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桑調整完內息後,立即來到鑄劍房,他看着那把還沒有鍛造完成的跨魂劍,問:“你說這把劍到底是給誰的?”他覺得不是雪青璃爲自己鍛造的。
“這原本就是沙華的佩劍。”墨殤。
“慕翎淵的?”聽到這話的凝桑頓時涌起不好的預感,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好。
“現在鍛造的時間出了差錯,而主人又去了赴約,這該如何是好。”墨殤想不到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凡事總會有偏差,你不要太計較了。”
“但願只是一個小偏差吧!”墨殤。
“這把劍的作用到底是什麼?她有沒有告訴你?”雖然凝桑知道這把劍是用來斬殺鬼封的不二利器,但雪青璃竟在今天約見鬼封,不得不讓他生疑。
“不知道,但她說了,雪麟會來取劍的。”墨殤有時候不會過多追問雪青璃的打算與計劃,因爲這是做屬下的基本。
凝桑卻不是這樣,而他也不算是雪青璃的屬下,難免會越界的,“你有沒有覺得她有事瞞着我們?”
“即使有又如何。”墨殤沒必要事事清楚。
“她好歹是你的主人,你就任由慕翎淵一直誤會她嗎?”凝桑可不想這樣,憑什麼雪青璃承擔了一切痛苦,而慕翎淵還過得這麼逍遙自在,其實,他是在替夙錦鳴不平。
“不想,可這是主人的決定,我不該擅改。”墨殤和他哥哥一樣都是這麼古板執着。
“你和墨濂真是一模一樣。”凝桑感慨一句後,便沒再說話了。
他們二人在鑄劍房中看着跨魂劍,而被捉來的裳月和被救來的敏芷羅則被禁足在房中,不得外出一步,她們的房外都有人把守。
裳月在房裡心急如焚地踱步,她很想告訴慕翎淵真相,卻想不到辦法衝破外面的守衛。
她的修爲自重生後,就只剩下過去的一成,要想成功搞掂外面那兩個修爲都在自己之上的面具人,簡直是不可能。
正當她還在愁找辦法的時候,外面傳來的對話吸引了她。
甲守衛說:“帝姬這樣爲了一個忘恩負義的男子,真是不值,使用血偶術就已經耗費了帝姬許多修爲,也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不能消滅鬼封。”
“可不是,爲了能迷惑鬼封,帝姬把自己逼成墮神,沒想到那些人還真帶人來殺帝姬,我看他們這些正道只是打着幌子做着滿足自己私慾的事。”守衛乙也替雪青璃不值。
“我聽說慕翎淵和冷颯已經過了前兩關,現在被困在帝姬爲他們設下的醉人夢陣中,這一困只怕再也出不來了吧!”守衛甲說。
“那個陣法雖然厲害,但有一個致命缺點,就是受不住外界的聲音干擾。”守衛乙。
“原來還有辦法可以破解的,我就知道帝姬對慕翎淵下不了狠心。”守衛甲。
“別說了,小心被裡面的人聽到。”守衛甲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可惜已經晚了,裳月該聽到、不該聽到的,統統聽進去了。
其實這話就是故意讓裳月聽見的,因爲這兩個人是雪青璃有意安排的,爲的就是把這話傳進裳月的耳中。
還沉浸在夢境中的慕翎淵和冷颯正享受着平淡生活的幸福,忽然間,他們聽到一把從腦海深處傳來的聲音,這把聲音對他們來說,都很熟悉。
那把聲音說:“你們快醒醒,這是雪青璃的一個圈套而已,她這麼做只是爲了剷除鬼封,你們不要再被她騙了。”
原本在看書的慕翎淵猛地看向天空,在與裳月調笑的冷颯也出現了片刻呆滯,他們的眼中露出深深的迷茫。
“怎麼了?”雪青璃和裳月異口同聲地問。
“沒事。”冷颯甩了甩頭,用疑惑的臉回答裳月的關心。
只有慕翎淵還在看蔚藍的天空,雪青璃見他久久未動,便來到他身邊,再次問道:“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慕翎淵應聲低下頭,他想要抹掉雪青璃臉上的擔憂,大手卻穿過了她的臉,他眨了眨眼睛,自己的手是落在她溫暖的臉上,並沒有出現荒誕的穿過,“沒事。”
這溫暖的觸感打消了他的疑惑,可在腦中響個不停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讓人無法忽視。
最後,這把聲音終於喚醒了慕翎淵,他怒視着那個天真純潔的雪青璃,“你還真厲害,居然能將我困在陣中,可惜還是功虧一簣。”
