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漢軍且戰且退,安息軍雖想追擊,但漢軍箭雨密集,獅鷲獸的野獸本能讓它憐惜羽毛,不願冒險追擊,於是安息軍在小追一陣,見漢軍陣型不亂後便也鳴金收兵
戰後清點,漢軍此戰折損近一千五百餘騎,可謂是西征以來最大的一次傷亡。
那安息軍雖然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但還是讓馬超羞憤難當。
“那畜生力大無窮,刀槍不入,我軍竟根本奈何不得它!”
“若非子龍將軍出手相救,我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只可恨我那麼多兄弟,爲了救我性命,都喪命於那畜生之手!”
馬超一拳砸在桌案上,眼中含淚,聲音哽咽。
趙雲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孟起不必自責,那獅鷲獸確實非人力可敵。大將軍早有警示,是我們輕敵了。”
閻行皺眉思索:“那畜生雖強,但也不是全無弱點。今日箭雨射中它的翅膀時,它明顯吃痛退縮。若能集中火力攻擊它的眼睛和翅膀關節,或許能有一線勝機。”
“問題是它速度太快還會上天躲避。”趙雲搖頭,“普通弓箭很難命中要害,除非”
“除非什麼?”馬超急切地問。
趙雲目光堅定:“除非請大將軍親自出手。”
“這怎麼可以?!”
馬超急了:
“大將軍遠在印度,等咱們飛鴿傳書,他再匆匆趕來,怕怎麼也要一個月後了。”
“咱們這近三萬的大軍,難道就要被這麼個畜生牢牢擋在這裡?”
趙雲沉聲道:“孟起莫急,大將軍雖遠,但必有妙計。我們不妨先固守營寨,多備火箭強弩,待那獅鷲獸再來時,以火攻之。禽獸天性畏火,或可奏效。”
閻行點頭附和:“子龍所言極是。此外,我們還可挖掘壕溝,佈設陷阱,限制那畜生的行動。”
“不行不行,太被動了!”
馬超否決說:
“那麼一個會飛的長毛畜生,若不想法子解決,它必擾的我軍雞犬不寧。”
“明日,我便出兵再戰它,就不信拿他沒有辦法!”
趙雲和閻行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憂慮。但馬超性格倔強,他們也知道勸不動,只得暗中做好接應準備。
次日清晨,馬超親率五千精銳出營,在平原上擺開陣勢。他特意換上了一杆精鋼打造的新槍,又在軍中挑選了百名神射手,準備專門對付那獅鷲獸。
安息王似乎早有所料,很快便率軍迎戰。兩軍對壘,氣氛凝重得幾乎凝固。
“漢將還敢來送死?”安息王在陣前高聲嘲諷,“今日定叫你有來無回!”
馬超冷笑一聲:“廢話少說,放馬過來!”
安息王也不廢話,大手一揮:“格里芬,去!”
獅鷲獸長嘯一聲,振翅飛向漢軍陣中。馬超早有準備,立即下令:“放箭!”
百名神射手同時開弓,箭如雨下。然而那獅鷲獸的羽毛竟如鐵甲般堅硬,箭矢紛紛彈開,只有零星幾支射中了它的翅膀,卻也無法造成致命傷害。
“該死!”馬超咬牙,親自策馬迎上,“畜生看槍!”
他新換的精鐵長槍寒光閃閃,直刺獅鷲獸眼睛。那畜生靈巧地偏頭避開,反手一爪拍向馬超。
“鐺!”
馬超早有防備,橫槍格擋。
這一次,終於與之前不同。
在神射手的騷擾下,獅鷲獸的發力受到了限制,馬超趁勢格擋卸力,雖然再次被震得雙臂發麻,但總算這次鋼槍沒有彎曲,勉強撐住了這一擊。
但是,他卻沒想到,這一下反倒激怒了那出手,只見獅鷲獸巨翅一扇,狂風驟起,捲開了飛來的箭矢。
獅鷲獸騰空而起,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衝下來,利爪直取馬超頭顱!
“將軍小心!”親衛們驚呼。
馬超急中生智,猛地一拉馬繮,戰馬人立而起。獅鷲獸的利爪擦着馬超的頭盔劃過,在精鐵頭盔上留下三道深深的爪痕。
“好險!”馬超驚出一身冷汗,知道再戰下去凶多吉少,只得下令撤退。
獅鷲獸哪肯放過,緊追不捨。眼看馬超就要遭殃,突然——
“轟!”
一聲震天動地的爆炸在獅鷲獸身旁響起,火光與濃煙瞬間吞沒了那龐大的身軀。
“吼——!”獅鷲獸發出痛苦的嘶吼,從煙霧中衝出,金色的羽毛被燒焦了一片。
馬超回頭望去,只見閻行率領一隊騎兵趕來,手中還拿着幾個冒着煙的陶罐。
“彥明?!”馬超又驚又喜。
閻行大喊:“孟起快走!這畜生怕火!”原來閻行早有準備,連夜趕製了一批簡易的火藥罐,關鍵時刻救了馬超一命。
獅鷲獸被徹底激怒了,調轉方向撲向閻行。閻行不慌不忙,命令士兵們輪流投擲火藥罐。
“轟轟轟!”
