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越越渾身一個顫慄,深深的覺得想要勾搭帥哥哥做靠山簡直比登天還難。雖然不捨,但爲了自己的小命,段越越還是果斷的選擇了離開。
漆黑的大街上,寒風蕭瑟。段越越裹緊身上的廉價布衣,一回頭,四下無人!
再回頭,人影飄過!
三回頭……
“媽啊!鬼啊——!”一聲尖叫響徹整個街道。
段越越指着黑巷裡長髮飛揚,白袍翻飛的人影,顫抖着聲音喝道:“你你你……你是人是鬼?告訴你,我可是天界神仙下凡,天生佛光護體,靠近我的後果就是叫你八輩子投不了胎!”
“噗……”來人一聲嗤笑,雙手抱臂靠在牆上,輕幽幽的聲音就這麼傳進段越越耳朵裡,“師妹啊,這才幾個時辰未見,你就這般詛咒於我,師兄我可是會生氣的喔。”
“你是客棧裡的那個人?”段越越吃驚了,見對方點頭並走出暗巷,她玉手一指,“孃的,老子不就欠你二兩八文錢麼,你至於這麼緊跟着我嘛?放心,我段越越這輩子從不幹賴賬這檔子事兒。”
“段……越越?!”彥楚歌皺眉,狐疑的用視線上下打量着她,並時不時的點頭髮出“嘖嘖”的聲音。看在段越越眼裡,這分明就是灰太狼看見喜羊羊的神情。
“丫的你有完沒完?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她狠瞪彥楚歌一眼,瞄到他系在身上的白袍,一聲高呼。這古代人都是怎麼了?個個喜歡半夜穿白衣,無怪乎人家貞子也獨愛白色,分明就是傳統惹的禍啊!
彥楚歌輕笑,將目光從段越越身上收回,似有意或無意的問道:“你和落君煌認識?”
“落君煌?誰啊。”
“剛剛和你談話的人。”
“你偷窺我!”段越越驚呼,握緊衣領後退數步。看在彥楚歌眼裡,她分明是將他當成了登徒子。
彥楚歌打着哈哈解釋道:“只是喝完酒路過,看見師妹半夜私會陌生的男子,當然得關心下咯。”
“私會你妹啊!”段越越預一腳踹死彥楚歌,卻被他輕易避開。她咬牙切齒,“帥哥哥纔不是陌生男子!”他可是她在古代看中的靠山首要人選啊!
“噗!帥哥哥?這稱呼倒新鮮。”彥楚歌嗤笑,“原來是看上了那傢伙,難怪會半夜翻牆偷會。”
“還說你沒有跟蹤我!”段越越深深的覺得,她應該要給這個男人科普一下個人的重要性。
彥楚歌卻似沒聽到一般,繼而一聲長嘆:“人家君親王骨子裡多情又專情,爲落君段的孃親守身如玉這麼多年,想打動他的心,只怕師妹要空歡喜一場咯!”
落君段?那個小白豬?!段越越猛地上前抱住彥楚歌的胳膊:“落君段的孃親是誰?她真的是落君煌的兒子嗎?……”
段越越其實想說的是,這個落君段會不會不是人,而是同她一起穿越來的小白豬。但是還沒等她說完,彥楚歌就變了臉色,以一種萬分驚訝的神色看着她:“師妹的慧根果真驚人,竟然敢作此大膽猜測!”
面對彥楚歌的讚賞,段越越只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暈乎乎的問了句:“那落君段的孃親到底是誰?”
“段越越。”
“噗……咳……咳咳……”段越越嗆到了,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瞪着彥楚歌,“我什麼時候生了個兒子我怎麼不知道?別誣賴我,帶着個小拖油瓶我還上哪去找我家親親老公。”
“我只是想叫下你名字而已。”彥楚歌扶額,深深覺得兩人的思維不在一個空間。當然,他不知道的是,他們確實不在一個空間。
他掰正段越越的身子,義正嚴詞的說道:“段越越,我們做個交易吧。”
“你想幹啥?”段越越心中警鈴大作,才見了兩次面,雖然是個帥哥,但她段越越可不是花癡女。
“我幫你追到你的帥哥哥,你幫我弄清落君段的真實身份,如何?”
彥楚歌是這麼說的,段越越的腦袋卻漿糊了。
第一,她只想拿帥哥哥來做靠山,誰要跟個古人談情說愛了。
第二,落君段的真實身份不就是落君煌的兒子咩?連她都知道的事還用調查?
段越越斜睨他一眼,直直的搖頭嘆息:“嘖嘖,可惜了這麼個極品帥哥,竟然是個白癡腦袋,哎……”
“段越越!”彥楚歌怒吼,忍住自己想要一巴掌拍死她的衝動。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故意扯開嗓門,“唔……這麼好的夜色,不如去剪風閣逛逛,可惜剛剛的銀子幫師妹……噢,不,幫師弟付了飯錢,這可如何是好……”
“行了!你贏了,交易達成!”段越越撅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丫的也太黑了,以後別說你認識我。”
“可以啊,等你還清了銀子、完成了交易,咱們自然兩清。”彥楚歌邪笑,白袍在夜風中翻飛,段越越深深的覺得自己着了魔道,碰見的兩大帥哥都是惡魔的化身,並在心裡無數次的告誡自己,賺了錢必定要先和這個坑爹的傢伙斷絕來往!
