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剩下的就是停車坪附近幾棟樓裡的狙擊手了。
他們始終是強力的火力壓制,有他們在,我和陳聖他們不敢衝動停車坪裡面去,而還呆在停車坪裡的陳家高手和弟兄們也同樣不敢從停車坪裡跑出來。
其實,要是我不想和他們耽擱的話,我早就帶人上去把他們給幹掉了。
只是眼下,我樂意和他們在這裡耗時間而已。
後來,槍聲也沒了。
我也不知道那些狙擊手離開沒有,反正我們就是在這裡貓着。天色都漸漸的黑了,警察也過來不少,但有張雷給李大堂打招呼,那幫警察也沒有過來找我們的麻煩。反而是我們自己,直接蹭過去,讓他們把我們給抓了。
帶隊的就是那夜在燒烤攤要抓我的那個隊長,見到是我們,臉色都苦了。我們讓他把我們給拷上的時候,他還死活不肯。愣是不敢。後來,還是張雷給李大堂又打個電話過去,他才把我們給拷上。
陳聖告訴他哪幾棟樓的哪個窗戶口可能隱藏着狙擊手。
他吩咐手下的人就過去了。
我和張雷幾個則是施施然坐到警車裡面,吹着空調,挺愜意。
不到三十分鐘,那些被派去查探那些狙擊手的警察們就都趕回來了。紛紛說沒有什麼發現。我們知道,那些狙擊手見到警察來了,肯定是利用這段時間給跑了。只是,我卻也沒有什麼辦法。
想把他們給留下,但我此時也沒有那麼多的人手。
看來,以後還是得小心些。
陳聖給陳家高手們打電話,讓他們都開車出來,跟在警車的後面。隨即,我們就讓這個隊長帶着我們去警察局了,在路上,徐守成又給我打電話過來,問我事情搞得怎麼樣了,有沒有把那幫殺手給解決掉。
我說殺手跑了,但我人被警察給抓了。
徐守成也忍不住有些脾氣:“你是真能惹事。”
後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張雷竟然是接到李大堂的電話。
李大堂告訴他,徐守成聯繫到他了,讓他賣他個面子。把我們給放了。
我聽完,坐在警車裡就忍不住笑起來,徐守成這是要比我們還着急得多啊,他打電話給李大堂,讓李大堂把我們給放掉,這難道不是件好笑的事情麼?
李大堂問張雷他應該怎麼做。
張雷則是看向我。
我說:“先彆着急,我先問問再說。”
張雷點點頭,沒再理會李大堂,直接把電話給掛掉了。
我發微信給二叔,問他金元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他回覆過來說五分鐘前看到徐守成到裡面去了,但是何浩天並沒有出現。順帶着,他還給我發了張徐守成走進金元酒店大門時候的照片。
徐守成這就進去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以自己做誘餌?還是他在裡面有萬全的安排,不怕我們對付他?
我心裡,也是有些拿捏不準他的主意來。
我對二叔說:“何浩天出現就發消息給我。”
他說好。
我轉頭對張雷說:“雷哥,咱們下車吧!”
那個隊長絲毫沒有敢怠慢我們,見我說要下車,那當時就笑咧嘴了,好像是送祖宗似的,連忙就讓開車的那個小幹警靠邊停車,然後還親自給我們拉開車門。我也沒理他,和張雷他們下車之後,就坐上了後面跟着我們的陳家高手們的車。
剛上車,我就對開車的弟兄說:“去金元酒店。”
隨即,我又給徐守成打電話。他剛接通,我就說:“徐伯,這次可是謝謝你了,你的面子真大,說句話的功夫,就讓李大堂把我們給放了。”
他笑着說:“就是我不求他,他也不敢拿你怎麼樣的。”
我也是嘿嘿笑,客套兩句之後,說:“我現在在來金元的路上,你們先吃着,我要不了多久就過來了。”
他說好,還說何浩天應該也快到了,讓我快點。
我自然是忙不迭地答應。
但是,掛掉電話之後,我還是讓開車的兄弟開慢點,彆着急。
對於葉智明的智商,我是絕對相信的。他說徐守成和何浩天都會拖延時間,現在果然是這樣。徐守成之所以率先到金元去。估計也是他忍不住了,再者說,他作爲東道主,不最先去的話也確實不像話。
只是,他到底有什麼安排呢?
在我們的車隊還在路上的時候,二叔發來微信。何浩天到了。
何浩天是個中年人,穿着襯衣,看起來還挺帥的,是那種挺有魅力的大叔。身姿筆挺,很有氣勢。
我回復過去兩個字,“收網!”
