勤工程能力,組織並不完善,乃至賊軍多帶錢財貴重之物,並沒有過於認真的準備那些營帳之類的東西。

不論怎麼分析,蘇武都篤定,只待這頓吃飯,賊軍必來攻寨。

許貫忠在旁問:“將軍,既是賊軍如此懈怠,不若趁著他們埋鍋造飯,出擊去打?”

蘇武認真想了想,卻是搖頭:“不打,只等他們來!”

“這是爲何?”許貫忠覺得蘇武這種決定,完全不符合常理。

這一仗,只管去把賊人打亂打散,打得潰敗而去,豈不就是大勝?

蘇武卻說:“此賊,不比其他,其中多是烏合之衆,但其中卻必有一部極其悍勇,便是那種超越尋常人的悍勇,哪怕旁人潰散,他們必也不會潰散,到時候,定是一場肉搏血戰,與其如此,不若等這批悍勇之人來爬寨,我等有那強弓硬弩,如此讓他們消耗在寨牆之外,弟兄們也能少一些傷亡!”

“還有這般軍伍?”許貫忠有些不可置信。

蘇武點頭:“他們不一定算是軍伍,他們贏得太多,更以爲自己受到了神明護佑,所以百戰百勝,也越發深信那摩尼之道,便是死了,也當自己能羽化飛昇。”

許貫忠明白過來了,只答:“邪教果真害人!”

蘇武再來一語:“說不定也還有人會認爲自己刀槍不入,那軍中定也還有那般假借符咒法術蠱惑人心之輩……”

蘇武只管一通分析,自古這些東西,都是這般模樣,大差不差,幾千年不變。

要麼死後上天堂或者能成仙,要麼神明忽悠,能治病,能刀槍不入。

如今之摩尼方臘亦然,脫離不得這些套路去。

許貫忠更是明白過來,只答:“我明白了,將軍不僅是爲了以強弓硬弩去消耗賊人精銳,更是爲了讓賊人先得一場大敗,讓他們再也不能百戰百勝,也不能當真刀槍不入,讓他們知道自家的神明並不那麼萬能無敵……”

蘇武嘆口氣去,點了頭。若真是上來就是一場血戰肉搏,即便當真勝了,麾下軍漢怕也是損失不小。

蘇武還要做到一件事,把當面這六七萬人之中的真正狂熱教徒斬殺殆盡,如此……便能稍稍瓦解方臘信仰的基礎。

這六七萬人中,多是裹挾之民,有許多人更是新入教的教徒,他們自是信仰還不堅定,只待他們看到此戰的結果,那些狂熱之輩的慘狀,這信仰也就沒有那麼多說服力了。

只待這六七萬人逃去散去,摩尼之蠱惑,威力就會大減。

這事,真的麻煩!

只管備戰,全軍穿甲以備,輔兵也在埋鍋造飯,只管把飯一一發去,營寨裡幾乎就是列陣以待。

果然,只待飯菜吃罷不久,那些並不安營紮寨的賊人就開始動了,甚至也管不得什麼陣型,許多人四處散去,自也是伐木造那簡易長梯……

似乎賊人領兵之人,也並不在乎自己帶的那些烏合之衆是不是會被擊潰。

越是這般大喇喇的動作,這件事就越發麻煩。

蘇武謹慎非常,卻是也有動作:“花榮,史文恭!”

“末將在!”花榮上前。

史文恭聞言一驚,便也上前:“末將在。”

“你二人各帶五百輕騎,來去騎射,莫要與任何敵人正面交戰,只管去打那些遠處伐木之賊,若是感覺有危險,立馬回營。”蘇武也要讓賊人伐木造梯之事不那麼順利,能少造一架,便少造一架。

蘇武也知道,賊人就此一搏,賊人也只有一搏之力,只要打敗了他蘇武,湖州城池立馬就破。

但若打不下蘇武的營寨,賊人今夜,必然難過非常,乃至凍餒無數,明日之賊,就不是今日之賊了。

蘇武更知,那賊人領兵之人,對自己麾下精銳太過有自信。

換位思考一下,若蘇武是他,麾下有這麼一羣不知生死之人,他蘇武也當是這麼自信。

花榮與史文恭各領五百輕騎,打馬就出,只管四處去殺。

卻是那賊軍本陣,竟是沒有一點反應,便是那樞密呂師囊知道,管也管不了,兩條腿,追不上四條腿。

只要打破官軍營寨,萬事大吉。

倒是呂師囊座下,十二神將之一的太歲神將高可立心中不快,破口大罵:“直娘賊,這般官軍,仗著有馬,當真猖狂非常,只待打破那營寨,便把這些腌臢之人盡數斬殺,掏心掏肺,煮熟來吃!”

