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霖刷着微博笑着,看了看旁邊睡在自己肩上的段湯湯。師傅早已打來電話詢問戰況,自是十分滿意的掛了電話。
青黛賤兮兮的看着後座的二人,“叫湯湯起來吧,就要到了,剩下的路,車子可開不進去。”
沈雲霖叫醒段湯湯,“到了”
“到了?哇,這沙漠,當真是,全是沙子啊。”段湯湯看着車窗外的景象,連連驚歎。
青黛試着解結界,卻失敗了。“先前的結界分明不似現在這般強大,怕是新任妖王又加固了一道。”
沈雲霖掌間凝聚靈力,“我幫你。”
略顯血紅色的結界瞬間解開了,三人剛剛踏進魔界的地盤,便被一人攔住了去路。
段湯湯看了看這個渾身雪白的女子,生的好看不說,靠近她就覺着冷,她如雪般的肌膚可真是“吹彈可破啊。”
“你說什麼?”女子眉目含笑看着段湯湯,“你就是巫族聖女段湯湯吧?”
“恩,你知道我?”
“靈力低微,不值一提。”
段湯湯撇撇嘴,“我是半路出家,已經很不錯了好嗎?”
青黛瞧了瞧,“妖族何時出了你這麼個雪妖?”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着呢。”
沈雲霖察覺有異,看了看十米外,“既然來了,就出來見見吧。”
一個渾身火焰的男子現身,慢慢火焰褪去,一襲紅衣,卻不似當初赤影那般妖孽,這人渾身氣息至純,不像妖族,而且生的性冷,不苟言笑。
段湯湯戳了戳沈雲霖,挽着他的胳膊躲在他身後,“這小火娃看着不像妖啊。”
紅衣男子聽了額角抽動,深吸了一口氣。“我叫炙烈,沒見識。”
沈雲霖笑了笑,“湯湯你近來有進步,他不是妖,是火精靈。”青黛仰起下巴,“小美人你叫什麼?”
雪妖扔過來一個冰凌,被青黛擊碎,“大塊頭,你們莫不是故意取笑我們?”
段湯湯搖搖頭,“我真的覺得你好看。”
雪妖無奈的歪過頭去,“靈霜,也罷,將死之人,遂了你的心願。”
炙烈點頭,“開始吧。”
段湯湯悄悄在沈雲霖耳邊說,“我怎麼覺得這個小火娃有些彪。”
“何來此說?”
“傻里傻氣的,只盯着一處看,也不愛說話,吐字僵硬。”
“也許,性格如此吧。”
炙烈擡手,渾身烈焰襲來,沈雲霖將段湯湯推向後方,掌間喚出鳳凰之火。
靈霜換來了許多魔兵,這讓青黛很是納悶,卻也出手對抗着。段湯湯看那靈霜拿着冰刃向沈雲霖而去,從袖中抽出劍,掌間運氣靈力。
一劍將冰刃抵住,段湯湯側頭笑着看她,“偷襲可不是君子所爲哦。”
“我是小人。”
沈雲霖喚出涅磐之火,將炙烈的頭髮燒了一捋,隨即抱着段湯湯向後飛去,給了靈霜一掌。靈霜爲雪妖,性寒,自是受不住涅磐之火,炙烈只得帶着靈霜遁了。
“這就走了?”
沈雲霖敲了敲她的頭,“你還想怎麼?以死相拼嗎?”
青黛殺盡了魔兵,“他們不是妖族中人,此番前來也只是試探。”
“恩,我們還要快些與易鶴之匯合。”
青黛撓撓頭,“你們別秀恩愛了。”
沈雲霖鬆開抱着段湯湯的手,“我們還是不要氣他了。”
段湯湯尷尬的咳了咳,“走吧走吧,這結界裡面的景象比外面強了不少,怎麼突然就天黑了。”
青黛耐心科普,“妖界向來就是黑夜,沒有白天,一直都是陰森森的,從無光亮。”
“那夜盲症怎麼辦?”
“這個,不知道……”
走進了,沈雲霖和青黛感覺到不遠處有交戰之聲,“你可感覺到易鶴之在哪兒?”
