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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藥店’出來,北雪蓮象了去一件心事,臉上佈滿喜悅。陳開在店中儘量隱藏自己心情,現在卻情緒低沉。歐婧冰娜看出異狀,用肩撞了北雪蓮一下。
北雪蓮問陳開:“你怎麼了?”
陳開強裝笑容道:“沒事,我們今晚還有其它節目嗎?”
二女搖頭。
陳開道:“那回去早點休息吧!”
其實二女店裡所說的每句話,陳開都能品出味道,她們這是在爲離去做託付的準備啊!陳開內心自嘲,二女何等身份?自己早該想到這點了。
回到客店,門才關閉,歐婧冰娜就熱烈地吻來,她的脣溫溼柔潤,扭動的肢體點燃了陳開慾望。她被他抱上牀,他暢然地進入……。北雪蓮也吹滅燭火入了牀。
幾翻嬌吟!屋內靜下,陳開似已睡去。
二女穿衣起身,一起來到客店平頂。
瞳人領的夜街繁華熱鬧,人流如梭:商鋪里人進人出,路邊小攤圍堆滿人,粗壯高大的各星族漢子喲喝着排開人羣呼嘯而過,俏麗的各星族美人惱着臉回頭時,卻找不到誰伸了鹹豬手,只能跺着腳離去。
二女倚着欄,往下看,都不言語,微風吹動她們白袍,那如水波振盪的袍擺,更衫託着她們此時的恬靜。
良久,歐婧冰娜慢慢轉過頭道:“你真決定了?”
北雪蓮頭也不回地道:“是!一到淵城再把他介紹給叔長後就走!”
歐婧冰娜幽嘆道:“也好,免得心生難捨。”
北雪蓮道:“你是不是怪我心狠?”
歐婧冰娜搖頭道:“沒有!”
北雪蓮轉身道:“冰娜,留在他的身邊對他與我們都沒好處的!”
歐婧冰娜點頭道:“這我知道!只是一時難捨啊,畢竟相處了一年多,我長這麼大他是頭個這般親密的男人,怕以後都不會有了!”
北雪蓮輕聲道:“我難道不是?”
接着北雪蓮又道:“冰娜你其實是位外冷內熱的女人。”
歐婧冰娜道:“這你也看出來了!?”
北雪蓮道:“剛纔你那般瘋狂,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歐婧冰娜問:“那你呢?”
北雪蓮一聲嘆息,她道:“我心狠,但願他以後不怪我!”
二女沒了言語。
次日清早三人踏上去淵城的行車。車內二女偎在陳開身邊溫柔如水。
車行一段路程,陳開忽地推開二女,將放於車角的紅布取來解開,找到那包玄鱺,將其一分爲三,陳開道:“我們就在車上告別吧,這魚是秘境帶出的唯一物,各持一份當作留念!”
二女一驚,北雪蓮問道:“你都看出來了?”
陳開苦笑:“我又不是木頭,昨天你們店裡說的和晚上的主動,我再傻也能感覺得到!”
北雪蓮眼紅道:“你不怪我們嗎?”
陳開摸北雪蓮的臉道:“我想過了,你們不可能一直呆在我的身邊,畢竟你們身份不凡,我也不想拖累你們,現在正是分別的最好時候!”
“陳開!我們沒有這般意思。”一旁的歐婧冰娜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
陳開把二女摟緊:“好了,車上告別一下就過了,大家都不會太過難受!”
北雪蓮眼角溼潤:“陳開,別這樣!到了淵城我還要介紹其他人給你認識!而且我們都還沒將玉牌裡的丹幣轉劃給你!”
陳開擦去二女眼淚:“蓮,難道我靠自己的雙手就不能在瞳人領活下去了?”
歐婧冰娜點頭道:“陳開說得對,虛界就得靠自己雙手!但這玄鱺你留着吧,我與蓮是絕不會帶回去用的。”
陳開明白二女意思,這種東西讓她們帶回與其它男子合用,自己也是不舒服。
“多保重!”說着陳開把玄鱺包好,提在手上,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二女想跳,卻被陳開阻住。
車越行越遠,消失在視野。
陳開鼻子一陣發酸,揉了揉轉身回走,背影孤單。一個新地方,一座新城市,沒有朋友,就象回到初至虛界時的情景,只是孤獨裡平添了諸多牽掛。路上,不僅歐婧冰娜,北雪蓮總在腦中浮現,就是劉嘉與李秀妍也浮了上來。不知她們還在莫晚古林嗎?一切都好嗎?自己一時是不打算回中國領了,失了吮吸蟲的監探,自己對那裡的戰爭真不知還能幫上什麼忙?就算幫上了忙,怕也是多自己一個不多,少自己一個不少的局面。
回到夏禮城,天色尚早,陳開到路邊小攤草草再吃了點食物。瞳人的食物昨天就嘗過,陳開覺得還行,他們的飲食以蒸煮爲主,不是陳開反感的燒烤或是生吃。
結賬時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過頭一看是北陽天。
北陽天笑道:“陳開,我能否這樣喊你?”