呂師囊點著頭:“高將軍勿要急躁,你此時只管好好看著好好學,這支官軍,倒是有幾分能耐,只待破了寨子,奪了馬匹,往後啊,咱們也從兩條腿變成四條腿了,便也學著這支官軍之戰法行事!”

呂師囊,還真不是一般人,聰慧得緊。

高可立聞言,當真就擡眼去看,只道:“無甚稀奇,便是打馬來去奔馳,然後拉弓去射,射了又跑,跑了又射,只待得了馬,我自就會了。”

呂師囊點著頭:“看會了就好,往後的官軍,怕是會越來越強,來日再戰,依照此法,必定奏效。”

“官軍再強,還能強到哪裡去……”太歲神將高可立,不以爲然。

便是能得太歲神將之稱,高可立著實也是武藝高強之輩,悍勇自不用說。

呂師囊卻也來笑:“我也不知官軍再強能強到哪裡去,就看眼前這支官軍,這麼多馬,這麼多甲冑,必是官軍之中數一數二的強,此番正面打一戰,如此我也好知道官軍最強是哪般……”

高可立點頭:“樞密,我自去衝!”

呂師囊很是欣慰:“高神將爲先鋒!”

“得令!”高可立已然躍躍欲試。

只管長梯來了,雖然不夠多,呂師囊依舊登上一個臨時的小小木臺,開始了一套作法儀式。

木臺之下,圍著三千來人,其中多有甲冑,兵刃也是精良。

儀式並不長,只管是呂師囊嘟嘟囔囔唸了一陣話語,手中的劍舞來舞去幾番,閃展騰挪跳躍一二,儀式也就結束了。

再看木臺之下那三千來人,一個個面色嚴正,好似真有什麼神功入體。

鼓聲一響,這些人在太歲神將高可立的帶領之下,開始轉頭而去,倒也並不如何列陣,擡著木梯,便往那官軍營寨在走。

隨後,嗚嗚泱泱的灰布麻衣,簇擁在後,不得多久,數萬之賊,傾巢而出,倒是也沒有什麼巢,只管就是這麼去了……

湖州城樓之上,架了火盆在烤,衆多官吏,乃至一些的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皆在此處,圍著許多火盆取暖。

正是話語說得興起,氣氛有幾分輕鬆。

這個來說:“那蘇將軍當真威武不凡!”

“朝廷禁軍之精銳,豈能是一般可比?此番兩戰,那真是大快人心!”

“唉……就是賊人太多,這邊一來就是十萬之衆,也聽說那方臘麾下,還有百萬之賊!”

也有人大手一揮:“無妨,蘇將軍也不過是先鋒大將而已,朝廷此番,定也是數十萬之衆而來,自能剿滅賊寇。”

知府邢嶽,倒是聽得欣慰不已,捋著鬍鬚連連點頭,不枉他這麼努力,終於算是穩住了湖州人心,便也來說:“蘇將軍這般的強兵悍將,朝廷多的是,諸位只待看著,後續都會來呢……”

這話也有意思,到時候,自還要仰仗諸位多多用心,錢糧之事,推脫不得。

忽然有人喊得一聲:“賊人攻寨了!”

衆人連忙起身往那城樓射孔去看,只一看得,衆人又是倒吸一口涼氣,賊人慢慢走近……

多,太多,密密麻麻,也讓人看得頭皮發麻。

再去看那座本來不小的官軍營寨,與這密密麻麻一比,好似一葉孤舟一般。

只待那密密麻麻再靠近而去,那一葉孤舟,更顯風雨飄搖。

城頭之上衆人,便是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其實他們也從未見過打仗,這也是第一次看打仗,也不知道打仗到底是什麼樣,便就是眼前這樣。

還是邢嶽來說:“諸位,可都看到了,這般大賊當面,那蘇將軍可有一絲一毫懼怕之意?你們看那營寨之中,可有一點慌亂之態?”

