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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力競技,最終是以物滿宗白子的獲勝落下帷幕。廳中歡呼者有,稀噓者有,陳開不知其它,他只知那一箱丹幣被白子下手擡下時,那沉甸甸的樣子,真是讓人垂涎三尺。
溫麗紗一旁看着陳開的目光一直隨着箱子走,內心一陣發笑,心想這人真是,昨晚給他的玉牌可是存有七百多萬丹幣他不懂去問一問,看一看,現在對着那最多百萬的一箱丹幣卻是這等貪慾的神情。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說來陳開這人簡單,他就是傳統,女人的錢不能用,吃苦受罪那是男人的本份,當然家底不豐的他,每逢看着別人發起橫財,他的小心眼還是會嚮往着很。
坐回椅裡,深吐一口氣,陳開止住了自己繼續往下的羨慕,只因這時老管家宣佈了下一場,也就是第二場競技的內容。
這次競技是陣法的較量。想來它也不新鮮了,只看老管家宣佈後,廳中並沒出現太多驚訝就能知道。
陳開一聽,倒是來了極大興趣,他的手上可是掌握着來至天塹底的九陣,這九陣看似簡單到了極至,但裡面的種種神奇,至令仍沒一人能給他解說出一二合理的緣由來。
不過,看過後陳開仍是沒有丁點收穫,不是說陣法的競技不精彩,而是都不是陳開所期待的那種,靠石頭啊,假山啊,或是樹樹花花這類物來佈下的陣,它們俱是與七鳳刀法,十八鬼刀法相類的搏殺之陣。
雖然非自己所想的,但陳開看過,承認真是很有看頭,也再次知道三宗的強大,和瞳人領的臥虎藏龍。
比如物滿宗所謂的‘豐收行’,是由七名拿着鋤鐮般武器的俏瞳女合演的一套陣法,樸實無華的招式中暗藏殺機,七女臉上的笑容如盛開的鮮花越笑越豔,似真在歡迎豐收,潑灑自己無盡的喜悅,它所導致的後果就是,七女根本不知何是畏懼,她們只知盡情的出招,盡情地演示着自己與隊員們那妙到巔峰的配合。陳開看到這裡,方纔明白這種陣實在不是七鳳刀法所能比擬。也頭一次知道,原來陣也有情緒,也有一種由佈陣人共同凝練起來的精神力量的存在。
而苦奮宗,由巖爾滄石所帶領的盤石陣,更讓陳開明白什麼是中流砥柱,什麼是任你狂風摧,我巍然不動的意思。在物滿宗七女近似瘋狂的攻擊中,滄石帶着他的下手,一次次挺過了那看似快要被毀,但卻總是能堅持到最後的危險局面。階椅上觀看的物滿宗人,均是一種撓不到癢,又真是癢的揪心表情,這個表情從赤爾蒼的臉上表現的最是清晰。
而愚人宗只由四人共演的‘愚陣’更是可圈可點,據說該陣是脫胎於二十四景‘愚人圖’第十三頁四蠢子觀魚這圖。該陣的展開無丁點氣勢,四位佈陣人更是大部分時間站於陣中不動,整體上看就如日落西山,死氣沉沉,但它卻將以不變應萬變的道理展示得淋漓盡致,就是陳開這外行人看了,也是不斷拍手讚賞。
而最終決勝的卻不是三宗之陣,而是由夏禮演武場五位教員共演的一套名叫‘五殺陣’的陣法奪得了桂冠。這套陣法以滅絕天下,無我無他的厲殺氣勢,讓一切與之匹敵的陣無不退避三舍。
喬姬最終是喝停了與之對決的盤石陣,宣佈勝者爲五殺陣。
巖爾滄石對之判決並無任何異議,他自己知道,下場時後背都是冷汗,這場對決比與物滿宗的‘豐收行’那場,更讓他吃力百倍。而那五位教員至離場,仍未從殺意中恍過神來。
喬姬一介紹,大家才知這‘五殺陣’就是千年前,鬧得瞳人領風聲鶴唳的五位軍中殺才共創的‘逝水’殘陣。‘逝水’很柔很綿的一句詞句,爲何會用它來形容這麼一個厲殺的陣?這無人得知,大家只知道這五位殺才,後來有二位成尊,另三位身損時也僅差一步就能與虛界同壽了,真是驚才絕豔的人物,他們共創的陣又能弱到哪裡去呢?
