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龍王喜得千金,是西海龍宮最小的小公主,而這位六公主和其他孩子不同,出生便是龍族第二尊貴的銀龍。先前西海出生的可都只有紫,藍,紅,龍族裡不算很純正的血統。
而六公主半夏不同,他的父親母親都是血統純正的銀龍。她自出生頭頂便有三片金鱗,其他龍要修煉千年才能孕育的龍珠,她生來便有。
西海老龍王看了看日子,正是六月的中央,便給這個寶貝孫女取名半夏,一聽就給人陽光,和希望。
正因爲半夏的天賦異稟,她身上揹負了整個西海的榮辱使命,老龍王無比期望自己的寶貝孫女可以將西海恢復往日的榮耀,而不是現在位列四海之末。於是,在半夏還只相當於凡間孩童的六歲年紀時,就將她送入水神溪隱的座下,爲此,老龍王可是將西海上古的瀧靈劍送給了水神。
此時的水神溪隱,也只是剛剛繼任,正缺一樣得手的兵器,不想西海老龍王送來了這麼一把上古神劍,又看了看那個機靈的小女孩,於是同意收徒。自此,半夏成了水神溪隱的第一個徒弟,也是唯一一個。
半夏砸碎了師父最愛的玉瓶,他罰她去蓮露冰宮面壁三日,實則是爲了鍛鍊她嬌弱的身體。半夏將師父的玉笛丟了,他罰她去取龍淵深處的千年靈芝,實則是爲了鍛鍊她騰雲駕霧的功力。半夏爲了報仇,趁着師父睡覺在他臉上畫了大烏龜,他便罰她去受紅孩兒的三昧真火,實則是爲了鍛鍊她鱗甲的耐力和她的心性。
半夏被三昧真火燒的生了病,他便親自將太上老君的藥草熬了喂她喝。半夏纏着他嚷嚷難受,他便抱着她,拍着她的背給她講故事。
半夏討厭雷震子打雷時的聲音,這個時候她總是偷溜上師父的牀,“師父不講故事,夏兒就不走”溪隱只能無奈的給她講奇聞異事。可是後來半夏長到了五百歲,和十一歲孩子一般時,師父卻怎麼都不讓她進自己的房間了。
半夏也討厭其他的女仙和女官,她們總是找各種藉口來師父這兒,而且她們的眼睛都不太好,不然爲什麼一個勁兒的眨?更讓她生氣的是,一日師父竟然收了一女官送來的山楂糕,然後回贈了她哪吒前日送來的梨花雨,半夏生氣撅着嘴不肯吃飯,師父便叫人把山楂糕取了來說:“你沒嘗過這個,是特意要給你的,吃了這個你就愛吃飯了”
爲了師父以後不再接受其他人送的吃食,半夏特的去找食神學了好多菜品和點心,日日做給師父吃。後來,好像聽說,那個女官愛上了釀酒仙官,半夏便不再討厭她了。
兩千歲的半夏正是人間女子十八歲的年紀,美的不可方物,天庭上的女仙榜上已經位列前五。前五分別是花神花時令,九天玄女,七公主,和月宮嫦娥。許多仙官都迫不及待的找西海龍王定親,可老龍王卻說:“我寶貝孫女的婚事,由她自己定”這時的半夏,可不懂什麼是成親,什麼是凡間戲文裡說的愛情,自己只想永遠呆在師父身邊,當個逍遙快活的雨仙,和其他雨仙給老百姓施雲布雨。
一日,雨仙輪到五哥值令布雨,半夏和七哥又溜去凡間聽戲。戲散了,樓外一姑娘忘了帶傘,站在檐下伸手接着雨點,笑的很是開心。半夏走出了好遠纔看見七哥沒了影,回身才發現七哥還在那檐下。
只見他遞給那姑娘一把傘,然後留了自己的姓名,那姑娘的臉紅的像落日的晚霞一樣好看。
後來,她聽三哥說,七哥愛上了位凡間的姑娘。
“可是,神仙不是不能愛凡人嗎?觸犯天條的啊”
“對啊,除非那女子也是仙。可惜,我看老七是鐵了心了,愛這東西,害人不淺啊”
半夏也想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就像七哥愛那個叫做阮清歌的凡間女子,像三哥愛朱雀仙子,像自己的好姐妹雪笙愛子翀一樣。她曾在七哥受刑之前見過他們離別的樣子。七哥下凡將那女子珍藏他們初見的那把傘扔在地上,違心的說着“我從未愛過你”便離開了。阮清歌哭的像個淚人,在七哥的身後不斷的喊着三個字“我等你”,阮清歌看七哥的眼神,半夏總覺得熟悉。