依舊也還是錢世疆來答:“當真是嚴陣以待,一心爲國赴死啊!”

說起來,其實感動,眼前場景,莫名就是悲涼悲愴,讓人感動不已。

邢嶽再是一語:“這般之軍伍,豈能不慰勞?”

終於有人開口:“應該應該,再如何慰勞也是應該!”

也有人跟著說:“只待此戰退賊,我出一萬貫!”

“我出八千!”

“我也出八千……”

話語此起彼伏,邢嶽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再看那戰場,賊人與那營寨越來越近,剛松下去的那口氣,立馬又提了起來!

心中有念,甚至是祈禱:蘇將軍,蘇將軍啊!一定,一定一定!一定打退賊人,護湖州不失,一定一定!

營寨之中,蘇武也是緊皺眉頭,這賊軍數萬而來,似乎完全沒有什麼陣型,也沒有什麼調度安排。便是蘇武知道,這些裹挾之賊,也站不出什麼陣型來,更是難以調度安排。

蘇武卻依舊心中緊張,許久不曾有這般臨敵緊張之感了。

營寨之中,鼓聲也起,寨柵之內,一排一排的鐵甲步卒排列整齊,那牀子弩、八牛弩已然緊繃上弦。

還有射手,踩著那神臂弩正在奮力拉開弓弦,搭上羽箭,擡在胸前,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只等命令喊來。

一匹快馬在後奔馳,喊出一語來:“牀子弩,放!”

大木錘子砸在弩機之上,長槍一般的箭矢怒吼而出,劃破長空!

牀子弩旁之人,也不去看箭矢到底飛向何處,只管搖著絞盤,再此上箭,再次發射。

那長槍一般的弩箭,飛去七八百步之遠,凌空紮下,從一個鐵甲賊人胸口扎入,後背穿出,再扎一個鐵甲賊人腹部而入,便把兩人一同串去,釘在泥土之中。

那長槍般的箭矢尾部,還在搖動不止,發出一種嗡嗡之聲。

這一幕,當真駭人,這牀子弩,更是不可想象之力,卻只看身邊之人,見得這般駭人場景,竟是個個無動於衷,腳步依舊在走,哪裡有絲毫恐懼之意?

牀子弩箭矢一杆一杆而來,密集人羣之中,一串一串去穿,穿到頭前披甲之賊,不能阻擋絲毫步伐,穿到後面麻衣之賊,便是大呼小叫哀嚎一片。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6一9一書一吧一看!

只管是頭前的人依舊在走,後面的人依舊去跟。

那營寨裡,軍令再來,賊人又近了一些,四百步,神臂弩再來,箭矢如大拇指一般粗壯,七百多張神臂弩,一次射來七百多支勢大力沉的箭矢。

釘得甲冑劈啪在響,甲冑洞穿而去,箭矢插入肉中,那披甲的賊漢一聲悶哼之後,好似當真不傷不疼,依舊能奔起步伐。

只待步伐連連奔去四五十步,這人才轟然栽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身旁之人卻是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擡腿邁過他,依舊扛著長梯飛奔不止。

又近了又近了,那營寨之內,更多還是那尋常硬弩,二百步左右,天空之上,密密麻麻而來的黑點如同下雨一般。

有那披甲賊漢,渾身掛滿了箭矢,箭矢破甲破皮,掛在肉上,絲毫不影響他飛奔的腳步。

營寨之中,武松武二郎,第一個持刀在頭前,看得此般情景,也是心中一驚,只有疑惑,這些人怎的這般奮不顧死?

以往從未見過!

卻是武松去看左右同袍,當真有不少軍漢正在見得這一幕,喉嚨連連吞著口水……

武松大喊:“兄弟們,只管看我如何殺賊!”

週近之人,都不自覺聞言去看了看武松!

武松把大刀一舉,又道:“賊人好似不怕死,難道咱們還怕死不成?只管殺,如何不怕死,便也是一槍戳死一個!”

諸多軍漢聞言,好似當真有了幾分振奮,便是打了這麼多仗了,殺人從來不難!

