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姐妹雙姝

由於瑾瑜是沁潔的妹妹,在李克的通融下,瑾瑜也住進了昭王府。進府之後,一行人剛好碰見給獨孤昕施針回來的阿四。闊別多日,再次相見。師徒均是激動不已,但因爲李克在場,瑾瑜不想暴露自己是阿四師父的身份,所以兩人只是作爲普通朋友一樣的寒暄幾句。

待李克走後,阿四才鄭重地向瑾瑜行了一禮。

“師傅。”

一切盡在短短兩個字中,阿四對他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無比尊敬。

“你們怎麼跑到昭王府來了?”

原計劃是沁潔與阿四去雲城找尋璟雯,然後幾人在龍城碰頭。可是瑾瑜沒有想到,她一到龍城就遇到沁潔,而是還是作爲上賓住進了昭王府。

“我們這也是權宜之計,在雲城沒有找到璟雯,卻聽說她前幾年跟商家一起搬到了龍城,所以一路追到了這裡。可是龍城這麼大,在茫茫人海中找人就像大海撈針。剛好碰見昭王府在招大夫,所以我跟阿四就打算來試試。不僅可以找個落腳處,還可以藉助昭王府的力量找人。甚至……”沁潔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她的意思,瑾瑜心領神會。

昭王府是皇族,有其牽線搭橋,很多事情都會事半功倍。

說到治病,瑾瑜當下來了興致,不禁打聽起昭王的病情。師父發問,做徒弟的當然知無不言,同時虛心請教,望瑾瑜指點一二。

“昭王的面癱是天生的缺陷,除了勉強維繫面部正常生長供給外,其他組織基本是壞死的。所以,這一般的藥物與鍼灸沒有效果。而飛雪針是天生帶着寒性,對壞死的神經有強烈的刺激性,疏通血液的同時還可以刺激面部肌肉的再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瑾瑜點點頭。

“雖然半月下來昭王的面部已經有了些許知覺,但恢復的效果甚微,速度遠沒有小札上記載的快。不知道是不是我施針的方法不對?”阿四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阿四的醫治之法跟她所想一致,不過還沒有見過病人,她不敢妄下決斷。瑾瑜想了一下繼續說道;“明日你帶我去瞧一瞧,然後再商討醫治之法。”

第二日,阿四以助手的名義帶着瑾瑜一同給獨孤昕施針。李克將信將疑,昨日那場鬧劇記憶猶新,鬧劇的始作俑者怎麼看都不像心細如塵的醫者。但轉念一想,能夠給少主與姐妹花創造相處的機會,又何樂而不爲。所以,短暫的猶豫之後,李克答應下來。

“王爺,還請您像往常一樣先閉上眼睛。不過在這之間,就由瑾瑜姑娘替你按摩活絡一下面部。”阿四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拿出銀針,而是對獨孤昕建議道,

瑾瑜的出現獨孤昕並不意外,李克已經向他昕彙報過了,而且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完全不能引起他的波瀾,淡淡地瞥了瑾瑜一眼之後,獨孤昕依言閉上了雙眼。

瑾瑜上前,修長的手指在獨孤昕面色揉捏。瑾瑜的力度拿捏的很好,先是全覆蓋式的按摩,然後又對着幾處穴位用力按了幾下。所過之處,除了一點冰涼之感,獨孤昕再無其他知覺。

一盞茶之後,瑾瑜將手移開,對阿四點點頭,道:“可以了。”

寒芒閃動,在凜冽的氛圍下,阿四開始替獨孤昕施針。李克驚奇的睜大雙眼,即使看了無數次,但依然被阿四奇妙的針法所驚豔。若是他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銀針集中處是瑾瑜剛纔所按的穴位。

幾日後,獨孤昕的症狀再次好轉,臉上不僅有了知覺,還能夠簡單的抖動面部的肌肉。這種逆天的變化,讓獨孤昕與李克主僕特別開心。但高興的同時,李克卻面色凝重起來。

“雖然這樣做會損壞你的名聲,但老奴還是不得不懇請曾大夫替少主保密,暫時不要將少主即將痊癒的消息泄露出去。”李克歉意地說道。

替獨孤昕治病的皇榜是孤月皇所下,若是治好昭王連天下名醫都束手無策的面癱,阿四不僅可以得到孤月皇帝豐厚的獎賞,還能借此揚名立萬,可謂是名利雙收。可就在他即將走上人生巔峰之時,因爲昭王府的一句話而不能如意。就算是昭王府事後會極力補償他,但也不能抵得上聲名的萬分之一。

“你放心吧,雖然不能對外宣稱少主的病快痊癒了,但你能讓少主的病情有所好轉是事實,不僅不會有性命之憂,還足以讓你在醫界揚名。你應得給你的獎勵一份也不會少,皇上那份我們昭王府會補給你。至於尋找蘇二小姐的事情,昭王府更是義不容辭。”李克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畢竟是自家少少主的恩人,所以說話的語氣盡量的溫和。爲了讓阿四答應,他又拋出了誘人的條件。

“不僅如此,只要你們三人能夠保密,你們以後就是昭王府的貴客。只要有用得到昭王府的地方,儘管開口。而且以兩位蘇小姐的樣貌,將來所嫁定不是凡人,她們二位就算想做昭王妃,老奴也會盡力撮合。”