“你說什麼?我不懂。”雪青璃還是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這讓慕翎淵大怒,他瞬間催動靈力,將對着自己笑的雪青璃打散。
此舉也把冷颯喚醒了,他看着心愛的裳月坐在椅子上安靜地飄散,他當時在想:如果這不是夢該有多好,就算是一個夢,他也寧願沉醉其中,不要醒來。
夢醒了,繁華美麗的小鎮、府邸統統消失了,他們重新回到白茫茫的世界裡,低低的嘶吼聲傳來,他們隨着聲源找去。
沒走多遠,他們看到了球球,這隻永遠充當守護者的聖獸。
“看來是要打倒它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冷颯望着球球躍躍一試。
慕翎淵不想對球球動手的,可現在似乎沒有別的辦法,他只好儘量不傷到球球。
他是這樣想,可球球不會這樣想,它是奉了雪青璃的死命令,死守在這裡的。
高舉的靈陽劍在球球眼前劃過,攻守之戰在這一刻拉開帷幕。
爲了萬無一失,慕翎淵提起劍就攻擊球球,冷颯緊隨其後,他們配合默契,攻守兼備。
慕翎淵和冷颯聯手,其修爲算起來要比球球高,而事實也是球球敵不過他們二人。
球球的大尾巴一掃他們二人,他們二人飛躍至上空,這個舉動給了慕翎淵天賜的機會,他的掌心凝聚起一股靈力,這股力量往球球身上打去。
冷颯以爲慕翎淵是要置球球於死地,沒想到只是將身爲聖獸的球球困於設下的靈陣中,他見慕翎淵沒有動手,就想自己來,剛聚起靈力,就被慕翎淵阻止了:“困住它便可。”這個陣法對球球無害,只是純粹地困住它而已。
冷颯聽後,怏怏地收回了手,他是動了殺心的,更不明白慕翎淵爲何要放過這隻屬於雪青璃的聖獸,“你這是做什麼?難道還要放虎歸山嗎?”
“那只是你的多慮!”慕翎淵從不認爲球球是一個害人的妖獸。
“你看看雪青璃如今變成什麼樣子了,你該明白和她有關的一切都是禍端。”冷颯還是想要擊殺被困靈陣中的球球。
慕翎淵選擇無視他的話,他有自己的堅持:“你可以選擇在這裡擊殺它。”
這靈陣雖然不是不可攻破,但要攻破也是要一定時間的,慕翎淵相信冷颯不會選擇花費時間留在這裡。
“慕翎淵,我發現你有時真的太無恥了。”冷颯指着他罵了一句。
“承讓。”對付無賴之人,是不需要講道理的。
“我忍你。”冷颯努力安撫自己,等這次聯手結束之後,他就不用再面對這麼討厭的情敵了。
他們困住球球之後,還在白茫茫的世界裡轉悠,怎麼樣也找不到出路,這時,傳來裳月的聲音,“阿翎,阿翎。”
一聲聲呼喊,這聲音就像要指引着他們找到出去的路。
他們順着聲源摸索,他們能感覺到聲音越來越近了,可是,他們也疑惑了,“我怎麼聽到裳月的聲音,難道我們進入了修羅殿?”冷颯。
慕翎淵也覺得有些奇怪,難不成他們還沒走出夢境?
“阿翎,你們快出來,不要再睡了,你們也不要再責怪雪青璃了,她這麼做只是爲了剷除鬼封。”是裳月的聲音沒錯,她此刻正拍打着設下了醉人夢陣的房門,原本在這裡看守的雪麟竟不知所蹤。
裳月能突破雪青璃的看守來到這裡,完全是因爲雪麟調開了那兩個守衛,讓裳月安然來此地解救慕翎淵和冷颯。
只是,事情遠沒她想得那麼簡單,任憑她怎麼拍打緊閉的房門,可這堵房門依舊沒有半點動靜,而這麼大的聲響動靜難免會引起別人的關注,讓裳月萬萬沒想到的是,竟引來了雪青璃。
她抵着房門,對雪青璃怒道:“你明明不想他們死,爲什麼還要將他們困死在夢境中?”
“裳月,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因爲一旦觸動這個陣法,就沒人能從裡面走出來,就算我是設陣的人也沒辦法,那兩個守衛說的話都是爲了騙你的,再說了,我的守衛圈豈是這麼容易就能被突破的,你未免太過緊張他們,從未失了理智。”
面對這麼反覆無常的雪青璃,裳月真的很不明白她想幹什麼,她明明那麼愛慕翎淵,那麼珍愛這個六界,爲何還要這麼對慕翎淵:“你是故意讓我來跟他們說這些話的?”
“你的話對他們來說,很有可信度。”雪青璃這麼做當然不是爲了給自己洗白,她是另有用意。
裳月把着急,慌亂的心情收拾了一下,“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不會以爲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吧!我是曼珠沒錯,可你別忘了曼珠也是魔,魔是永遠改不了嗜血的本性。”雪青璃笑裳月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