武松更喊:“不怕死倒好!如此也好多殺,還不需去追了!”

週近之人聞言,竟是當真覺得武指揮使說得有點道理,以往殺賊,那真是追得人上氣不接下氣,累得不行,今日殺賊,似乎當真不必去追了,只管一槍一個去捅,還能刀槍不入?

弓弩依舊在嚎,牀子弩甚至把前腿的墊木都去了,平開來放,便是木槌一敲,一箭而去,不知連穿幾個賊人才停。

場景就在眼前,武松大笑:“兄弟們看,這不也死得簡單容易嗎……”

週近之軍漢,竟真也能擠出個笑臉來了。著實是軍中的各般箭矢,威力巨大,從八九百步到近前之處,已然不知射殺多少悍勇之賊!

這般場景,看起來,真有一種爽快之感!

賊人當真就這麼衝到近前了,只聽得武松陡然嚴肅一語:“架槍!”

衆多軍漢長槍往前就架,只看那賊人連連在趟壕溝,絲毫不管那壕溝裡的水如何冰冷刺骨。

這些披甲之賊,當真一個個矯健非常,趟過壕溝,架了長梯,無有一人瞻前顧後,便是一個個奮勇在攀。

長槍只管去捅,捅得那賊人落地而去,卻是這般落地,又透著某種詭異。

哪裡詭異?

竟是不起哀嚎之聲,當面爬寨之賊死傷連連,除了那種悶哼的喘息,竟是當真一個都不哀嚎呼喊,反倒是後面賊人傳來不少哀嚎之聲……

就看那有一人,剛剛僥倖攀爬到的高處,竟就是一躍而下,不管頭前多少長槍,那也是擡槍就刺。

便是他已然被無數長槍捅刺得渾身是洞,竟也能把自己的長槍戳進一個軍漢脖頸之處。

那軍漢脖頸之間有披脖甲冑,卻是這槍頭順著甲片往上一滑,槍刃竟是從下巴刺入了喉嚨……

那軍漢立馬栽倒,捂著脖子雙眼圓瞪,連連蹬腿退出前列。

左右軍漢皆來看他一眼,身後之人也有拖拽施救,後面更有人喊:“輔兵輔兵,快擡去救!”

便有輔兵上前數人,一人去摁去捂那血流如注,兩人擡來擔架,更有人搬軀體上那擔架,便是飛快往後去奔,後面軍帳有軍醫之處,趕緊救,且看還能不能有命在。

再看那寨柵之上,一個一個的披甲賊不斷跳躍而起,說不出的一種悍勇無當,也說不出的一種詭異非常。

便是有那跳下之人,明明聽到了一聲骨骼脆響,卻還是爬起身來揮刀往前去砍。

狠厲得讓人不敢置信,武松就在當面,便是牙關一咬,一語怒來:“莫不只有你會搏命!”

便是巨大的朴刀當做鈍器來使,只管奮力一砸,噹的一聲,那人趴在地上,便是動彈不得,武松更是連連揮砸,砸得火星四濺,還有怒語:“還搏是不搏?”

正說著話語,武松忽然感覺自己腦袋一懵,擡頭一看,又低頭一看,竟是有個賊人直接往從寨柵之上往他身上跳來,興許想的是用自己的身軀把武松砸倒在地。

武松身軀之中何等巨力,自是不倒,那人卻倒落一旁,武松霎時間雙眼通紅,只管一聲怒吼從喉嚨裡迸發而出:“直娘賊!”

手中的巨大朴刀再已先去,又是一番噹噹火星。

再看左右,跳進來的賊人是越來越多,便是真正的前赴後繼而來,軍漢們只管揮著小錘往前去敲。

賊人更是悍勇,鐵骨朵明明砸在頭上了,卻也不管不顧,手中的刀也要往前去砍,便是砍得捲刃,砍得火星四濺,便當鐵條去砸,乃至腳步也蹬,往前躍去,一頭扎進那官軍懷中,抱得死死,在地上不斷翻滾打砸。

一場血戰肉搏,當真血腥不已。

將臺之上,蘇武腳步左右在踱,他眼中豈敢看不到不斷有那悍勇之賊翻牆入寨?

蘇武只管大喊:“加鼓加鼓!”

