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你穿的好單薄。”花昊月靜靜在木槿的身後,用雙臂牢牢環住了她。替她抵禦寒冷的同時,同,丹鳳的美眸中亦是漾滿了冰寒刺骨的冷氣。擁的好溫柔,似要融化了骨頭,嗜入那血液,鑽入她心房,將她嵌入身體成爲他的一部分。嘴角擠起的笑,卻也邪冷的非一般窒息。
親眼見到木槿和戲風嬉鬧,見戲風咬住木槿的耳,見他們兩個戀戀不捨,有多少的怒氣積於胸中。不過,他不開口!
不去詢問,也不去斥責。不去噴火的惱怒,亦不去暴吼。不去對她施暴,亦不對她冷漠疏遠以對。
甚至,像未見到一般環着木槿,那般的柔情脈脈包裹的人不知所措。緩緩勾起嘴角,銜起一抹邪笑,將她納入雙臂間取暖,戲謔道:“槿兒你是故意等着我,用身體好好替你取暖對不對?”
木槿任由他抱着,向後依偎,倒入他懷中取暖。對這個熱力充沛的暖爐,確是十成十的滿意的......
“對,用身體好好暖暖我,我冷了,凍着了,你要比我先感冒知道不?”木槿轉過身,摟住花昊月的脖子,難得柔情近乎撒驕般的投入他的懷中。他不開口問戲風,那代表他信她,他包容她。即使心中多惱怒,卻維持一副好好情人的姿態。
“槿兒......”花昊月被她這副女人的經典撒驕姿勢嚇一跳。她轉過身,摟住他,親吻他嘴角的動作。口吻柔和,狀似甜膩的剎那,令花昊月見鬼一般呆怔。未料到,木槿女人起來,絕對是女人,嫵媚野性的猶如波絲貓,處處散發着致命的誘惑......
“幹嘛?嚇到了?”木槿努努嘴,戳了戳他下頜的胡茬,將那纖細的水蛇腰纏上他身子,擺了一個POAE,和他親密接觸。好象跳熱舞,熱辣而性感。嫣紅的嘴脣薄厚適中,吐氣如幽蘭。
“槿兒!”花昊月悄悄摸了摸她額頭,再撫了撫她脈搏,疑惑地問:“你是染了風寒?還是中了何毒?”
滿腔的熱血,被一盆冷水澆熄。木槿狠狠剜了花昊月一眼,一腳踩中他暗夜中鑲嵌顆綠湖石的狼皮靴。“我沒病,也沒中毒,我是好好的女人一把不成啊?”
她是見他不以戲風來跟她發飆,好象很寵,很疼她的樣子,纔想對他女人一把。男人,不都是愛女人味十足的真正女人?像她這般性子野,脾氣爆,成年陽剛味兒十足的男人牌女人,也忍不住想修煉一下!
“啊,咳咳......”
木槿翻了個白眼,從他身邊擦過,漫不經心嘟噥了句,“不領情正好,別說我對你不夠溫柔,不夠好!公子,憑良心說,這是本姑娘第一次對着個大男人撒嬌,對誰我也從未撒嬌過。經驗不夠,演技不好,持續性也不強,還被你給抹殺了!”木槿在那徑自的嘟噥,心中抱不平。見那薔薇,全天下都稀罕,她也想女人一把,結果瞧花昊月那吞了大象似的表情......
花昊月的嘴角,饒是優雅,不敢有大動作的抽搐!
原來,她是想女人一把!
或者說,是想彌補下他,結果用錯了法子!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歡女人猶爲妖嬈勾魂,如蛇精一般。偏偏他,相中了這個大咧咧的女人,所以一時便被木槿給雷了!“槿兒,咳咳......”
“你別咳了,小心得肺癆!”
“對不起,我其實......”
“你其實就想羞辱我!”木槿撇了撇嘴,其實有些氣的。依她的性子,是死活不該有這般舉措的,可即使嚇人,也不能這般挫她呀!“好了,你啥都別說了。我知道你看到我和戲風一起了,你也不問,我也不想多解釋!我知道你生氣,但還怕我生氣,所以你憋着不說,跟我搞悶騷!”
