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的經歷,看似經歷不少大風大浪,但相對於西遊記裡孫悟空的故事來說,其實也就是相當於渡個海而已,甚至都還沒有能和真正的妖怪打上個交道。廖川穀、徐守成這些人,和某些人比起來,真算不得是妖怪。
如果真如葉智明所想,那這次,我終於算是要在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學法了,用事實來說,就是做樣子給上面那些人瞧瞧,我自己沉澱沉澱的同時,也讓他們知道我的手段和能力。
只要我把這金碧、玉石、輝煌三個山莊打理好了,等到時候再出世掀起風浪的的時候,自然會有不少人願意幫我的忙,那我要辦起事來,也就會要容易許多。孫悟空有時候遇到收服不了的怪物,可不就是靠漫天的神佛們幫忙給收拾的?
我問葉智明說:“我放假了。你幹什麼去?”
我們兩相交這麼久,私交也很深了,算得上是兄弟,要不然他剛剛跟我說話的時候也不會口口聲聲都是“我們”、“我們”,說到底他是機密三局的人。他之所以跟我說“我們”,這實際上是他在和我們幻城的弟兄相處的這段時間裡。潛意識裡也把幻城當成自己的地方了。這點,他興許有發覺,但我們誰都不會拿到明面上去說。
我們都知道,幻城終究會有幻城的結局。
他就算把幻城當成他自己的家,對他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絕對算不得污點。
聽我說完,他說:“殷老頭沒給我打電話,應該是對我沒什麼安排,怎麼着,你這意思是不想管我的吃住了?我靠,可不帶你這麼卸磨殺驢的啊,老子這些日子爲你出謀劃策可死了不少腦細胞。要是沒我……”
他喋喋不休的,但有沒完的趨勢。
我心裡暗喜,面色卻不表露出來,只是連忙伸手止住他,打斷他的話道:“得,你就別在這裡吐苦水了。你也就動動腦力活而已,對你這妖孽來說,能死幾個腦細胞啊,我可沒趕你走的意思,你要跟着我們就跟着我們唄,只是到時候殷老問起來你別說是我非得把你留下來的就行,免得殷老以爲我想把你拐跑。”
他拍拍我的肩膀,得瑟地對我眨眨眼,然後悠哉地朝着門外走去。
看着他離開,我嘴角也是不自禁地扯出抹笑容來,“北方,終於是要塵埃落定了麼?”
葉智明的那番話,可以說是讓我茅塞頓開,他對殷老心思的揣摩當真是要比我清晰無數倍,既然殷老這麼早給我打電話過來讓我做好準備,看來手裡頭已經是捏有北方那些大佬還是保護傘們的足夠證據和把柄了,呵呵,看來最近北風得有大震盪啊!南方這些人收到風聲,應該會潛伏段不長的時間吧,也好,我這個大學生,也該正兒八經的去上上學了,我可不想我的大學生活就這麼荒廢掉啊!
只是,我能這麼早得到消息。但別人卻不可能這麼早得到消息。
到現在,南方的道上,除去我之外,絕對沒有人知道北方即將會起大動盪,所以他們還是我行我素,該幹啥幹啥。黑玉環那個女人果真還是打電話給我了,三更半夜的,我都躺在牀上睡着了,她的電話把我給吵醒了。
說真的,就衝這點,我就對那女人沒什麼好感。
她也從來沒見過我,明明知道是大半夜。我肯定是睡了,卻還打電話給我,這足以證明那個女人是自負的,對於這種不顧及我感受的人,我自然也不會顧及她的感受,我就是這麼個小人。
所以,我接通電話後就問她:“你誰啊?”
她說:“楊玉環!”
楊玉環,就是黑玉環的真名字,和唐朝那個出名的女人同名。當然,我覺着這個女人可能比唐朝那個楊玉環的心思還要深沉許多,至於美貌,那我就不知道了,唐朝那個楊玉環我不可能見得到。反正,這個黑玉環長得是真不錯,我在葉智明的資料上看過她相片,年紀和諾絲相仿,長相也和諾絲不分高下,只是氣質和諾絲截然不同而已。
我衝着電話那頭吼道:“你有病吧?我不認識你,大半夜給我打什麼電話?”
然後,我猛地就把電話給摁掉了。
嘴角,卻也是露出抹笑容來。
好半晌,黑玉環都沒再撥過來,我估摸着她還在發愣。
大概是過去十多分鐘吧,我還以爲這個女人真生氣了,就因爲這個電話而放棄找我來合作了,正準備繼續睡覺的時候,她卻又突然打電話過來了,只是語氣比之前還冷了,說:“我是黑玉環,你現在該認識我了吧?”
“噢……”我故意發出陰陽怪氣的恍然大悟的聲音,“原來是黑玉環黑大姐啊,早說嘛,你說你是楊玉環,我還以爲大半夜的哪個神經病逗我玩呢,黑大姐這時候找我是有事?”