一旁許貫忠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他也算上過陣了,而今這般場景,依舊是第一次見。

不止許貫忠,還有朱武,也是莫名咬緊了牙關,還有那聞煥章,他更是看呆住了,看得腦袋都沒有了絲毫念想。

倒是吳用,還來說話:“將軍,不得多等,督戰隊當往前去。”

蘇武聞言,立馬直下將臺,上馬就喊:“隨我前去督戰!”

此時此刻,蘇武心中清明,賊人不過就這一陣之勇,定要頂住,頂住了,麾下之軍往後什麼場面都能上得,若是頂不住,蘇武這麼久的努力,那就當真前功盡棄。

蘇武其實也急,大急,長槍在手,打馬而去。

上前之後,橫向來奔,便是左右呼喊:“退者立斬,退者立斬!”

此時此刻,是所有人的生死關頭,容不得再講什麼人情,乃至兄弟情義,便是一旦潰退,兄弟們幾個能活?

蘇武呼喊著,跟隨督戰的軍漢就是蘇武親衛之兵,也呼喊不止。

便是軍中當真已然有人開始轉頭來看,面色上有些蒼白,這是一個不好的苗頭,但凡轉頭之人,定是已然心生怯意。

蘇武也知道,自己這支軍隊,一直以來,打仗太順!

從未遇過挫折,仗著鐵甲健馬,那更是軍漢上陣如同撿錢一般,今日這一遭,著實與以往大不同,有軍漢心生怯意,再正常不過。

但,不能容忍。

蘇武擡槍一指那轉頭來看的軍漢,怒斥一語:“往前去!”

那軍漢身形一震,立馬回頭往前去看。

前方,寨柵之下,跳進來的披甲軍漢,至少有七八百人之多。

寨柵之外,更是不知躺了多少賊人屍首,身後那些賊人,依舊越過同袍的屍首,繼續攀登寨牆。

蘇武更是急迫,一邊打馬橫來,一邊呼喊不止:“兄弟們,往前去,莫要讓賊人站住腳跟!”

正到魯達陣前,正看魯達一人脫隊在最前,身上披甲兩套,揮舞著早已捲刃的碩大朴刀左右在砸!

蘇武豈能不知魯達爲何如此?便是要穩住軍心,穩住陣腳,唯有如此而爲,讓所有軍漢都看到他是如何悍勇,這便是軍心所在。

就看那賊人似也不懼如怪物一般的魯達,便是刀槍錘頭,只管往魯達身上招呼,砸得也是邦邦作響,便是魯達砸倒一人,定又有一人飛撲而來。

甚至還有那賊人去抱魯達的腳,有人去環魯達的腰,還有人想要去掰住魯達的手,卻被魯達一拳擊倒在地。

蘇武在後,看得是清清楚楚,手中長槍立馬敲打在身前軍漢的肩膀上,只管大喊驅趕:“向前,向前去!”

那軍漢知道身後就是自家蘇將軍,聞言便是咬緊牙關往前去,他往前去,也到得最頭前,只管去推頭前的同袍,頭前那人也知道將軍在後,便也往前推更頭前的同袍。

蘇將軍在後喊得是撕心裂肺:“向前,向前!”

衆多軍漢好似真聽得懂聽得見,當真腳步向前在邁,將軍在後,若是教將軍看得自己是怯懦模樣,那還如何在軍中做人?

只看這一部之人,陡然當真大步向前去,霎時間,魯達左右之賊,爲之一空。

蘇武知道,這般搏命拚死之戰,就在一股氣勢。

以往,蘇武一直覺得自己軍中,依然不缺這股氣勢,此時才知,原來還是缺的,終究要經歷一番這般戰陣之考驗,才能真正脫胎換骨。

甚至蘇武以往還覺得興許自己麾下這些兵馬,比之西軍精銳定是不差,甚至還超出了一些。

現在才知道,西軍的精銳,雖然武器裝備乃至馬匹,比不上他蘇武,但悍勇定然要勝過他蘇武麾下。

蘇武昔日打的是誰?不過是梁山賊寇。

西軍近來雖然無有大戰,但也一直在與西夏党項小戰不斷。

兩者之敵,大不同。不同敵人之下的兩軍,拋開兵器甲冑馬匹,只談軍心戰意,其實還有差距。

這些差距,都得儘快彌補,就在今日。

蘇武打馬再橫去,呼喊依舊不止,喊得喉嚨都已沙啞:“向前,向前!”