那日的雨,是半夏值令,她心軟的減小了雨量,爲此還被師父罰面壁一天。於是她親了師父的臉頰一口,果然師父愣了愣,便慌忙的轉身離開,沒再提面壁之事。三哥是這麼告訴自己的,這個叫做撒嬌,凡間女子都是這麼撒嬌的,半夏見過,並且學會了。
師父那幾日很生氣,因爲七哥沒聽他的話。冰封那天,半夏就在師父旁邊,他看師父念天令時渾身都在抖,大概是被氣的吧。
“老七,一個月,我說過只要你一個月不去見她”
“水神,您不懂,我愛她,就算只和她度過這短短的一個月,我也心滿意足。五百年換一個月,我心甘情願”
半夏後來才明白師父爲何讓七哥一月不去見她,因爲天上的一個月後,也就是人間的十年後,阮清歌死了。
她日日等在和七哥分別的橋頭,每次下雨都堅決不打傘,半夏曾下凡易容成男子偷偷遞給她一把傘,可她說“這輩子,我只打一個人的傘”便再沒看過半夏一眼。
而阮清歌死後,五哥震驚的告訴半夏,烏鎮的雨仙定了,是新晉升上來的小仙,名字竟是:阮清歌。
五百年後,七哥恢復了仙位,但卻依從天條喝了忘情水忘了所有關於她的事情。
兩人再次相遇,七哥也只是略覺眼熟的問道“之前見過你嗎?”阮清歌卻笑的雲淡風輕“我是烏鎮的雨仙,阮清歌。初次見面,薄禮莫嫌”
七哥接過,是一把摔破的傘,傘柄刻着七哥的名字。
半夏覺得自己也要去尋找這人世所謂的情愛了,可還沒等偷溜下凡,就出了件天大的事情,打破了她所有的計劃。
王母娘娘的蟠桃會上,衆仙玩樂,月老太白都喝大了酒。一向八卦的司命星君提出看看這衆仙的姻緣,羣仙都附和。
三哥和朱雀仙子已然情投意合,紅線兩端慢慢延伸匯成一條線,大家都拍手稱好,一位是北海玄冥之子,一位是掌管時間的女仙,天作之合。而那釀酒仙官和女官卻是有緣無份,釀酒仙官並不愛慕那女官。
衆仙催促月老施法下一個,不想他喝醉一歪,竟指了師父——水神。
指錯本無事,可師父的無名指上竟生出了紅線。於是,衆仙皆好奇打探師父的心上人是哪位女神。大家將這天上僅有的幾位女神捋了捋,發現全是已成婚了的,這便起了軒然大波。一個好好的蟠桃盛會,第二日,便成了師父的冰刑執令。
受刑之前,師父囑咐半夏一定要在西海乖乖等他,可她怎能安逸的呆在西海而不顧他呢?
“師父,就讓我去湖底陪你不行嗎?”
“不可”
“師父,夏兒求你了”
“一定要聽我的話,回西海去”師父的臉色不知爲何如此蒼白,整個人都好似站不住般。半夏心急的吻上師父的脣,這樣可以了吧,凡間女子這麼做後對方都會答應她們的各種要求的,不論是西市的胭脂,還是東市的玉簪。半夏想,師父一定會像上次一樣,因爲自己的撒嬌便同意讓自己陪着他。
可是他沒有。他施法將半夏暈倒,交給了獄神。
等半夏醒來,師父已經成了冰棺裡的一個不會動不會笑的水神,再不是那個只對自己笑,會輕輕拍自己的頭表示讚揚,會生氣揪自己耳朵,打雷時抓住自己手的師父了。
“師父,沒有你,再打雷時,我去抓誰的衣襟呢?”
於是,半夏拼死也要去守護湖底的師父,就算師父回來讓自己面壁一年,去打獄神天牢裡的那些醜怪物都可以。
就算一向疼愛自己的爺爺和爹說要將自己剔除西海也無所謂。
月老送來了自己喜歡的梨花雨,這也是師父愛喝的。
“徒兒乖不乖?酒我都給師父喝,師父要是想表揚夏兒,就趕緊醒過來”半夏將一半的酒倒入了湖裡,做了結界,化身爲龍,和水神溪隱一起沉睡在湖底。
一千年後,好不容易等來了師父的刑滿,可不過幾個月光景,便迎來了此生對半夏來說最大的事,師父竟將自己逐出師門!
