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着招待走到三樓包間,推門進去,大眼一掃,裡面密密麻麻的一羣俊男靚女,或坐或站,嬉笑怒罵,也許是出色的容貌精緻的妝容,明明只是普通的同學聚會,卻怎麼看怎麼有種透着貴族聚餐範兒的味道,當然,如果沒有散落在桌子上的瓜果皮,或者穿插在人羣中追鬧恨不得爬上桌子的小蘿蔔頭們,就更符合我之前的形容了。
“來晚了,該罰,兄弟們,抄傢伙,上!”面向門口的椅子上,一位明明穿着嚴肅的工作西服,卻言行舉止年透着痞氣的男人,看見來到門口的沈明,站起來,挽起袖子,拿起旁邊桌子上的乾啤,衝着大夥示意道。
本來分散在四處聊天八卦彰顯着‘貴族風範’的男男女女們,聽到男人的號召,眼神一致的轉向門口,看到出現在門口的沈明旁邊的我,像是終於等到了目標人物出場,眼神明顯炙熱了幾分,幾個人拿着酒瓶,帶着調侃和打量,以剛開口的男人爲中心,圍住剛進門的沈明,不懷好意道:“兄弟,別說我在美人們面前不給你面子,這麼好的日子,咱也別掃興,今天咱就先解決三瓶這個,怎麼樣?”男人說着,示意旁邊的人向他看齊,把手上的啤酒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三瓶啤酒排成一排,等着沈明接招。
不知道什麼緣由,也許是他們同學間的規矩,本來能言善辯的沈律師一言不發,只是掃視了人羣一圈,就動作利索的拿起一瓶,對着瓶口往下嚥,很快桌上的三瓶啤酒見了底,沈明慢悠悠地將最後一個空酒瓶放到桌子上,雙眼一眯,嘴角上挑,一副風華絕代的世家公子慵懶迷人形象立刻成型,瞬間煞到了一圈人,不同的表現是,女人們尖叫,女人們的男人們則鐵青了臉。
確定反擊有效後,惹得衆男人不爽的沈大律師才慢悠悠地恢復正常神態,拉着我的手,介紹道:“你們之前聽說的沒錯,這是蕭月,你們可以開始叫人了。”
說完,圍觀的大衆們,煞有其事的整整衣領,排成一排,整齊劃一道:“嫂子好!”
氣勢宏大的排場,瞬間讓我有了種被電影裡一衆小弟拜會的黑幫大哥附身的感覺,然後,又被接下來的熱情召喚猛地扯到現實。
“蕭月?真的是你!”
衆人隨我一塊兒扭頭,看到此刻出現在門口的一家三口,被兩邊的大小帥哥夾在中間的女人,驚喜的望着我,快步走來。
“真是太好了,上次見面的時候我忘了問你要電話……”她拉着我的手,開始搭話,說到這,可能是覺得我的表情不怎麼符合她的的設想,便遲疑的開口問道:“你……還記得我吧?”
“沒,怎麼會,胡珊,我們是高中同學嘛,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你。”其實我之所以表情呆滯,並不是我之前所預料的那樣聯想到她,我只是詭異地想到,這一家也遲到了,一會兒是不是也要被罰三瓶啤酒,同時,我很奇怪,爲什麼是低度數的啤酒?怕有些人的酒品太驚悚?
直到後來與其他人閒聊時我才知道,三瓶酒,是他們系的人向其他人介紹自己另一半的一種形式,形式起源因爲衆說紛紜,不可考。
而,啤酒是爲沈明這廝特意準備的,因爲大學四年從來沒人見過他碰酒,也就導致鮮少有人知道其實這廝有千杯不醉的酒量,大學期間,不沾菸酒的貴公子形象,曾一度成爲衆女子訓斥自己男友的模版。
總之,這廝根本就是一裝清純的大尾巴狼!
“對啊對啊,我也沒想到,你不知道我有多懊惱,前段時間咱班的同學聚會,本來還想着你也回去,誰知道他們說跟你斷了聯繫,聽他們說你……”胡珊聞言,低落的情緒瞬間恢復生機,繼續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我們去一邊聊怎麼樣?”我注意到周圍人包括沈明這廝的注意力基本上都集中到我倆這邊來,連忙打斷她的話,示意轉移陣地,我只想圍觀別人,可不想被別人圍觀,更別說‘一直’被別人圍觀了!
“呃……好。”被我打斷,她楞了一下,一時摸不清我什麼意思,只能呆呆答應。
我把手從沈明爪子裡掙脫出來,主動拉着她的手,向周圍睜着眼挽留的衆人們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啊,現在跟我同學有點事要談,你們聊。”說完,便拉着胡珊脫離包圍圈,無視衆人眼底不能滿足八卦慾望的遺憾,快步走到剛纔掃到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好了,你可以繼續說了。”我靠在牆上,對站在一邊的胡珊說道。
“我剛纔想說啥來着?”她顯然還沒有從我剛纔打斷話的舉動中反應過來,現在只能苦思冥想,期望能夠想到蛛絲馬跡繼續剛纔的話題。
“沒事,你慢慢想。”我隔着幾張桌子,看着門邊勾着肩膀,叼着煙,拼酒打牌羣魔亂舞的衆人,滿頭黑線,剛開始的什麼貴族範兒……是我錯覺吧?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