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能逼,逼就會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周信突然掐上了餘玲的脖子,牙齒咬得吱吱作響,“你敢!”
餘玲一口氣憋住,臉從白變成了紅,但是她依舊用目光咬住面前的男人,“你可以殺了我,如果你能這麼做的話,你早就不會留下活口了,第一不值,第二你也會惹上麻煩上身。既然不能殺我,我就一定不會放過你,所以你最好別在這樣跟我說話!”
周信的驚訝可想而知,他不是沒見過出類拔萃的女人,但是能一句話點重他死穴的卻是不多。
的確,周信從上家那裡只拿了辦事的錢,如果搭上一條性命進去,估計那個人也會把他當成棄子,餘玲死去,他也就會陪送了自己,他身上掛着的不僅僅就詹燁凌這麼一件事,所謂夜路走多,會怕黑。
周信的猶豫落入的餘玲的眼底,“你還不快放開我。”她的聲音已經是如懸絲一般。
周信憤恨着一聲,鬆開了那隻手。
呼呼……餘玲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還好她沒有傻到完全失去了理智,但是這就安全了嗎?不確定。
因爲周信現在看着自己的目光,就連餘玲也猜不出他的意思。
周信在笑!
“我是殺不了你,但是我會毀了你的一生,你信嗎?”周信的手又過來,餘玲驚嚇着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而那手一落,直接扯開了餘玲胸口的扣子。接着男人的口哨聲響起。
這比要了餘玲的命更加恐怖!
“我知道,你還喜歡那個男人對不對,我看你都快要堅持不下去了!瞧着眼睛腫的,真叫人心疼。”
餘玲的心就咯噔了一聲,手臂再次向後,但錯了兩步,就撞上了身後的沙發,她已經無路可走。
“你不如殺了我!”
餘玲尖叫着一聲,看面前的男人在眼前無限放大,她身上一疼,就被周信狠狠的壓在了身下。
餘玲拼命的廝打,但是傷了的那隻腳踝卻根本永不上力氣,“你個混蛋!你個混蛋!”
周信雙手在女人的胸口處向外一拉,高聳而挺立着的美好就完全的暴漏了出來。
“你該感謝我不對嗎?是我讓你做了決定,這樣你就不用在猶豫要不要回到安淮遠的身邊了!”
周信手中的力氣加大,掐着餘玲的手臂就繞到了頭頂,他快速俯身向下,餘玲尖叫着一聲,把頭別去了一邊。
嗵!
餘玲也跟着悶哼出了一聲,只覺得身上的男人像死豬一樣沉重,但是卻沒有親到自己的身體。
然後就再沒有任何的動作和聲音了。
啪嗒……啪嗒……滴着水的聲音。
這是錯覺嗎?餘玲緩緩的睜開眼睛,接着尖叫一聲,雙手捂上了臉,因爲她看到周信正歪頭倒在自己的胸前,緊閉着雙眼,後腦正汩汩的向外冒着血。
“啊!”
又是一聲尖叫,女人嚇的身上不停的顫抖着。
安淮遠扔下手裡的東西,即便走了過來,“餘玲,餘玲你還好吧!有沒有傷到哪裡?”
餘玲真的是嚇壞了,她瞪大了眼睛看安淮遠,然後下一秒,就猛的普撲進了男人的懷裡。
餘玲的身體一直抖動的不行,安淮遠用力的圈了圈手臂,“別怕,一切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半個小時後,有警察來過,把昏死的周信擡出去的,安淮遠在她的房間裡幫忙簡單的收拾東西,而餘玲依舊坐在沙發裡,身上一條薄薄的毯子,她依舊有些緩不過來神。
就這麼簡單?
直到現在餘玲還覺得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她上午在公司的時候不是剛冷漠的對待安淮遠嗎?現在不用一句話的解釋,她就不再執着了。
安淮遠收拾好東西出來,拉着餘玲往外走。餘玲頓了下腳步,“你要帶我去哪裡?”
安淮遠說,“這裡還能住嗎?那個男人傷害未遂。就算是被暫時關起來也定不了太大的罪,說不好幾天就被放出來了,你絕對他會不會再來找你?”
餘玲臉色慘白了一下,“我沒地方可去。”
餘玲其實還有家,只不過在湘地,她現在是要工作的,就算不工作也沒打算回去面對父母,那樣的生活她真的受夠了。
安淮遠聽她這麼說,心裡又傷感了一下。難道餘玲從來沒想過要搬去自己找的那個住處?
