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還是不上?
陳實譜最終也沒糾結出一個結果,整個人就如同僵硬了一般,站在原地無法動彈,他感覺這個身體似乎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就在這時,他看見三條身影自身後的天梯山頂飄然而下,各人腳踩一片枯葉,落在江心,正是午時到來的幾個不知來歷的神秘傢伙。
這幾個傢伙的修爲,陳實譜到現在也沒看清,但沒有結丹是必然的,否則也不至於等到現在了。
就見三人落到江心處,長相俊俏幾近柔媚的傢伙已經搶先出手,雙手向着綠網連彈數指,指風到處,將那綠網擊出幾個小洞。擊破綠網並不困難,難的是綠網總能很快彌合,
完好如初,但這指風彈出的洞口,卻好似粘了具有極強腐蝕之力的毒液一般,任憑綠藻和水草怎麼生長,都無法合攏。
那虎背熊腰者,合身猛撲綠網,直接掛在綠網之上。水草藤蔓快速遊動過來,將他胳膊腿腳纏住,他卻毫無所懼,雙手爬動,如壁虎一般爬到一處被指風彈開的洞口,雙手扯住周圍的綠藻和水草,刺啦刺啦就撕開幾個大口子。
眉心畫看金花的女子指尖輪舞看小刀,轉看轉看,掌中的刀光越舞越大,竟然比她整個身子還大,只見刀光從那壯漢撕開的網口處飛出,轉了個圈,直取綠網的主人一一朱和海!
這刀光的威勢極大,從綠網中穿出來後,繼續瘋狂暴漲,一瞬間比山還高,整個江面都籠罩在這團金色的刀光中。
朱和海大感震驚,那刀光中帶有的剛猛之意似乎無可匹敵,讓他頭皮發麻。他立刻將綠網向後收回,一層又一層擋在頭頂,希望能將這比山高的威猛刀光擋住。但同時又從心底裡生出一股將死的感悟,讓他忍不住大呼:「救我!」
這刀光的威勢同樣震撼了在場的其他所有人,張小金和波不平從景門中探出來半個身子,忘了前行,擡頭仰望·
韓高和韓九千站在參天大樹的頂蓋上,看着已經高過自己卻還在上漲的刀光,忘了百花丶忘了火燕,兩人同時伸出手臂,想要去觸碰那刀光中的無比壯美李無真立於如同潔白霜華般的匹練上,忘了吟誦詩歌,蕭九郎的竹笛依舊橫在嘴邊,
卻忘了吹奏,兩道目光都迷失在這金色裡龍捲風迴旋丶火燕歸巢,這是朱元橙丶朱元紫眼看危急,全力出手相救,就連朱家烏龍吸水的陣法也阻滯了片刻,那是朱家人在驚呼和擔憂,因爲朱和海是生是死,將在金色的刀光落下瞬間分曉。
那刀光斬落,又好似刀山倒塌,將朱和海連同他的綠網全部掩埋,就在同一時刻,十數道龍捲風襲來,無數火燕投入刀光之中,在風吹火燎之下,金色的刀光漸漸消散,露出刀光下朱和海的身影。
朱和海張口大呼:「假的——」
卻已經來不及了,一點嫣紅在另一個方向出現,出現在那面橙旗邊目睹這一變故的陳實譜驚得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直到旁邊的錢長老喃喃道了句:「像血—」」
的確像血,像是某人嘴脣邊流下了一滴血,繼而是一行,接着是一灘,最終,這灘紅血徹底淹沒了朱元橙。
朱家搶回了朱元橙的戶體,又或者,其實紅姑她們並沒有繳獲敵人戶體的愛好,所以放給了朱家,朱家就此退回了七星臺。
三水陣和水光星月陣成功布設到了對岸,打通了和天梯山護山大陣之間的通道,將大陣威力覆蓋到了七星臺下。
站在七星臺下,仰望山頂那燈火通明的莊園,劉小樓無比恭敬的向紅姑問計:「下一步該怎麼做,還請您指示方略。」
紅姑微笑道:「繼續發揮你的特長就是了。」
劉小樓有些緊張,問:「特長?尊駕說的是陣法,還是———」
紅姑反問:「你還有別的特長?」
劉小樓鬆了口氣,忙道:「沒有了,沒有了,就是陣法,只有陣法——」
說實話,這個紅姑的相貌是相當不錯的,雖說趕不上青竹丶九娘這般絕麗的容顏,身段卻相當不俗,有青竹的的腿丶九孃的腰和綠珠的嗯,極爲火辣。
但外表再勾人,現在的她在劉小樓眼裡,卻感覺怪怪的,好似嘴角邊總是滴着一滴鮮血..
