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越越火了,是真的火大了。
她爲落君煌掏心掏肺,沒想到他竟如此對她。若不是她正好來月經,估計昨晚就真的被皇帝美人給吃幹抹淨了。
“我沒有討厭你。”落君煌抿脣,半晌竟是拋出這麼一句話。
段越越卻是冷笑:“沒有討厭我,那爲什麼你明知道我的心意卻還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落君煌,我也是人啊,也是有心有感覺的,你以爲就因爲我喜歡你,就可以容忍你一次又一次的這樣對我嗎?好,既然你想讓我做皇上的妃子,你想利用我來幫小白做上皇帝的位置,我都幫你做到。但是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哼!”
吼完,段越越拍拍衣服上的灰塵,跑出了遺苑。
再也不喜歡落君煌,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的!
走在御花園裡,段越越拉聳着腦袋。她剛剛的確是一時氣惱才說了那樣的話,但是說出口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段越越深深的覺得自己要一言九鼎,起碼當着落君煌的面要“說到做到”。
“狗奴才,憑你也想勾引皇上。”
“娘娘,娘娘,奴婢沒有,娘娘饒命啊。”
“……”
御花園裡,隱隱約約傳來斥罵聲,段越越尋聲望去,遠遠的便瞧見肖貴妃在掌摑一個小宮女,那小宮女衣衫凌亂的跪在地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段越越打着哈哈走了過去,瞄了一眼肖貴妃,眉一挑:“呦!這不是小姐姐咩?怎麼?在練習打人啊,姐姐真是好興致。”說着,便一屁股坐到涼亭裡,甚有坐山觀虎鬥的架勢。
肖貴妃看見段越越的時候,本來就不好的臉色更顯難看,輕哼一聲:“妹妹不在寢宮服侍皇上,怎麼有空來御花園了?”
“這御花園的花兒開的這麼漂亮,不親眼瞧瞧多可惜啊。何況……還叫我碰上了這麼有趣的一幕。”段越越吃着肖貴妃的糕點,喝着肖貴妃的花茶,整個一逍遙自在的模樣,順便揮揮手吆喝着,“來來來,別停啊,繼續打!這打人也是有技巧的,是要多練練纔對。”
聞言,站在一旁的太監宮女們面面相覷,但是肖貴妃沒有命令,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一個個的便又偷瞄肖貴妃。卻見肖貴妃臉色鐵青,一聲輕喝:“回宮!”
“娘娘,那這個宮女怎麼處置?”一個太監上前諮詢。
肖貴妃冷哼:“留給越妹妹慢慢練習吧。”
語畢,帶着一干人等離去。段越越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喂!小姐姐你就這樣走了哇?”同時,將一塊糕點塞進嘴裡。嗯嗯,這皇宮裡的糕點比君親王府的還好吃。
“娘娘,奴婢是無辜的,娘娘救我。”跪地的宮女一臉的梨花帶雨,拽着段越越的裙襬求饒。
段越越乾笑着抽回裙襬:“悠着點,別把我裙子給拽下來了。”眼珠子轉了轉,她看向小宮女,長的眉清目秀的,確實是個可人兒,“喂,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圈兒,前些日子進翠繯宮服侍肖貴妃,只因皇上問了句奴婢的名字,肖妃娘娘便懷疑奴婢是在勾引皇上。娘娘,奴婢真的是無辜的啊!”圈兒急於解釋,說着說着眼淚又滾了下來。
段越越哆嗦了一下,她這輩子最受不了看人哭了,活像她欺負了她一樣,擺擺手,她說:“你起來吧,既然肖妃不要你了,那你便來遺苑跟着我吧!保證你吃的好住得好。”最好是能把皇帝美人給勾引走。
段越越心裡打着如此算盤,雖然她靠着“大姨媽”躲過了這一劫,但皇帝美人既然開了口,難保什麼時候不會變成野獸啊!
毫不知自己變成棋子的圈兒一臉感激,拼命朝着段越越磕頭:“謝謝娘娘不殺之恩,圈兒一定爲娘娘做牛做馬,一輩子報答您的恩情。”
“呃……這個就不用了。”段越越乾笑,她又不是地主婆,幹嘛要壓榨這麼個可人兒。
將圈兒帶回遺苑的時候,皇帝正好派人來請她去用膳。段越越圍着圈兒左右打量了一番,指着自己的梳妝檯說道:“你自己去打扮一下,要用什麼自己拿,記得打扮的漂亮點,衣服在櫃子裡,自己去挑一件。”
“娘娘,這樣不好吧。”圈兒眼眶泛淚,想着新主子人真好。
“沒什麼好不好的,反正我又用不着。”段越越豪爽的拍着她的肩膀。從很早之前段越越就不明白,爲什麼古代的有錢人都喜歡在身上穿金戴銀的,不覺得掛那麼多東西很累麼?
