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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詐面色陰晦,似染病在身,但他站陳開跟前,目光清澈,陳開只能解釋他練了某種特殊功法,查爾詐道:“詐很高興又見到司長了。”
不知來意的陳開一笑。
查爾詐舉止得體,他的目光離開陳開,看向麗紗和百放言信,都微微點頭。很難讓人聯想他是走偏門的人物,但陳開尋思,虛界生死相爭,進來了就要有被奪被搶的心理準備,所以虛界沒有正門可走,道道都爲活下去,踏着別人鮮血成功自己。
百放言信一直站在陳開身後不曾離開,內心謹記歐婧冰娜教誨——聽從協助陳開。在他眼中,有對陳開就職莫名落臉的感慨,但無同情!在蒙赤等級森嚴的國度,上位者欲對下位者如何,是無需理由的,他期待陳開後面的表現。
查爾詐目光重回陳開處,他道:“詐今天看了司長就職,感到難以理解時,更多嗚起不平。”
陳開道句多謝,想如果這位老闆只想表達同情大可不必,遂道:“你有話可以直說。”
查爾詐道:“好!詐想附於司長,在夏禮討個前程。”
陳開大是迷惑,上下把他又細看了一遍。
查爾詐道:“詐十年來僅創下一間賭場,深感虛界發展艱難,惟與大家一樣找顆大樹庇護。”
陳開惑問:“我這種情況,還有可能對你形成庇護嗎?”
查爾詐笑笑道:“詐愛走別人不走的路,愛賭別人不賭的局。詐知道司長此時尤需這種示好,詐來時並沒這打算的,這個決定也是看司長被衆商拋棄,一時興起的。”
他的話顯然讓陳開興趣不已,因爲他說得沒錯,身陷雪境的人都樂見送炭者,陳開道:“好!依你,不過是不是真能給你提供庇護,我自己心裡沒譜,我的能量小,但我記下你今天話,你有困難一定援手。”
查爾詐眼中欣悅大起,深屈一躬,轉身離去,留下思索中的陳開。
查爾詐方走,北陽天即來。
這位蒙赤商人今天也經歷一場不小的失落。陳開不知,他帶着舞女候在碼頭,本想就職**時獻藝,不想……
他明顯沒有查爾詐那般平靜,臉上夾雜不甘與不解,站於陳開面前,略顯虛假地道:“北陽天給司長恭賀了!”
陳開嘴角譏笑:“有什麼好賀的,我的情況你一定都瞧見了。”
北陽天悻悻笑問:“怎麼弄成這樣了?”
陳開道:“我哪知!”說着想起可惡喬姬,這位風華絕代的城主看來真是難侍!自己是不是要去問一問原委?旋即搖頭,要問也不是自己,自己什麼都不算!
這時有大片腳聲從不遠處傳來。
陳開扭頭看去,是破院同胞,他們臉上無不寫着擔心,陳開才感一股暖流注入心田。
止步時他們都沒言語,僅小陳代問一句:“沒事吧!”
陳開搖頭,目光掃過,看到一樣的關懷與堅定,陳開笑了。
幾個小孩繞到陳開腳下,其中三個女娃依於麗紗身邊,羞羞怕怕地說話,麗紗笑容可掬地答着。
小虎兩手插腰堅定地立在陳開另一側。
陳開大是好笑,不由用手彈了他的光頭,他吃痛吐了吐舌頭。
小陳道:“他們知你今天上任,所以都吵着來。”
陳開摸鼻不好意思道:“看來讓大家失望了。”
小虎嚷道:“沒!這又不是你的錯。”
陳開又笑了。隨後小陳帶大家離去。
北陽天還未走,經過陳開與破院人短暫的交匯,他應是借時平復了負面情緒,後面與陳開彙報起投資,用詞凝練,思路清晰。陳開深感放心,別的不說,轉給他的八百餘萬丹幣至今才用去三十幾萬,他應是個謹慎的人!
人來人去,管理大樓最終只剩陳開、麗紗與百放言信三人。
陳開知道是該上樓見見赤爾鬆了,今天他一定難堪之極。
不料洫河上空傳來強勁的喝音:“陳爾開!別來無恙,我強峰與你道賀來了!”
三人望去,只見唐爾強峰一身勁裝挺立小艇。這艇兩頭尖尖,由八位划槳戰士操控。一手持槍,任河風吹拂的他,面雖不善,但不可否讓,他身上纔有那股縱橫睥睨,陳開是沒有的!
陳開三人來到泊臺,與他臨河而望。
唐爾強峰炯炯有神的目光凜冽地將陳開一掃,方道:“不錯!你沒有頹敗。”
接着大聲一道:“可還記得我倆賭約?”
“記得!”
“還敢賭嗎?”
“爲什麼不?”陳開倔強地道。
“好!有膽色,夠格司長。”唐爾強峰散去輕視,正聲道,“賭約即日算起。”
陳開點頭。
唐爾強峰的目光眺向了遠方,收回時道:“與你打個商量,你可想聽?”
