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肯定不是洛陽那邊的。”司馬儀點頭：“至於‘Ｘ’那邊，我可以想辦法打聽一下，只是時間可能要久一點，畢竟我只是外聘的，沒有機會接觸核心。”
楊哲搖頭拒絕了：“這樣太麻煩了，‘Ｘ’先不管，畢竟如果是‘Ｘ’的話，那麼一定會有下一步的動作，那麼神秘的組織有那麼多人在抓，我們沒必要也把精力放在上面，有這個時間不如查些實質的東西。”直到手上的香菸燙手，楊哲才一點一點的把香菸尾碾碎在桌山的水晶菸灰缸裡。
“你如果想查別的，我也不攔你。”司馬儀抱着手臂慢條斯理的說着：“只是就像你那香菸燙手一樣，很多事情，時間到了，即便你不想要碾滅，燙的就是你自己了。”
“你指什麼？”楊哲看他。
“比如說趙家。”
楊哲皺眉：“其實你並不想一鍋端掉趙家吧。”
司馬儀點頭，轉頭看楊哲：“你怎麼知道？”
“我猜，你也只是不幫他趙家而已。”楊哲嘴角含着意味深長的笑容。
司馬儀一愣，攬過他肩頭，小聲道：“說來聽聽？”
“對付趙家就你們的而言，可謂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這樣賠本的生意你會做？”楊哲拍開司馬儀的手，同時笑容滿面的看着他。
“哦？”司馬儀挑了挑眉。
“對於你們來說，與其費時費力的端掉趙家，不如使得趙家沒空插手。”
看着語出驚人的楊哲，從廚房出來的黃毛小子顯然和他想的一樣，魏來此時也站出來了：“別說，這倒是個好主意。我曾經看過趙家的資料，如果是趙世鴻上臺之前的趙家還有被吞併的可能，那麼趙世鴻上臺之後，八年的時間已經把趙氏集團變成了一個鐵桶。黑道的基業不說完全退出，就是有也不過小打小鬧。其實之所以這麼多年都沒有檢察官去動趙家，甚至趙世鴻出席政府舉辦的重要場合時，安排給他一羣保鏢，還是因爲一個更大的原因。”
楊哲看着魏來，這人倒似乎是對於趙世鴻很瞭解一樣。
“趙家家大業大，如果具體統計下來的話，因爲趙氏集團而提供的就業率多達數十萬人，這還不算間接提供的。”魏來沒管楊哲的視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語氣頓了頓才繼續說：“這樣的百年老字號或者世界五百強並不少，可重要的是，趙家的基業遍佈的多數是落後地區，一旦動了他，將有數不清的人會失業，原本一個人在趙氏集團下面工作掙的錢就能養活一家子，一旦失業，就是一個家庭的危機。如此一來，就造成政府不得不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還要站在趙家。”
“換湯不換藥就是，不說將他所有東西都能收回，溫水煮青蛙的收買人心後，可間接或者直接的歸到他人旗下。”楊哲不溫不火的說着：“端了他，別人也一樣能回收。”
“意義不同。”這下連司馬儀也緩緩開口道
：“如果你仔細的看看趙氏集團的工資發放以及員工素質培養，就會發現他們不但是工資比同公司高出一倍，對於人才的培養更是等同於幹部的提拔，年年培訓，然後根據個人的效率提拔幹部，一旦成了幹部，就不光光是個人的五險一金保障而是一大家子的人都有了保障，所以趙家不出叛徒。你端了趙氏家族，底下不明事理的，勢必形成一種動盪，而原本就生活水平落後的地區，就更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一旦被屬於趙氏集團的媒體搶先，不知內情的還以爲是我們仗勢欺人。”
“如果是如果是趙世鴻主動交出權利呢？”楊哲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是不是那就又不同了？”
對於楊哲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這一句，司馬儀和魏來都沉默了，黃毛小子左右看看，見他們都不說話了，撓了撓頭：“其實吧，我們都知道，趙世鴻可能是犯了罪，可是他手上也有王牌，其實咱們幹嘛捉着趙家不放呢？”
黃毛小子見仨人都望着自己，那是目光刷刷的，就有那麼一點沒法子，只好硬着頭皮往下說：“現在咱要說的不是對付趙家，而是怎麼讓趙家不插手。”
黃毛小子剛說完，魏來就重重的勾起了他的脖子，笑的齜牙：“小子，不錯嘛，知道抓重點了啊！”
“你們那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黃毛小子禮尚往來的拍魏來的背，一副哥兩好的模樣。
