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渠戴着墨鏡,戴着口罩,還壓低了帽子,低着頭總算有驚無險地走出去,不被那些記者發現。
倏然,一隻手將她拉過去,順勢摟上她的腰。
她嚇得差點驚叫出聲。
“是我。”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響起。
白若渠又驚又喜,有種想落淚的衝動,就好像緊繃了好久的弦終於得以鬆開。
摟在腰上的手是那麼灼熱,他對她再親密也就是攬攬肩膀,這一上來就摟腰讓她不免有點想入非非了。
“晏哥哥怎麼在這?”白若渠扭頭仰臉看他,他長太高,她雖然十七歲多了,但身高也堪堪才一米六,也不知道還有米有長的空間。
這三天裡,她想的最多的就是他會不會生氣的事,現在看到他略顯憔悴的臉色,還有緊抿的薄脣,但是又面無表情,她也說不準。
“剛好陪朋友來接一個人。”晏辰道。
“哦。”白若渠心裡有些失落,隱隱還期待他是特地來接她的呢。
“這幾天玩得好嗎?”晏辰雲淡風輕的口吻。
白若渠心裡卻猛地一跳,這看似隨意問起,她怎麼就覺得在面臨嚴刑逼供一樣呢。
晏哥哥他,應該是不會想到她鬧這麼一出是爲了什麼吧?
正好,她也沒想過要讓任何人知道。
“晏哥哥是在生我的氣嗎?”白若渠小心翼翼地試探。
晏辰低頭睨她一眼,微微而笑,“你十七歲了,有自己的主見。”
所以,他是認爲這是她的選擇嗎?從來就沒想過她這樣的性子突然鬧出這麼一出是多麼令人震驚?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不在乎,所以從沒往深了的去想過。
白若渠突然覺得心裡涼颼颼的,但是也沒後悔自己的決定,瞧,現在還有誰在議論他這個天才醫生的種種不是。
到了停車場,晏辰道,“你爸和燕珩都急得上火了,先回家吧。”
“嗯。”白若渠心不在焉地點頭,有些無措地抓着裙子,心裡七上八下。
這還是她長這麼大以來做的第一件這麼出格的事,而且還很轟動,也不知道對白氏集團有沒有影響。
“不用擔心。”晏辰摸摸她的頭,打開副駕駛的座位讓她上車。
白若渠還沒從被他摸頭的動作裡緩過神來,就已經暈乎乎地上了副駕駛座位了。
如果說摟腰是親密了,那摸頭就是寵愛的表現……也可以是對小妹妹的寵愛。
除去臉上的各種僞裝,白若渠又沮喪地低下頭,哪怕第一次坐在他的副駕駛座位上也沒了精神。
她忽然想起,從剛纔到現在,他連問都不問她和蕭哲是怎麼回事的,也不關心她這三天和蕭哲在一起的事,這壓根是不在乎到極點了。
或者,他也認爲她和那個蕭哲在外面玩了三天,鬧出這麼大的緋聞,是不自愛的行爲。
白若渠垂着頭,越想越多,導致身邊的晏辰叫了她,她都沒應。
忽然,一股夾帶着淡淡青草味道的氣息籠罩上來,白若渠驚得擡頭,就直直對上近在遲尺的俊臉,清澈如泉的眼眸瞪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