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越越知道他問的是帥哥哥,便點頭,一臉幸福的告訴他:“雖然帥哥哥看起來又兇又冷的,其實人可好了……”
“月月!”落淵打斷她,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慢慢加重,引得段越越眉頭緊皺,卻聽落淵如此說道,“雖然當初是朕對不起你,但你不要忘了,你始終是朕的女人,不管落君煌對你做過什麼,你今生今世都只能是朕的女人!”
這句話像是命令一般一字一句撞擊着段越越的腦袋,她聽清楚了他的話,卻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比如:“陛下你怎麼對不起我了?”
段越越這麼一問,落淵的臉色更顯蒼白,泛白的脣瓣上出現一排紫青色的齒痕。他張口,似乎想說什麼,寢殿的門卻突然被打開,硬生生的掐斷了落淵即將要說的話。
隔着簾子,段越越只見一個穿着華貴的女子邁着輕盈的步子走進來,臉上雖帶着笑,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笑意,所謂的皮笑肉不笑大概就是這意思。只聽那女子嬌聲說道:“醉公公說陛下公務繁忙,臣妾怕陛下累壞了身子,這不,叫人熬了碗補湯,陛下還是趁熱喝了吧。”
她是如此說的,沒有對落淵行禮,也沒有看段越越一眼,空氣瞬間涼到了極致。
“咳咳……”落淵臉色一沉,“朕不是說誰都不見,你膽敢擅自闖進來。”
“臣妾只是擔心陛下的龍體。”說着一個眼神,示意身後的宮女將補湯端到落淵面前。段越越當下一聲感嘆:這個貴妃娘娘好有膽識啊!
“啪——!”落淵揮袖,盛湯的碗碟摔了一地砸的粉碎。
段越越拽拽皇帝美人的衣袖,一臉的乾笑:“既然陛下要處理家務事,不如我們改日再敘吧。”
說着,自顧自的爬下了龍牀,拍拍衣服準備走人。
“月月。”落淵眸色一沉,一手拉住她,將不防備的段越越抱了個滿懷,“不要走。”
圍觀的宮女太監皆是下巴掉了一地:原來陛下有斷袖的嗜好,難怪整個後宮只有肖貴妃一位娘娘,也難怪陛下對貴妃娘娘如此冷淡。
肖貴妃這纔開始打量段越越,卻只看得見她的背影而已,她輕咳:“陛下,請注意一下您的身份。”
這一聲讓腦袋混沌的段越越瞬間清醒,她立刻推開落淵,一臉歉然:“陛下,那我就先走了,帥哥哥還在家等我回去吃晚飯呢。”
說着便也不顧落淵的神情便自顧自的朝着殿門走去,誰知一轉身便與肖貴妃來了個正面相對。肖貴妃在看見段越越的那一刻驚訝的長大嘴巴,連連後退了幾步,若不是身後的太監撐着,只怕會摔個狗啃泥。
這讓段越越深深的覺得有必要琢磨一下自己的長相到底是有多麼的驚爲天人,竟然讓帥哥哥和皇帝美人,連同這個貴妃娘娘都像看見鬼一樣吃驚。
“姬……姬月……”肖貴妃呢喃。
段越越皺眉:“雞月?!”
“陛下,爲什麼……”肖貴妃的視線移到了落淵的身上,而落淵的視線卻是一眨不眨的落在她的身上。
段越越覺得,自己再不走,恐怕真會引起一場後宮血案。於是便也顧不得自己根本不知道出宮的路,刷的一下拔腿就跑……
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皇宮內院,長的一個個都跟個雙胞胎似的,走到哪都是一樣。偌大的皇宮,竟然連個人影都沒碰到,這讓段越越再次爲皇宮的安全深深汗顏。
終於,在她轉了N久之後,視線裡出現一排拿着長槍的侍衛。她剛想招手,只聽領頭的侍衛長槍一指:“拿下她!”
段越越被嚇到了!等到她回神的時候已經被關在天牢裡。跟她關在同一個牢房的穿着囚衣、披頭散髮的女人望着段越越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後拿起發黑的窩窩頭不發一語的啃起來。
段越越咽咽口水,小聲對她說:“這東西都發黴了,吃了會拉肚子。”
女人頓了下,奇怪的望着段越越:“不吃你會餓死。”
說完,又吧唧吧唧的啃起來。段越越摸摸乾癟的肚子,中午在彥楚歌家都沒吃飯,這會子在這四下陰暗的地牢裡也不知天黑了沒有,更不知道帥哥哥會不會在等她回去吃飯。
突然一連串的腳步聲走來,一獄卒指着段越越對一個看似當官的人說道:“大人,就是她,我們看見她鬼鬼祟祟的在宮內走動,說不定是刺客。”
“孃的你纔是刺客!你有見過長得這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刺客嗎?!”段越越怒吼,“老子是被皇帝美人綁架來的。”
“胡說!”那當官的老頭怒喝,“陛下身份何等尊貴,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段越越欲哭無淚,她真的是被綁架來的啊!
