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段越越心中暗喜,原來昨晚她沒有在做夢,帥哥哥當真要娶她!
“他的傷怎麼樣了?”段越越急道,流了那麼多血一定傷的很重吧!
“王爺身體無恙,讓您安心準備就可以。”丫鬟微笑,七手八腳的又將一堆金銀珠寶往她頭上塞。
段越越還在好奇着是不是要按照古代結婚儀式拜堂成親的時候,丫鬟們已經拿着紅蓋頭蓋住了她的視線,並把她扶到門口的一頂轎子裡。
轎子!
段越越詫異了,難道要從水榭一路把她擡到大廳去?
可是,轎子擡了好長一段時間,久到她在轎子裡打盹睡着了都不自知。
君親王府的門口,落君煌望着遠去的花轎,瞳孔裡一片複雜,讓人看不真實,只聽一聲輕喚:“赤瀲,帶上本王的賀禮,就說本王有傷在身不便出席。”
赤瀲頷首,一個眨眼消失在門口。落君煌的視線始終望着遠去的花轎,他終究還是把她推上了這條路……
花轎落地的時候,刺耳的奏樂聲驚醒段越越,她揉揉眼睛,看着有人掀開了轎簾牽着她走出去,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三呼聲:“恭迎越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賀喜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岳飛!
段越越風中凌亂了,又聽身邊牽着她小手的男子一聲輕吟:“免禮!”
這聲音……是落淵!
段越越猛地掀開紅蓋頭,視界裡滿朝文武官員貴了一地,落淵一身紅色龍袍領着她站在高臺之上,瞬間暈眩了段越越的腦袋。
“怎……怎麼會是你?”段越越震驚了。
卻見落淵掩嘴輕咳兩聲,一臉歡喜的對段越越說道:“越越,你終於肯回到朕的身邊了。”
奏樂聲此起彼伏,卻掩不去幾百甚至上千人的高呼聲。那一天,落朝皇帝詔告天下,納段越越爲妃。於是,整個落朝都知道,皇帝按照民間習俗明媒正娶了一位越妃娘娘。
段越越卻是震驚了好久,久到入夜時分與落淵獨處寢宮時依舊震驚。
“越越……”落淵握起她的雙手呢喃着,仿若捧着至寶一般小心翼翼。
段越越蒼白着臉色,一臉不該如此的神情:“皇上,是不是有哪裡弄錯了?爲什麼……爲什麼我會在這裡?”她不是應該要和帥哥哥成親嗎?她不是應該在君親王府的嗎?
“越越,沒有錯,今日起,你便是朕的越妃。”落淵安撫着她。
可是段越越想聽的並不是這些,她站起身往門口跑去:“我要去找他問清楚。”
“越越……咳……咳咳……”落淵叫她,卻突然捂着胸口猛咳。
段越越拉開殿門,對着門外跪了一地的太監宮女們說道:“去照顧皇上。”語畢,回眸看了落淵一眼,便飛奔而去。
她不明白事情爲什麼會發展到這樣的局面,她需要落君煌給她一個解釋。
“越妃娘娘!”皇宮門口,一堆侍衛跪地行禮。
段越越瞪了他們一眼:“我不是什麼娘娘,快讓開,我要出去。”
“沒有陛下的吩咐,娘娘不能出宮。”侍衛們雖然詫異新婚之夜貴妃逃婚,卻依舊盡忠職守。
看着他們腰間那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子,段越越縮縮脖子,深深覺得還是不要硬碰硬的好。
“我只是有東西忘在王府了,想回去拿而已。陛下知道這事啊,不信你們去問問。”段越越亂皺,暗自懊惱剛怎麼就忘了拿件落淵的信物做證。
“沒有陛下的命令,娘娘不能出宮。”侍衛大哥依舊是這句話,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喂!你們聽不懂人話啊!我只是剛出來的太急,忘記要令牌而已。”段越越撇嘴,難怪電視裡會有那麼多後宮怨女,完全是被規矩給逼瘋的啊。
“讓她出去。”正待局面僵持之時,落淵的聲音輕輕傳來。段越越回眸,正好看見他被一個小太監攙扶着。
她皺了皺眉,身體不好還敢出來亂晃。
“是!”侍衛們垂首退散到一旁。
落淵走近她,臉上掛着一副善解人意的微笑:“快去快回。”
這一說,段越越突然覺得愧對落淵。她走了指不定就不回來了,但是她也不可能會因爲一時的愧疚感就真的留在這裡做他的越妃。想着,段越越便不再猶豫,一扭頭跑出了宮門。
攙扶着落淵的小太監不解了:“皇上,這……”
“她會回來的。”望着那道漸漸融入黑夜中的身影,落淵如此肯定……
段越越找到落君煌的時候,他正獨自坐在水榭飲酒,白色衣衫在暗夜中顯得極爲似真似幻。段越越走上前一把拿下他的酒杯,怒喝:“落君煌你什麼意思?”
