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也是懵了,三土他哪裡來的臉皮說的這種話?
他到底是厚顏無恥呢,還是以爲我在他的地盤上,可以肆意地欺負我?
他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地在挖牆腳。
我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冷淡地說:“三土將軍你就莫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了吧!”
他的臉色稍稍凝聚,我叫他將軍,而並非叔叔,他顯然也是意識到我有些生氣了,氣氛頓時變得更爲尷尬起來。這個時候,那幾個隨着我們去靶場的士兵中間有個士兵走到三土的面前。跟三土耳語了幾句。
三土止不住地露出驚訝地神情來,連眼睛都稍稍睜大了些,向着陳聖他們看去。不用想,這個士兵肯定是跟他說了陳家那些人在靶場上的變態表現了。
“大侄子手下能人如雲啊……”三土驚訝過後,笑着跟我說。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這些都是我兄弟。”
在這樣的場合下,和三土這樣的人打交道,我覺得該高調的時候還是得高調,我之所以這大半夜的把弟兄們拉出來操練,本就是爲震懾三土,現如今他已經是震撼到了,我自然不會再傻乎乎地去謙讓,說什麼我的弟兄們不怎麼樣之類的話。
因爲,我的弟兄們本來就很厲害。
三土見我這樣說,又是乾笑兩聲,只是說讓我們也早些休息,然後便帶着燒疤男和兩個兵回他的那棟樓裡面去了。我對着弟兄們點點頭,也帶着他們往宿舍裡面走去。
該做的事情我都做了,我想以後三土應該知道怎麼對待我們的。當然,不管他怎麼對待我們。無論是客氣也好,冷遇也罷,我都不打算在他的軍營裡呆多久,因爲我不習慣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
在他的軍營裡面,我們始終都是要被他掣肘的。
回到宿舍裡面。我沒有讓單長智他們去休息,而是把他們都給叫我的房間裡面,跟他們討論在金三角的事宜。我跟他們說,三土的這個軍營我們肯定是不能夠長久呆下去的,我們需要弄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地盤,並讓陳聖有空便帶着單長智出去轉悠轉悠,爭取儘快地在金三角這片地方找個我們的容身之所。
單長智他們聽我說完,都臉色凝重地點頭,沒有任何的異議。
他們現在都知道蜘蛛僱傭兵和三土將軍之間有牽扯了,也就是說,我們以後有很大的可能是要和三土將軍交鋒的,雖然說他不可能知道我們要對付烏鴉,但呆在他的軍營裡面,總是讓我們有些不放心。更何況,呆得越久,我們欠他的人情就越大,到時候可能還會有幾分顧忌對他動手。
商量過尋找住所的事情之後,我又再跟他們說讓他們交代下去,讓弟兄們在三土軍營裡的時候都各自小心着點,然後便讓他們各自回房間去睡覺了。
他們走後。我躺在牀上,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
現在我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很大的壓力,弟兄們都是我帶出來的,我們纔到這裡就已經犧牲掉五個弟兄了,我不能再讓剩下的弟兄們遭受到什麼損失。只是,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卻沒有在縣城裡時那樣的底氣了,因爲我此時根本就無法掌控這個地方,甚至短時間內都沒有辦法融入進去。
這夜,我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在三天之後,單長智他們便找到了能夠提供給我們租住的房子,那裡原來是個茶園和茶廠,只是後來破產了,茶園和廠子就那麼荒廢在那裡了。金三角老撾特區混亂得厲害,政府的統治力相當薄弱,所以茶園那片地方也沒有收回去,就被那些原來在茶園裡做工的茶農們霸佔了。
他們都是些窮苦的本地人,胃口很小,所以當單長智找到導遊,跟他們表達我們想租下茶園和茶廠的時候,只是給他們筆數目不大的錢,便讓他們歡天喜地的,直接將茶園那片地方賣給我們了。
單長智說,買下那片地方,總共也就花了不到六萬塊錢而已。
驚喜之下。我當即就讓陳聖、張雷他們隨着我去那片茶園看看,到那裡時,我也是止不住的驚訝。六萬塊錢,在我們縣城裡面還遠遠不夠買個車庫的,但在這裡,竟然是買下了方圓足足數十畝的茶園。