“娘娘,您對奴婢真是太好了,奴婢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要不是顧忌到兩人身份懸殊,估計圈兒就直接撲上去抱住段越越大嚷感動了。
段越越受不了的往後退了幾步:“總之你先打扮着,我去吃飯了啊,拜拜!”說完便一溜煙了跑了出去。
圈兒越是感動,段越越便越是心虛。雖然知道這麼做對圈兒有點不仁,但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啊!她段越越可不想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獻在這冷冰冰的皇宮。
段越越跟着小太監進了餐廳,姑且稱之爲餐廳吧,反正段越越看不懂門牌上的字。套句小白的話,她就是一文盲啊!
段越越進去的時候,皇帝美人和小白已經坐在餐桌旁了,順便她眼尖的瞄見了同坐在一邊的落君煌。
“越越,過來朕的身邊。”落淵微笑着招呼她。
段越越撇撇嘴,不情不願的指着落君煌:“爲什麼他也在。”
“君煌是朕的皇兄,留下來吃飯有什麼不對麼?況且你們關係不是很好?”落淵眉宇微皺,對於方纔段越越和落君煌的糾葛顯得毫不知情。
“誰……”段越越想說,誰跟他關係好啦!但是話剛出口便硬是給吞了下去,她露出一臉甜膩的笑容走到落淵身邊,像只無尾熊一樣攀在他的身上,聲音柔的可以沁出水來,“皇上說的是,落王爺是皇上的弟弟,那麼也就是臣妾的皇弟了。”
“越越,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落淵一臉擔憂的望着性情突然大變的段越越。
段越越掩嘴輕笑:“皇上真是會開玩笑,臣妾沒事,就是昨晚累着了,都怪皇上您精力太過充沛。”語畢,還不忘露出一臉嬌羞的模樣。
落淵被段越越這句話驚地一口氣沒喘上來,突然猛咳起來。
落君煌的臉色變了幾分,揚聲叫道:“醉公公,快傳太醫。”說着,走近落淵,毫不留情的一把將段越越丟開,運了些真氣給落淵。
等到咳嗽聲漸漸平息後,他的臉色才稍微好轉一些,也才記起要好好說教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越妃娘娘。
“皇兄身體虛弱,受不得太刺激的話,皇嫂應該多注意下才是。”
段越越咬脣,負氣地駁斥他:“又不是我讓他這麼病弱的,受不了我說的話大可以把我丟出宮去,老孃不稀罕做什麼皇妃。”
段越越一句話,氣氛立刻僵持。落君段上前扯扯她的衣衫,小聲安撫:“孃親,不要生氣,帥爹爹只是擔心皇帝伯伯。”
“小白,你爹都拋棄你了,你幹嘛還對他那麼好?”
“帥爹爹沒有拋棄段段,帥爹爹是因爲想救……”
“段段!”落君煌一聲輕喝,打斷了落君段即將說出口的話。
縱然是被打斷,但是段越越也聽出了個大概,帥哥哥是爲了救人?救落淵麼?想來又是跟姬月有關係。
“走。”落君煌握住段越越的手腕,直接將她帶離了餐廳。
一路上,落君煌健步如飛,讓跟在後面小跑的段越越異常吃力,最後她乾脆剎住腳步不走了,兩手一攤怒視他:“要說什麼就在這說吧。”
落君煌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問道:“你要怎麼樣才肯做好這個貴妃?”
“你那麼想讓我做貴妃,真的是因爲小白嗎?”段越越問他,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何況他是活生生的把她推給另外一個男人。
落君煌抿脣不語,過了許久,才淡然說道:“你可以這麼想。”
段越越深吸一口氣,突然冷笑起來:“那好,我答應你,一定會幫你把小白推到皇帝寶座上,但是你也要保證,到時候讓我離開皇宮。我不想再與你或是落淵有任何瓜葛。”
語畢,她便擦過他的肩膀準備離開,但是卻被落君煌拉住了手腕。段越越只聽到他一句:“日後我一定向你言明一切。”
這句話,讓段越越剛剛準備冷卻的心再次跳躍不已,可是卻立刻被落君煌的下句話澆熄,因爲他喚她:“皇嫂。”
段越越狠狠一甩手,悲恨的忘了他一眼。她的帥哥哥怎可以這般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