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爲拿到的錢多啊。”楊哲回答的理所應當。
鑄魂卻沉默了,即便感受不到楊哲的情緒,可是對於擅長籌謀的鑄魂來說,一個人有沒有說真話,還是能夠分辨的。
“其實……”楊哲感覺到鑄魂的沉默,猶豫了一下,終是開口:“我不知道阿顏你能不能明白,我想要超過趙世鴻,如果‘X’是他趙世鴻曾經的一個練手玩意,可是現在卻已經發展壯大到驚動了國際來逮捕。”
楊哲想了想,繼續說:“阿顏,我們這兒的消息來的太慢了,不管是從揚子哪裡還是其他,就好像甄珠兒,我們卻一點也不瞭解她的事情,所以對着她就像是老虎啃刺蝟,無處下口。”
“這就好比古時候打仗會派斥候出去一樣,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不是嗎?”楊哲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對鑄魂解釋這麼多,也許是因爲他的沉默,給了楊哲一種無形的壓力,楊哲嘆了口氣:“我們現在手上的情報,即使是靠着別人提供的消息,可是不能夠知道對方的命脈在哪裡,就無法保證像上一次爆炸的事情不會再發生,沒有徹底的自保方法,只有打殘他們的勢力。”
“阿顏,你明白嗎?”楊哲皺眉:“娛樂圈是我們擴大情報的第一步,沒有哪裡比娛樂業的耳目更多的了。”
“你不需要對我解釋的。”
“阿顏,你要記着,你一定要記住,現在是我們,我們是一體的,別說‘你’、‘我’這樣的話,是我們。”楊哲在“我們”兩個字上面加重了讀音。
鑄魂愣了一下,我們……不,只有你。
微微垂下眼眸,鑄魂的聲音無動無波:“甄珠兒那邊,不會平靜的。”
“所以啊,我們要等。”楊哲笑着:“既然我們不知道對方的底細,那麼就來玩一回‘守株待兔’吧,想來一定會有傻兔子撞上來的,畢竟我這麼招搖的將人帶回來了。”
“封錦一個人安全嗎?”鑄魂不能反駁楊哲“我們”的說法,只能把話題引開。
“阿顏啊,難不成沒有注意到?”楊哲說着話音一頓,嘴角浮現一絲笑容:“只要他們進了別墅,就一定要留下些蛛絲馬跡來。”
“你在等孫澤?”鑄魂稍一思索就明白了楊哲的意思。
“FBI可是一直都在查幾條魚的,現在有條大魚在我們手上,雖然魚與熊掌不能兼得,不過我們拿魚換熊掌也是筆交易啊。”
“你的對手不是FBI。”鑄魂提醒他。
“雖然現在我還是不知道‘X’的頭究竟是何方老大,不過等到孫澤來接甄珠兒打響很‘X’的這場戰役,不是看是打出去的子彈多,殺死的敵人多,而是要看到底會是誰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阿顏啊,笑到最後的人才是勝利者。”
鑄魂冷冷的潑涼水:“如果孫澤不上當呢?”
“孫澤不能不動,一個甄珠兒也許說服不了他,那麼再加上一個安佳萍呢?活着的安佳萍如果分量不夠,俺麼死去的安佳琪呢?”楊哲在心裡早就已經盤算過了,此刻對着鑄魂說來,自然是十分有把握的:“而且孫澤代表的可不單單是他一個人,光是‘X’,就會讓他不得不上船,而他一旦上了船,這船在沒到目的地之前,就不能停下。”
“FBI和‘X’不是第一次對上了。”
“不管‘X’的力量再怎麼強大,可是一個組織的力量怎麼樣也不會強大到可以和一個國家抗衡的地步。”
鑄魂想起洛陽,又想到爆炸後的警戒報道,嘆了口氣:“遠水救不了近火,對於FBI來說,一兩個小魚的落網也許就能算是完成任務,而你應該明白,目前這個國家,並沒有打算用那麼多的力量,來解決‘X’這個還沒有爆發的毒瘤。”
對於牽扯到國家的問題,鑄魂比楊哲要接觸的多:“國家這個龐大的機器,有時候,即便是簡單的一個人事問題,也會造成一個大的麻煩。要借用警方的力量,首先考慮到的各種人脈的問題,是複雜的。”
“阿顏啊,你聽過同氣連枝這個詞沒?就算內部再不和,可是當接受到外界的干擾時,都會放下矛盾,一致對外的。”
鑄魂目光一震:“你是想……”
“‘X’如果當起了縮頭烏龜,我不介意放把火,栽贓嫁禍這樣的把戲,我也好久沒有玩過了。”
和鑄魂交流了一會後,楊哲也沿着大路跑了幾圈,發泄的差不多了,擡手看了看手錶,指針指向了9點,想着孫澤也該來了。
慢悠悠的繞道去了七裡鋪包子店買了一大袋子熱騰騰的醬肉包子、豆漿、油條等等早飯,拎了回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孫澤和拉克從車上下來。
“哈羅,楊哲,可想死你呢。”拉克一見到楊哲就立刻給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我看到你們就知道麻煩上門,一輩子不見都不會想的。”楊哲推開拉克,嚴肅的糾正:“是了,不是呢!”