蘇武有一點慶幸,就是這一路橫來,雖然能看到許多怯懦的表情與動作,但並沒有見到真正的退卻!

便是以往的操練也好,上陣也罷,不是沒有意義的!

一個一個的披甲賊人跳了進來,拚殺之間,火星血腥四處而起,戰場之上,氤氳著一種腥臭之氣。

軍將們個個在最頭前,都是那最悍勇之人,蘇武看得欣慰不已,喊得激動非常。

欣慰在這支軍隊著實是有靈魂的,靈魂不一定都在他蘇武,而在蘇武尋來的這些軍將之中,是蘇武一個腦袋磕在地上的忠義。

許也就是因爲他們,那些軍漢,明明已然心生怯懦,卻並沒有人真正轉頭而逃。

那狂熱的摩尼教徒,本就只有三千之衆,半道上就已然被射殺七八百之多,傷者更多,寨牆攀爬之時,也是死傷慘重。

當真入寨還能拚殺之人,蘇武一路橫來,心中已然有數,不外乎一千四五百號。

卻是寨柵之外,已然不見披甲摩尼,都是麻衣之輩,卻是放眼望去,那些麻衣之輩竟是也跟著在爬寨柵。

“把輔兵拉上來,讓他們持弓了來射,快快快!”蘇武坐下踏雪烏騅馬,來去奔馳,軍令在下,便是如今,輔兵在蘇武麾下,也有操練,此時軍令,便也是頭前定計。

杜興早有準備,只管軍令來了,一隊一隊的輔兵從後而來,張弓搭箭就射。

也用不上什麼牀子弩了,神臂弩上箭也麻煩,倒是那些弓更有用,拉了就射,那些麻衣之輩,也無有甲冑護體,射中非死即傷。

湖州城樓之上,那觀戰之人不知幾多,一個個面色蒼白,雙腿戰戰,看得心中狂跳不止,卻又目不轉睛在瞧。

曾幾何時,這江南之地,二百年?三百年?還是四五百年,不曾有過這般慘烈之戰。

那知府邢嶽,看得揪心不已,便是面色慘白,寒冬之日,豆大的汗珠都在額頭之上,人更是渾身緊繃,雙拳緊握。

直到有那豆大的汗珠滑入眼眶之中,雙眼辣辣,他擡手去擦,擦得一下,邢嶽回過神來,戰戰兢兢左右去看,已然不知看呆看愣了幾時,此時纔來開口:“這……此乃……人間煉獄也!”

錢世疆也才反應過來,吞了口水,舔了嘴脣,才答得一語:“禁軍之精銳,當真如天上之神兵!”

卻是有人轉頭顫抖問得一語:“知府相公,這這這……這還會不會勝?”

邢嶽下意識與錢世疆對視一眼,竟是一時不知如何去答,但還是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會勝,一定會勝!”

便是這般場景,怎麼看都不會勝了。

爲何?

賊人已然衝入了寨中,更有無數賊人蜂擁在爬,當真是密密麻麻前赴後繼,多到難以形容。

就這般一波一波往寨子裡衝,官軍再是如何悍勇,便也是人少力微,只怕死傷殆盡也不得勝了。

錢世疆也是個慘淡的表情,還是要答一語:“會勝!”

便是再看邢嶽,邢嶽此時,竟是莫名落了淚,也不知是眼前場景讓他落淚,還是那汗珠進了眼眶辣出的淚水……

興許……邢嶽是覺得自己可能是要死了吧……

要死了吧……

倒也不知史書上會如何記載自己這一遭守城而死,史官筆下,是會說自己奮勇抗賊爲國而亡?

還是會說他邢嶽有負聖恩,愧對朝廷,抗賊不力而亡?

要是早早跑了呢?那又會被後人如何來說?

跑的官員那麼多,多了,是不是史官也就記不下來那麼多了?