爲什麼?只不過是沒有聽師父的話回西海等他,只不過是這麼一件小事啊!
“師父讓我回西海嫁給那個叫白衣的人?我偏不,這輩子若不能呆在師父身邊,我誰也不嫁”
記憶的最後一幕便是半夏揮劍斬斷了無名指的紅線,隨後便來了段湯湯這裡,哭了三日。
所有人看完半夏的記憶都默不作聲,最後還是穆安時打破了平靜。
“我覺得,水神那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愛她”段湯湯揉了揉太陽穴,自己看記憶裡的情景,水神的一舉一動分明都在說着愛她。易鶴之心裡抖了抖,這個段湯湯猜東西真是準的要命……
“我去找溪隱聊聊,你們照顧好她”易鶴之突然有些感同身受,這種明明愛着卻不能說的痛苦,怕是隻有水神能和自己聊聊了。
“再過幾日就是你和清歌大婚的日子了,還來我這做什麼?”溪隱看着明明有話說卻一個勁兒轉圈的老七。
“您看,我這喝了忘情水都能想起來的人,就算斬斷了紅線也能長出來的”
“你能想起來是因爲月老欠我人情,給你的忘情水只用了一成功力,頂多忘個幾百年,等幾百年過了,也就沒人記得你那些事了,你娶現如今的烏鎮雨仙,理所應當”
“所以,小八肯定沒事的,您的紅線不也長出來了?”
“你是從哪聽來的這些?半夏她的紅線長不長和我有什麼關係,去忙你的吧”溪隱的眼神凌厲了些,給老七指了指耳朵。
老七隻好行禮退下,心裡默默擔憂已經三日沒閤眼的他,明明懷裡還揣着那半塊玉佩,卻還裝着無情。
“若是怕隔牆有耳,便大可不必,我這結界,一般人還真破不了”易鶴之從樹後走出來,無半點偷聽的羞愧之意。
“我說的那隻耳朵,就是您啊”溪隱笑了笑,揉了揉疲憊的雙眼。
“哦?那你大可把心放肚子裡了,我的嘴向來很嚴”易鶴之自顧自倒了杯酒,嚐了嚐。
“梨花雨?”
“不錯,素聞你品酒一絕,果然名不虛傳”
“你倒是終於不稱我爲‘您’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見外了”
“之前我就說過,你若有事,儘管開口”溪隱又給易鶴之倒了一杯酒,隨後靜靜等着對方接下來的話。
“你的愛徒快哭死在段湯湯家了,這事兒你可不能袖手旁觀”易鶴之的語氣很是輕鬆,可雙眼卻在捕捉溪隱接下來的一舉一動。
“她已不是我的徒弟,你們應該去找西海”溪隱的神情恍惚,說完還苦笑了一下。
“你可知當初月老送給半夏十幾壇加了忘情水的梨花雨,她可是一口未喝,一半倒在了湖裡,一半留給刑滿的你”
聽到這,溪隱才明白爲何月老執意說自己給了夏兒忘情水,天意弄人吧,平日裡那麼愛喝梨花雨的她,爲何竟會一口不喝。
“我們私自看了半夏的記憶,所有人都不太明白,有些事明明擺在我們面前,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卻非要裝作如此無情”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溪隱直接棄了杯子,拿起酒罈大口的往嘴裡灌。
“就算你爲師,她爲徒,兩情相悅,有何不可,天庭又不是沒有先例”
“你可知我們與你不同,我們不是亙古不變的神,我們會老去,會死去。只有我死了,下一個水神纔會上任。”
“哈哈哈”易鶴之突然大笑起來,接着搶過溪隱手中的酒罈一飲而盡。“我還在猜測你有什麼逼不得已的原因,不過是擔心這個”易鶴之挑了挑眉,似是如釋重負。
“你覺得我的擔心很可笑?”溪隱可真是搞不懂坐在這對面的人。
“很可笑,因爲你竟以爲半夏是下一個水神”
此話一出,溪隱徹底傻住了。他突然感覺身體裡像有烈焰在燃燒,一下子通了他這幾個月堵塞的心脈。震驚,不敢相信,可對面這人的身份讓他不能不相信他說的話。
“可怎麼會……”
“不是所有的龍生來都有資格成爲水神,這個道理你懂,半夏之所以擅水,不過是因爲她的身體裡有一顆龍泉”易鶴之笑着搖了搖頭“這怕是西海藏了好久的秘密”