陳開點頭道:“當然!”與二女交往久了,陳開明白蒙赤國裡蒙赤人對中國領人向來不稱呼名字,有用到時都是你他的直接吼喚,北陽天能這麼說,算很很給自己面子了。
看了看攤上吃剩的食物,北陽天眼中閃過鄙夷,他道:“北雪蓮妹妹與歐婧將軍去了哪?”
陳開道:“去淵城了。”
北陽天失望道:“她們有沒有給我留什麼話?”
陳開瞅了北陽天一眼,搖頭,心想給你留做什麼,要留也給我留的。
北陽天哎過一聲,轉身走了,完全沒提投資合作的事,陳開也沒當有這麼一回事存在。陳開不知北陽天今天可是找了好幾條大街,如不是碰巧遇到陳開,怕他還會一直找下去,而遠遠暗中跟着的北豔珊,看着北陽天一臉的索味,臉露譏諷。
安步當車一直走下,重回‘夏禮之家’大門口處。
今早結賬時,陳開就知道這客房是五丹幣一天住宿費,這在中國領是高了點,但在瞳人領卻很適中。雖然現在玉牌裡只有七十餘個丹幣,但陳開體內一年半來積下的丹珠,還是非常可觀的。
想着,陳開步進了‘夏禮之家’。
服務生眼尖,一眼認出陳開,在陳開要求下,今早才退掉的客房又住進了陳開。看着牀鋪,屏風,椅子,二女的一笑一顰彷彿隱約中還能被聽到看到。
陳開又沉浸在思念中好一會,才起身到臉盆邊,潑水在臉,取巾隨意擦拭兩下,出了客店。
他先去了公正樓,將體內丹珠,通過祭臺全轉換成丹幣,牌中一下多出一千來多,讓他的心稍有踏實。
返回客店,遠遠看到門處發生着爭吵,有一人被服務生推了出來,摔倒在地,雙方大聲爭吵起來。
陳開與大家一樣,圍上觀望。
這是位身穿黑袍的瞳人,面目文質,相當秀美,在他腳下散着一個包袱,幾件與他身上一樣老舊的袍衣散落在地。
“讓讓!”有人排開了人羣,陳開肩膀被人一壓,接着推向一側。
陳開本想運功穩住,但想想又算了。
一夥人從陳開身邊走過。
他們是五名大漢,清一色黑袍,袍袖中短,袍領V形分開,露出強壯的胸肌。
“怎麼了蘇爾生,玩過觀情樓了,就沒幣付店宿費了?”五漢中,領頭的是位脖粗臉圓漢子,他道。
蘇爾生驚怕道:“不,不,石爾山大哥,我有幣付!有幣付!”
石爾山卻懶聽他廢話,一手將蘇爾生老鷹抓小雞般擰起,並道:“我纔不管你有幣沒幣付,被我找到了,就得跟我走一趟,少不了你的好處的!”說着將蘇爾生一推,推出了人羣。
六人遠去,一地黑袍則被四散的人羣踩得稀爛。
陳開回到客房沒躺一會,就聽有人敲門。
開門一看,是位瞳人漢子。
漢子道:“跟我走一趟吧。”
陳開戒備道:“幹什麼?我不認識你!”
“走了你就知道了。”說着探手抓陳開肩。
陳開這次不再容讓,而是左手擡起,掌心上翻,準準抓住漢子手腕。
別看這位漢子長得腰粗腿柱,但他僅到塑鼎修爲,而陳開在秘境享盡豔福時,修爲更被似水柔情的二女,日催夜督的提到了分鼎三鼎水平。
“呀!”漢子手上鼎力被陳開駁消時,只聽一聲骨折,整隻手無力地垂落。
石爾山從樓梯口轉出,拍手讚道:“好!”
原來是他們!
陳開目現厲芒,這些人從氣質到舉止,就如地球常見的街頭惡霸一般,陳開暗惱,一來這裡就遇這等人,看來虛界果是沒一處太平地!
不想還真給陳開對上號了,石爾山這些人正是這條街無人不知的街霸。
見陳開防備得緊,石爾山露齒一笑道:“你纔到夏禮城吧?”
陳開更顯小心:“不錯!”