花昊月不語,輕輕點了下頭。
“丫的,想給你點甜頭的。甜頭沒給上,你倒給我一個窩窩頭。算了,我們扯平了,回家熬湯藥去!”
見木槿快步離開,花昊月在其後跟着。半晌,湊上前勾住木槿的肩胛,跟她哥倆好的親暱作崇,“槿兒,生氣了?”
“能不生氣嗎?我咋也是個女人!”
“剛剛是被你驚了,其實回想槿兒女人的時候,真是讓人噴鼻血!彆氣,我替你錘錘背,我再替你揉揉肩,要不,我啵一下你?”見花昊月的嘴脣過來,木槿用手狠一擋,冷冷地斥他,“你別過來氣我,我氣着呢,搞不好還會想揍你!!!”
“槿兒......”
“你再過來我揍你!”木槿揮起粉拳威脅。
“槿兒,不氣了!我們不氣了,那你揍我一拳吧!”花昊月不依不饒地跟着她,早前爲戲風的陰霾如今也被吹散。本該是他氣的,這倒好,正好鬧顛倒了。“不然,親愛的,你再女人一把,我絕對渾身配合你!”
“你滾--”
“寶貝,彆氣了,你什麼樣我都愛你”花昊月開始用高橋的招數噁心木槿,木槿狠狠剜他,對他狠踩了幾腳......
“你再過來我真揍你嘍!”
“你捨不得!’花昊月自信的挺起胸脯,又湊近前。邪邪地勾起一抹笑,滿臉的浪蕩春光,見木槿下不去手驟然將她打橫抱入懷中......
“啊......”
“噓!”花昊月用中指抵住木槿的嘴角,叫她乖乖的跟她回去。“我和戲風的仇,跟你無關。我不會強迫我的女人,去和她的拜把子兄弟割袍斷義!只要,未分出勝負前,你和他保持正常純潔的兄妹交往,我,能忍耐......”他不准她開口,繼續補道:“千萬別出軌,記得槿兒,你若出軌了,我不會打你,也不會罵你,但我生氣真的很可怕......”他的話裡話外,都是邪惡卻柔和的警告,聽的出那其中都字字句句的含金量......
“有多可怕?”木槿翻起眼皮和他對視!
“就像這樣,啊......”花昊月忽然張開嘴,張的很大,朝木槿的臉狠狠地親下去,一口咬住她突起的鼻子。接着,便是滿臉的親吻......其實,他也不知,到底有多可怕?即便毀天滅地,捲起狂塵,滿城的殺戮,皆有可能!
寧負紅顏不負卿,寧負江山不負情。倘若上失了這一切,他不懂他將變成何種的邪冷陰森殺戮樣?只知,紅顏禍水,自古紅顏禍了仁山又禍君,只希冀他這個寶貝,少禍害他個一兩三次......
回到洗腳坊時,大約已是深夜。
木槿沐浴了身子,出來時裹着個白披風,便進廚房替花昊月端湯藥。花昊月在牀邊,解開中衣,依稀能看清那傷口的劍痕......
“喝藥了,喝藥了。”木槿將那粘稠,散着一骨子怪味的湯藥端到花昊月嘴邊,“忙喝了藥,你趕緊給我快好,不然我榨誰去?”
“歡迎來榨,觀在也榨不死!”花昊月吹了吹湯藥,衝着木槿眨眼勾引。
木槿冷瞥,直截了當回道:“榨是榨不死,沒那麼多精盡而亡。但,你萬一殘了,成閹人,成太監了咋辦?”
聞言,花昊月一口湯藥全噴了出來。臉上,頓時布起幾道黑線,果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萬一成太監,成閹人,那根本一一不可難!“槿兒,你陪我的湯藥。全吐了,我如何再喝的下?”
