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天橋,鍾永進和黎安雄平時的見面方式都會是在每週的固定時間,其他時間三個人從來都不會聯繫。
“讓你準備的車已經弄好了嗎?三天後就是他們的訂婚禮,我要求做到萬無一失。”詹天橋突然頓了頓,“而且我要求一模一樣的車子要兩臺,一臺是足夠安全的。”
“什麼?”黎安雄對詹天橋的突然加項有點措手不及,那有問題的車子他早就準備好了,可是再找同樣一臺,怕是時間有點急。
同款的車子到處都是,但是要一模一樣很難,因爲很多細節都需要去處理。
“怎麼?有問題?”
黎安雄按捺了情緒,“沒問題,我現在就辦。”
黎安雄沒有繼續吃飯,而是上樓換了身衣服就匆匆的下樓,林幸朵伸手攔住了黎安雄的去路,“你這是急匆匆要去哪啊!”
林幸朵不知道黎安雄跟那兩個人合作的事情,因爲黎安雄的目的是爲了得到黎清宴,所以他不會說。
“去做事。”
“哼!”林幸朵笑着冷哼了一聲,“你這每週都會出去辦個事情,我也就忍了,怎麼最近那邊的事情很忙,三番兩次的,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黎安雄儘管不願意但是臉上還是堆起了笑,“老婆,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是在懷疑我嗎?”
“就是在懷疑你!”林幸朵指上了黎安雄的鼻子,“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詹燁凌要訂婚了,你那個親愛的妹妹就又單身了,這可是你的好機會呢!”
“你!”黎安雄憤憤着,“無理取鬧!”
理家二老本來在那邊好好的吃着飯,一聽這邊的語氣不對勁,就緊忙跟了過來。
“哎呀小朵,這你真的是誤會安雄了,媽給你保證,他是絕對不會去見那個賤種的,你消消氣,消消氣!”
黎父在一邊雖然拉不下臉,但是卻暗下瞪了黎安雄一眼,“還不走在這杵着幹嘛?”
黎安雄朝父母點點頭,又看了林幸朵一眼,就急匆匆的走出了家門。
如果不是爲了黎家,他黎安雄怎麼會把這樣的一個女人娶進門,不過這樣的日子快到頭了。詹燁凌倒下,他就算不會藉此撅起,至少也能從那兩人的嘴裡分一杯羹。到時候黎清宴也回到什麼,林幸朵就該幹嘛幹嘛去吧!
詹天橋這會兒坐在窗邊的輪椅上,擡頭望外邊霧霾着的天,灰濛濛一片,就像他眼前的整個世界一樣。
其實詹天橋這兩天都在考慮要不要行動的事情。
那天,詹燁凌訂婚的消息傳出來,他真的是太過激動了,舒、詹兩家幾乎是同一時間在媒體上宣佈了喜報,默契的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一則,詹天橋憤恨當年的安雅,雖然她是嫁給自己了,但是心裡愛的卻不是詹天橋,而就算詹天橋連那樣的女人都忍了,以爲有了孩子以後,她的心就會慢慢的向自己靠攏,偏一場車禍……
詹天橋緩緩閉上眼睛,睜開時眼底帶了血紅,他記得那天看到媒體上的報道,裡邊有父親詹若成的一段話。
“三十而立,男人成家和立業是息息相關在一起的,我很高興我的兒子詹燁凌能找到幸福,作爲父親我也會在他們訂婚時送上一份大禮。”
大禮!看的詹天橋心驚肉跳,他當然知道那就是詹若成手裡握着的大權。
所以詹天橋那天在黎安雄和鍾永進的面前爆發,可是細細的想過,他也有些後悔。
事情早晚都是要做的,重點是選對了時機,他就算再恨詹燁凌,就算再看不下去他娶妻,訂婚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未免太過顯眼了。
就算詹家可以繼續掩埋事實,但是舒家如果死了女人會甘心嗎?說到底詹天橋擔心的是自己。因爲沒有退路,就只能步步爲營。
所以詹天橋才着急給黎安雄打了個電話,兩手準備都要有,到時候看時機。
週六,明天就是詹燁凌的訂婚禮,黎清宴早上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打算這個週末回去陳婉婉那裡。
房子要騰出來,因爲訂婚後也許會有詹燁凌的親戚們過來,就算沒有,黎清宴也無法承受從天明到天黑,想着那男人該如何跟舒語在一起。
詹天天看見黎清宴出了別墅,就從西苑那邊跑過來,後邊跟着的小勒旺旺着兩聲。
“姐姐!你要去哪裡?”詹天天轉着眼睛神經兮兮,其實他知道詹燁凌第二天要跟那個壞女人訂婚,雖然不喜歡,但是黎清宴告訴過他,要給爸爸一個幸福的機會。
黎清宴當着小孩子的面,許多話也不能說,只是揉着他的頭,“我要先回去兩天,那邊還有個孕婦要照顧,難道天天不記得了嗎?”
詹天天不相信,小手死死的抓着黎清宴,“騙人,我不相信你!”
