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裡安靜的可怕,柳月煙做在桌前喝着手邊的茶水,春桃站在她身邊,夏荷感覺大廳裡的空氣都變的希薄,自己快喘不過氣來。
“小,小姐,夏荷知道錯了,請小姐手下留情。”拼命的磕頭,沒幾下額上就暈開一抹血花。
春桃看着不忍,將頭撇向別處,“你錯在哪裡?”
“奴婢,奴婢,不該算計小小姐,還,還讓她差點遇險,最不該私逃出府請主子,請小姐責罰。”柳月煙心中冷笑,看來她根本就不知死活,現在居然還想騙她。
“只有這些?”夏荷心裡一驚,難道自己做的事還是被她發現了?不可能的,這件事她做的非常隱匿,就連他都不知道,這是她給自己留的後路。
“我,我不明白小姐的意思,還請小姐明示。”看來她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真沒看出來,之前那個心思單純甚至是有點傻氣的丫頭現在變的城府如此深,幸好沒有讓她跟在小梅身邊太久,不然自己還真是害了她,她連春桃都能狠下心下毒手,她的心已經變的跟蛇蠍一般,看來人心真的太經不住考驗。
“不明白?好,看來你真把我柳月煙當成傻子,這個你總該認識吧?”將手裡的東西仍到桌子上,夏荷看夠臉色變的煞白,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緊張的像拉滿弓的弦,戰慄着。
那些都是她寫下來的配方,雖然不是很全,可只要是個懂行的,大致就能配置出一些嬌顏玉容裡面的面脂。
半年來她好不容易藏下了半兩銀子,買好了紙筆,將這些東西寫好想等着找機會賣給脂粉鋪子,少說也能得幾千兩,到時候自己手裡有錢,想逃到哪裡都行,還怕那個該死的男人找到?
“小姐,奴婢也是沒辦法,之前從這裡逃出去就被那個男子盯上,後來他不僅強佔了奴婢的身子,還將我所有的銀兩都拿去賭錢,賭輸了就回來打我,難民進城的時候,連口吃的都沒有,有時候兩三天才吃得上一頓飯,後來,後來他還將我推到別的男人身下,可以給他賺錢,當時奴婢想死的心都有。”春桃沒想到那個該死的男人會那麼無恥,這樣的事都做的出來,簡直是畜生不如,夏荷好歹是清白的身子,就這麼白白的讓人給糟蹋。
柳月煙靜靜的聽着,雖然夏荷的經歷讓人同情,夏荷現在就應了那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如果不是她之前算計小梅,她也不用逃走,至少在這裡她不用忍飢挨餓,如果當時霍金沒有及時的去尋小梅,小梅也比她好不了多少,看來因果循環,果然報應不爽。
“小姐,看在奴婢情非得已的情況下,您就饒了奴婢吧,奴婢來生做年做馬來報答您。”夏荷還真是演技高手,柳月煙都不得不佩服她。
“這都不能成爲你傷害小姐的理由,夏荷,小姐一直待你如妹妹,而且,她從來都沒有苛待你半分,她給了我們做女人的尊嚴,可你是怎麼對待她的?霍公子跟小小姐當時是兩情相悅,是你看不清楚非要去橫插一腳,現在你活該。”春桃剛聽完她的話心裡還對她有些同情,沒想到她只是用來博取小姐的同情,她真的已經無可救藥。
“夏荷,你真是把我當成了傻子,覺得好糊弄,我對你的事半點不感興趣,既然你不想老實交代,我也沒空在這裡看你演戲,來人將她給我拖出去,先打五十大板,然後給我扔進柴房,死活不論。”很快兩人進來將夏荷往外拖,之前柳月煙處置魏婆子的時候,她沒在場,後來也是聽別人說起,聽說魏婆子被打後出氣多進氣少,還被扔給人牙子,想想讓覺得可怕,夏荷這才知道柳月煙的可怕。
“小姐,小姐,奴婢錯了,奴婢馬上說實話,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奴婢再也不敢了。”拖着她的人將她扔下,夏荷立刻爬到柳月煙面前,這次老老實實的將實話說了出來。
之前她住進客棧被偷後,確實被買進了妓院,她在那裡遇到了林幽若,後來被林幽若要到身邊做了貼身婢女,後來的事也都是她想出來的,不過夏荷確實也被那個黑臉的大漢給奸*污了,這也是林幽若私下裡安排的,她怕夏荷偷跑,就讓那大漢看住她,夏荷唯一瞞住的就是她寫配方的事情,不然以林幽若現在在妓院裡的地位,肯定早就找到買家,這也是夏荷給自己留的後路。
柳月煙沒想到事隔這麼久還能聽到林幽若這個人,她對自己還真是恨之入骨,現在都淪落到那種地步,還是不忘私下裡對付自己,看來她真是如秋後的螞蚱。
“拖出去,別讓我再看到她。”身邊的兩個人知道柳月煙意思,拖起地上的夏荷就向外走,“小姐,奴婢都說的都是實話,您不是都答應放過我了嗎?現在爲何出爾反爾?”
“我可沒說過半句放過你的話,這些東西你既然能寫一份就能寫第二份,你以爲自作聰明的人我還會留下嗎?做夢。”聲音冰冷沒有起浮,殺氣肆意,一如鬼魅。
“柳月煙你不得好死,你居然這樣對待我,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看着她瘋狂的樣子,柳月煙輕啓脣角,“你做人都是我的奴才,做鬼又能奈我何,我等着。”
門外很快傳來夏荷痛呼和咒罵的聲音,沒多久就沒了聲息,等五十大板下去,她已經離死不遠了,被拖到柴房,不到半夜就傳來她死去的消息。
柳月煙讓北冥辰的手下直接讓人半夜將人帶來,扔在了漆黑的屋子裡,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是誰?”
她真的害怕了,他們的武功那個高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的來路,現在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呵……居然連自己的仇人都給忘了,你不是很恨我嗎?”
“是你?柳月煙,我要親手殺了你。”說着掙扎着從地上坐起,拔下手裡的簪子向柳月煙插去,還沒靠近她半分就被身後的人給一巴掌扇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