“還有半碗呢,我再給你熬!跟我這麼久了,你還沒鍛煉出火候來!”木槿斜覲他一眼,怪他大驚小怪。花昊月卻不依,伸手便將木槿扯入懷中。將湯藥碗遞到她嘴邊,邪氣撒嬌地要求道:“你來餵我!”
“啥?”
“餵我,餵我,餵我,餵我,如何,聽的清嗎?”
木槿端着藥碗氣曰:“我不會餵豬!”吹了吹藥碗,將湯藥吹的稍涼幾許。木槿便用湯匙舀了下,遞到花昊月嘴邊,“來吧,豬,我餵你,快喝光光,纔有身體被我榨!”
“用嘴,親愛的槿兒......”
“你不要得寸進尺!”
“相濡以沫纔不知苦。”花昊月嘟起了那誘人的紅脣,等待着木槿用嘴將藥一口口餵給他。木槿揮起拳,要想將他打成豬脣,但忍了忍,仰脖灌下湯藥再伸手箍住花曼月的腰,一股腦將湯藥全餵給他......
擦了擦嘴,她苦的舌根打卷,“小子,行了吧?”
“嘴脣有點苦,槿兒,你的甜頭......”花昊月低下眉,傾扎向木槿,剛欲趁夜黑風高調戲下她,忽覺的不對勁,肚子有一陣莫名的疼痛。
“啊......”他悶哼一聲,忙捂住小腹,端起了放在一旁的藥碗,仔細端倪半響,忍着痛詢問木槿,“槿兒,你給我吃的是什麼湯藥?”
“當時是治內傷,外傷的藥,我特地到西湖邊那個有名的藥輔配的!不然你以爲,我還想毒死你呀?”忽然見花昊月額頭上流下滾滾的汗珠,臉頰慘白的痛苦表情。木槿‘噌’一下站起身,奔到木椅上拎起兩包,轉過身對着花昊月瞠目結舌......
“我熬錯藥了!”木槿坦言,把避孕藥和療傷藥給弄混了熬了。“月,你怎麼樣?我扶你起來,快去找大夫......”
“你熬的是不是避孕藥?”花昊月捂着小腹,扯住木槿的手腕,汗流浹背地問道。
“恩!”
“我的肚子......”
“你忍忍,你再忍忍,我帶你去找大夫。天哪,這辦的什麼事呀?”該吃的沒吃成,不該吃的給吃了,這避孕藥是打算爲未來打算保身體的。結果,倒令花昊月吃了,幾乎快葬了性命......
木槿焦急地將花昊月擡出門,只聽他在她耳邊非但不怪她,反而極是溫柔的安撫她,“別怕,幸好吃的是我,而不是你。否則槿兒,你真一世懷不成孕了!”
深夜,冼腳坊中無比寂靜。當所有人皆沉睡時,木槿艱難扶着花昊月向藥鋪走。感覺他的冷汗,嘩嘩從他頰邊流向她頰邊時,木槿的心像浸入了冰冷的水中,冰到了極致。即使犯了這般不可饒恕的錯,他都不肯罵她半句,竟還暗自慶幸,喝藥的不是她,而是他!!!
壞男人!這個壞男人!他總有能耐,對她下催淚彈。心疼他遭的罪,木槿扁了扁嘴忍着心頭那件疼......
夜風很涼,吹冷了彼此。
裹了件大披風,感覺身上越來越沉甸。夜下無人,噤若寒蟬,唯有汗珠滾落的清脆響和他強忍從牙縫中鑽出的聲響。
“來,我揹你......”木槿咬了咬牙,將花昊月背上肩,門都來不及關,直接用腳踹掩了上。剛走了幾步,忽然轉過身,發觀身後竟不知不覺冒出來一羣不合適宜的人......
一批軍隊打頭闖到洗腳坊門前,隨後是幾輛華麗擺設的馬車。一個拎着大斧子的中年男子,騎着駿馬縱然上前,滿臉縱橫的黑線,猶如關公一般,很是威嚴滲人。而隨後那粉紗撩開,便露出薔薇清麗淡雅的臉......
