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多月的時間,已經足夠張雷他們那羣九局出來的變態穩住局面了。
但是,道上的局面是穩住了,我道上的那些關係都被他們用各種方法搶了去,他們也在道上聲名鵲起了,這卻並不代表他們就能夠真的得到黃家派系的信任。我們這件事情,做得遠遠稱不上天衣無縫,上面那些人都是年老成精的人物,不會那麼輕易相信任何人的,哪怕張雷他們通過他們的層層考驗也不行。
我突然被趕出國內,這已然是讓得他們如同驚弓之鳥,潛伏起來了。
殷老頭心急如焚,打電話給我,讓我去國內和張雷過過招,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夠打消六大山莊上面那些人的懷疑。
我極爲的不爽,因爲他這純粹就是出爾反爾。
我說:“殷老,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您這樣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
他語氣如同百年的陰沉老太監,又拿出那副他們三局不擇手段的調調來威脅我。
我承認,我對他這種威脅確實沒有半點的辦法。
於是,我選擇跟他講道理:“殷老,難道您手頭上那些證據還不足以扳倒他們?”
他硬生生、冷淡淡說出兩個字:“不足!”
我對他極爲的無奈,因爲這老頭擺明了是吃定我的模樣。
我沒有任何的選擇,只能打電話給在國內奮戰的張雷,問他到底是什麼情況。他說他們現在雖然看似風光無限,但真算不得進入了六大山莊的核心圈子,以前我尚且還能偷雞摸狗般的竊取些東西出來,但他們現在卻是沒有半點的機會。六大山莊上面那幫人似乎真的蟄伏起來了。
要想弄垮他們,只有引蛇出洞。
而我,就不得已只能成爲這個誘餌。
在浮屠島又呆過數天,我終於只能跟小妮子她們坦白從寬,說了所有的事情,包括殷老頭在內的事情。她們都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其後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最終,她們到底還是開明的答應了我,只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我活着回來。
離開前,諾絲突然抱住我,在我耳邊說出句話:“我有你的孩子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抱着她,笑着說:“放心,我不會讓咱們的孩子沒有爸。”
人生就是這麼的無奈,想撒手的時候撒手不了,雖說好死不如賴活着,但賴活着卻好像比好死還要難上無數倍。我好不容易打定主意金盆洗手,卻在殷老頭的逼迫下,不得不再度出山,初出茅廬的牛不怕老虎,不知道我這二出宮的老油條,又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殷老頭給我說白了,說死了,他不會給我任何的幫助,包括入境。
現在黃家是徹底的倒向了雷哥那邊,雖然說還沒打心底裡相信雷哥,但卻是打定主意不想讓我再去國內興風作浪了,他們的勢力龐大到超乎我的想象,觸手已然是伸到黃團長他們邊防部隊了。
我雖然說之前在國內的關係也不錯,但終究除去慕容老爺子、李叔、教官他們之外,也就楚老爺子尚且能算半個,其餘的都不過是有些利益糾葛的而已,真要是生死存亡的大事,他們不會冒險幫我。官面上。我顯然遠遠不能夠和黃家派系去扳手腕,擺在我眼前的路,似乎只有走野路子。
索性,在我們身邊,精通下九流,野路子的人着實不少。
在我身邊的,就有陳聖這幫子陳家的高手,還有些大浪淘沙,直到現在還留在我們身邊的幻城的那些兄弟,他們各自都有些“手藝”,再者,還有金三角軍區裡的飛鷹僱傭兵。他們才真正是熟悉如何偷越過境的行家。
我們先是乘飛機到金三角。
在金三角,我直接找到飛鷹的現任團長,讓他借了五十個人給我。
別問我爲什麼面子這麼大,現在我們這裡的軍區幾乎成爲飛鷹的駐地了,他們沒有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是呆在這裡,所以這點面子肯定給我,而且,他們老團長現在和王凱旋都在浮屠島上住着呢,要是這新團長不給我面子,我就敢把他們老團長和王凱旋給踢下島去。
在金三角,乃至到老撾境內,我們行事都特別的方面,就這幾十號人,喬裝成回國返程的遊客,根本就沒有人來查我們,掛着我們幻城公司的名頭,足以在金三角和老撾這條線上橫行無忌。我們的武器,也大咧咧放在車裡。
直到接近邊防五里地左右。我們才下車。
接下來我們面臨的,就將是森林長途負重越野了,這話是飛鷹僱傭兵那羣士兵裡面軍銜最高的那個隊長給我說的。我們這幫人,走不得官路,沒有其他的法子,要麼就偷渡。要麼就從森林越境,從地理位置上來說,偷渡不太現實,更麻煩,便只能選越境的路子,這是之前便商量好的。
這方面,我是真不太懂,只能讓那個隊長全權指揮。
我雖然也算是見過些世面,也沒少和人交戰開火什麼的,但是總不至於自負到認爲越境這方面還能和他們飛鷹的人想比。要知道,飛鷹可是不比暴熊特種大隊差的存在,就連當初的蜘蛛。也在他們手底下吃了不少虧呢!