青黛千里傳音,立馬收到了回信,“走吧,在那頭的山頂。”
花時令牽過段湯湯的手,興奮的問道,“怎麼樣?聽說你倆在一起了?”
段湯湯聞言驚詫“妖界居然也有網?”
“不是,碧露告訴我們的。”
“他何時那麼八卦了……”
易鶴之示意沈雲霖過去,“你看,妖族正在交戰。”
“新任妖王不是已經選出了?這是誰和誰打起來了?”
“第一任妖王的兒子:簌夜”
段湯湯看了看底下的烽火狼煙,“簌夜?好人壞人?是敵是友?”
“還不知道,不過兩兵相爭,必有一傷,於我們是好事。”
正說着,一隻烏鴉飛了過來,隨即化成人形。
“真武大帝,妖王有請。”
段湯湯問向花時令,“你們何時來的?察覺的也忒慢了些。”
“不慢了,我們只比你們早到了一個小時,若不是方纔見你們打開了結界,恐怕也不會發現。”
“沒事,還怕他們不成。”
花時令笑着挽着她,“還是你有趣,到時可要給我講講事情經過。”
“什麼經過?”
“表白經過啊。”
“哎呀,網上有視頻,要我自己講多難爲情。”
“我們講悄悄話,好不好?”
“好吧,偷偷的。”
一旁的易鶴之和沈雲霖滿臉黑線,女人,真的是……
前方站立在崖邊的黑衣男子,衣上繡着麒麟,強大的氣息讓段湯湯覺得有些可怖。
易鶴之走近,那男子轉過身,堅毅的棱角,深邃的眸子,五官精緻,只是眼睛幽深,天生帶着黑暗的氣息。
白瞎了如此正直俊朗的長相,段湯湯和花時令想。
厲姜拱手抱拳,“帝君,有幸一見。”
“妖王不必客氣,想不到陋行竟有你這天賦異稟的兒子。”
厲姜脣邊一抹笑,“不知帝君來了爲何不現身,可是爲了坐收漁翁之利?”
“何利之有,不過是怕,耽誤了你的戰機。”
厲姜看着下方作戰的兵將們,妖族的地,已然血流成河。
“我知道,你們此番來,是爲了鎖妖塔。只要幫我贏了這一戰,還有奉還爲父的萬骨仗,我便將鎖妖塔借給你們。”
“好,老妖王的萬骨仗我已派人去蠻荒取來,明日便可給你。至於這簌夜,今日便了結。”易鶴之衝着青黛擺擺手,青黛便帶着沈雲霖退下了。
段湯湯見狀跟了上去,花時令看了看易鶴之,見他點頭,纔跟了上去。
“時令,這簌夜,厲不厲害?”
“不知道,不過他是第一任妖王的兒子,想來修行的比我們天界有些神都要久些,不可小覷。”
“我們方纔剛進妖族,便被一隻雪妖和火精攔了下來,可他們卻帶的魔兵,事有蹊蹺。”
“怕不是,魔神的人吧。”
妖兵早在青丘便已交手過,對段湯湯花時令來說,並不算什麼。只是那領頭的將領,看起來有幾把刷子,卻也被沈雲霖幾招逼的有些狼狽。
“我妖族之事,你們爲何插手?”
“所求不同,你們爲了王位,我們爲了鎖妖塔,得罪了。”沈雲霖喚出軒轅劍,不消片刻,將妖兵盡數擊散。
“驚鴻的兒子,着實厲害。”那將領看向來人,單膝跪下,“殿下。”
不想那人直接擡手將他化爲灰燼,“戰敗則爲無用之人。”
沈雲霖笑了笑,“家父名諱,豈是你可以叫的?”
“令尊長我一輩,我對其很是敬仰,我的父親,曾經與他也是相識的。”
“所以呢?”
“你若幫我奪得妖王之位,我便助你登上天帝之位。”
“可真是笑話,就憑你?”
“我是不行,可魔神大人可以。”簌夜步步逼近,“怎麼樣?”