“她的體內怎會有龍泉?這顆龍泉可是消失了幾百萬年”溪隱此刻真的是被驚的啞口無言,若真是如此,他也明白爲何西海要把半夏送來自己門下,自己身上的水之靈可以掩蓋半夏身上龍泉強大的力量,不然失蹤的龍泉現世,不免會爲奸人所圖,半夏將無法安然的度過此生,龍泉,那可是六界都想得到的神物。
龍泉,是天地初開之時,第一隻龍的雙眼。它蘊含了極大的力量,而且傳說是開啓六界之門的鑰匙。龍泉共有兩個,一陰一陽。陰泉本系屬水,可召喚六界內的所有江河湖海,陽泉本系屬火,有着比三昧之火更厲害的龍之焰。其中的陽泉,天庭爲示友好,交給四海之首東海代爲保管,且加了封印,而剩下的那個龍泉早在幾百萬年前便已消失。
“半夏的身體裡之所以有龍泉,因爲她就是陰泉。天地正氣聚之而生靈,邪氣聚之而成妖,陰泉幾百萬年來吸收天地精華而形成人胎,不過恰好託生於西海龍後的肚子裡而已。”
“那這樣說來,夏兒她……”溪隱的眼神裡此刻滿懷期待,無比認真的希望易鶴之說出他所期望的那個答案
“她生而爲神”
溪隱就這麼笑着呆坐許久,還從這種興奮中緩不過來,直到易鶴之喝光了兩壇酒實在耗不下去。
“趕緊去接回你的寶貝徒兒吧,再不去她的眼睛就要哭瞎了”
“好”
半夏醒來後還是不說話,看着外面已經晴朗的天哭的更是厲害。
段湯湯實在不知怎麼勸,慕安時甚至拿紙拿筆列了100多條溪隱愛半夏的具體表現,那人還是自顧自的哭,絲毫不理其他人的任何舉動。
“有人敲門”慕安時端着已經涼透的飯去廚房,衝着在碼字的段湯湯喊道。
“我在碼字走不開,疾風兄,你去”
“好,我去開”開了門的疾風看到來者是誰,高興的衝屋裡大叫“有救了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段湯湯停下了打字的手,看着溪隱慢慢走向牀頭,然後嘆了口氣,遞過去一瓶礦泉水。
溪隱拍了拍蒙在被子裡哭的正凶的半夏“全部喝光,不然罰你去冰山採雪蓮”
半夏聽到熟悉的聲音,淚眼汪汪的坐起來,硬忍着抽泣,渾身直抖。
“師父……我去採雪蓮,還有千年靈芝,我會乖乖的去獄神那兒打妖怪不和他串通騙你,你別不要我了行不行?”往後越說哭的越大聲,溪隱笑了笑,坐在牀上把半夏摟在懷裡拍了拍她的後背。
“第一,回西海去承認錯誤,第二,不許再做傷害自己的事,第三,今後所有的大事都要同我商量,不許自己擅自決定”
“好,拉鉤,我肯定都做到,這次一定聽話”半夏拽着溪隱的袖子,一直不肯撒手。
“可是,師父,我不想同那個白衣在一起,你不要讓我去找他了好不好?”半夏實在不肯相信那個沒見過的人就是自己命中註定的人,說不上來爲什麼,自己就是不想嫁給他。
“好”溪隱笑着摸了摸她的頭。
可是段湯湯一聽到白衣這個名字就不淡定了,
“白衣?那不是那個……唔……”易鶴之讓疾風捂住段湯湯的嘴,“我們除妖秘密隊有新行動了,半夏你抓緊回西海,等一切妥當了再和我們一起啊。事不宜遲,我們先動身了!”
“不是,我答應編輯今天交稿……”疾風拖着段湯湯往門外走,沈雲霖回身拿了她的外套和手機。穆安時則和個八爪魚一樣貼着易鶴之“你和我們一起行動嗎?”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溪隱才從懷裡拿出那半塊玉佩。
“只找到了半塊,夏兒,師父做這些只是爲了保護你,你不要怪我”
“夏兒不怪你”半夏又恢復了笑吟吟的樣子,也從懷裡拿出半塊玉佩,“我趁你走後偷偷撿的,師父,正好你我一人一半”
“好”溪隱心疼的看着半夏哭腫的眼睛,拿手覆在上面,用水之靈幫它消腫。想起她斬斷情絲所承受的痛苦,自己的心都跟着彷彿痛了一遭,他知道啊,知道斬斷情絲有多疼。可平日裡受一點小傷都會嗞哇亂叫的夏兒竟沒吭一聲。
溪隱輕輕吻了半夏的眼睛,隨後將她抱在懷裡,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讓你哭。
“夏兒”
“恩?”
