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陳實譜出價到了十塊靈石,周瞳卻還是沒能助他拿到權客卿的腰牌,他頓時驚恐不安,思前想後,乾脆誰也不找了,直接來找劉小樓。
「劉掌門,陳某想爲宗門出力,卻不知差在哪裡,還請掌門示下。」
「陳掌門此言何意啊?」
「掌門你看,陳某說了多次,請掌門千萬不要喚陳某掌門,劉掌門座前,哪裡還有掌門可說?」
「那,陳道友—
「掌門你又來!喚我道友,實在太過見外!教我如何與大家相處?」
「好吧好吧,實譜剛纔說什麼差在哪裡,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掌門,我想爲三玄門客卿,哪怕權客卿也是好的,緣何不允?若論修爲,某遠勝蕭九郎丶虎頭蛟丶千里老弟丶丁公子,若說先來後到,丁公子又比陳某來得晚,如何他們都有腰牌,陳某就沒有?陳某實在想不通啊!」
劉小樓輕嘆一聲:「實譜,我是爲你好。」
陳實譜拱手請教:「還請掌門指點。」
劉小樓問道:「做我客卿,是要分潤好處的,相應的,就要擔負起應該擔負的責任。
你就不怕將來沒有退路?萬一朱家將來找你清泉山的麻煩,你怕不怕?」
陳實譜喃喃不知如何作答。
劉小樓又語重心長道:「實譜,這一路上你的表現已經很好了,你的想法,我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我覺得你做的是對的,身爲掌門,你不是一個人,身後還有一羣人,他們都指望着你帶領他們修行。所以我的意思,權客卿先不必去爭,等哪一天你覺得不怕別人報復了,再說客卿的事,好不好?你也放心,我劉小樓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我們烏龍山人,講的就是一個義字,絕不會需要的時候可勁用你,用完之後再把你宰了吃肉!」
陳實譜汕訓道:「明白明白,我是我胡思亂想了。」
劉小樓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實譜,我期待着你真正放下心思,真正成爲三玄門客卿的那一天!」
陳實譜被劉小樓拍得肩膀酥了二兩,只覺天地茫茫,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劉掌門也!
他險些就要拋開一切顧慮,再次申請權客卿腰牌。但理智最終還是佔據了上風,讓他終於沒再堅持。
等陳實譜滿懷感激的離去後,韓高出現在劉小樓身邊,問道:「如何?」
劉小樓道:「他不再堅持了。」
韓高鬆了口氣:「這樣就好,他們一門三築基,若是都加進來分潤戰利品,大夥兒可真分不到多少了,張小金怕是就要暴怒了。」
劉小樓也有些後怕:「我當然知道,別說老張暴怒,我都要跳腳!都算了半天了,他們三兄弟要是也加進來,我自己的那份都得貼出來!眼下這樣就挺好。」
隊伍到了界首之後,星德君夫婦丶劉道然夫婦也都追了上來。既然原本商量的突襲策略已經作廢,改爲大張旗鼓,他們也被理所當然召集過來以壯聲威。
陳實譜對此十分關心,讓自家師弟出去打聽了一圈,兩個師弟回來向他道:「一家是五子峰劉家,一家是鬼夢崖周家,都是烏龍山本地世家,三玄門附庸。」
陳實譜追問:「劉掌門附庸?實力如何?」
錢長老打聽得比較仔細:「都是煉氣圓滿,周家煉器傳家,劉家陣法傳家。」
一旁孫長老糾正:「錢師兄,我怎麼打聽的有些不一樣?鬼夢崖是辛家,家主名辛德君,不是周」
錢長老搖頭道:「師弟你沒打聽清楚,他家做主的是夫人周氏,知道爲什麼嗎?」
「啊?」
「跟你說了吧,周氏背景深厚,爲青玉宗世家周氏嫡孫女,叔父爲青玉宗負責辦案的金丹長老,族中多人在青玉宗擔任重要執事。辛德君名爲娶她,實則與入贅差不了多少,
所以他們三玄門都管那叫周家莊!還有一點,知道爲什麼周瞳不姓辛,而姓周嗎?」
「這個我知道,周瞳是周氏母家後人,被周氏收養,所以喚她姑姑。」
「屁!掌門師兄,孫師弟,來來來,咱們去那邊說—·附耳過來—此中有蹊!你們見過哪個收養的遠房子侄被當成親兒子養的?不僅改姓周,還想辦法讓劉掌門答應收爲掌門大弟子!」
「莫非—
「師弟你大膽的猜!」
「莫非,周瞳是周氏私生子?」
「私不私生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辛德君一介散修,與周家門不當戶不對,如何能娶人家嫡女?」
「哎呀,原來辛德君—這是迫不得已——」
「屁!有這樣迫不得已的事嗎?我錢某也想迫不得已娶高門之女,哪怕帶個私生子給我我也樂意!」
「倒也是我也願意」
「好了好了,今日之事,兩位師弟不要傳出去。」
「這個自然!」
「掌門師兄放心!」
「兩位師弟,這兩家關係如何?誰家更強一些?我的意思是若是他們兩家關係和睦,一切都好說,若是不睦,遇事時更偏向哪家?」
「師兄,周家乃青玉宗世家分支,掌門大弟子周瞳又出自他家,這還用問?」
「錢師兄,弟不敢苟同!弟以爲,恐怕劉家更重。弟打聽過,雖然都是煉器圓滿,但劉家是平都八陣門分支劉氏一脈,族長劉道然有個在平都八陣門做執事的兄長,我還聽劉夫人偶然提到一句,劉道然前一陣子並不在家,一直在平都八陣門幫忙,其兄正在爲其謀劃築基丹!」
「周家也不缺築基丹!」
「不只是築基丹,青玉宗和平都八陣門敦強?」
「不能論宗門,要論本身,周家有金丹!」
「爲何不能論宗門?不論宗門談什麼出身?平都八陣門乃天下十大宗門之一!」
陳實譜眉頭緊鎖,擺手制止:「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吵了,實在不行,禮物備兩份,
都送!」
八卦門兩個長老辦事還是相當快捷的,大半天工夫,就備好了同樣的兩份禮物,準備送給兩家。
誰知東西還沒送出去,又有人在道邊聚衆相迎,爲首之人自稱是劉掌門老相識,名萬劍辛。
陳實譜連忙壓下禮物沒敢去送,親自湊到劉小樓身邊旁聽,回來後向兩個師弟道:「這是前面佔據界首山的一個寨主,名叫萬劍辛。」
「他也是三玄門附庸?」
「那倒不是,這個萬劍辛,原爲湘南大匪,雖然只是個煉氣圓滿,但似乎很久以前便和劉掌門有些淵源,這是劉掌門說的,好像是並肩打過仗」
「生死之交?」
「劉掌門魔下強將如雲,他一個煉氣圓滿,能得劉掌門如此看重,親自相迎,分量不可謂不足。而且他還帶了魔下三十餘煉氣衆,要爲劉掌門扛旗,劉掌門已經答應了。」
「掌門師兄的意思呢?也備一份禮物?這可費錢了—」
「不妨事,把兩份禮物勻一勻,分成三份吧。」
「這樣好嗎?」
「沒什麼不好的,我是看出來了,劉掌門影響太大,他一出山,應者影從,這麼送下去不是辦法,送完這三份,咱們就不送了,送不起。到時候你們兩個一定要拉住我,不要讓我再動搖了心志!」
「明白了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