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宴終於還是打了一個“好”字過去,她覺着自己無法拒絕這樣的機會,讓自己的父母認識下詹燁凌的機會。
因爲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還是否會這樣去愛一個男人,愛的一想起來就會五味雜陳。
之後詹燁凌和黎清宴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也或者是詹燁凌那邊開始忙碌起來,所以她也沒有主動沒事找事,兩個人相安無事的處理着自己的事情。
詹燁凌皺着眉頭擺弄着所謂的QQ,平時工作很忙當然沒可能真的玩這種即時通訊工具,即便很清楚這東西在年輕人中間很時興,甚至於他家裡閒的無聊的老頭子也申請了這玩意,但詹燁凌實在是沒空研究。
今天還是隨曉無意中說了句,說是之前黎清宴和她交換過QQ,好長時間都沒見她上線,今天特別難得,那頭像居然長時間的亮着。
於是隨曉便擔任了詹燁凌的QQ指導,幫忙在他的電腦上裝上小企鵝,還設置了一個老土的頭像,最後就是幫忙加了黎清宴的號。
隨曉可沒有自己主動加老闆的興趣,萬一老闆興致來了,每天掛在QQ上,不就知道平時她偶爾也會掛着這小東西休閒一下嗎?
辦完這些以後隨曉便趕緊抓着包下班,她纔不會陪這閻王加班呢。
詹閻王渾然不覺自己的特助有多煩和他共事,早就溜之大吉,他先戳了一下黎清宴,而後便開始研究起功能來--現在是互聯網時代,詹燁凌當然不會錯過這即時聊天工具的火爆程度,要知道中國現在真的沒有這網絡工具的人少之又少,詹燁凌的確是原始人羣中的一員。
只是不用和不會用是兩碼事,擺一個老年人恐怕要研究很久,像詹燁凌這種的,觸類旁通便明白過來這東西的綜合用處。
他和黎清宴說了沒兩句就直接進了她的空間,空間裡上傳了不少照片,發現新大陸的他便一張一張的翻開起來。
這都是黎清宴早幾年的一些照片,更年輕了幾歲的女孩子臉上稚氣未脫,即便不化妝,配着身後的綠樹繁花,便已覺嬌俏入眼。
不過詹燁凌看了幾張就忽然間關了不再去看,小圖縮放裡他似乎有看見黎安雄的臉,如果是那個時期的舊照,恐怕黎清宴的單人都是黎安雄拍的。
這個時候詹燁凌已經和黎清宴約好了週日見面的事情,但眉宇還是微微蹙着的,因爲他覺着週六最好也找個理由讓黎清宴來自己家。
當然,如果她一定要他去她那裡……他也不會介意。
詹燁凌不是黎清宴,雖然一腦多用,事情卻做的很是有條不紊,他看完手頭的文件,手機卻響了起來。
詹燁凌看了眼手機屏幕,本來還沒有抹平的眉宇赫然間皺得更緊了,他終於還是接起了電話。
顯然,讓詹燁凌會這麼抗拒卻又不得不去面對的電話,自然是詹若成的來電。
詹若成讓他把明天的時間空出來,不管他有多不喜歡詹家,該有的應酬和表現還是需要有的,詹燁凌不得不暫時打消了明天和黎清宴見面的事情,暫且轉移心思去面對詹家。
幸好詹若成沒有讓他必須把週日空出來,否則這件事就相當難辦。
不是詹燁凌不看重黎清宴,而是現在他所在的江山還是詹若成的,在沒有把自己的地位穩固住的時候,詹燁凌還不能隨意翹了詹若成的班。
雖然他言談中已經很不給對方面子。只是行動上至少還需要尊崇一定的準則。
詹若成並不是無的放矢,他將繼承人的工作交給詹燁凌,那他就要板上釘釘的讓它變成事實,而不是曇花一現。
所以詹燁凌纔會不得不在別人都休息的時候加班加點,資源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上,無論離開不離開這片土地,所有的事情都不會有變化。
然而如果內容掌握在他人手裡,怕的就是這座大廈一旦傾塌,那麼到時候就算是詹燁凌,也迴天無力。
這樣想着,詹燁凌又打開自己新申請的這個號,上面只有一個好友小黎子,他戳了下她:明天乖乖的,晚上等我。
……
黎清宴第二天凌晨暈乎乎的先去了陳婉婉的家。
陳婉婉還在自己的房間裡呼呼大睡,忽然間感覺到身邊動了下,嚇得她直接翻過身,就見黎清宴夢遊一樣的掀開她的被子,含糊不清的說了句,“婉婉,借半張牀給我。”
陳婉婉“嚯”了聲,“你可是兩天徹夜未歸了啊。”
“什麼兩天。今天不是回來了嗎?”黎清宴翻了個身,打着呵欠,“我剛通宵加班,你快讓我睡會。”
陳婉婉這才反應過來,這位黎清宴小姐現在也是赫赫有名雜誌社的攝影師了,於是縮了縮身子,自己居然翻來覆去睡不着了,於是掀開被子起身,站在窗戶邊上發呆。
黎清宴沒有察覺到陳婉婉的異常,她終於睡了個飽覺起牀,已經是下午兩點多,她捂着肚子爬起來,直接撲過去找陳婉婉要吃的。
陳婉婉猜到她估計會過了中午才起牀,早就給她留了飯。
黎清宴便一邊吃着陳大美人的美食,一邊說着自己這兩天的事情,不過她把和詹燁凌的滾牀單給模糊了過去,這畢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好在陳婉婉似乎有心事,也沒有注意到她話語裡的一些紕漏。
黎清宴忽然間停下筷子,略有些瞠目結舌,“我去,婉婉你怎麼這麼能吃。我已經注意到在我吃第二碗飯的時候,你居然也開始吃飯了?你不是一直說要減肥嗎?”
