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輝煌大捷,二十萬賊兵全滅(合章)
“不!”
“不要!”
“大將軍住手,大將軍住手啊!”
眼見蘇曜手起刀落,斬殺耿武,沮授雙目通紅,不顧身邊親衛阻攔,瘋了似的朝着蘇曜衝去,欲拼死一搏。
然而,見來人是個儒袍書生,蘇曜都懶得理他,頭也不回的去尋找其他身穿閃亮鎧甲的高價值目標。
漢騎們隨着蘇曜蘇曜的腳步,蜂擁而來,呼嘯而過。
耿武中軍的高級將領和謀士們在鐵騎踐踏下是死傷慘重,十不存一,沮授也在亂軍中倒地,人事不省。
就這樣,蘇曜鐵騎再次透陣而過,第二次衝鋒就斬殺了敵軍大將,給敵軍造成了近兩千餘的傷亡,整個大陣亂做一團,幾不可挽回。
而第三次,蘇曜再次回馬衝過,這一次衝的就更加輕鬆,完全是無人能擋,全無抵抗。
耿武中軍大陣全面潰敗,帥旗傾倒,主帥戰死,中高級將領死傷狼藉,幾乎所有人都在棄甲而逃,沒人再敢回頭去看蘇曜一眼。
此時,戰場另一側的張郃和麴義見蘇曜成功沖垮了耿武的中軍,士氣大振,紛紛對面前程奐的鐵衛大陣發起陣陣猛攻。
而程奐則是面色如土,看着破陣後在己方大陣中追亡逐北的蘇曜那是束手無策。
本來,他看到蘇曜反身去打中軍,還想要上前接應,內外夾擊一下。
結果,中軍的潰敗速度超乎他的想象。
自己鐵衛本就移動緩慢,又要保持陣型嚴整,還沒抵達位置,中軍就被蘇曜打了個對穿。
然後,第二波下來帥旗直接就倒了。
這一下,程奐和他的兵士們算是全都傻眼。
中軍既敗,他們就成了這戰場上的孤舟,敗亡只是時間問題。
於是乎,程奐也不敢再拖延,而是趁着蘇曜踐踏中軍,無暇顧及他的時候,企圖指揮戰士們且戰且走,試圖脫離戰場,保住冀州軍這最後的精銳骨幹。
然而,理想有多豐滿,現實就有多骨感。
就在程奐指揮鐵衛們戰略轉進的時候,逐漸的他發現隊伍的速度越來越慢
“怎麼回事?”
“姓蘇的不是沒過來嗎?”
“對付些亂軍,有必要這麼謹慎嗎?”
“速度快一點,抓緊撤離,晚了大家怕是都要玩完!”
程奐心急如焚,焦急的大喊,命令親兵去催促領隊的小校。
結果,得來的情報卻讓他大吃一驚。
“你說什麼?突然出現很多臂纏紅巾的人,拖延我大軍的腳步?”
“怎麼回事,這些人是哪裡冒出來的?”
“張郃他們不是在咱們屁股後面嗎?!”
臂纏紅巾之人,正是那些叛亂者的統一打扮。
現實中的戰鬥相互間可沒有血條和姓名板,如果不做一個特別的標誌區分,那誤傷就是在所難免。
張郃等人作此打扮程奐自是清楚明白的,而眼下突然又冒出一波人來,顯然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不是張將軍的人!”
“瞧模樣似乎是其他營所屬的兵士們。”
“他們混雜在潰兵中間,少則數十,多則上百,瞅準時機就突然發難,裹挾潰兵專往咱們行軍隊伍裡衝。”
“咱們本來就在和張將軍他們的叛軍作戰,又要驅趕潰兵,又要提防蘇曜。突然出來這麼些人來,偷雞摸狗,擾的大軍是不厭其煩啊。”
“更滲人的是他們還在那瞎喊,一個勁的造謠說長史死了,您也死了,我軍敗了什麼的,搞得人心惶惶,好多弟兄都開始動搖了!”
親兵滿臉焦急,聲音都帶着哭腔。
程奐只覺一股氣血直衝腦門,眼前一黑,險些從馬上栽落。
“這幫見風使舵的混蛋!我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程奐咬牙切齒。
造謠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真真假假的摻雜在一起的謠言。
中軍帥旗傾倒,大帥恐怕是已遭不測不假,但自己可還活的好好的呢。
若任由那些叛黨散佈恐慌,他麾下這冀州軍最後的精銳必然也難逃土崩瓦解的命運。
於是乎,程奐穩了穩心神,猛地抽出腰間佩劍,高高舉起,厲聲喝道:
“弟兄們,莫要輕信謠言!程某在此,定不會讓那蘇賊得逞!”
