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恍惚的看着頭頂的天花板,眯瞪了半天,坐起身,緩過剛開始的低血壓,等看清眼前陌生又熟悉的裝修風格後,我終於清醒,而且很震驚的意識到:這不是偏執狂那廝的臥室嗎?
第一反應,我猛地掀開被子,低頭往下看,還好還好,衣服雖然不整潔,可還好好的呆在身上,一件都沒少,連外套都在,動動身子,也沒感覺到哪裡異常……
第二反應,檢查完自身情況,接着,我迅速轉過頭,查看牀的另一半空間,謝天謝地,那裡沒人,只有枕頭上還沒有回覆的凹陷說明睡着的人剛起沒多久,還好還好,如果那廝在這裡,我還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畢竟昨天……昨天什麼來着?
一瞬間,大腦空白,讓人止不住的恐慌,像是留不住重要的東西正在控制不住的流逝。
慢着,慢着,我鎮定一下心神,按住額頭,一點一點,從頭開始回想。
我記得,昨天陪着沈明參加了同學聚會,續攤的時候他喝醉了,咱把他送回來,然後,唔,然後倒了杯蜂蜜水給他醒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再然後,再然後扶着他回到臥室,我問了他幾個問題。
想到這,記憶立馬清晰連貫起來,想起他沒回答最後一個問題就睡死了,我忍着拿塊兒板磚把他敲醒的衝動,想掙脫他的熊抱起身回家,誰知道計劃永遠充滿着變數,天殺的這廝就算睡着了力氣也這麼大!
就這樣,我只能被迫繼續享受並不柔軟舒適的人肉墊,暫作休整,打算等他睡熟了,確切的說,等他身體放鬆沒這麼大力了,咱再撤退,理論上來說,咱的計劃可行性很大,可沒想到,咱竟然會在等待的過程中也睡死過去啊!最重要的是,當時我鞋還沒脫!
想到這,我的視線下意識的掃過腳,嗯,現在是光着的,感覺有點涼,把被子重新扯回來蓋身上,將露在外面的雙腳縮回羽絨被裡,話說,昨晚咱好像也沒來得及蓋被子……
回想完畢,當然我記起來的不只是這些,還有珍貴無比的心情感悟。
我好像還能夠重新體會到剛確定自己對沈明感情時的激動和喜悅,美好和羞澀,以前我一直以爲自己天生情感缺陷,感情淡薄,以爲自己一生都不能體驗到這種激烈而有柔情的感情了,可現在我卻很清晰的聽到心跳的聲音,愛情到來的腳步聲。
拍拍臉頰,我努力將起伏的心情平復下來,現在還是先想象接下來該怎麼辦纔是,照現在這個場景,那廝應該早醒過來了,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出門不在屋內了。
希望不在,要不然一會兒見面還不知道他會怎麼詆譭咱吶,我都能想象得到見面時的場景,那廝一定會一邊自戀的擺出自認爲很誘人的姿勢,一邊不正經的挑眉調侃咱‘肖想’他的身體然後趁他不備,‘無所不用其極’的爬上他的牀,嘖,光想想都手癢!
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來什麼有效地措施,我只能靜觀其變,走一步算一步,下牀,牀邊放着的是以前咱來這裡當貼身保姆時的拖鞋,我控制不住的咧着嘴穿上拖鞋,心裡瀰漫着絲絲的柔軟。
小心的將臥室門先打開一條縫隙,先探查了一下客廳,沒發現什麼聲音,確認沒有敵情,把門打開出去,快步墊腳走到廚房門口,貼在牆上,探聽了一會兒,還是沒聽到聲音,走進去,沒人,我重新回到客廳,捏着下巴,暗自嘀咕,這廝該不會在衛生間吧?
爲了防止在他方便的時候闖入的尷尬場面,我決定坐在客廳裡等他出來,至於見面被他調侃我也顧不得了,咱總不能不洗漱就出門啊,要不然萬一一開口把人薰過去怎麼辦……我絕對不是想見他!
等待中,分分秒秒在有續的前進,客廳時鐘彷彿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流逝的到底是時間,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