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心裡抽抽,說:“是娜絲的朋友,現在我和陳聖準備去娜絲家裡的馬場看看。”
小妮子說:“真的?”
我苦着臉說你可以問陳聖嘛!
小妮子在那邊咂咂嘴,說:“行吧,這次就放過你,哼哼,要是讓我知道你在美國亂來,那你知道後果的,最近幽幽可是爲黃幽準備神器喲,要是你不聽話的話,我可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先把神器用在你的身上。”
我瞬間懵逼,神器,就是我們湖省那邊的一種葉子上長刺的樹。
小時候不聽話,大人就把那種樹枝紮起來抽,隨隨便便就能痛到骨子裡去。
我訕訕笑,連連說:“放心,放心。”
光是對付小妮子。我有信心,可是現在家裡老婆多了,我爸我媽又不幫着我,我實在是孤掌難鳴,在家裡早就沒有位置咯,能振振雄風的地方。也就只剩下牀上了。
小妮子聽說我要去馬場,以爲我是在談事,就沒有多說,嬉笑着把電話掛了。
愛麗絲有些好笑地問我說:“你很怕老婆?”
我差點梗紅了脖子,怕嗎?當然怕,但是我不好意思承認啊!
於是,我厚着臉皮裝逼說:“愛麗絲,你不懂,這不是怕,是尊重,沒有怕女人的男人,只有尊重女人的男人。懂麼?”
她呵呵笑,連眸子裡都滿蘊含着笑意。
我摸摸鼻子,乾脆不說話了,不知道爲什麼,即便是被愛麗絲這麼笑,我心裡竟然也沒有半點生氣的想法,我只覺得,就算是怕小妮子她們,甚至以後給她們老老實實做家務,在家裡帶孩子、刷碗、拖地,這也沒什麼,她們個個都爲我付出那麼多,將青春交給我,我做這個事情又算得了什麼?
難道她們不值得我去“害怕”麼?
我是多麼的想陳虹也還管着我,在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還能找她商量商量,偶爾我發脾氣的時候還能被同樣發脾氣的她吼幾句,可是,這注定只是奢望。家庭,沒有怕與不怕,只有終生廝守。
當然,我想,如果陳虹還在的話,她應該不會讓小妮子她們這麼“欺負”我吧?
杜威家族的城堡很大,真的很大,大到放眼望去都是青蔥草原,也不知道哪裡纔是他們城堡的盡頭,這裡面,連高爾夫都有,我們在馬車上經過二十來分鐘,纔到馬場。
愛麗絲沒有再瞞着我她的身世。告訴我說她是里根家族的人。
里根家族,我沒接觸過,但想象得到它肯定是比杜威家族還要強盛無數倍的家族,要不然僅憑愛麗絲里根家族公主的身份,還無法讓得杜威家族的家主和長老都紛紛出來迎接她。
或許是我和陳聖的好運來了,好事接二連三。
我們在馬上裡面騎馬沒多久,我還如個小孩般蹣跚學步,只能依靠着自己的身手強行在馬上保持平衡,被馬給顛得胯下劇痛的時候,西澤竟然帶着人過來了,而且還拿着不少禮物,家主納廉親自陪在他的旁邊。
西澤擺明是來給我和陳聖長臉的。雖然不是帶的什麼太貴重的東西,但心意已經體現出來了,而且還特意在納廉的面前說我和陳聖救國他的命,最後跟他坦白:“納廉叔叔,我想我應該退出對娜絲妹妹的追求了,其實我始終都是把她當成妹妹在看待而已。現在我已經看清楚了我的心聲,而且,我也做不出來和我的救命恩人爭搶女朋友的事情,娜絲妹妹的心,也完全系在陳聖先生的身上呢!”
他這些話,是陳聖翻譯給我聽的,邊翻譯,還邊咧着嘴樂。
我們救了西澤的事情,納廉顯然不可能現在才知道,他肯定早就從拉姆或者康姆的嘴裡得知這件事了,所以在西澤說出這些話時,他並沒有任何的驚訝,只是帶着禮貌的笑容,把心裡早已經想好的話說了出來,從容流利:“西澤,納廉叔叔老了,你們的事情,便由你們自己做主吧,不過我希望,我們杜威家族能夠和你們斯諾家族永遠保持友誼,好嗎?”