段越越被騙了,那個叫彥楚歌的死沒良心的竟然把他騙進了君親王府做個下人,美其名曰:近水樓臺先得月!
“呸你妹的近水!”段越越第一千零一遍的詛咒彥楚歌,別以爲她不知道,落君煌可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整個落王城大名鼎鼎的君親王,讓她做個下人去勾引他,她還不如直接說自己是護國將軍彥楚歌的師妹比較好。
“哎哎哎,臭小子你發什麼呆呢!你,說的就是你,還不快去把這地上的落葉掃乾淨。”不遠處這個用鼻子說話的人正是當初攔着她不讓她進門的管家落馬。
“落總管,我覺得其實我可以去給小王爺做書童的。”段越越拿着大掃把,笑臉盈盈的望着落馬。
後者斜視她一眼,鼻子裡一聲冷哼:“就你?長的沒幾兩肉的,還是多幹些粗活兒把力氣鍛鍊下再說吧。要不是小柳兒介紹,哼,憑你也想進王府。”
說完,屁股扭扭的遠去了。
段越越陷入沉思,既然明裡沒辦法接近小白豬,那就等晚上來個夜潛小王爺寢室,把那頭小白豬就地正法了!
然而,讓段越越萬萬想不到的是,整個君親王府大的過分,別說潛入小白豬的臥室了,她連自己的下人房都沒找到。
是的,她段越越光榮的迷路了!
在園子裡繞了大半天也沒見着個人影,這讓段越越深深的爲王府的安全抹了一把汗。終於,在天色即將全黑的時候,她找到了廚房。
段越越摸摸乾癟的肚子,正打算着要不要衝進去大祭五臟廟,卻突然被王府的一個家丁攔住去路。但見他一臉訕笑,眼珠子轉啊轉的終於開了口:“小兄弟,您是新來的吧?”
段越越渾身一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打量着這人好半天,終於冒了句:“你是太監吧?”除了太監和女人,只怕沒人能比她還娘了。
那人臉色一黑,笑容僵在臉上。嘴角抽了抽,卻還是忍住了:“小兄弟,您看這晚膳時間就快到了,可我這不爭氣的肚子卻又疼的半死,想去如廁吧,又怕誤了主子用膳的時辰,所以您看這……”
被段越越當作太監的人一臉的艱辛,段越越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兄弟,我能體諒你!作爲一個爲了傳膳而忍着不去大便的人來說,你活的挺不容易的。”深深的吸了口氣,段越越覺得自己這樣的感慨足以對得起這位太監朋友了。
顯然太監朋友也被愣住了,他詫異:“您就不考慮幫我去傳下膳?”
“我?”段越越指着自己的鼻子,嘿嘿的笑起來,“其實吧,我也挺想幫你的,可是你知道我繞了多久才從後院繞到這裡來的麼?整整2個時辰啊!你知道兩個時辰是什麼概念嗎?轉換成我們那個時代就是4個小時啊!你說這麼大一個園子也不設個定點馬車什麼的,這讓我們的兩條腿得受多少折磨啊!”
太監朋友顯然被段越越這麼一大串的說詞給繞暈了,可最後還是無語的哀求道:“求您了,您就先幫我站個位置,別讓總管大人發現少了個人就成,我解決了立馬就回來。”
所謂助人爲樂乃快樂之本,段越越覺得自己初來乍道還是有必要打好下層間的關係,介於這位太監朋友只是要求自己站個場子,她便果斷的答應了。
可不想,太監朋友一去不復返,等到傳膳旨意下來也愣是沒見着人影。總管大人瞄了她半天,一拍腦袋:“你不就是今兒個下午剛進府的那啥……小……小越子!”
段越越內心狂吐:啥叫小越子?他乾脆直接叫她小月月得了。
壓抑住內心的衝動,段越越嘴角上扯,面帶微笑:“落總管,您記性真好!”
“得了,馬屁就別拍了。來,拿着,這些菜是要送去給王爺用的。小心點,別摔壞了。”說着,落馬便將一個長相精緻的盤子塞到段越越手裡。
盤子被蓋子蓋着,但仍能聞到裡面散發的絲絲香氣。段越越吞吞口水,問道:“落總管,啥時候輪到我們吃飯啊?”
落馬白了她一眼,開始諄諄教誨:“府裡有府裡的規矩,做奴才的要懂得安守本分。哪有主子還沒動筷的,下人就開始想着吃了。”
嘖嘖,講了這麼多話全都是用鼻子說話的,段越越深深的覺得落馬總管絕對有發展成爲內侍總管的前途。
於是,在落馬的再三強調下,段越越託着盤子跟着人羣往府邸的一個院落走去,邊走邊疑惑着,好像自己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等到進了院子看到那坐在書桌前專心看書的帥哥哥,段越越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