石爾山道:“那真得跟我走一趟了!”
“爲什麼?”
石爾山笑道:“你難道不覺得以小黃人身份走在大街上太顯眼了嗎?我們進去談談如何?”
陳開疑惑地看着石爾山,原本以爲接下就是一戰,沒想這街霸倒是一臉是笑。
陳開思過,讓道。
石爾山走進,斷手的大漢隨之跟進,吃痛地將房門關閉。
這時,石爾山走到臉盆邊,將手弄溼後放於額頭搓了搓,在陳開無比吃驚中,他將額上一塊肉皮取下,額中那顆星眼不見了。
石爾山笑道:“正式介紹一下吧,我石山,與你一樣人種!”
石爾山又道:“現在你應該不會排斥我了吧!跟我來吧,不會對你不利的,這裡說話實在不便,而且有人很想見你,他也是我們同胞。”
陳開猶豫過後,終隨石山離去,他很好奇自己同胞到底想對自己做什麼。離去前,石山又將肉皮貼到額中。
三人走過大街,鑽過小巷,沿途的屋子漸漸變小變破。推開一扇破門,是處院落,院中稀落着幾株發芽的青樹。蘇爾生正坐在樹下石桌旁,悠然地喝着茶水。
石爾山手一指道:“那!就是他想找你了!”說着帶陳開走了過去。
陳開落座,發現這時蘇爾生額中也無星眼。
蘇爾生笑道:“不介意這樣把你請來吧,能否先告知大名?”
“陳開!”
“我蘇生,來!據說中國領人有以茶代酒的習慣,我就現學現賣,敬你。”
陳開桌前的大杯被蘇生倒得滿滿,而後三人一同舉懷,陳開愕然,心道這是喝茶還是喝水?飲過更淡白無味,只有些許植物莖葉漂在水面,也不知它們是不是真的茶葉。
“我與石山在這裡已經待了幾年,從沒見過你,你是初到夏禮城的吧?”蘇生問。
陳開點頭。
石山接進話道:“生,陳開修爲可是不低,他一招就能折了小林的手。”
“喔!”蘇生眼中有欣喜也有顧及。
深看陳開幾眼,他對石山使個眼色,二人起身離開,在門口處輕聲商談,不久又回座位。
蘇生道:“陳開我們找你確實有事要談,但又不想與你繞圈子,所以談前,想問你個問題,你是孤身前來闖蕩呢?還是身後有着某個組織的照應,前來夏禮城公幹。”
陳開想過道:“我一人的,談不得什麼闖蕩,只是混碗飯吃。”
蘇生與石山眼中都有大喜。
蘇生道:“那我也直說吧,我與石山正在擴展下手,只收同胞,所以今天一看到你,就想把你拉進來!”
陳開又警惕起來,他道:“我如果不想加入呢?”
蘇生笑起:“陳開你別那麼警備,不想加入馬上就能離開。其實我與石山都是正經人,真的沒有騙你的。”
這時石生哈哈大笑起來,他道:“生啊,你就是將話說得天花亂墜,就連我初見你,也斷然不會信你的,還是看我的吧。”
說着他一聲大吼:“屋內的人,有空的都出來會會新同胞。”
這時院落四周房門大開,從裡走出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圍了過來,陳開看去,果真都是同胞,心中不由蕩起一股溫暖與安全。
石生揮揮手道:“行了,都回去吧,叫你們看新人,不是叫你們看虛獸,都什麼表情啊!”
陳開愕然中,男女老少們又回了自己屋子。
蘇生這時道:“陳開,我與石山已經初步把夏禮城的同胞擰成一股,羣策羣力共謀生存,而且我倆也不瞞你,我們都有更大背景,你如果真加入了一定會驚喜!”
陳開至看過那些同胞,已七分相信二人果然對自己並無惡意,只是真加入了,會不會受到限制,陳開還是心有徘徊。
石山看出了,他道:“夏禮城裡就屬我們身份低等,陳開你如果一直呆在‘夏禮之家’,不是我說嚇唬你的話,久了一定有人欺凌頭上。而瞳人是我們最好模仿的一個星族,帶上星眼,不說我們欺負別人,至少別人也不會隨便欺壓我們,陳開兄,你如果真是孤身,還是留下吧!說實在的,我們也不願看到同胞被人欺辱。”
石山如此大漢,此時話出誠懇,那景頗讓人心動,陳開終是答應下來。
可以看出蘇生與石山都籲出一口長氣,他們對陳開的加入還是很看重的。
三人把臂坐下,又是那大懷更似水的茶落腹。
蘇生這時站起道:“石山,陳開的安頓你一定要弄得細心周全點,我去了!”