所以,劉小樓下定決心,自己真正擅長的東西,絕對不能告訴她!
「怎麼?」見他表情古怪,紅姑盯着他的眼睛追問,嘴角似笑非笑。
劉小樓的目光下意識就往她嘴角看去,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沒什麼!」
紅姑轉過頭來望山:「想辦法破七星臺大陣吧,無論破不破得了,架勢要擺足。」
劉小樓把心思放回眼前的七星臺,道:「他家的雷霆金光陣,外放五行光華而不可見,暗藏霹靂而不可聞,還是很難對付的。」
紅姑微微點頭:「果然是陣法行家,就看你的手段了。」
紅姑離去後,韓高和張小金都圍了上來,見劉小樓擦汗,兩人也跟着擦汗,當紅姑的身影莫名消失後,三口長氣同時喘出,頓覺壓力爲之一輕。
「我到現在也沒有看明白,她們這幫人是什麼能耐。老韓你看明白沒?」
「張客卿沒看明白的,韓某焉能看得明白?唯一有把握的,是那個體修,他應該是築基中期的體修。」
「焦虎跟你說的吧?」
「呵呵———他們都是體修,應該是沒錯了。」
「都打到這步田地了,修爲境界我當然看得出來,三個築基中期,還有這女的,應該是築基後期。我想不通的是她們的能耐,三朱咱們都看到了,拋開修爲境界不提,鬥法上都是硬扎子,怎麼就只是一招呢?」
「配合啊,法器啊,狠辣啊,大致就是這些吧。同境界一招制敵,南海劍派也能做到。」
「總感覺不一樣的,這種很邪門的感覺——掌門是從哪裡請來的?」
「有些事情你們不要探究太多,絕對沒有好處,我一個人擔着就好了老波怎麼樣了?老張,這次多虧你救了他。」
「傷得不輕,剛甦醒,服了護脈丹,反正他也救了我一次,算是兩清了,誰也不欠誰。其他帶傷的有十五人,有輕有重,但皆無性命之憂。不過萬劍辛那邊死了三個幫衆,
一個煉氣中期丶兩個初期。」
「朱家可以證實的是死了五個人,傷者不知,都被他們搶回去了,都是江邊大戰的損折,軍陣這邊沒有死人,因爲陣未破。我也很好奇,掌門從哪裡請來的這四個狠人?」
「好了不要糾結了,老韓,傷患治療就拜託你主持了,勞駕請劉道友過來一下,商議破山之事.」 ωwш▪ ttκǎ n▪ ¢ ○
劉道然趕來後表示,江底的陣盤他又檢查了一遍,和天梯山大陣已經緊密結合,融爲一體,不會有漏洞了,請劉掌門放心。
劉小樓道:「現在該考慮破陣了道然兄。」
劉道然點頭:「我之前就考慮過了,這是雷霆金光陣的反陣,所以破陣之法要反着來劉小樓問:「何計?」
劉道然侃侃而談:「用絕命破軍金交之法攻山,今日之戰,別看張客卿丶波客卿難以和三朱抗衡,但那是修爲的原因,他們所用的八卦紫金陣還是相當不錯的,就這一點來說,陳實譜很不錯,剛纔戰後第一時間就找到我,把八卦紫金陣最後的正反演變之法掏心窩子倒出來了,我馬上就想到可以用來攻山。」
劉小樓笑道:「這廝,之前還藏着掖着。」
劉道然勸道:「畢竟是人家門派裡壓箱底的東西,不拿出來是本分,拿出來可就當真不易了,你可不能爲此處罰他們。」
劉小樓點頭:「好,那就聽你一言,放過這廝。怎麼破,你接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