“一樣一樣!”拉克對於中文最痛苦的就是偶爾的N和L不分,更痛苦的就是被人逮着糾正。
“你們這是一直在這兒等着的?怎麼不進去?”楊哲看了看地上的菸頭,數數有五六個呢,估計是等了不少時間了。
“你怎麼不在醫院啊?”拉克從袋子裡面掏了跟油條出來啃:“我還真是餓了。”
“你們不會是還沒吃早飯吧?”楊哲乾脆將早飯交到了孫澤手上,掏出鑰匙來,扭開門,看到孫澤還站在門口,不由好笑:“大警官,怎麼,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孫澤皺了皺眉頭:“你這兒?”
楊哲在心裡讚歎了一聲,不愧是FBI,屋子裡面已經被魏來、黃毛小子幾個改造的有點像是地道戰了。
只不過這一次的地道戰高科技的玩意很多,基本上連戶主楊哲看過機關分佈圖後,也不敢隨意的亂走了。
封錦這人不用擔心,基本上不會出他的房間門。
至於甄珠兒,要是亂走,出現啥亂子還真不是楊哲能夠控制的。
“這兒這麼了?”拉克沒有注意到。
“沒什麼。”孫澤看了幾眼外面的佈置後,跟着走了進去。
“聽黃毛小子說,你們找我?”楊哲想要去洗個澡,不過把客人丟下,似乎不是很好,只能忍着。
“好香好香……香噴噴的醬肉包子,能夠治餓病的醬肉包子……”還沒關上的門被人一把推開。
“咦?都在啊。”司馬儀衣冠楚楚的走了進來,看了看屋子裡面的人,打了個招呼後,毫不客氣的拿了一袋豆漿倒在杯子裡面,然後把油條泡進去。
楊哲看着這兩人,疑惑的問:“你們不是在醫院的嗎?怎麼回來了?”
“你是餓死鬼投胎嗎?”拉克趕緊將最後一個醬肉包子搶過來,實在是嘴裡叼了一個,一手拿了一個的黃毛小子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很正常!”司馬儀撇了黃毛小子一眼,解釋:
“郝銘在醫院,用不着我們,加上還有事,就先回來了。”
“楊哲,你回來了。”周悅因爲樓下的動靜兒下來,看到楊哲的時候,滿眼都是笑意。
“你傷痊癒了?”楊哲眨了眨眼睛,完全沒想到周悅會在這兒,轉頭去看黃毛小子,用眼神質問:你怎麼沒告訴我她在這兒?
“周悅一出醫院就過來了,算算跟你是前後腳。”黃毛小子把嘴裡的醬肉包子塞下去,一邊回答楊哲的話,一邊目光幽幽的盯着拉克手上的醬肉包子。
拉克被他盯得全身泛寒,最後頂不住壓力,將包子當成炸藥一樣的丟給孫澤。
“周悅,你去樓上看看,我朋友封錦過來了,他要是醒了你就把早飯送給他吧,幸苦了。”楊哲將桌上的一份油條和豆漿遞給周悅。
“沒事。”周悅很開心的接過去。
楊哲看着周悅的笑容,有些愧疚了,畢竟周悅住院,他都沒怎麼去看過的,連忙問了一句:“你吃過早飯了嗎?”
“我等會吃就好。”周悅轉身上了樓。
楊哲本就是故意支開周悅的,真假周悅他分不清楚,只是有些事情能夠避一避,就避一避吧。
想到最初那個跟他吵嘴拌架的刁蠻丫頭,現在變得這樣溫柔似水,楊哲還真是不習慣啊不習慣。
收起因爲周悅而分散的心思,楊哲指着黃毛小子旁邊的袋子問:“這是?”
“我們就是因爲這個回來的。”司馬儀說着提了袋子,走到客廳的DV機前面,將袋子裡面的一個光盤放了進去。
一口氣吞了三個醬肉包子的黃毛小子,又咕嘟咕嘟的喝了一碗豆漿後,這纔打了個飽嗝感慨:“還是七裡鋪的醬肉包子最最正宗啊!”
感慨完了包子,黃毛小子從口袋裡敏掏出了手機,翻出了一條短信給他們看。
短信的號碼是陌生的,沒有署名,說明黃毛小子應該不認識對方。
而短信的內容很簡單,簡單到只有兩個字“放人。”
“放人?”拉克最先念出來,疑惑的問:“放什麼人?”
“原先我們也不知道,不過後來看着這個……”黃毛小子指了指司馬儀放進DV裡面的光盤。
司馬儀按下了開啓鍵後就站在了旁邊道:“你們看了就知道。”
“等看完了,你們也會像我一樣這麼飢餓的。”黃毛小子指着電視提醒道:“看,出來了。”
楊哲一愣,就聽司馬儀繼續道:“你們就是FBI吧,在這兒正好,我已經通知了洛陽,他也快到了。”
說完就聽到門外一陣摩托車的緊急剎車聲。
“來了?”拉克疑惑的轉頭,因爲司馬儀在開始的那一剎那按下了暫停鍵。
“不是洛陽?”司馬儀聽見摩托車的聲音就知道不是洛陽。
“我們這邊的人,不用擔心。”楊哲站了起來,看着門也不敲就走進來的人,頭上還在這安全帽,招呼道:“揚子,你怎麼過來了?”
“你這兒……”揚子看着一屋子的人,愣了一下,隨後揚了揚手:“你之前要的東西。”
“真找到了?”楊哲眼睛一亮。
拜託揚子找的,正是楊哲離開迦藍寺後讓他調查的關於迦藍寺的資料。
“還有一個消息你會感興趣的。”揚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一份資料遞給楊哲。
“這是?”楊哲疑惑的看着第二份檔案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