“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宮裡麼。”落君煌冷言,完全無視了段越越的怒氣。
“是你故意設計把我送給皇帝的是不是?”她看透了,指不定柳兒的那一劍也是苦肉計。她自己也真是笨,後來因爲着急他的傷勢,居然就說什麼:只要他沒事,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只是將計就計。”他拿回酒杯繼續飲酒,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感。
“你什麼意思?就算你不喜歡我、不想看到我,也用不着這樣陷害我吧!”段越越這次是真的怒了,雖然在現代,離婚是家常便飯,但不代表她段越越不珍惜自己的感情,他竟然就這樣把她給賣了!
落君煌望着怒火沖天的段越越,提醒她:“是你自己答應成爲段段真正的孃親的。”
“我是說過,那又怎麼樣?”段越越完全氣糊塗了。
卻見落君煌脣角泛笑,一字一頓告訴她:“段段其實是皇上的兒子。”
“什麼!”段越越驚叫,“小白不是你兒子嗎?”
落君煌斜睨她一眼:“姬月和皇上之間有過一段情,皇上將她賜給我的時候,姬月就已經懷了段段。”
段越越暈了,帥哥哥的意思是:姬月未婚先孕,皇帝爲了保全面子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帥哥哥?
“所以你昨晚其實是在問我願不願意嫁給皇上?”這一點,段越越總算想通了。
落君煌望了她一眼,卻是沒有說話,看在段越越眼裡分明就是默認了。她一拍桌子:“那你幹嘛不說清楚?皇上那麼一副黛玉相,一看就活不了多久了,你這樣簡直就是讓我去陪葬嘛!”
“別忘了,你自己不也活不了多久。”他意有所指的瞄了眼段越越的右手,突而認真道,“當今太子仗着有肖貴妃撐腰,自小便如此心狠手辣,他日若是做了皇帝更是禍害天下。皇上已經詔告天下,段段是你與他的孩子,所以唯有你們才能壓制太子的勢力。”
“說到底你還是想讓我做姬月的替身!”段越越委屈極了,是誰拼命跟她說她就是段越越,纔不是誰的替身?結果現在又是誰把她推到了姬月的位置上?
“這只是權宜之計,等事情平息之後,皇上會放你離宮。”落君煌輕嘆,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至於出此下策。
“怕是還沒等到那時候,我就死在皇宮內苑的勾心鬥角裡了。”段越越忿然,別以爲她不經世事,宮鬥電視劇看多了,啥陰謀啊、陷害啊,她知道的比誰都多。
落君煌眸色一沉:“我不會讓你死。”
“靠!你說不會就不會,你住在宮外,等我被人殺了棄屍荒野你都趕不及去救我。”
“赤瀲會暗中保護你,皇上也不會讓你涉險。”
“原來你早就計劃好了!”段越越惱火,什麼都安排好,就等她這個魚兒自投羅網。
“隨你怎麼說,但是這個貴妃的位置你是坐定了!”落君煌冷視她,語氣不容抗拒。
段越越深吸一口氣,望着他良久,脣角扯出一抹笑靨:“不、可、能!”
說完便轉身要走。
“越越!”落君煌一個箭步擋在她前面,不等段越越反應過來就將她一把抱進懷裡。段越越渾身都僵硬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只有這一次,請你做好越妃的位置。好嗎?”輕輕軟軟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段越越陶醉了,這聲音……跟昨天在她夢裡說不會讓她死的聲音是如此的相似。
原來……那竟不是夢麼?
“好……”段越越一聲呢喃,沉迷在這鏡花水月的柔情中。
所以,當第二日落君煌把她一腳踹回宮裡,並恢復一張冰冷容顏的時候,段越越氣的直跺腳。
她不承認,絕對不要承認那個被美色迷暈、沒骨氣的傢伙是她段越越!
想到落君煌離開時的那句話,段越越更是想拿塊石頭敲醒自己暈眩的腦袋。
落君煌冷眼看她,脣角卻揚着一抹邪魅:“皇嫂整夜都未回宮,想必皇兄該着急了,你是不是該先去問安?”
“落君煌!去你妹的皇嫂啊!”段越越踢着腳下的石子,一肚子惱火。
“哎呦喂!哪個沒長眼的狗奴才,竟然敢暗算貴妃娘娘!”一聲尖銳的叫喚,連同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掃向段越越。
段越越本來還想道歉,但是被對方這麼一喝,啥歉意都消失了,狠瞪了一眼被自己的石子砸到的小太監,玉手一指:“你敢罵我狗奴才?孃的你全家都是狗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