她的聲音冷冰冰:“戚少,雖然我們兩沒打過罩面。但是我想我們兩個也沒有必要在對付的面前演戲吧?戚少你不可能對我不瞭解,我也對你的爲人知曉幾分,戚少在我面前故意這麼裝瘋賣傻,是在試探我的誠意麼?”
黑玉環這話,還真是把我給說愣了。
我沒想到這女的會這麼強勢,我還以爲葉智明的資料裡面有些誇張了。現在看來可能都還嘀咕這個女人的強勢於冰冷了。我感覺,她的強勢都有些沒腦子了,是那種從骨子裡面散發出來的強勢,這種女人,好像天生就不會給人低頭似的。
她應該是來求我的吧?她這像是求我的語氣?
不過,也正是因爲這個念頭。讓得我心裡有本來因爲睡覺被吵醒的那點點怒氣也煙消雲散了。這個女人,性子使然,是不會太去顧及別人的感受的,做事雷厲風行,同樣,她應該也不會有太多的陰謀手段和彎彎繞,說起來,相比較顧敏甘那種老謀深算的狐狸,我更喜歡和楊玉環這樣的人打交道,因爲她們往往能夠讓人比較放心。
我說:“不好意思,我有點低血糖,被人吵醒就容易莫名其妙的發牢騷。黑姐你別往心裡去,有什麼話,黑姐你就直說吧!”
道上的人,都有些自來熟的直爽,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
黑玉環說:“戚少不介意出來和我面對面聊聊吧?”
我倒是真沒料到她會叫我出去和她聊,按理說。即便面對面聊更能夠體現誠意,但是即便是見面,也應該是她來找我不是?我說:“這……時間太晚了,我沒夜裡出去的習慣,要不黑姐你到我這來找我?我在天華大酒店8888號房間。”
黑玉環在那邊沉默了會。
然後,她竟是說:“那就以後再說吧!”
說完,她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我突然有些好奇,以黑玉環這樣的茅坑裡的石頭的臭脾氣,是怎麼在吉市的道上混得這麼風生水起的,難道是憑藉她的色相?要不然,就她這脾氣,誰慣着她啊?
以現在的情況來說。我在吉市的立場無疑是主動的,絕對犯不着去求她黑玉環來和我合作,所以,她愛見面不見面,反正我絕對不會主動去找她。因爲那樣的話,也太掉我的身價兒了。
後來的幾天。黑玉環都有給我打電話。
我也鬧不清楚這娘們到底是怎麼想的,每次都是約我去她那裡,在被我搪塞過去之後,就果斷的掛掉電話,這甚至都讓我懷疑她是不是在她的地盤上擺好陷阱在等着我跳進去了,只是她這樣的手段未免也太粗糙了些。我覺得不符合她黑玉環的威名。
只是,她怎麼就死活不願意來主動見我呢?
顧敏甘可能是見我和黑玉環之間遲遲沒有動靜,所以也不着急了,這幾天也沒來找我,偶爾有電話,也只是問我在天華住得怎麼樣,淡淡地示好,也沒別的意思。他的態度,就是不得罪我,但也沒有說要和我合作。
這天夜裡,黑玉環又打我電話了。
這個女人總是直來直去:“你現在還在天華吧?”
我笑嘻嘻的說是啊,怎麼了。
她卻是說:“吉利廣場旁邊,金都酒店七樓咖啡廳,我等你。”
我稍微怔了怔,這女的,意思是讓我去金都酒店吧?她這麼做,應該是不想來天華見我,因爲天華是顧敏甘的地盤。只是。她這次怎麼不叫我去她的地盤,而是折中叫我去吉利廣場呢?她的想法,是讓我們兩個都稍稍妥協?
黑玉環,似乎真的是在誰的面前都不願意稍稍低頭,要是她明白跟我說她不願意來顧敏甘的地盤的話,說不定我早就去她的地盤去和她見面了。這個女人,寧願拖延這幾天的時間,也不願意跟我解釋下,說說好話,真是高傲得可怕。
我見好就收,說:“行,我等下就過來。”
吉利廣場這名氣聽起來俗氣,但在吉市卻是個出名的地方,形象工程吧,廣場弄得挺大的,那片也比較繁榮,繁榮到什麼程度呢,夜裡都有警察在那裡管着,不許那些大媽們在那裡跳廣場舞,因爲她們要在那裡跳舞,第二天肯定有不少公司的高管得頂着黑眼圈去上班,其中還不乏公司的老總、董事長什麼的。
那種地方的咖啡廳,逼格自然也挺高的。
看得出來,這個黑玉環應該是那種比較重視生活質量的女人,只是我沒想到,見面後,我對她的看法卻又再度有不小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