我不管徐守成和何浩天各自都有什麼安排。但是我相信陳家高手們的能力和實力。我派過去幾百個弟兄,都在金元那附近蹲着,雖然他們未必就能夠到酒店裡面去,而且徐守成應該已經發現他們了,但是,這不正是最好的掩護麼?
二叔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潛入到金元酒店裡面了吧?
這次任務,是危險的,但是,我卻不得不讓二叔他們冒這個險。
想到這裡,我嘆息兩聲,轉頭問旁邊的陳聖說:“聖子。我讓二叔他們執行這樣危險的任務,你會不會怪我?”
他笑着說要是怪你的話,當時就不會同意你和智明的計劃了。戚哥,咱們做殺手的,看似逍遙,但其實都是把腦袋懸在褲腰帶上的,我們這樣的人,絕大多數都註定會死在執行任務的途中,呵,就算是死了,二叔他們也不會怪你的,我更加不會,因爲我們是兄弟。
我拍拍他的肩膀。
良久,我才說:“等把事情辦完,咱們過逍遙日子去,你也別做什麼族長了。累死累活,出生入死的,賺那麼多錢。也花不完,沒意義。”
他笑嘻嘻地說好。
“放心吧,他們不會出什麼事。”張雷突然開口說。
我和陳聖都疑惑地看向他。
他說;“我有幾個朋友也在那裡。”
其實,我們這些人裡面,張雷現在無疑是最神秘的。按理說,就算是他的朋友在那裡,他也不應該跟我們說纔是,因爲他的背後肯定也有組織。他既然選擇告訴我們,那是看在我們的兄弟情誼上,我看着他,說:“謝謝你,雷哥。”
他笑笑,沒說話。
我心裡此時是徹底的放鬆下來,張雷這樣說,那就代表他那些個朋友肯定不會爲難二叔他們,我想,他們應該也是衝着徐守成和何浩天去的。難道,他們這是在幫我麼?
不,應該不太可能。
他們有什麼理由來幫我呢?看在張雷的面子上?
按理說,有組織的人,是不會把私人感情臨駕於任務之上的。
現在,張雷的身份對我來說就是腦子裡面的螞蟻,讓得我癢癢得不行。我想,如果我能得知他的身份的話。那這些問題興許也是迎刃而解,只是雷哥他不說,我卻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大概是十多分鐘之後,我們到金元的樓下。
現在,金元裡面是什麼情況我不知道,但是看到外面圍着的不少人。還有在那裡拉起警戒線的警察,我就知道,裡面肯定早就交上火了。現在,裡面都還時不時地有槍聲傳出來呢,雖然不太響,但我們用槍的人都聽得出來是槍聲。
至於那些警察,只是說裡面在搞演戲。
有些事情,是註定不會讓普通羣衆知道的。
正在我們準備給李大堂打電話,要到金元酒店裡面去的時候,酒店的門口卻是呼啦啦有許多警察從裡面出來,手裡都還押着人。那些人被套着黑頭套,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哪邊的人。
反正,我的幾百個弟兄都沒有衝到裡面去。
進去的,也就二叔他們而已。
據我的消息,徐守成他們也沒有帶多少人進去,金元酒店雖然大,但吃飯的地方其實也就那麼大。我們各自都安排着人在那裡看着呢,要是徐守成或者何浩天有安排很多人在裡面。我不可能得不到消息。
我估摸着,他們安排在裡面的,最多也就幾十個人而已。
不過,幾十個人肯定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因爲,這些人都是他們安排到裡面去殺人的,不是麼?
誰都知道。這會是場生死較量。
很快,警察押出來的人就有二十多個了,全部都帶着黑頭套。警戒線還沒有撤掉,許許多多的羣在簇擁在旁邊看着,嘴裡還在說這演戲搞得挺真的,都還帶上黑頭套了。他們,總是接觸不到某些真相。
我還是擔心二叔他們的情況,給他發微信過去。
但是,他並沒有回覆我。
到警察押出來三十多個人的時候,他們就開始清場了。有十多輛警車駛到警戒線裡面,金元酒店的門口,那些戒嚴的警察讓圍觀的人都離開,說沒什麼好看的,別影響他們演戲。
羣衆們也沒懷疑,也可能覺得沒什麼好看的,就都走了。有些好奇心格外濃烈的,就遠遠地觀看,但是。我估摸着他們也看不清這邊到底是個什麼情形了。
我們沒表明身份,帶隊的警官不認識我們,所以我們同樣也是被驅趕走了。安得客和弟兄們找到我,我讓他們彆着急,繼續帶着弟兄們貓着,不要扎堆。眼睛,始終都看着金元酒店的門口。
我不怕二叔他們被抓,就怕他們遭遇到什麼不測。
現在,也不知道徐守成和何浩天到底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