阿四沉默,看着李克堅定的模樣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依照沁潔的計劃,如果能夠得到孤月皇的召見無疑是最快融入孤月皇族的辦法。但李克言辭鑿鑿,似乎沒有他選擇的餘地,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卻得到了昭王府的友誼。

看阿四爲難的樣子,李克又說道:“曾大夫還是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明早再給我答案。”

李克的提議正合阿四的心意,所當下也不推遲,同李克告辭後就回到了住的地方。

阿四將李克的意思傳達給瑾瑜姐妹,想徵求兩人的意見。

三人不用懷疑,李克的意思就是昭王的意思,昭王讓她們保密肯定是有原因的。雖然很想一舉成名,但得罪與己方關係不錯的昭王府顯然得不償失。況且昭王的恢復情況,完全取決於昭王單方面的表現,若昭王刻意隱瞞,她們也是無可奈何。

李克說的沒錯,昭王這病讓天下名醫都束手無策,就算是微不足道的好轉也足以彰顯阿四的醫術,更收穫了昭王府的承諾。只要昭王的面部一天不痊癒,幾人就有理由待在昭王府。權衡利弊之後,索性做一個順水人情。

“反正也沒得選,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三思之後,沁潔做出答覆。

見沁潔沒有反對,瑾瑜也沒有意見。名聲什麼的,她完全不在意。若是她想,大可以扮作蘇姑娘呼風喚雨。

阿四點頭,絲毫不以爲意。他的目的就是幫助師父報仇,對於名利,他從來都不熱衷。

“阿四,你等下就去答覆李管家吧。對了,趁着大家都在,我有一個決定要告訴你,我跟大姐打算搬出去住。”

這個想法瑾瑜很早就有了,昭王府雖好,但到處都是王府的人,說話做事都要格外小心,一點也不自由。才呆了幾日,瑾瑜就煩不勝煩,於是跟沁潔商量着要搬出去。

“昭王也是孤月皇族,現在還分不清楚是敵是友,不過在表面上維繫好關係沒有壞處。我們現在只有昭王這條線好比孤注一擲,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即便日後有昭王的照拂,但昭王甚少與其他皇族來往,很難幫我們打入孤月皇族內部。”說着說着,瑾瑜一改嚴肅,“所以我打算多面開花,在龍城開一家歌舞坊。由琴姬婉婉與箜篌仙子沁沁坐鎮,加上我們姐妹倆傾國傾城之顏,定能會引得孤月的王孫貴胄趨之若鶩的,到時候想打聽什麼消息都易如反掌。

瑾瑜最開始想的是讓箜篌仙子做歌舞坊的花魁,她則繼續以琴姬婉婉退居幕後。但是她知道以沁潔的脾氣肯定不會答應,所以退而求其次,只好與箜篌仙子一起拋頭露面,打算用色藝來吸引客人。至於資金,有着離宮珍寶的贊助,倒不存在大問題。

瑾瑜前半句說的頭頭是道,兩人也覺得甚有道理,但後半句話一出口,着實把阿四嚇得不輕。開歌舞坊靠色藝攬客,雖然孤月民風開放,但歌舞姬畢竟不是什麼高貴的職業,正常人還是難以接受。只是瑾瑜是他的師父,阿四不好反駁。

“三丫頭!給我正經一點。”不止阿四有意見,沁潔更是無語,開歌舞坊可不是爲了好玩。

“我很正經的呀。”瑾瑜睜着美目,很是無辜,“我在天香樓呆過,其火爆的程度大姐你也是知道的。其中不乏貴族巨賈,不僅可以刺探消息,還可以與權貴打好交道。”

誠然,瑾瑜說的沒錯,開歌舞坊可以得到情報,但也不是最佳選擇。她們的仇人是孤月皇子,可不是貴族的浪蕩子弟。若是月前沁潔可能還會考慮考慮,但是現在她完全打消了這種念頭。

世間多傳孤月皇皆是荒淫好色之輩,但就沁潔所認識的兩位,昭王獨孤昕與四皇子獨孤傲皆不是兒女情長之人。所以,若只作一個豔名遠播的花瓶,單是這二位就很難接近。況且那些大人物不過是逢場作戲,一個風塵女子就算冰清玉潔也難免讓人輕視,這起點低了,之後很難再找回身價。

權衡再三,沁潔道:“三丫頭你的主意雖有可取之處,但是歌舞坊終歸難登大雅之堂。不能爲了報仇而自降身份,我們要做就做高雅文藝的事兒。否則爹孃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的。”

不久後阿四將幾人的最終決定告訴了李克,頓時李克就回了一個孺子可教的笑容。可一聽說沁潔跟瑾瑜要搬出昭王府,李克大爲動容。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出現了兩位難得的美人,可還沒有勾起少主的興趣,就要離開王府,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再三挽留之下,李克只好作罷。

“如果再年輕二十歲,估計我也會被兩個丫頭迷得暈頭轉向。若是朝夕相處久了,相信少主也會動凡心的。可惜啊,可惜~”李克心中惋惜。

如此美人,在少主面前晃悠了這麼久,都沒見對方正眼瞧過,難怪連孤月皇這個叔叔都開始擔心昭王府的後續香火。

不過,李克心中還有着希望,畢竟曾大夫還要繼續留在府上,見面的機會還有大把。而且孤月皇已經下令,昭王妃身份不限,兩位蘇姑娘近水樓臺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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