但是即便是這樣,安淮遠也不能獨自把餘玲留在這裡,他可以經常過來,卻不能24小時的陪伴,如果不是想着今天再來看一眼,估計餘玲這會子就真的出事了。
回想都覺得害怕。安淮遠扯了下餘玲的手就繼續往外走。
“暫時先安頓下,等你找到了住處。”
餘玲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爲她真的害怕。
周信是個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的人,她當初竟然天真的想,那一次的事情結束之後,周信就不會再來糾纏。
爲什麼就那麼傻啊!壞人會講信譽,就不是壞人了。
安淮遠給自己找的房子,是一個封閉式的小區,扭了鑰匙進門,東西朝陽的兩間屋子,很大的客廳,應該是近兩年剛建的新樓,連格局都是時下最流行的。
目測有80多平的實住面積,但是不那麼空,因爲家電一應俱全,餘玲細心的發現,這男人甚至連拖鞋都給她準備好了。
說不動容是假的,餘玲心裡又開始激烈的矛盾着。
“這房子租金多少,我手裡還有寫活動的錢。”
安淮遠就像沒聽見一樣,把行李扔在了門邊的鞋櫃上,他說:“小區出門向左走,大概一站地的路程有超市,藥店在小區的門口,而且還有個社區的診所,每棟樓的門禁都是指紋識別,你回頭到物業那裡去錄一下指紋,基本每天晚上22點的時候巡查就會開始,所以不用害怕。”
餘玲有點受不了這男人的溫柔,站在門口好半天都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安淮遠走過來,直接打橫把她抱起來朝房間走去,平穩的放在了大牀上,“你先睡一覺,我給你弄些吃的。”
餘玲一抓安淮遠的手臂,“如果你真的想對我好,你還是走吧。”
安淮遠的眸子瞬間就黯淡了下去,“餘玲,難道你到現在也不願意跟我說實話嗎?”
“什麼實話?”餘玲別過頭,“我該交代的都跟你交代過了。”
安淮遠閉上眼睛又睜開,“那個人是怎麼回事?她爲什麼無端的威脅你?你剛纔不是說如果他要傷害你,你就會告發他嗎?”
安淮遠都聽到了?
餘玲有一刻的恍惚,愣着不說話。
安淮遠坐下來,看此刻的餘玲,他也跟着心疼的要命,“你放心,你在老家的父母我已經幫你安頓好了,他們說以後不會再去賭,也悔恨那麼多年沒有好好對你。現在已經遷了另一個小城,你爸爸找到了新工作,你媽媽也在附近的商場打工。”
餘玲的眼淚瞬間就傾*下來,肩膀因爲企圖憋住淚水,而微微的顫抖着。
“他們說,那些錢他們就算工作到不能在走路,也會盡量的拿給你,他們絕對對不起你。”
餘玲突然挺起了身體,“你走!你走!你憑什麼管我的事情!你以爲你自己是誰!”
餘玲開始發瘋的推安淮遠的身體,逐漸那力氣就越來越小,變成捶打,而捶打也打不動了。
餘玲手臂落下,在牀上撐住了自己的身體,垂頭就嗚咽了起來。
安淮遠靜靜的看着餘玲去哭,沒有說話,也沒有給任何的安慰,因爲他知道,餘玲需要一種發泄的方式,因爲這麼多年,她真的是太苦了。
安淮遠從黎清宴的口中聽到了有關於餘玲父母的事情,就託了大哥手下的人去湘地打聽。
那一對父母在本地很出名,幾乎家喻戶曉,因爲他們賭的太瘋狂了。
只是本地的人平時都遠遠的躲着他們,實際上有些事也說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他們前段時間同時消失了,再回來的時候正好跟詹燁凌出事是同一時間,回來後的老兩口就開始閉門不出,神色緊張,但是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出去再賭博了。
許久,餘玲的哭聲漸止。安淮遠問,“到現在你還不打算說實話嗎?”
餘玲擡起頭,朦朧着淚眼問安淮遠,“如果我說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你會信嗎?”
安淮遠回答:“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你會是那樣的人。”
安淮遠俯身過來,給了女人一個極其輕的擁抱,像是用一點力氣,這女人就會香消玉損在自己的懷裡,淺淺的安慰,深深的愛意。
餘玲窩頭在安淮遠的胸口,“起初,我只是爲了償還我父母的賭債,五百萬啊,你知道對於我來說是個什麼概念,我幾乎變賣了所有的資產也只還了兩百萬,周信說如果我還不上拿錢,我父母的命就沒了。”
說道這裡,餘玲就開始止不住淚水,“我恨他們,但是我不能那麼狠心,別管此生是否幸福,至少他們給了我生命。”
安淮遠輕拍着她的後背,“我懂。”
餘玲擡頭,目光遊離在安淮遠的臉上,“可是我最終沒做出來,我也不知道那新聞是誰以我的名義交出去的,那幾天我真的心神不定,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慌里慌張,我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可是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