第二場競技結束時,獎賞並沒送出,只因演武場是一個官方機構,它的正主就是喬姬,如果送出,那等同喬姬送喬姬,沒任何意義存在。
所以喬姬玉臂一揮,大方地宣佈這項獎賞併入最後一項,也就是第三項的競技中。而它的獎品也掩開神秘的蓋罩,那是即將竣工的青醉彎碼頭裡的一項永久性自主商務。
這個獎勵初看還不如第一場百萬丹幣來得實惠,但這必是徹頭徹尾的不知內情人所想,比如陳開這位老實的青年,而那些混得油滑的夏禮各方勢力就不是了。
只見夏禮城大族桑爾家族的掌舵人,一位瘦如精鼠的老者就站起立問:“請問城主大人,這一項商務可是任選,比如奴隸商務行不行?”
喬姬表情不變地道:“當然可以!”
“轟!”全場鬧開,即是永久性,又能奴隸買賣,這到底能帶來多少收益,不用算,各方勢力都明白絕對是鉢滿盤滿,日進斗金。
喬姬見全場氣氛被鼓到**,嘴角神秘一笑,又將最後一場比試的獎賞也拋了出去。這獎賞一出真可謂石破天驚,夏禮城的各方大佬都如坐鍼氈,蹦了起來。
而三宗首腦,諸如赤爾鬆,赤爾蒼,阿爾克塔等無不眉頭大皺,疑從心起。勝者一步登天成爲青醉彎碼頭司長,碼頭的最高行政官,這已經不能說是一種獎品了,而是一種裸赤赤的權勢給予。
從喬姬所設賞品上,有心人都已看出,這三場比賽的獎品是一層一層往上走,第一層是財,第二層是能生財的門路,第三層是能出生財門路的權勢,一層高過一層,一句話概之‘用心良苦’。
廳中絕大部分人都眼紅着,等待老管家宣佈開始競技時,老管家卻呵呵一笑道:“遵城主吩咐,中午休息二個小時,大家先暢快地進餐吧!”顯然狼杜奇早上那般話,潔雪是如實地轉述給了喬姬,喬姬也全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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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餐時,巖爾滄石已經與大家共坐一桌,他道:“鬆行者,我今天沒有趕晚吧?”
赤爾鬆搖頭道:“沒有,比我估計的還要早了些!”
巖爾滄石憨厚笑道:“那就好,在殷城,師尊一接到快信,就讓我日夜兼程地趕來,生怕誤了您的時間。”殷城是離夏禮最近的一座中等規模城市,二城往來,坐上‘虎行’,不過五六個小時的路程。
赤爾鬆笑起:“你師父還是這般事事唯謹,一點都沒變啊!”
巖爾滄石不斷點頭,眼中濃濃的舐犢之情。
赤爾鬆笑過,雙眉又攏了起來。
巖爾滄石問道:“鬆行者你有心事?”
赤爾鬆擡頭問道:“你們怎麼看喬姬的第三場競技的獎賞,我總覺得這不是她一貫作風。”
其實這不僅不是喬姬的作風,更不是瞳人領各城主的作風。在瞳人領,除幾座大城必須受王城依中城節制外,其它諸中小城除歲貢外,一切都可自主,因爲這些城多是某強者,或某方勢力辛苦自建而成,具有很大程度的私有性。私有物當然不容它人指染,夏禮所有要職都是喬姬心腹在當任。而這個青醉彎司長按大家所想,也一定是喬姬自己人收入囊中,要知現有的唐尖嘴碼頭,在規模上比青水彎小上一倍還不止,但它日創的丹幣數已不下百萬。
是有些耐人尋味!就連溫麗紗在內的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但無人能給出個合理的猜測。陳開只明白天上是不掉餡餅,讓利者大所圖者更巨。
桌邊冷場下來時,缺席的狼杜奇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了,知情人望去,都很好奇他怎麼不抓緊時間尋歡作樂,竟這麼快回來了!
看來這老狼每逢大事,必先用水灌肚。只見他痛快飲過後,重重將水懷往桌上一擱,嘴角水漬也不抹一下就道:“不得了,觀情樓在今天天未明時被人一把火燒成空殼了。”
赤爾鬆猛然站起問:“怎麼回事?”