一件綠色錦綢長裙,裙上繡有不俗的半弧圖樣。腳下的繡花鞋踏出,蓮步微移,始終笑不露齒,行不露足。
黑絲綰的精英,一隻鳳釵嵌入雲鬢,臉上盡是和善柔美的笑。她的一顰一笑都該載入史記,成爲神話,那扮耗予吃貓的裝功天下無敵......
“寶寶姑娘!”薔薇忙叫住她,率領一隊人馬將木槿團團圍住。“大半夜的,你這是要帶月去哪?”
“他生病了,帶他去看大夫。”
薔薇凝視半晌,見花昊月渾身是汗,那半死不活的模樣。不由揮着衣袖,叫侍衛們過來搶架他。“既然月病了,便該回蕭王府,寶寶姑娘想帶他看那世粗野庸醫,怕是要耽諜了病情的吧?”
“你快讓開,想他死呀”木槿急的火上房,薔薇卻依舊糾紛不休。“月的病,我叫人替他醫,不必寶寶姑娘勞心了。三日後,便是我和月成親的日子,到時寶寶姑娘若是有空,可以來吃喜酒。”
“你和公雞成親吧,他是我的!”木槿狠狠剜了她一眼,便要衝破侍衛趕向藥鋪。可惜那羣侍衛,個個凶神惡熬,尤其那個中年男子近前,便用他那牡碩的胸膛,將木槿無情擋了住......
“你是寶寶?”
“你是誰?”
“我是束守邊疆的大將,絡鹽第一威武將軍!”
“薔薇她老爹?”木槿冷不防問一句,便不在乎推了他下,“你們兩爺最好不是一路貨色,想搶別人的男人搶瘋了,搶不過就打算用賤招暗算,再不濟用權勢威脅,顯的你家權大勢大底盤大?”
“你......你個伶牙利齒的丫頭,難道不怕我摘了你的腦袋?”
“你怕個鬼,快讓開,我不想讓他痛死!”木槿轉過身瞥向花昊月,他痛的已經昏厥過去,本身傷未愈,又叫她喂錯藥,一條小命快不保了,他們丫的還爭着搶着做攔路狗!“快讓開一一”
“丫頭,你對本將軍不敬!”薔將軍一把拎起木槿的衣領,“你知不知道連皇上對本將軍都禮讓三分?”
“滾-一”
“你......”
“我叫你們爺倆滾,一個比一個賤!你女兒搶男人搶瘋了,你就搶女婿搶到神經!”木槿從懷中一把掏出手槍,抵住薔將軍的胸膛,眼見花昊月性命垂危,急的、氣的渾身都跟着哆嗦......
“你這丫頭打算拿個破東西威脅本將罕?我聽說,這東西能射殺人,我倒不信世上有比我這斧子更霸道的東西!”
“平時我也許不會開槍,但現在,你再不給我滾開,我殺了你不止,我還殺了那個賤人!”木槿頓時便火了,火燒眉毛她什麼都不顧了。他們敢不叫花昊月活,她叫他們一起去黃泉陪葬!
“爹爹......”薔薇緩步上前,抓住薔持軍的手,阻止他再動武,“我們不必跟她一般計較,你聽薔兒跟她說。”她扯了扯袖口,伸於來觸碰花昊月,被木槿一槍頭給打了回去。“別犯賤,謝謝!”
“看樣月不是病,是中毒了吧?”薔薇慢條斯理地問。“且不論我和你的關係,但爲月着想,你得允許我把他帶回蕭王府叫御醫們看病,你急,我也急,我甚至比你更急,月三日後便是我的夫君......我們再繼續爭
執,月恐怕......”
“見鬼,你來威脅我!”
“絕不是威脅,只是想寶寶姑娘考慮清楚,不要耽誤了月的病情。”薔薇和木槿拗了上,眼見花昊月的身子越來越冰冷,從不爲三鬥米而折腰的她,也攥緊了拳將他放下,爲此而妥協,“好,送他回蕭王府。不過,我要跟着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