陳婉婉挑眉,“你怎麼知道我中午吃了,我不是在等你?”
“胡扯吧你就……”黎清宴翻了個白眼,“廚房裡還有碗筷沒洗,不就是要等我洗的嗎?”
“廢話,你白吃白喝當然要負責洗碗。”陳婉婉送出筷子,搶了一塊黃牛肉放在嘴裡,含糊不清的說了句,“我最近很容易餓,對了,你什麼時候搬過去?”
“待會收拾完了我就把行李拎過去。”黎清宴也跟着搶了一筷子黃牛肉,嗚嗚婉婉的手藝真好,以後誰娶了她真是幸福死了,她一邊想着一邊回答,“我又沒傢俱,純屬提包入住。不過晚上咱們一起出去吃頓飯,就當是喬遷之喜了,哦對,還有我的入職之喜。”
在陳婉婉這裡叨擾了好幾天,黎清宴也不好意思一直住下去,再好的關係也不要這樣日日相對,尤其是成年之後,利益紛爭多了,就更是要留出一點距離來,不過捨不得的情緒是真的,所以黎清宴用力的抹了抹嘴,趁着自己還沒有起來傷感情緒後趕緊去收拾自己的衣服。
陳婉婉回頭望着黎清宴那跳脫的身影,不覺苦笑了下,黎清宴雖然自幼沒有父母,又無親無故,可她……活得至少自由啊……
黎清宴收拾完行李送到之前自己租住的房子,低頭正好收到詹燁凌的一條短信,他問她在做什麼。
黎清宴回覆:我把行李都搬到新房子了。
詹燁凌:很好,一個人住方便很多。
黎清宴無語了片刻,這個混蛋現在發一句話她都知道下文是什麼,*上腦的人根本就不需要拐彎抹角!
她直接關閉手機,看着門外正等着自己的陳婉婉,“我們現在開始想想,今天晚上吃什麼大餐!”
陳婉婉聽見吃的頓時間兩耳朵一豎,“隨便吃什麼都好嗎?”
“當然當然。”黎清宴頻頻點頭,“我通知張紹渠。這房子畢竟是人家讓回來給我的,是個好孩子。”
“恩。”陳婉婉滿眼溫柔的望着正認真給張紹渠撥電話的黎清宴,忽然間笑了出來,她到底在傷風悲秋什麼啊,她一直都很喜歡黎清宴,不就是因爲這個女孩子身上的韌勁嗎?
無論有多大的困難她都迎難而上,無論有多少麻煩也都自己去應對。
當年因爲黎安雄,黎清宴受了多少委屈,可就是因爲喜歡,所以她從來不曾後悔。
陳婉婉不就是因爲這女孩身上的坦蕩,才選擇和她做朋友到今天。有這麼一個正能量的閨蜜在,她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黎清宴已經和張紹渠打完了電話,一擡眼就撞進陳婉婉若有所思的眼神裡,雖然覺着這一天陳婉婉的情緒有點怪異,但黎清宴並沒有多想,而是綻開一絲笑意,“想好地方了嗎?”
陳婉婉脫口而出,“我知道一家新開的餐廳,據說味道特別好,是意大利的大廚主料理。”
黎清宴聽了一陣肉疼,“婉婉你可真是……下狠手啊。”
“你不是說你現在有錢了嗎?那我還是換一個地方好了。”陳婉婉眉飛色舞的譏笑着黎清宴,後者一臉苦澀的握住她的肩,“行啦,就這個地方好了。”
其實陳婉婉挑選的地方並不算是天價餐廳,而且這家餐廳也有講究,大堂用餐偏向於平民化,味道可口價位親民,至於其樓上還開闢了二層包廂,是專門針對那些有錢人的,料理自然也走的兩種極端化。
樓上,是意大利的五星級大廚親自料理;樓下,則是這位大廚的徒弟們做的餐點。
一脈相承,卻又不會讓你覺着味道差別太遠,但樓上樓下卻因爲規格問題,人氣都非常高。
黎清宴、張紹渠和陳婉婉坐到滿滿當當的大廳,環顧一圈後,黎清宴吐了吐舌頭,“幸好你沒有宰我去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