西澤點點頭,說:“如果娜絲嫁給陳聖先生,那杜威家族也會是我的半個救命恩人,我們斯諾家族,從來都不會吝嗇對自己的恩人的友誼。”
納廉聽他這麼說,自然能夠明白他的意思,但仍然只是點點頭,沒有立即表態。
我沒想到西澤這小子竟然這麼會做人,頓時看他也順眼多了,笑着對他點了點頭。表示謝意。
我們救了他,他來感謝,是應該的,不再爭奪娜絲,或許也真的只是他認清楚了心中的感情,但在納廉面前這麼直白的表達出他支持娜絲嫁給陳聖的態度,這就是他在幫助我們了。
這是恩惠,我不能視而不見。
很快,納廉就告辭走了,離開前看了看娜絲和陳聖,西澤則是留在了這裡。
雖然納廉沒有表態,但我估摸着陳聖和娜絲的事也是十有八九了,因爲最大的阻礙西澤已經被我們給降服了,而且還擺明了立場,他不認杜威家族,只認陳聖,我想老謀深算的納廉家主應該知道怎麼選。
而且,陳聖手裡頭掌握的滴血。可不是普通的有份量。
或許在拉斯維加斯這片地方,滴血能夠幫到杜威家族的地方遠遠不如斯諾家族的多,但是就實力來說,整個世界上能和滴血媲美的組織怕也不多,以前尚還不覺得可貴,但西澤退出,納廉還會無視滴血的力量麼?
更何況,在這裡,還有個愛麗絲呢,我是愛麗絲的恩人,陳聖是我兄弟,納廉會無視這層關係?
眼下,似乎也只有康姆還是個問題了,他作爲長子,他的話在納廉心裡估計還是有點份量的,我想,只要將他給擺平了,那麼陳聖和娜絲的事情,也就不會有任何的變數了。
在騎馬累了,休息的時候,我主動找上拉姆到旁邊談話。
我問他:“拉姆,你和康姆坦白了麼?”
他苦笑着點點頭,說:“嗯,在來馬場的時候我就跟他說了我沒有和他爭奪的意思。可是他似乎並沒有完全相信我的話,黃戚先生,不瞞您說,其實這也的話我已經跟康姆說過幾次了,可惜直到現在,他都仍然把我當成最大的敵人。”
我不禁有些不解:“爲什麼?”
我覺得,就算是鐵打的心腸,也不至於對弟弟的話那麼不相信吧?
他說:“可能是因爲我的手裡現在掌管着我們家族一個賭場的生意吧,賭場是我們家族最大最重要的財富來源,即便是康姆,他現在也沒有這樣的殊榮呢,我們的父親。似乎也並沒有將賭場交給他打理的打算,所以他將我視爲大敵。”
我想了想,說:“那你爲什麼不讓你父親收回你的權利呢?反正你也不在乎這個不是嗎?”
拉姆又是苦笑:“我也向父親提過,可父親教訓了我,他說作爲杜威家族的子孫,我應該要充滿鬥志,所以……”
頓時,我也無語了,康姆想做家主,卻不被納廉看好,拉姆不想做家主,卻被納廉趕鴨子上架。他們杜威家族這叫是什麼事?
要說康姆有錯,似乎也不是,他作爲第一順位繼承人,卻沒能插手家族裡最重要的生意,於情於理都會對自己的弟弟產生防備之心,他沒有直接和拉姆作對。都已經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了,換着心狠的,像是廖川穀那樣的,只怕早就是把弟弟都給幹掉了。
我看着拉姆,說:“拉姆,你真的對家主的位置沒有任何的覬覦嗎?”
他笑了。然後指着自己的心,說:“從小我的身體就不大好,我只想用我所有的生命去體驗這個世界,甚至我有時候在想,要是我出生在普通的家庭那就好了,那樣的話。我興許就能擁有自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揹負着家庭的責任,撒手不幹,便會被家族裡的人指着鼻子罵自私,連平靜自由的生活。對我來說也是那麼的奢侈。”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可以幫幫你。”
他很是高興,“真的嗎?黃戚先生,您有辦法幫我?”
我點點頭:“等着看吧,我會有好主意讓您的父親乖乖地放您去自由生活的。”
說罷,我沒有再跟他多說,掏出根菸點上,故作高深的吧嗒起來。
之後,我們騎馬到傍晚,才從馬場離開,西澤爲表達他的謝意,邀請我和陳聖、愛麗絲她們去他的家族裡共進晚餐,這種招待,可是比請我們到飯店裡吃還要更爲的禮貌,若是普通的關係,西澤可不會輕易地帶我們回家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