“我們回家”
“好!”
“所以,白衣就是溪隱。”
“酒酒就是半夏?”
段湯湯和穆安時驚呆了,嘴巴張的可以吞下一頭牛。旁邊吃桃子的疾風也激動的扔了桃核。
“應該是他們沉睡了太久,神識飄蕩出來寄在了凡人的凡胎上,等人死了,神識又回到了他們各自的身上。”碧露優雅的喝着易鶴之帶回的桃花娘,心情好所以出奇的解答了他們的問題。
“可是我看半夏並不知道自己愛上了自己師父的事兒”穆安時耷拉着腦袋。
“她就是一個未經世事的黃毛丫頭,等她明白啊,再等個幾百年吧”段湯湯搖着頭,裝作很懂的樣子。
疾風大力的拍了下段湯湯的頭“你還是個黃毛丫頭呢,好吧!還嘲笑別人”
“我不是,我26了好不好!”
“得了吧,易鶴之找人查過你,都沒談過戀愛。”
疾風說完才發覺又說錯話了,易鶴之一個杯子扔過來,正中疾風腦袋。
“段湯湯,我幫你報仇了,不用謝我”
“易鶴之,你還找人查我?查出什麼來了?我是黑社會還是有犯案前科啊?”段湯湯氣的直跳腳,穆安時趕緊來勸。
“他那麼大集團的總裁,肯定要知道你的底細才能讓你加入除妖秘密隊是不是?”
“好吧,看在你是具有自我保護意識的份上,算了”段湯湯正愁沒有臺階下,就坡下驢吧。
“你還不至於讓我出動自我保護意識,我是怕你對沈雲霖別有所圖”易鶴之狡黠的笑了笑,沈雲霖倒是臉一紅。
疾風突然賤兮兮的湊過來說“妹妹,你初吻還在呢吧?黃毛丫頭!”
段湯湯掄了掄拳頭“我初吻不在了,但是我還沒打過人,你要不要試試初打?”
“啊?你戀愛都沒談過,初吻給的誰?別告訴我是做夢給的劉德華!”
段湯湯臉陰一下晴一下,餘光瞟了瞟沈雲霖。
話一出,沈雲霖剛恢復正常的臉又紅了起來。易鶴之倒是在旁邊樂的開心。碧露瞄了瞄,也大概懂了什麼。
段湯湯一個勁的追着疾風打,沈雲霖看着紅着臉的段湯湯,又想了想溪隱和半夏,他好像明白了什麼,但卻又不明白接下來怎麼做。
很晚了,段湯湯朦朧中接起電話。
“喂?”
“湯湯”是沈雲霖的聲音,段湯湯一下子驚醒,迅速坐起,捂着電話清了清嗓子。
“怎麼了?”
“恩,我就是想問問你,最近有部電影聽說不錯,週末我們去看吧”
“好啊,就我們?”
“呃,易鶴之和我師父肯定不愛看電影”
“也對哈”
“那說好了?”
“恩,完美”
“好,我週末去接你”
“好……”段湯湯不太想掛電話,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那好夢哦,你早點睡吧”段湯湯撓了撓頭,責怪自己找不到話題。
“晚安,湯湯”
掛了電話的段湯湯看了看窗外的月亮,盯了好一會兒,然後將通訊錄裡的‘沈公子’改成了空白。她想要給他喚個稱呼,亦或是,在心裡換個位置。
沈雲霖惆悵的看了看快要翻爛的求愛寶典,然後將它扔進了垃圾箱。“自己的妞自己追”師父是這麼教自己的,沈雲霖決定還是聽師父的話。
疾風某一天神神秘秘的去問碧露。
“你是怎麼讓九兒死心塌地愛着你的,爲什麼我追的每個女生都會把我甩了?”
碧露擡頭看了看“抱歉,是我老婆追的我”隨即繼續看書,留疾風一個人翻白眼。
“就這情商爲零的傢伙,我還是不要問他了,誰聽他的才真是追不到人。”
正在拍戲的沈雲霖打了個噴嚏。“奇怪,今天天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