爲了闢謠,爲了穩定軍心,程奐讓親兵高高舉着他的旗幟,隨他一起在隊伍中游走,在將士們面前親自露面,鼓舞士氣。
不得不說這個行爲確實有效的提振了士氣。
看到了自家主將的身影后,冀州鐵衛們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原本混亂的步伐也逐漸整齊起來,他們重煥鬥志,努力的驅趕騷擾的敵人,一心踏在回家的路上。
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就是這樣,當披甲率達到一定程度,陣容完整的部隊幾乎不會出現什麼傷亡。
這也就出現了很多歷史上,兩支實力相當的軍隊其一場戰役綿延數月,平時裡雙方大戰一日,死傷總計纔不過十餘人的情況。
在這個時代,對峙相持纔是常態,大量傷亡都出現在陣型瓦解的潰逃階段。
而一旦打不出擊潰和圍殲,那麼戰爭就會遷延日久,統一的進程也將就此大大延後。
程奐打得便是這樣的主意。
他竭盡全力的要保持這支精銳骨幹的力量,只要這些人還活着,那就是他們冀州軍日後東山再起的火種。
爲此,他是賣力吶喊,鼓勁,一路奔馳,爲將士們加油。
然而,他卻不知道,自己的行爲竟是適得其反。
“小樣,跳的挺歡啊。”
不遠處,一雙眼睛已牢牢的將他鎖定。
不過,蘇曜並沒有立刻行動。
他先是將追擊逃敵的任務交給趙雲和典韋,同時派人趕往後方,通知曹操等人加快腳步,前來追剿殘敵。
然後蘇曜就單騎而走,與張郃等人一同,一路尾隨,不時騷擾衝殺一波,打的程奐焦頭爛額。
暮色將近。
他們來到了一座小山的腳下。
如今程奐的大軍身邊已沒有了潰兵的身影,只有蘇曜與張郃麴義部的追兵仍在不依不饒的糾纏。
“穩住,穩住!”
“咱們有機會的,只要堅持到晚上,進了山裡,咱們就有機會走脫了!”
沒錯,進山逃跑。
程奐自己很清楚,他帶的都是些重裝甲士,光靠且戰且走根本擺脫不了追兵的阻撓。
當體力耗盡的時候,他們的陣型總會鬆動,那時候面對那尖刀般的騎兵,一切就都將完蛋。
不過,進了山就不一樣了。
趁着夜色掩護,山路騎兵難行,他們丟盔棄甲,化整爲零,是有機會讓大部分人都跑回鉅鹿的。
“不,你們沒機會了。”
就在他們面前的山腳下面,蘇曜發出了冷冷的笑聲。
眼見蘇曜橫刀立馬,還不待程奐思索是怎麼回事,突然間,蘇曜身後的山坡上,一個又一個白馬玄甲的騎士走了出來。
鐵甲重騎,堂堂登場!
這些人速度緩慢,沒趕上白天馳援,蘇曜後來乾脆大手一揮,讓他們守在這必經之路上。
此刻,他們居高臨下,如同一尊尊冷酷的戰神,沉默中帶着無盡的肅殺之氣,令人聞風喪膽。
“投降還是死,做出選擇吧。”
程奐望着山坡上那威風凜凜的鐵甲重騎,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滿心的希望瞬間如泡沫般破碎。
他顫抖着雙手,指着蘇曜,“你,你,你”個不停,似是還想爭辯幾句。
而這邊蘇曜則懶得跟他再廢什麼口舌,勸降的機會只給這一次,不珍惜那就木得了。
“隨我殺!”
“片甲不留!”
蘇曜一馬當先,躍入敵陣,在他身後,鐵甲重騎緊隨而至,如同山崩海嘯般壓向敵軍。
慘烈的屠殺,開始了。
這些冀州鐵衛雖然精銳,但他們面對專司破陣的重甲騎兵卻是無能爲力的。
重騎兵在平原上的集團衝鋒,直到馬克沁機槍出現前都是步兵們無解的噩夢,就更別提程奐的步兵是身披鐵甲,被消磨了幾乎一整天的體力了。
“尼瑪!”
“混賬!”
“給我去死啊!”
眼見蘇曜都不給他猶豫的時間便率衆衝來,程奐氣的跳腳大罵,狂呼喝令,讓麾下部將們穩住陣型。
說什麼,也要擋上一波纔好。
然而,他那是根本擋不住啊。
很快的,冀州鐵衛們便發出一陣陣絕望的慘叫。
不但蘇曜手持馬槊,大殺四方,其麾下的鐵甲重騎更是如同一堵移動的鐵壁,狠狠地撞進了他們引以爲傲的陣線。
面對那恐怖的衝擊,前排的冀州軍士兵雖然奮力舉起長矛,試圖阻擋騎兵的衝鋒,但在鐵甲重騎的衝擊下,他們的抵抗卻顯得如小丑般滑稽。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前排的冀州軍士兵被鐵甲重騎撞得人仰馬翻,長矛折斷,盾牌碎裂,鮮血四濺。
鐵甲重騎的衝鋒勢不可擋,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瞬間撕裂了冀州軍的防線。
“不!不要啊!”