邢嶽抹著眼淚,胡思亂想無數,剛纔呆愣,此時回神裡,雜念佔滿了腦袋。

再看左右之人,官吏也好,有頭有臉的人物也罷,一個個面若死灰,如喪考妣……

賊人怕是要勝了,賊人入城之後……在場之人,有一個算一個,剝皮也好,掏心挖肺也罷……

乃至家眷……

唉……

邢嶽忽然又喊一語:“會勝,定然會勝,蘇將軍一定退賊!”

剛纔也說會勝,邢嶽答得沒有什麼氣勢,此時,強撐著氣勢而喊,只是再如何去喊,左右之人,依舊是一個個面如死灰……

(兄弟們,難寫,寫得越來越慢,見諒!)

第64章 蘇武,你不得好死!兄弟們,今天堂妹有喜事,請假一天,明天開第336章 對,大唐,我們就是大唐!第76章 我如何信得過你?第53章 拜見欒師父第122章 全部殺光,一個不留!第307章 此非戰神在世乎?第241章 耶律大石,來了!110.第110章 那就先剿一剿嘛第38章 投石問路第217章 嶽小哥着實了得第332章 在下大名趙構!小字德基。第177章 錢糧之處,把握在手!第136章 出去,有多遠去多遠!第82章 拔毛虎武松(為盟主【在雲端呢】加更)第347章 大王是說看他來日鬧一鬧?第58章 容我再思慮,再思慮第89章 麻煩了!第39章 赴湯蹈火,定來相助!102.第102章 適才怕是粗魯了些。第343章 是不是勝了?是不是勝了?第156章 你準備如何誅殺?第286章 蘇武之輩,不過貽笑大方!第55章 見過哥哥!第274章 我去打仗,我去殺宋人!第155章 下官願全領此事第74章 你先試試看(大章)第220章 我兒,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第10章 哥哥也是好武藝第78章 就叫李雲龍吧!”第39章 赴湯蹈火,定來相助!第254章 哥哥此話當真?第273章 願爲蘇帥牽馬墜蹬,百死無悔!第324章 子卿,你還去東京嗎?第30章 哥哥讓殺誰來,就殺誰!第154章 拜謝陛下聖恩!第4章 獵虎?虎在何處呢?第209章 只問,蘇武事何人?第333章 好女婿,你就學吧第271章 你當真謀逆不成?第324章 子卿,你還去東京嗎?第318章 這這這這是何物啊!第25章 看什麼看?第67章 設計拿賊?這多無趣第180章 將軍救我命也!第322章 怕你今日是活膩歪了!第304章 皇太子可即皇帝位!第25章 看什麼看?第146章 妙妙妙,妙計也!第296章 這般是爲何啊?第241章 耶律大石,來了!第347章 大王是說看他來日鬧一鬧?第70章 這可如何是好?第220章 我兒,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第270章 一刀砍了去,以鎮軍心!第303章 何人膽敢亂說軍情妖言惑衆?第98章 人中豪傑也!第214章 諸位在上,莫怪莫怪!第25章 看什麼看?第26章 精彩精彩!第292章 勠力同心,共赴國難!第175章 大膽大膽!當真放肆!第71章 當真滅得此賊?第124章 寢他皮囊,吃他爛肉!第32章 西門大官人?第15章 都頭辛苦,要不吃杯茶再走?第179章 要死卵朝天!第146章 妙妙妙,妙計也!第20章 對,哥哥說得對!114.第114章 萬萬不敢捋蘇將軍虎須!第163章 要死了吧第146章 妙妙妙,妙計也!第203章 天子?天子算個屁!第43章 這廝要逃!第195章 他總比那聖公要好吧?第132章 這不是打發要飯的嗎?第223章 你到底要說什麼?第242章 豈敢如此膽大包天?第146章 妙妙妙,妙計也!第281章 陛下放心,我還能勝第272章 我去殺人!第165章 可否將令郎借到我這帳下行走?第316章 非我一人之榮,乃兄弟們共榮之貴!第71章 當真滅得此賊?第87章 我不是文盲!第191章 剝皮抽筋,油鍋煎肉!第343章 是不是勝了?是不是勝了?第91章 你你你不是好漢!第46章 扈家小娘皮,造反不成?第331章 朕要下詔,廢天子再選儲君!第30章 哥哥讓殺誰來,就殺誰!第120章 先見童樞密!第297章 陛下有令,不戰了!第150章 願納投名狀!第152章 老天著實不公!第141章 蘇郎再來可要憐惜第277章 風雲際會,就在眼前。第344章 衝上去,莫要讓女真人跑脫了!第339章 都是自家人了!第182章 兩浙路制置使譚相公到!