“來人,將這小賊拖出去亂棍打死!”大人果斷判決。
段越越立刻換上一張無害的臉龐:“別啊大人,好吧我錯了,我不該賴上皇上陛下的,其實……其實我是跟彥楚歌彥將軍一起進宮的,後來我們走散了,小人在宮內迷路了,這不……就碰上了侍衛大哥們。嘿嘿……”
她傻笑,深深覺得自己此刻太丟人了!不過,就算丟人也不能丟了帥哥哥的臉,所以段越越毫不猶豫的將魔爪指向了彥楚歌。
聽她這麼一說,當官的大人摸摸鬍鬚,再狐疑的看看段越越,對她說:“既然說是隨彥將軍進宮的,那可有彥將軍的信物爲證?”
信物?!段越越抓頭,她哪來的信物啊……
於是,當彥楚歌拿到一張簡體字條時,愣了半天,始終是看不出上面“師兄,救我!SOS”是何意。再往下一看,一個大大的豬頭豁然出現,彥楚歌“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他問獄卒:“寫字條的可是一位穿着粗布衣、長相俊秀的男子?”
獄卒點頭:“原來將軍真的認識他?”
“除了這張字條,她可曾有其他交代?”彥楚歌掩嘴輕笑,好一個段越越,才離開將軍府半天功夫,竟然混進了天牢。
獄卒一見彥楚歌真的認識段越越,便也不敢怠慢,連忙複述段越越的話:“那人說將軍肯定看不懂字條上面的意思,所以要小人轉述,上面寫的是‘師兄,救我’,他還說,將軍若是不肯去救他,他就把將軍和無念大師的公諸於世。”
彥楚歌的臉色黑了黑,狠狠的捏住紙條。好你個段越越,早上還一副恨不得立刻跟他斷絕關係的架勢,這會子竟又捏造他跟他師父的故事來攀親戚。
而此刻,坐在牢房的段越越打了個噴嚏。她揉揉發癢的鼻子,喃喃自語:“這招都出了,就不信你不來。”
是的,彥楚歌的確救她了,但是請來救她的人竟然是落君煌。
段越越傻眼了,隔着牢門,落君煌冷着臉望着她,似要將她看穿一般。段越越哆嗦了一下,笑着擡起左手:“嗨!帥哥哥,真巧啊,你也在這裡。”
此時,獄卒已經打開了牢門,落君煌冷眼看她:“出來!”
段越越渾身一顫,有種想要立刻掐死彥楚歌的衝動。她戰戰兢兢的出了牢門,跟在落君煌身後走出了天牢。
外面天色已黑,段越越跟在落君煌身後上了一輛馬車。馬車一路顛簸,落君煌卻是一路無聲,段越越憋不住了,她乾笑着:“今晚月色真好。”
落君煌皺眉,冷聲開口:“停車。”
等到馬車停穩之後,落君煌看着段越越,厲聲道:“下去。”
嘎?!帥哥哥要趕她下車?!段越越刷的一下抱住他的胳膊:“帥哥哥,不要啊,你看天都黑了,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你不能放我一個人回去啊,要是……要是萬一遇到壞人,那你不是白跑這一趟了!嗚嗚嗚……”
落君煌眉皺的更深,直接拎着段越越下了馬車。待段越越雙腳落地之後,便也不顧她,逕自走了起來。段越越愣了會,突然想起自己剛說的月色,心下一暖,想着她家帥哥哥真是太可愛了。
快步跟上落君煌,段越越清清嗓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道:“沒想到都這麼晚了,哈哈哈……”
落君煌的腳步頓住,望着她:“師兄?你和彥楚歌到底是什麼關係?”
段越越的笑容卡在臉上,該死的彥楚歌,該不會連這事都告訴帥哥哥了吧。只見落君煌拿出一張字條,上面清清楚楚的幾個簡體漢字,外加一個豬頭,不是出自她的手筆又是什麼?!
“沒想到帥哥哥你學識這麼淵博,我寫的字都能認識,厲害厲害。”她乾笑、裝傻。
“段段過目不忘,你教過的東西他都記得。”
原來是小白搞的鬼!段越越咬牙切齒,內心開始狂後悔教小白簡體漢字。
落君煌走近她,依舊面無表情的問她:“爲什麼會去找彥楚歌求救?”
“因爲將軍府比較近嘛。”段越越後退,依舊傻笑。
落君煌卻一把將她按在牆上,壓在肩膀的力道似要將她的骨頭粉碎一般,只見落君煌神色冰涼,一字一聲落在這冰冷的夜裡:“段越越,你究竟有多少事在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