“咿呀!”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冀州軍的士兵們在鐵騎的踐踏下紛紛倒地。
程奐眼見自己的精銳部隊在鐵甲重騎的衝擊下潰不成軍,心中滿是絕望與懊悔。
他揮舞着手中的長刀,試圖組織最後的抵抗,但一切已經無濟於事。
早已鎖定目標的蘇曜長槊所向,鐵騎轟然踏來,或將他們咚咚撞開,或是直接就從其身上碾過,踩得是粉身碎骨。
鐵衛們如此,程奐本人則更是不堪。
被蘇曜盯上的他甚至連被撞飛的機會都沒有,就在迎面而來的瞬間就被斬掉了首級,再也發不出一聲叫喊。
蘇曜的鐵騎破陣而過,從北向南一口氣將其隊列打穿。
所過之處,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大將軍威武!”
“賊將已死!”
“敵軍敗了!”
“殺,殺呀!”
蘇曜身先士卒,碾壓鐵衛的這一幕,大大的激勵了張郃與麴義等人的士氣。
頓時,本來只是綴在敵後的他們紛紛發出一聲聲怒吼,一擁而上,痛擊大亂的敵軍。
冀州鐵衛們本就被蘇曜的鐵騎衝擊得七零八落,此刻面對張郃和麴義這如狼似虎的猛攻,徹底亂了陣腳。
他們維持了一整天的嚴整隊形終於崩潰,傷亡數字隨着一個個慘呼倒斃之人指數般飆增。
戰場上,冀州軍的戰士們絕望哀嚎,四處奔逃,丟盔棄甲,再也沒了一絲精銳之師的模樣。
他們有的被漢軍騎兵追上,慘遭屠戮;有的慌不擇路,自相踐踏。
而之前被他們壓制的張郃和麴義等人卻越戰越勇,復仇心切下殺得是人頭滾滾。
有那冀州軍的偏將狂呼吶喊,想要鼓舞士氣,穩住隊伍,儘可能多帶點人逃進山林之中。
這一幕被張郃發現,他是大喝一聲,跳上前去,長槍如閃電般刺出,那偏將光注意蘇曜的鐵騎,躲避不及,被其一槍貫穿咽喉。
而與此同時,麴義率領自己剩餘的西涼騎士們則專找冀州軍的軍旗所在,只要軍旗一倒,附近的士兵便鬥志全無,再也組織不起一絲抵抗。
“媽呀!”
“別殺我,我不想死!”
“饒命,大將軍饒命呀!”
冀州鐵衛們兩股戰戰,瑟瑟發抖。
蘇曜的鐵騎去而復返,展開的第二輪衝鋒徹底擊碎了所有人的心防。
自知無處可逃的戰士們在面對那無可抵擋的力量時放棄了一切尊嚴與驕傲,成片成片的跪地求饒。
夕陽的餘暉灑在這片血腥的戰場之上,將大地染成一片血紅。
面對這大片大片投降的鐵衛,蘇曜勒馬而立,冷聲道:
“降者免死,負隅頑抗及一味逃命者,殺無赦!”
在蘇曜的命令下,漢軍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
馬力耗竭的甲騎們踱着步子,與張郃的步兵戰士們將投降的敵兵團團圍住,監視收繳他們的武器,將這些人驅趕到一邊的空地集中看管。
而麴義的西涼騎士們則與蘇曜一同縱馬急追,漫山遍野的追殺那些亡命而逃的散兵遊勇。
那些人雖然脫掉了笨重的鎧甲,扔掉了盾牌和武器,但精疲力盡一整天,兩條腿終究跑不過四條腿的。
不是被追上來一刀砍死,就是跑了幾步後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根本沒機會,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就這樣,很快的,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去,這最後的戰鬥也終於順利落下了帷幕。
“八百里加急!”
“前線大捷!冀州大捷!”
隨着前線戰報的傳來,京師洛陽瞬間陷入了一片沸騰之中。
晨起的百姓們瞪着大眼,看着那一騎快馬絕塵而去,一個個交頭接耳,臉上滿是興奮與好奇。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一個穿着粗布麻衣的大叔挑着扁擔,滿臉詫異:
“八百里加急?好大的陣仗,冀州那邊,不是剛打開戰沒多久嗎?”
“嗨!”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猛地一拍大腿,咧着嘴笑道:
“那還用猜,指定又是咱們大將軍打了勝仗唄!”
“是啊是啊。”
一位長衫老者,捋着鬍鬚,滿臉欣慰:
“這都多少年了呀,咱們京師都沒有這種捷報頻傳的好事了。”
“這種事情,也就咱們蘇大將軍有這本事!”
“好耶!”
“大將軍又贏了!”
大人們交頭接耳,小孩們則是蹦蹦跳跳。
這大捷的傳言如一陣狂風,吹過京師各處的街角,百姓們無不拍手稱快。
民間風聞便是如此,那皇宮之中,得到了詳細戰報的情況,那就更是轟動和喜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