狼杜奇補道:“我聽一位瞳女說,那樓整整燒到天亮,逃出來的人沒有幾個。”
“那觀情樓主呢?也燒死在裡面了嗎?”
狼杜奇搖頭道:“沒,聽人說昨晚她來赴宴了。”
赤爾鬆這才鬆了一氣。
不過老狼嘴中又蹦出一句:“不過聽說也失蹤了。”
赤爾鬆狠瞪其一眼,怒其說話沒個連續性。但旋即心思就回雅爾婉月身上,這個女人可比任何事都要重要,容不得出半點差錯,只是現在觀情樓被燒,她又失蹤,讓一切事情如投迷霧,變得看不清明瞭。誰放的火?愚人宗?不!阿爾克塔與自己一樣心思,斷然不會做這等蠢事,火是自燃的?那更好笑。那只有是物滿宗在行斷尾求生之計了,如果這樣自己應該如何應對呢?
赤爾鬆的目光在場中所有人面前移過,最後定在狼杜奇身上道:“你現在就離開這裡,去找蘇生,跟他說調動所有能調動的人,在城裡尋找觀情樓主,宗殿裡的守衛也讓他帶去找人。”
說着又轉向巖爾滄石道:“聽說你在夏禮也有一幫朋友,你看能不能讓他們出點力。”
滄石雖然不知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還是一拍胸脯道:“沒有問題。”說過就與狼杜奇一起離開。
這時赤爾鬆的目光才轉到陳開與月爾意身上,對二人道:“你們準備一下,下場比賽就你們倆參加。”
啥?陳開心中有驚,就我這不上不下的修行,能參與這麼高級別的比鬥嗎?而且還是最大獎賞加最後一場的啊!這赤老頭難道給觀情樓的事弄得亂了心志?
赤爾鬆接下的話,纔去了陳開心中顧慮,赤爾鬆道:“這第三場我們不爭,只求走個過場。”
溫麗紗立即接進道:“那我也要參加!”
赤爾鬆笑點頭道:“行啊,麗紗想參加就去吧,不過可不許調皮啊!”
溫麗紗不依地道:“我什麼時候調皮過啊!”
赤爾鬆微微地笑了。
重回正廳時,鐵柵的外圍及蓋頂都被一種透明的木板封實,猶如一座玻璃屋。而這種木材是隻產於虛界特有植物——明樹。
此時屋內,有着一隻虛獸,除此別無它物。這隻虛獸陳開從未見過,它形如小狗,長着嬰兒般腦袋。原本嬰兒的臉應是讓人喜愛,但如果粉嫩的嘴角露出二支又彎又尖的獠牙,那就另當別論。它叫娃娃歌,虛界稀珍虛獸,嘴角的利牙並不是它攻敵的利器,它的成名在於它的歌聲,它的歌聲恐怖到成尊的高手都不願意長時間去聽聞,因爲它所產生的聲波振動會致人發狂。當然這種虛獸又很容易被獵殺,因它們除了唱歌,根本又無其它本領,有時一隻小箭就能將其射斃。
老管家平平緩緩的聲調中,將娃娃歌向大家做過介紹,他又道:“諸位明木可是將聲音全部隔在了屋內,所以歌聲的威力定比平時強,但強多少我們也不得而知,更關鍵的是如果在裡面呆得太久而發狂過度,最後完全有可能徹底失去意識或生命,所以城主告誡,非絕對把握,不要輕試。”
看臺上的格爾潔雪一下轉過身來,面向喬姬道:“姨娘你必須取消這場競技,潔雪求你了。”
喬姬不僅臉不回,臉上更有種難諭的堅定神情,她低聲喃起道:“這不可能的!不這樣怎能留下真正的三宗英才。”
“姨娘……”
喬姬置若罔聞,她的目光掃向三宗所坐位置,發現巖爾滄石並不在現場,眼中閃過失望,但掃到白子,雙目又亮起,再掃到阿爾克塔,心中卻是一嘆,這回愚人宗並沒諸如白子這樣的人才到場,看來這次如果留不下白子,以後只能再另找機會圖之了,只是不知貞師,嫣師是否能再長時間地拖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