陳開不解,並道:“你說!”
唐爾強峰舉槍一掠,槍向洫河下游,他道:“我的碼頭在那,我可以提前告訴你,絕對不會有一隻商船漏到你這碼頭來的。”
陳開面色難看起來。
槍尖一轉,指向上游:“那有座城市!”
陳開望去,只見遠遠的上游,有片依稀朦朧的建築,與夏禮一樣依河而建,它是直黨城。
唐爾強峰雙眼放光道:“直黨裡會有人願意爲我截下夏禮的商船。”
溫麗紗聽炸了,她一聲嬌吒:“你好卑鄙啊!”
唐爾強峰不蔑一瞥,轉對陳開道:“你也這麼認爲嗎?我可以坦言,要截商船,我唐爾家族需傷些筋骨,不過能夠弄來你這碼頭,什麼代價都值。”
溫麗紗氣極而嚷:“你太不講公平競爭了!”
唐爾強峰沉聲應道:“公平?笑話!虛界有公平?你這漂然女人莫跟我說公平二字。”
陳開一直不語,此時應聲問道:“你到底想商量什麼?”
唐爾強峰哈哈大笑道:“好!還是你沉得住氣,今天我是帶好意來的!如果你就讓出一半泊港給我,一成商船可以下達你這。”
陳開啞然而笑,這傢伙說了半天,願來是行敲詐之舉,但知他也非胡亂開言。
陳開目光從上游漂到下游,來回幾遍,藉此思考後道:“這事我得細想,過些天再談吧?”
“好!就欣賞你識時務,五天後我再來。”說着唐爾強峰一擺槍,小艇調頭離開。
麗紗愁容滿面道:“陳開,怎麼一上任,事事都揪起心來了。”
陳開目中現出憐愛,此女不知不覺中與自己共起患難,將她摟緊安慰道:“沒事,總有過去的時候。”
身後百放言信默然搖頭,陳開的處境是顯艱難了。
回管理大樓四樓時,赤爾鬆正伏案急書,信被寫好,摺疊交於狼杜奇,狼杜奇離開。
赤爾鬆踱步着道:“我給喬姬修書,問她到底想幹嘛,如果真不願你當司長,補上獎勵,我們就離開吧。”赤爾鬆的話中有些無奈,同時帶着憤怒。
這時麗紗忙將唐爾強峰與陳開賭約道出。
赤爾鬆對賭約並不在意,而是注意到那兩頭封堵,他來到窗邊外看着道:“這確實又令人犯難。”
陳開接道:“我倒不認爲。”
“喔?”赤爾鬆面有訝色。
陳開道:“我想青醉彎開建,就是爲緩解唐尖嘴碼務,所以他這種做只會傷及夏禮利益,持不長久,而上游圍堵又以下游爲前提,否則沒有任何意義。這二頭所堵隨着時間的過去,只會不攻自破。”
赤爾鬆雙目一亮道:“言之有理啊!”
麗紗嚷起:“陳開你怎麼不早告訴麗紗啊,害我白擔心了好久。”
陳開譏譏一笑道:“我也是偶爾纔想到的。”
麗紗拍手歡叫:“不錯!不錯!”
赤爾鬆與月爾意不久離去,陳開與麗紗相送至樓下。
卻說信到了喬姬處,喬姬看過後,就傳到虛爾榮手中。
這裡是喬姬的辦公間,坐有四人,除開喬姬與虛爾榮,另有兩位老者:一位奇胖,臉大如盤,正是管商務的凌爾旭歸。另一位頗瘦,一道皮翻肉綻的傷痕從左眼劃至右嘴,是管理城衛的安爾烈。
信從安爾烈處回到喬姬手中,喬姬接過,撕裂棄於紙簍。
其它人不解,唯獨虛爾榮露出笑意。
因爲他知喬姬與他一般想法:無故解職,只會讓苦奮宗與城裡人以爲她無容人之量,而補上獎勵,摺合獎勵難算,就是算清喬姬也落不佳聲名,所以最好方法是拖,拖到陳開犯錯。
這時,唐爾強峰也進來,立即將與陳開對話道出,臉上不無得意。
聽過,虛爾榮皺眉,喬姬默不做聲。
唐爾強峰不解道:“怎麼我這方法不妥嗎?”
虛爾榮道:“你這麼快去要那些碼頭做什麼?”
唐爾強峰道:“我是怕浪費了,而且我那裡碼務一直繁重啊!”
虛爾榮搖頭道:“你既然知道,就不該這麼做!”說着轉對喬姬道,“城主你看……”
喬姬道:“都說了,就只能先試看看了!不過老四,給你這一弄,我怎麼感到青醉彎不成我的,反倒苦奮宗基業了。”
唐爾強峰很難理解道:“城主,青醉彎當然是我們的啊!”
唐爾強峰還未了悟,其它心腹都點頭不已,心想是自己的何必上堵下截,讓碼頭髮不出功用。
喬姬面有不快地起身道:“行了,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