石山道:“去吧!你要小心,那觀情樓美婦不是那麼好騙!”
“知道!”蘇生出了院門。
“他這是……?”陳開問。
石山笑道:“蘇生的事啊,現在還不能與你細說,你知道我與蘇生都屬一個宗派就行,我倆這幾年來,一直明暗搭配着,查辦一宗案子。說了你別笑,我這街霸身份起生弄來是爲了掩護蘇生的,誰知後來投奔來的同胞多了,想擱都擱不下了。來!隨我去看看你的屋子!”
石山勾上陳開肩,二人一同走向一間屋子,屋子很簡陋,不過有牀,有桌,有椅就行,不久石山親自給陳開置辦了幾套黑袍和被褥。
晚間,竟然還有人給陳開送來了晚餐,晚餐雖說粗淡,卻份量十足。
送餐的是位叫小虎的男孩,把飯盒一放,就纏着陳開問長問短,陳開撿能說的都說與他聽,可以看出小虎雖然才十二三歲,但心智明顯已經趨向成熟,這或許是環境造成的一種必然結果。
夜深人靜時,石山找來陳開,石山道:“兄弟想不想去看一看,繁華的夏禮城下,頗黑暗的一面?”
陳開一呆後,欣然點頭。
出了院門,七拐八拐,過了好幾條小巷,來到一座偏僻院落,推門進入,門後藏着二名大漢。
大漢看到是石山,齊聲叫聲“山哥!”
石山道:“今天有沒有人來搗亂?”
二漢搖頭。
繼續向裡走,迎面過來一位嬌美的姑娘,雙腳秀長,腰纖胸聳。
石山笑道:“介紹一下,我的另一半,虎妞!”
陳開大愕,這麼美的姑娘,怎麼取這麼猛的名字。
虎妞掩嘴一笑道:“你看,都說不要一下就介紹出來嘛!看把人家嚇了。”
石山憨厚地笑道:“總會知道的,早說開好!”
陳開忙接進道:“我陳開!”
虎妞笑道:“知道,山傍晚來過了,跟我說過你!”
石山拉起陳開一手:“我們進屋去說。”
進了屋,屋內僅點着一盞燭燈,灰灰暗暗的。
三人圍着一張木桌坐下,待一位漢子擺上點小食物後,石山問:“今天的收成如何?”
虎妞道:“還行,有十幾人都已經結夠珠丹,明天就可以帶他們到公正樓換取丹幣了。”
石山點頭道:“好!辛苦你了妞兒,我帶陳開四處看看去。”說着從桌面上抓起一把食物,塞進陳開雙手,自己也不忘再抓一把。
陳開拿起一看,是種果核內的食物,小小的,比花生大點。
二人一路吃,一路吐果皮,這食物倒真脆甜,不知叫什麼來着。
陳開跟在石山後面,進入了許多房間,看到每一間都有數十位人盤坐席上。
出來時,石山沉聲道:“他們就是丹人。”
“丹人!?”
石山一聲長嘆:“是!各領各城都大量存在,又不願讓周邊人知道的可憐人。丹人就是專門生產珠丹的人,都是家庭負擔過重,又僅到塑鼎修爲的人才會逼不得已踏進這個被人恥笑的行業。”
石山再道:“在夏禮城,很多地方都有丹人坊暗中存在,我們這裡因爲蘇生家傳的某種極好的行血催丹藥劑,所以來的丹人最多,你可能不知,這裡一天下來,可以給我創利近千丹幣,很可觀的。”
陳開惑起:“按你所說,催丹是不是就指破壞丹鼎原有產丹週期,加快丹的生成?”
石山笑道:“沒錯,服用了行血催丹藥劑,可以一倍,二倍或者五六倍的提高產量。”
陳開的兩眼不免金光在閃。
石山忙道:“你可別有催丹這念頭啊!”
陳開道:“爲什麼?”
石山一手拍在陳開肩上,心有後怕道:“催丹可是搭老命的事,做這行的人最少都得少活一半年頭,搞不好哪天就鼎破人亡。”
陳開悚然。
這時從某些屋子裡走出幾位丹人,他們都把袍罩高高蓋起,誰也不跟誰交談,徑直出了院門,快步悄然地離去。陳開可以看出,他們雖行得急,但個個腳底浮軟的很。
石山道:“這些丹人還算挺好的了,如果是丹奴那才被榨得悽慘!”
陳開點頭,奴當然身份更是低賤。
二人又走了一些房子,最後回了住所。
經過丹人一事,陳開對夏禮城或者說對虛界有了更深一點的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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