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輕描淡寫,沒事,沒事纔怪!落淵分明就是想把她困死在皇宮,再將帥哥哥關在天牢折磨死。
“段越越,過來!”落淵凝眸。
段越越嘴巴一撅:“不去!”說着,死死的抱住落君煌的胳膊。
“哼,直接砍了他們的胳膊把他們給朕分開。”落淵冷笑,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皮都不眨一下。
段越越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小太子落壁軒比起他老爹可是善良多了!
一羣侍衛接到命令,紛紛揚起手上的刀,落君煌抱住段越越一個轉身,躲過襲擊,隻手和他們拼搏起來。這一動便牽扯了先前的傷口,紅色血液自他背後暈開。
段越越急了,一聲大吼:“赤瀲!救命啊,赤瀲!”
“哼,段越越,你以爲赤瀲是誰的人。”落淵冷笑,眸色一擡,便見一抹黑色身影加入侍衛之中,長鞭一揮,狠狠劈在落君煌的後背。
“赤瀲……赤魅……”她怎麼就沒注意到呢,原來,赤瀲竟然是落淵安插在帥哥哥身邊的奸細,難怪他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落淵手裡。
落君煌寡不敵衆,眼看就要倒下,突然一個侍衛闖了進來:“陛下,駐紮在北城的護城兵叛變,彥楚歌率領一萬餘人殺進皇宮了。”
彥楚歌!段越越眼前一亮。
“什麼!彥、楚、歌!”落淵咬牙切齒,握拳的手指嵌進肉裡,溢出一道道血絲。
等到落君煌踏出宮殿的時候,正好與彥楚歌正面交鋒。
彥楚歌掩嘴輕咳,臉色並不是很好,他微微俯身:“皇上。”
“哼!好你個彥楚歌,竟敢拿着朕的龍令公然造反!”落淵氣惱,千防萬防,竟然沒防住自己一向信任的彥楚歌。
彥楚歌的脣角依舊掛着輕輕淺淺的笑容:“微臣今日來並不爲別的,只希望陛下能放過我師妹段越越和落王爺。”
“憑什麼。”落淵揮袖,一副不可能的模樣。
彥楚歌眉微揚,深知自己早已把落淵逼入死角,他現在所需要的不過是一個臺階:“只要陛下願意放了他們二人,微臣願意擔下所有罪責,憑君處置。”
聞言,落淵抿脣。的確,這是他唯一可以選擇的條件,護城兵相當於整個落王城的命脈,龍令在誰手便只聽誰號召。若想等遠兵來救,只怕他早已成爲彥楚歌刀下亡魂。良久,他終於說道:“好,朕答應你。”
隨後對身邊的人吩咐了幾句,便見段越越和落君煌從寢殿內走了出來。
落君煌似乎是早有預料一般,看見彥楚歌時微微頷首,兩人眼神交會的片刻,便讓一切都明瞭——他們早有計劃。
而段越越看見彥楚歌那會,眼眶一紅,眼看着就要落淚。
彥楚歌笑着摸摸她的頭,說了句:“能再見到師妹,真好。”
“師兄……”
“別磨蹭了,快離開這裡吧。”彥楚歌望了眼落君煌,“她就交給你了。”
落君煌點頭,啓脣輕吟:“多謝。”
隨即抱起段越越施展輕功向宮外飛去,段越越望着漸漸遠離的彥楚歌,心裡一陣痠痛。這一別,真的是永別了!
她又豈會真得不知,彥楚歌用換血的方式替自己解了蝕心之毒,手心那條紅印分明就是硃砂點上去的。
她又怎會不知,彥楚歌故意安排山賊戲碼逼迫落君煌承認對她的感情。
她更知道,自己欠他的,這輩子永遠都無法償還。
師兄,若有來世,我便拿一生來償還你!
……
看着遠去的背影,落淵一聲輕嘲:“用你自己的命成全他們,值得嗎?”
“我欠她的。”彥楚歌輕笑,“當年若阻止了姬月師妹愛上你,也就不會有後來的悲劇吧。”
是的,姬月,他沒有保護好的師妹。
落淵冷笑,拿起長劍走近他:“護國將軍彥楚歌,謀權篡位該當死罪,朕,將其就地正法之!”
“師兄!”一柄長劍沒入,穿透血肉的聲音如此清脆,伴隨着一聲痛呼。
彥楚歌震驚了,落淵的臉色也是瞬間慘白。那個伏在彥楚歌身前替他擋住長劍的女子一襲白衣,飄逸如仙,神色清明,是隱娘?不,縱然是換了一張臉,他在此刻依舊認出了,她——是姬月!
“姬月。”彥楚歌一把抱住姬月,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落淵鬆開握劍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是隱娘……不,你是姬月!不……你到底是誰?!”
“皇上,不要……一錯再……錯。”姬月低喚,轉而對彥楚歌微笑,“師兄……對不起,沒有……聽你的話,暴露……了身份。”
“不,是師兄不對,我不應該讓你進宮的。”彥楚歌抱緊她,清淚滑落。
“姬月,你沒死,你竟然沒死!哈哈哈……”落淵突然縱聲大笑起來,卻帶着濃郁的哭腔,他斥責她,“既然沒死,爲何到今日纔來找朕?既然已經到了朕身邊,爲何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你可知……朕好想你。”
他輕撫她的臉頰,瞳眸溢滿情深。段越越有一點說錯了,他愛姬月,因爲愛到骨子裡,所以不惜用命去換得她片刻的青睞。
他從衣袖中掏出那支木簪,輕輕別在她的髮髻上,聲音哽咽:“姬月,我帶你去梳髮。”
他抱起姬月,緩慢朝着寢殿走去,直到那懷中人兒手臂垂落再無笑靨,他依舊緊緊地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