那隊長是國人,也不含糊,打開隨身電腦,看看地圖,就帶着我們進山了。那玩意反正我是看不懂的,也沒覺得驚訝,因爲我早就知道飛鷹已經配備上這麼先進的裝備了,他們手頭上有錢,在這個國家買槍,那個國家買望遠鏡,等等,挑的,都是最先進的裝備。
我全副武裝,跟着他們進山,心裡說不上興奮,但也不害怕,不知道是個什麼感覺。
我只知道,這次我絕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給擺平了,而且,也絕對要活着回來。
邊防部隊不是吃素的,絕對不是吃素的,那絕對是幫吃苦耐勞的漢子,而能夠吃苦耐勞的,也都絕對不是簡單的角色。我們這幫人怎麼說也有七十號人,想要偷偷溜過去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即便我們有再先進的裝備,也難免被他們給發現。
我來之前就說過,不能和邊防部隊的戰士們交火。
這真到林子裡,遇上了,我們不和他們開火,等於就只能被動挨打了,他們可不會對我們客氣,很快便調度過來很快人,想要把我們這幫子人給合圍了。要是開火的話,我們這幫人其實能夠輕易衝出去的,但是那樣我於心有愧。而且事情肯定得鬧大,於是乎,我們只能瘋狂地逃竄,像是被攆着尾巴的狗。
叢林裡,遠不是想象得那麼容易穿行的。
我們這幫人裡,沒有庸手。或許我和陳聖他們沒有多少叢林跋涉的經驗,但是勝在身體素質強悍,跑起來絕對不會比飛鷹那幫人慢。然而,即便是這樣,我們也始終都不能把邊防部隊的戰士們甩開,那個領頭的隊長苦哈哈地跟我說:“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們飛鷹絕對不會來衝擊我國的邊防,知道爲什麼嗎?”
我尚且還能臉不紅,氣不喘,問他爲啥啊。
他說:“太能跑了,太不怕死了,惹不起啊!”
我哈哈笑。沒覺得狼狽,反而特別的自豪,生在這個國家,不冤。
對這羣在後面攆着我們的邊防戰士,我是由衷的敬佩,要不是他們,我們也過不上這麼安生的日子。
只是,話雖這麼說,但這麼下去也終究不是個事。
他們在數次對我們發出警告後,顯然沒有再有耐心這麼跟在我們屁股後面跑,我們這種行爲就相當是越境恐怖分子,足夠給他們朝着我們開槍的理由了。要不是隔我們有些距離,我們說不得都已經出現了傷亡。
還好的是,我們並沒有開槍,不然他們現在肯定是攆得更緊。
我掏出手機給黃團長打電話,還好,有信號。
黃團長那邊接通後,語氣似乎有些生氣:“黃戚,這個時候打電話有什麼事?”
我說黃叔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啊!
他倉促的說:“我現在有事,等下再給你回電話,他大爺的,這幫孫子真能跑。”
我順便明白過來了,哭笑不得:“黃叔,在後面攆我們的不會是你吧?”
“什麼?”他在那邊也愣了,隨便便準備破口大罵:“在前……”
剛吐出兩個字,他可能是意識到這事不能隨便說出來,便有那麼兩分鐘沒有說話,應該是走到僻靜的地方去了,然後才接着說:“那越境的幾十號人是你們?”
我苦哈哈地說是。
黃團長低聲怒罵:“黃戚你這個狗雜碎有病啊?”
我說:“黃叔,這事要殷老交代我的,我沒有辦法,要不你打個電話給陳團長,最好是直接和殷老頭聯繫上,問清楚他情況就知道了。他說這事他不會調動關係來給我開後門,因爲怕被有心人發現,只是現在這麼弄下去也不是個事,這事你真得幫我,我手底下這幫人可都不是庸手,要是到時候真要被抓了,爲了三局的事,我可能真的沒有選擇了。”
“這事是你們三局的事?”黃團長說,聲音急促。
我不介意給殷老頭找點麻煩,他不主動來幫我,我主動讓他幫忙總沒問題,反正我這都是幫他在做事,於是乎我老老實實地說:“對,我回國有重要任務,黃叔,你就快點幫我把這事給擺平了吧,要不然我們真被你們邊防的戰士給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