廠子,就坐落在茶園的中間。
這個廠子荒廢有數年的時間了,所以顯得有些破敗,原本也不是什麼好房子,只是些土磚房而已。現在有的地方都坍塌了。但我仍然是很高興,我們流落到金三角這地方,有個容身之所就已經是很不錯了。
我在廠子的個個地方細細查看過後,就讓單長智着手去找些本地的建築商,儘快地將茶廠的這些房子都給推倒。建立新的廠房,全部用鋼筋結構的。因爲此時我意識到,這片地方能夠成爲我們在金三角的大本營。
首先,這片茶園很大,足以讓我們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到時候即便是建立個軍營也不成什麼問題。其次,這裡距離縣城比較遠,而且附近又沒有什麼武裝勢力盤踞,即便是最近的三土將軍也離這裡有將近個多小時的車程,我們在這裡紮營。安全能夠得到相當的保障。
甚至,我現在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把弟兄們都給拉過來就好,只是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爲我把弟兄們都拉過來在這裡大刀闊斧的話,那無疑會吸引到三土和附近武裝勢力的注意,到時候他們在對我有所忌憚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會過來找我的麻煩。
只有我們偷偷摸摸地把這裡的工事都建立好,到時候纔是最佳的崛起時機。只要我們有本錢對付三土他們了,那就不怕他們來鬧事了。到時候無論他們是否願意,都只能接受我在金三角這片地方插旗的現實。
之後,我因爲擔心在外面流連太久的話三土會注意到我們的行蹤那個,所以我在茶園裡也沒呆太久,就又帶着張雷開車回去了。單長智和陳聖他們則是去尋找當地的建築公司。
時間,就這麼逐漸流逝。
除去單長智等少數幾人沒有呆在三土軍營,而是在茶園那邊督建營房之外,我們其餘的弟兄都是老老實實地呆在軍營裡面。每天準時操練、練槍,也並未和三土將軍手下的兵起衝突。
自從那次三土將軍見識到我們的實力之後,他對我們的態度也好多了,不過卻是在下意識地拉攏我們。他數次跟我提起,想讓我們就呆在金三角這片地方跟他混,但都讓我給婉拒了。
我感覺,他的耐心再漸漸消磨了。
我們對他始終能夠都不冷不熱的,但又具備極強的單兵作戰能力,而且個個手頭裡都有槍。他拿捏不準我們的心思,會對我們放心纔怪。
只是話說回來。我希望的就是這樣。
只有他拿捏不準我們的心思,對我們不放心了,到時候纔會更輕易地放我們離開。要不然,他非得死皮賴臉把我們留在他的軍營裡面,到時候慢慢地消磨我們的信心。我也拿他沒轍。
我爸是在國內和他有生意交道,但也是鞭長莫及啊!
在金三角這片地方,什麼都得靠我們弟兄自己。
另外,還有件事情是不得不提及的,我在三土的軍營裡面的這段時間裡,經常能碰到蜘蛛傭兵團的人。雖然他們並沒有歇在三土軍營裡,但我仍然確信他們肯定是和三土之間有什麼勾當的。
然而不知道爲什麼,教官說的那些特種兵卻始終沒有和我聯繫。
我曾打電話詢問教官,他也只是讓我等消息。
轉眼間,便是將近四十天過去。
這天單長智難得的回到軍營裡面找到我。饒是以他的城府,此時臉上也是有些遮掩不住的笑意,他跟我說:“戚哥,咱們的軍營也弄好了,什麼時候過去?”
我有些詫異,“這麼快?”
他說都是用鋼筋搭好的,完全按廠房的標準建立的,當然快了。
我點點頭,“事不宜遲,你馬上去讓弟兄們都收拾好東西。我去跟三土說這件事情。”
說完,我便走出我的房間,然後找到了陳聖和張雷。
我跟他們說讓他們陪我去找三土,他們兩個什麼也沒說,只是把手槍給別在腰裡了。他們都不傻。顯然是能夠猜得出來我是要去找三土說什麼事情的,而這個過程,可能會有點兇險。
爲什麼這麼說呢?
因爲到時候三土不放人的話,我們難免會和他起衝突。
我們直接走到宿舍的樓下,然後讓三土安排在這裡看守我們的那幾個士兵帶我們去找三土。他們還是不敢在我們面前造次的,當即就帶着我們朝三土的大樓走去。
在大樓的第二層,三土的辦公室裡,我們見到了三土。
此時,他的辦公室裡除去他之外,還有那個蜘蛛僱傭兵團的團長,那個金髮碧眼的大漢在。他們應該是在討論什麼事情,不過見我們敲門進來,也就沒再談論了,各自在抽着煙,三土還是騷包的抽的雪茄。
他見到我,就笑呵呵地問我:“大侄子,你怎麼突然來找俺了?”
以前,我可是從來沒有主動找過他的,有事都是他打電話叫我。不過也都不是什麼大事,無非就是沒事的時候叫我吃吃飯,喝喝茶,抽抽菸什麼的,三土這樣的大老粗也幹不出什麼文藝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