“那怕是要讓你失望了,魔神,是我們的敵人。”
沈雲霖拿下肩膀上簌夜的手,“你身上妖氣詭異,長此以往,靈元受損定會魂飛魄散。”
“這你無需擔心,若你執意如此,即便你死了,我已然存活這世上。”簌夜冷冷的笑着,“別怪我不給驚鴻面子,是你自己,不要。”說完便憑空消失,只留下殘存的詭異氣息。
段湯湯目瞪口呆的看着花時令,“這個術法是什麼來着?”
“移身術。”
“哇,我要學,我要學。”
“恩,不算太難,你可以的。”
段湯湯只覺得斜後方有股熟悉的氣息,一回頭,果真被敲了下腦袋。
“師傅……”
“聽說你會御劍之術了,不錯不錯。”
“下一個您教我移身術吧,好不好?”
“這有何難,等你把變換術學會的。”
“……”
沈雲霖走過來,見到般若欠了欠身,“您這是去哪兒了。”
“我的大侄子,鳳凰之火練到第幾階了?”
“第七階。”
“如此甚好,我去蠻荒走了一遭,去取那老妖王的萬骨仗。”
段湯湯眨眨眼,“你們真是厲害,居然猜到厲姜會要那東西。”
“畢竟是父親的遺物嗎。”般若看了看這遍地狼藉的戰場,“妖族就是這點不好,總有戰亂,不安穩的很。”
段湯湯指着不遠處泛着綠光的河,“師傅,那是什麼?”
“妖族的河,名爲‘妖域’凡人喝了乃是劇毒,除了仙草靈藥可解,別無他法。”
“哦哦哦,恐怖。爲何這進了結界就有山了?怪石嶙峋的。”
“沙漠只是爲了掩蓋妖族的入口,這整個妖族所在之處是沙漠之眼,地下中心便是鎖妖塔,妖族唯一有靈力的地方。那裡面鎮壓了許多上古之妖,多是重罪。且這鎖妖塔,也是天地之初,一位神留下的。”
“什麼神?我都沒聽說過。”花時令也起了興趣。
“天地初開時,一神誕下雙生子,二子降世,本皆爲神,兄名清洵,弟名玄幽。可後來,玄幽性情兇殘,殘害生靈,喜用萬物煉毒,更是創了無數的禁術,終自己淪爲魔道。而清洵爲了拯救世人,用了大半靈力鑄了鎖妖塔,將玄幽所煉的毒物封印於此。”
“那是誰封印了玄幽?”沈雲霖也禁不住好奇問道。
“是上任天帝,清洵自願和玄幽一同進了那東皇鍾,想要喚醒他的良知,勸他迴歸正途。”
花時令搖搖頭,“豈能是那麼容易喚回的,那清洵也是傻。”
般若嘆了口氣,“我本也是書妖,卻經由驚鴻的父親教導,升入仙級,脫離妖道。所以,只要他想,未嘗不可,神魔,不過在一念之間。”
段湯湯拍了拍手,“師傅這番大徹大悟,徒兒佩服。”
厲姜接過萬骨仗,將其立在王座之後,“父親其實不壞,只是野心過盛,蒙了雙眼,蒙了心。”
段湯湯撇撇嘴,雖然不認同,卻也不好反駁。只是這陋行的兒子,居然生的如此明事理,看來妖,未必都是壞的。
“鎖妖塔內的妖獸,還請帝君另尋一處封印,鎖妖塔便可帶走。”
易鶴之點點頭,吩咐青黛,“將其封於東皇鍾,我們帶去給獄神。”
“好。”
厲姜看向沈雲霖,苦笑着,“你若想鬥過魔神,還須練成天地淨火,與佛之焰。單憑你的鳳凰之火,傷不了他。”
沈雲霖驚訝於他傾囊相告,不禁有些惺惺相惜。
“多謝。”
“往後的路,我也不能助你們什麼,妖族甚亂,我還需保住這王座,也請帝君放心,我厲姜只要爲妖族之王一日,便不會進犯天界與人間。”
“好,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