接連的爆炸雖然沒能重傷獅鷲獸,但也讓它忌憚不已,不敢過分逼近。馬超和閻行趁機率軍撤回大營。
經此一戰,馬超終於認清了現實:“這畜生確實非人力可敵,看來只能請大將軍出手了。”
趙雲點頭:“我已派人快馬加鞭前往富樓沙報信,想必大將軍不日便到。”
閻行嘆道:“在此之前,我們只能固守營寨,避免與那畜生正面交鋒。”
三人商議已定,當即加強營防,深溝高壘,嚴陣以待。
當夜,漢軍大營燈火通明,將士們連夜挖掘壕溝,佈置陷阱。趙雲更是親自監督,將營寨外圍佈滿了尖木樁和絆馬索。閻行則組織弓箭手趕製火箭,並在營中高處搭建了數座箭樓,以增強防禦。
然而,接下來,已經熟悉了聖獸能力的安息王沒有放過這個機會.
次日清晨,斥候急報:“將軍!安息大軍傾巢而出,正向我軍逼近!”
馬超聞言,拍案而起:“好個沃洛加西斯,竟敢主動來攻!傳令全軍,準備迎戰!”
趙雲卻眉頭緊鎖:“不對勁。安息王昨日剛勝,理應休整。此時全軍來攻,必有蹊蹺。”
果然,不久後又有斥候來報:“將軍,敵軍陣中不見獅鷲獸蹤影!”
“什麼?”馬超一愣,“那畜生去哪了?”
就在此時,遠處天際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鳴叫。衆人擡頭望去,只見那獅鷲獸竟從雲層中俯衝而下,直撲漢軍後營!
“不好!”趙雲大驚,“它繞到我們後方去了!”
原來,沃洛加西斯五世早料到漢軍會加強正面防禦,便讓獅鷲獸繞道偷襲。此時後營多是糧草輜重,守備薄弱。那獅鷲獸如入無人之境,利爪所過,帳篷撕裂,糧車翻倒,更有數十名士兵慘死在它的爪牙之下。
“快!後軍回援!”馬超急令。
然而爲時已晚,獅鷲獸在後營肆虐一番後,又振翅高飛。與此同時,安息大軍已壓至營前,戰鼓震天,殺聲四起。
“頂住!不許退!”馬超聲嘶力竭地指揮着。
但軍心已亂,前有大軍壓境,後有獅鷲肆虐,漢軍陣腳漸亂。
最終,還是多虧了他們昨夜的佈置,才勉強在付出了巨大傷亡後逼退了敵軍。
但接下來,一連數日,安息軍皆緊逼不止。
獅鷲獸的恐怖力量讓馬超、趙雲等人束手無策,安息軍趁勢步步緊逼,漢軍被迫退守阿姆河沿岸,憑藉河流天險勉強穩住陣腳。
“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被逼回花剌子模!”閻行一拳砸在桌案上,臉色陰沉。
馬超咬牙道:“那畜生太狡猾了,專挑我軍薄弱處下手,根本防不勝防!”
趙雲沉思片刻,沉聲道:“爲今之計,只有暫避鋒芒,退守北岸的卡拉城,等待大將軍援軍。”
“可若我們退了,花剌子模在河南的領土就是白白拱手送人了!”馬超不甘心道。
“不退,我們只會全軍覆沒。”閻行搖頭,“你也看到了,那獅鷲獸非人力可敵,除了大將軍,我想不到任何能對付他的辦法。”
最終,三人達成一致,決定連夜撤軍,放棄了阿姆河南岸防線,幾乎一口氣回到了進攻的起點
面對漢軍的撤退,沃洛加西斯五世自然是放聲狂笑。
只可惜漢軍走的果斷,他沒怎麼來得及收割戰果,只是讓獅鷲獸沿途追了一陣。
“無妨無妨!”
“他們跑就跑吧。”
“咱們先去把花剌子模打回來。”
“我要讓那些牆頭草看看,到底誰纔是這裡的主人!”
於是,接下來數日,安息大軍橫掃阿姆河南岸,本來歸降大漢的花剌子模諸城又連夜變換旗幟。
但這一次,沃洛加西斯五世沒有輕易放過他們。
彷彿立威一般,他下令屠了花剌子模國都奧鍵城。
這個日後花剌子模帝國輝煌的首都,就這樣還沒發育起來便提前湮滅於戰火之中。
不解氣的安息王在屠城之後,很快就下令全軍渡河,準備進一步追擊漢軍殘部,一口氣自北方席捲向東,與中路軍回師高附城下。
然而,就這時,匆匆趕來的斥候給他帶來了一個噩耗。
他寄予厚望的巴赫拉姆將軍受到重挫。
蘇曜,在中路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