第64章 蘇武,你不得好死!兄弟們,今天堂妹有喜事,請假一天,明天開第336章 對,大唐,我們就是大唐!第76章 我如何信得過你?第53章 拜見欒師父第122章 全部殺光,一個不留!第307章 此非戰神在世乎?第241章 耶律大石,來了!110.第110章 那就先剿一剿嘛第38章 投石問路第217章 嶽小哥着實了得第332章 在下大名趙構!小字德基。第177章 錢糧之處,把握在手!第136章 出去,有多遠去多遠!第82章 拔毛虎武松(為盟主【在雲端呢】加更)第347章 大王是說看他來日鬧一鬧?第58章 容我再思慮,再思慮第89章 麻煩了!第39章 赴湯蹈火,定來相助!102.第102章 適才怕是粗魯了些。第343章 是不是勝了?是不是勝了?第156章 你準備如何誅殺?第286章 蘇武之輩,不過貽笑大方!第55章 見過哥哥!第274章 我去打仗,我去殺宋人!第155章 下官願全領此事第74章 你先試試看(大章)第220章 我兒,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第10章 哥哥也是好武藝第78章 就叫李雲龍吧!”第39章 赴湯蹈火,定來相助!第254章 哥哥此話當真?第273章 願爲蘇帥牽馬墜蹬,百死無悔!第324章 子卿,你還去東京嗎?第30章 哥哥讓殺誰來,就殺誰!第154章 拜謝陛下聖恩!第4章 獵虎?虎在何處呢?第209章 只問,蘇武事何人?第333章 好女婿,你就學吧第271章 你當真謀逆不成?第324章 子卿,你還去東京嗎?第318章 這這這這是何物啊!第25章 看什麼看?第67章 設計拿賊?這多無趣第180章 將軍救我命也!第322章 怕你今日是活膩歪了!第304章 皇太子可即皇帝位!第25章 看什麼看?第146章 妙妙妙,妙計也!第296章 這般是爲何啊?第241章 耶律大石,來了!第347章 大王是說看他來日鬧一鬧?第70章 這可如何是好?第220章 我兒,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第270章 一刀砍了去,以鎮軍心!第303章 何人膽敢亂說軍情妖言惑衆?第98章 人中豪傑也!第214章 諸位在上,莫怪莫怪!第25章 看什麼看?第26章 精彩精彩!第292章 勠力同心,共赴國難!第175章 大膽大膽!當真放肆!第71章 當真滅得此賊?第124章 寢他皮囊,吃他爛肉!第32章 西門大官人?第15章 都頭辛苦,要不吃杯茶再走?第179章 要死卵朝天!第146章 妙妙妙,妙計也!第20章 對,哥哥說得對!114.第114章 萬萬不敢捋蘇將軍虎須!第163章 要死了吧第146章 妙妙妙,妙計也!第203章 天子?天子算個屁!第43章 這廝要逃!第195章 他總比那聖公要好吧?第132章 這不是打發要飯的嗎?第223章 你到底要說什麼?第242章 豈敢如此膽大包天?第146章 妙妙妙,妙計也!第281章 陛下放心,我還能勝第272章 我去殺人!第165章 可否將令郎借到我這帳下行走?第316章 非我一人之榮,乃兄弟們共榮之貴!第71章 當真滅得此賊?第87章 我不是文盲!第191章 剝皮抽筋,油鍋煎肉!第343章 是不是勝了?是不是勝了?第91章 你你你不是好漢!第46章 扈家小娘皮,造反不成?第331章 朕要下詔,廢天子再選儲君!第30章 哥哥讓殺誰來,就殺誰!第120章 先見童樞密!第297章 陛下有令,不戰了!第150章 願納投名狀!第152章 老天著實不公!第141章 蘇郎再來可要憐惜第277章 風雲際會,就在眼前。第344章 衝上去,莫要讓女真人跑脫了!第339章 都是自家人了!第182章 兩浙路制置使譚相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