“嗯，趙家是個強敵，毀了或許是個難題，可讓他們不插手，也許不是難事……但…………”司馬儀一個但字後的沉默，讓楊哲看向他。
目光一轉，便有些明白了他的猶豫，若是經由政府出面，讓他不去管“Ｘ”的事情，或許看在政府的面子上，趙世鴻不會拒絕，可是趙家是個生意人，如果到時候“Ｘ”開了利，趙世鴻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表面上不動聲色，可是他強大的實力背後插一手，就夠他們頭疼了。所以重要的不是說服趙世鴻答應什麼，而是他們要如何保證趙世鴻不會插手呢？
“楊哲。”鑄魂忽然開口。
“嗯？”楊哲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這是……什麼味道？”鑄魂問了一句。
楊哲沉默良久後，看着黃毛小子和魏來：“你們在我廚房裡幹了什麼？”
對於楊哲忽然問的這一句，黃毛小子最先接口：“餃子。”說完之後看楊哲的臉色不對，打哈哈的補充了一句：“那個什麼，天大地大肚子最大不是，人是鐵飯是鋼，總的吃飯對吧，不然這不是……”
楊哲打斷了黃毛小子的喋喋不休，問了一句：“你火關了嗎？”
……
黃毛小子轉頭看去魏來，魏來轉頭去看司馬儀。
“……八成沒關。”司馬儀嗅了嗅。
“靠！”黃毛小子轉身就往廚房跑，跑的太急撞到了門上，魏來撞到了黃毛小子身上。
撇去人荒馬亂的廚房，司馬
儀和楊哲還是決定上樓去看看周悅。
二樓的窗戶大開，一張牀一張書櫃一眼就能看清楚的屋子裡，牀上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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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假周悅的事情，楊哲把周瑩接到了別墅暫住。原本是彼此沒有什麼交情的陳綰綰和琳娜，因爲經常來陪伴周瑩，使得互相看不慣的兩人，竟就這樣成爲了好友，楊哲當然樂見其成，只是周瑩最近的情緒都不太好。
“周姐？”楊哲敲敲門，等到裡面應了一聲“進來”後，只是推開了門並未踏進書房裡：“周姐，你有空麼？”
周瑩其實也沒做什麼事，只是在椅子裡發呆，聞言勉強扯了扯嘴角，點點頭道：“有，楊哲，你進來吧。”
楊哲笑了笑，這才進了門。
周瑩看見楊哲整個人是斜着擠進門來的，這才發現他手裡端着一個大的托盤，裡面放了四五個盤子，每個盤子裡都放着幾樣小點心。
“嚐嚐看？”楊哲獻寶似的放到桌上：“要是好吃我就告訴你是我做的。”
周瑩有些驚訝，原本沒有什麼胃口的，可是在楊哲期待的眼神裡，還是伸手拿起筷子，挑了一樣放到嘴裡。
“怎麼樣？”楊哲湊過去興奮的問。
周瑩點點頭。
楊哲高興的一拍手：“黃毛非要說這是什麼水晶餃子，不能煎，下次我再試試做煎餃如何？”
周瑩咬了幾口，把嘴裡的餃子吃完了才點頭，道：“味道很好。”說着，夾起一隻，放到楊哲嘴邊。
美人效勞，楊哲自然是笑眯眯的張口咬下。
隨即……
楊哲炸了眨眼，記下把嘴裡的餃子吃了，然後又用手拈了一個，愣了愣……
“怎麼沒有味道？”楊哲疑惑的看着周瑩，白吞吞的，嚼起來什麼感覺也沒有。
“大概是你忘了放調味料。”周瑩看着楊哲迷糊的樣子，失笑。
楊哲看着手上被咬了一口的餃子，想了想，好像……的確是忘記放調味料了……隨即臉垮下來。
周瑩安撫的對他笑笑：“只是忘了放調味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做餃子吃呢，我覺得已經很不錯了。”說完周瑩繼續夾起餃子放進嘴裡，吃完了一個後，方纔笑道：“沒想到你還有做飯的天賦。”笑容直達眼底。
“那是。”楊哲撇嘴：“都像那個黃毛呢，水晶餃子愣是做成了補丁餃子，我看一眼就能學會，只是以前不想做而已。”
周瑩一邊笑着聽楊哲埋汰黃毛小子，兩人一個說一個聽，不一會兒就把盤子裡的十個餃子吃了個乾淨，盤子裡面的小點心都不多，可是每一個都很可愛，抹茶酥糕、千層餅什麼的，周瑩就着沒有味道的餃子竟然也吃了三分之一。看着她吃的差不多了，楊哲遞過紙巾去。
周瑩放下喝了一口的牛奶，一邊接過紙巾，一邊笑道：“期待你的煎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