黎清宴就徹底的無語,“姐姐這次真的沒有騙你,只要兩天,兩天後我就回來了。”
小勒突然也叫了兩聲,好像在旁邊聲援天天一樣。
天天說,“那你走也帶上我,否則我真的沒有辦法相信你。”
可是詹天天明天也要出息詹燁凌的訂婚儀式啊!而且她好像聽詹燁凌提起過,打算趁着這次機會,把詹天天直接從哥哥的手裡過繼過來,成爲他真正的兒子。
黎清宴俯下身很認真的說道,“天天要乖,明天你要參加的爸爸的訂婚禮啊!而且我們之前不是拉過勾的,你可是答應我要去看好你爸爸。”
詹天天低頭想,爲難的就嘟氣了嘴,“可是我也不想去呀!我討厭那個女人,真的不保證到時候會做出什麼事情。”
……
黎清宴相信詹天天說道就真的能做的出來,他人小鬼大,主義又特別的正。
詹天天看見黎清宴好像在猶豫,就膩着肥嘟嘟的身體貼了過來,“姐姐,我媽媽是不會再回來了,其實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爸爸爲什麼要那個壞女人啊,如果是她,我寧可是你。”
小手一攬黎清宴的脖子,黎清宴的心就跟着碎成了渣渣。突然黎清宴像是決定了什麼,從包裡掏出手機,“詹燁凌,這兩天我可以一起把天天帶走嗎?天天說如果他去參加訂婚禮,就會把小勒放出去,還有你的小青。”
黎清宴低頭朝天天眨了眨眼睛,詹天天興奮的一把嘞住了小勒的脖子,小勒嗚咽兩聲,它是一條狗,不要折磨它好麼?
詹燁凌猶豫了一下,按照常理天天是要出息的,而且詹燁凌真的打算等詹若成把股權當衆過繼過來之後,詹燁凌就毫不猶豫的要了詹天天的撫養權。
可是詹燁凌在做一個強勢男人的同時,他也是個溺愛孩子的父親。
詹燁凌知道天天也不喜歡舒語,好像身邊的所有人,出了父親也都不喜歡舒語。
詹燁凌覺得,他不該爲難兒子,就算沒有天天在,他該對父親說的話也會說,絲毫影響不了什麼。
“行,那你帶他去吧,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黎清宴緊忙蓋住話筒,低頭對詹天天說,“成了成了,你爸爸同意了!”
詹天天歐耶一聲!然後突然目光跟小勒對在了一起,天天小胖手一句,“姐姐!我還要帶上小勒!”
一個女人,一個孩子,一條狗。
當這樣的組合出現在陳婉婉面前的時候,她頓感自己本就是不大的家就瞬間的成了收容所。
而且竟有一種鳩佔鵲巢的感覺。此刻的陳婉婉正縮着脖子窩在沙發最裡邊,目光死死的盯着體積龐大的小勒,“你們確定,它真的不會咬人嗎?我現在可是孕婦啊!是孕婦!”
小勒因爲到了新環境,四處好奇的來回轉,突然小勒路過牆角的時候,腳步就瞅着幾個人停下了。單腿一支起,毫不客氣的就噓噓了兩下。
陳婉婉就媽呀一聲從沙發上炸毛了,“它在幹嘛!在幹嘛呀!”
天天不以爲然,“婉婉姐姐是白癡嗎!狗當然要靠尿液佔領地盤了,這都不懂,以後你要怎麼教肚子裡的小朋友。”
……
黎清宴急忙跑去衛生間,拎了挑抹布去擦,“對不起啊婉婉,你就忍耐兩天好不好,其實如果你能有點耐心的,會發現天天和小勒都很好的。”
黎清宴按了按小勒的頭,“是不是呀小勒。”
小勒悶哼了兩聲,黎清宴也嚇的縮回手,尷尬的笑。
倒不是陳婉婉矯情,天天當然沒問題,因爲陳婉婉早就從黎清宴的手機裡發現這個可愛的小男孩,陳婉婉在懷孕初期,還曾經勵志一定要生一個跟詹天天一模一樣的小孩,可是狗!這氣味,這毛髮,真的適合跟孕婦在一起嗎?
陳婉婉想了想,“沒事,大不了我在房間裡不出來,吃飯喊我。”陳婉婉真的說不出來拒絕的話,因爲她知道黎清宴爲什麼會過來,黎清宴這會兒應該正傷心的要死,自己能忍就忍忍好了。
陳婉婉鑽進了房間,天天帶着小勒就在客廳裡撒歡的玩,因爲這裡房子不大,所以東西都是擺放的非常緊湊,小勒一挺屁股,就蹭掉了什麼,在一甩尾巴,直接茶几上東西就被掃了下去。
黎清宴跟着屁股一直收拾,臉上很快就掉汗珠子了。
呼……呼……
“天天,姐姐帶你們出去買菜好不好?我們還要給婉婉姐做晚飯啊!”
出門時,黎清宴的手機裡來了一條短信。
黎清宴低頭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也只有簡短的一句話:你真的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