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爲何變得脆弱,只知胸口被捅進深深的一刀。血流成嫣紅色,淹沒了心臟。追逐日月星辰,卻恍惚驚覺漫天漆黑,一種空洞,無助,孤寂的感覺蔓延周身。
或許不知不覺,她便心動了。對那柔聲細語,對那調侃幽默,對那風度翩翩的六王爺,付諸了什麼。
可惜,自古情字最傷人,自作多情傷死人。熾熱之心被戳得千瘡百孔,木槿只有冷笑,斥自己犯賤!
被花昊月打橫抱回了房中後,她便獨自坐在窗邊。看着軒窗外的風景,仰起臉,控住眼中醞釀的淚。時常受委屈,她寧可憋,亦不哭半聲。像她這種人,沒有軟弱的權利。軟了,也沒有誰疼……
“寶寶……”
她默不作聲,啞巴一般。
“寶寶,你該吃東西了。”
她依舊沉默寡言,像在洗刷眸底的疼痛。
“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不會想餓成豆花菜吧?”花昊月極力誘哄她,將香噴噴的飯菜端到她跟前。剛沐浴過,只附了下身,赤裸的胸膛饒有男性的韻味。髮絲肆無忌憚傾泄,半掩那丹鳳美眸。
似冷,似邪,又帶幾許溫柔。邪男罕見的心疼這個棋子,爲她那有淚卻不肯流,傷感的模樣心疼。
“寶寶,本王第一次服侍人,不給點面子?”
“不想吃。”木槿冷冷回一句。
“熱乎乎,香噴噴的飯菜,真的不想吃?”
“吃不下!”
花昊月將飯菜端近,一副小奴的模樣。很是無奈採取黏人政策,和她耗了半個時辰。待飯菜欲涼了,便執起筷子夾東西遞到她嘴邊。“親愛的,來吃一口吧,啊……”
“拿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寶寶……”
“聽不懂我的話嗎?”木槿驟然轉眉,將那托盤‘啪’打落地面。看着飯菜灑了滿地,沾了長靴,花昊月的眸子森冷如薄冰。邪佞勾起脣瓣,鬆開拳‘啪’揮過去一巴掌。滿腹的怒氣積聚成災,美眸幾乎熾紅。
“你真窩囊!”
“你……”
“我認識那雷厲風行,風風火火的女人,就算哭都哭的有節氣。你現在就像個活不起的東西,真令本王錯看!”
“花昊月……”木槿捂着被打痛的臉頰,瞠目結舌。惆悵被他的暴戾淹沒,第一次見他這樣暴躁,殺傷力極強!
“你就那麼在乎他?”花昊月忽然靠近,鉗住她下頜,邪邪勾起脣瓣。“在乎到分不清東南西北?”
“你瘋了?”
“這個世上,不懂吃人,只有被吃。不要怨天尤人,不要帶死不活。只有強者纔有生存之道,敗者只能像狗一樣殘喘。想不被傷,就練練你的腦子。”花昊月的字字句句都很殘酷,而且邪佞如撒旦。那俊美絕倫,無暇的眉黛,都氣勢壓人。他的氣息很攝魂,將她的一切都汲取納入。
“……”
“還有,打消你對我六哥的想法。把他徹底從你的腦袋裡刪除,你最好這樣做,寶寶……”
見花昊月那副邪死人的模樣,木槿吞了吞口水,腦海中一片空白。只下意識反問一句:“爲什麼?”
“因爲……我不允許!”
“……你真瘋了!”木槿被他震懾住,那威力比煤礦爆炸還恐怖。受刺激的是她,他比他發泄的更狠,什麼邏輯?
“你可以不吃東西!”
“啊?”
花昊月背對着身,披好那件薄紗長衫,頎長的身子纖瘦有型。“想死,可以!不過在王府的時日,你沒權利死!”
木槿滿心的陰霾,被花昊月的一頓冷酷話語打消。斜倚軒窗,那骨子委屈全然迸發。心中的不甘,堆滿腦門,衝關一怒。
過了一會兒,她咳了咳,尷尬道:“給我點吃的。”
“你肯吃了?”
“給我來兩大屜包子,再來一盆饅頭!”
“你也不怕撐死?”花昊月冷冷地嘲諷,看似不善,但嘴角卻勾起抹魅惑的邪笑,剎那間璀璨奪目。
“撐爆了我也願意,撐死無怨!我要吃的飽飽的,纔有力氣好好幹一架。你說的對,我不是活不起的人。誰讓我難受,我就叫誰不好受。誰刺我一刀,我刺他孃的十刀。我不死,我叫她死!”
聞言,花昊月嘴角的笑擴大。揮了揮手,命令下人再準備飯菜。這纔是他熟悉的女人,到什麼時候,都不認輸,都有魄力。
自怨自艾不是他的風格,她也一樣。他揹負的東西,足以壓彎一座山,可不一樣凌駕於萬物之上?潛意識中,他將她和他漸漸融合……
“我的包子?饅頭呢?”
“再等等……”
“我要餓死了。”
“早爲何不餓?”
“熱漲冷縮的道理懂不?”木槿翻了個白眼,邊敲筷子邊和他鬥嘴。小子不裝天真時,真是有威嚴,活能嚇死十頭牛。不過她不解,爲什麼她錯在乎了花昊影,他卻不肯?他六哥有了不起呀,她現在多看一眼都嫌煩……!!!!!!
深夜,花昊影的廂房中燈盞剛熄。薔薇在他房中剛睡下,他便閒逛在桃林苑中。看着夜色朦朧,手握那隻刺入他表姐手腕的簪子,狠狠地攆了碎。
道不明的感覺,只覺得失望。
每次當他想起她時,忍不住想逗一逗她時,她總在害人。看似直率的女人,爲何卻心似那蛇蠍?
暗處,影出一道黑影。
擡眸一看,是花昊月……
“我將你家寶寶傷表姐的事,向父王提了。”
花昊月的眉梢微動,擡起鳳眸邪佞凝視。半響,才“哈哈”笑開。饒有磁性的誘惑嗓音,催眠亦可殺人。
“七弟你莫不是也中邪了?”
“她我保下了,父王能奈我何?”
“你……她那般蛇蠍的女子,留入府中,只會有無盡的災難。不如叫她速速離去,免得釀成大禍。”
“影,你太單純。”雖花昊月小他幾月,但潛藏的經歷,卻比他複雜的多。誰也逃不出,他一雙鳳眸精銳光芒的掃射……
“七弟此話怎講?”
“單純到愚蠢!”
花昊影搖起摺扇,煽起翩翩涼風。這話他倒不愛聽,單純不是他的錯。錯只錯在,他七弟太過複雜。
“和你比,父王都是單純的。我勸你把那個寶寶送出府,她一次又一次叫我看透,她不入流的本質。”
“影……”
“哦?”
花昊月驟然湊近,‘啪’一拳打中他眼眶。“這一拳,是我替她給你的。好好認清誰好誰壞,單純的六哥!”轉瞬,他揮袖消逝,只剩花昊影捂住眼眶呢喃:“打人不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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