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碼頭寂寥,濤聲依舊。晚風捲着溼氣,從河面吹來,很寒。
管理大樓四層。
春潮如火!
二人抵死纏綿,雙雙雲端跌落。麗紗的雙翅從光滑背膚舒展,將自己與陳開一同裹進。漂然人的翼翅柔滑異常,卷着陳開似入褥錦。她的臉玉雕精緻,如染天邊紅彩,雲雨後格外迷人。
她用臉摩沙陳開的發。
陳開摟着芬芳女體,豐滑玲瓏,臉上不無迷醉,而適才狂瘋更將一切不暢排盡。這是第二次歡愉,她用火熱撫慰了他深藏的失落。
第二日,青醉彎碼頭真如唐爾強峰所說,無一艘商船靠岸。隨後幾天也是如此,偌大青醉彎每日只見革爾維多帶戰士巡邏的身影。
陳開與麗紗並站窗口,戰士的身影剛從他們眼角掠過,雖然不知革爾維多屬何方勢力,但他對碼頭安全的盡職仍令人滿意,只是陳開不知他會否一如既往的堅持,或只是一個暗刃,只等主人吩咐,隨時向自己刺來。
想此,陳開離開青醉彎,直向破院而去,半途停下,暗思咋天結交的查爾詐會不會更熟點夏禮人際,遂改了行向,一路打聽,找到‘必勝賭場’。
看這名稱,陳開內心有笑,逢賭都講吉利,哪裡都不避俗。不過,查爾詐賭場顯然還待發展,從它佔地面積,人員僱傭,所賭花色,客人不多便能得知。
查爾詐對於陳開來訪,驚喜參半,忙把陳開迎進內間坐下。
陳開看了看他身邊保鏢,查爾詐恍過意來,笑道:“司長有話只管說,他們都是我本源星帶來幫手,絕對靠得住。”
陳開道:“那好,你幫我查查碼頭革爾維多與陳爾青二人底細。”
查爾詐毫不遲疑道:“給詐三天時間,詐一定將他們一切資料送到司長面前。”
陳開道:“謝了。”
查爾詐笑起:“司長客氣,以後有這方需求,只需派人來道。”
陳開點頭,起身道:“也沒它事,我回去了。”
查爾詐道:“詐不送,司長未站穩腳步前,詐還不便出現。”陳開想想也是,回頭望他一眼,心道是位心有成府的人物。
回碼頭時,麗紗已將寬敞的辦公間收拾得一塵不落,陳開誇上幾句,引來她燦爛的笑容。
“麗紗,要不要與我一起去唐尖嘴走走!”陳開道。
“去那裡幹嘛?”
“去看看他們碼頭怎麼營運。”
“好啊!”
當二人從行車踏下時,所見的唐尖嘴碼頭只能用熱火朝天來形容。碼頭上那排成長長如道風景線的商船一直從岸邊推擠到河央,商家在船上拼命地嚷嚷,要船員固定好船隻。
陳開臉上不無感慨,繁重的夏禮碼運是需青醉彎支撐的,內心更加踏實。
陳開一到,就有碼頭眼線密報唐爾強峰處。
他風風火火來,劈頭蓋臉地問:“怎麼?五天未到,你想通了?”
陳開搖頭笑道:“沒有,那等大事強峰司長還是要多給我幾天時間思考。我來你這是想觀摩學習,不知方不方便?”
學習?唐爾強峰張大嘴一臉難信,接而冷哼道:“那你自便!”說着轉身離去。
麗紗嗤鼻道:“這人真討厭!不過陳開,你真來學習嗎?”
陳開道:“時間反正閒多,先學學人家長處也好。”
“嘻嘻,你這般悠閒,還不把他氣炸。”
唐爾強峰生氣了?沒有!不過他心裡確有打突,陳開太平靜了。
二人一路用心去看,收穫頗豐,船道怎麼設,船隻怎麼進,裝卸貨物順序,搬運工安排,無不講着技巧。
喬姬辦公間,虛爾榮與唐爾強峰俱在。
唐爾強峰將訴紙棄於桌面,臉上寫滿不服,紙上內容是多商家對他截船的不滿。
虛爾榮道:“還是放些商船吧,偌大的青醉彎被你弄得墓園一般冷清,誰看了都會不滿。”
唐爾強峰斷然搖頭道:“辦不到!”
喬姬放下手中文書,擡頭道:“那你準備弄到什麼時候?”
唐爾強峰一直畏懼喬姬,他道:“等……,一個月後吧!”本來想說三月,臨時又改嘴了。
“隨你!”喬姬不冷不熱地道,同是將文書遞給虛爾榮。
虛爾榮看過,大喜道:“淵城的十億丹幣終於要送來了!”
喬姬道:“會隨淵城小城主一同坐船運來,你立即做好接駕,並開始安排好手起祭。”
“是!”虛爾榮大喜離去,沒事的唐爾強峰隨之也走。
喬姬卻陷入沉思,她心彷徨,夏禮城已處風雨漂搖中,別人不知,她卻明白,因她就是始作俑者。物滿宗的赤爾蒼一直未停竭尋找白子,從其言語,喬姬判斷他們已將懷疑投向自己;愚人宗阿爾克塔在城外山崗結廬而居,不願離去;巖爾滄石領着一班豪俠,呼嘯街頭,尋探一位白衣人。
忘憂莊,一棵樹下,赤爾蒼與血爾沃站立。
血爾沃道:“盤查莊園周邊各家各戶,都說未見一位白衣青年出現。”
赤爾蒼道:“我只要結論。”
血爾沃道:“是!沃認爲白子一定還在這裡!”
赤爾蒼面容轉怒,牙縫中擠字:“搜!”說過轉身回房,修書派人密出夏禮,直向落瞧城送去。落瞧城是物滿宗總殿城,距夏禮不過二日路程。
血爾沃帶人很快就尋到黑樓,站於直通地底石牢的石門前,試用手推,猛地門後傳來龐大鼎力,將他如球擊飛,起來時已身受大傷。
血爾活絕對相信傷已人的修爲定到破虛,不敢停留,立即退走,報於赤爾蒼,赤爾蒼震驚不已,隨後又修書一封,送去落瞧城。
夏禮城外一處山崗,巖爾滄石遠遠望見崗上草廬,他止住身後隨行人員,獨步而去。
崗上,相隔幾米,與阿爾克塔相望。
巖爾滄石行禮道;“不知克塔行者喚滄石來做什麼?”
“也沒什麼事,只是想問一下你們確實找到賬本了嗎?”
“找到了!”巖爾滄石夜深必潛回宗殿,彙報一天收穫,有從赤爾鬆嘴中得知賬本獲得。
阿爾克塔笑道:“還是你們苦奮宗厲害!”
“行者過獎,您僅從我宗改尋白子,就推斷我宗得了賬本,更令滄石信服。”
阿爾克塔笑了笑,他道:“我那老友怎麼看白子一事?”
“鬆行者這些日子憂心不消,但忙青醉彎一事不曾分心,不過有說白子失蹤怕要與喬姬聯繫上。”
“恭喜你們終於拿下司長位了。”
巖爾滄石搖頭道:“一場鬧劇而已,鬆行者讓我轉告,喬姬行事越顯孤怪難測,當年追查其姐身份,被你宗聖王強壓無果,看來二十五年前舊事並未瞭解,行者最好不要現在就離開夏禮。”
“二十五年了啊!”阿爾克塔喃喃自語,“格爾喬嫣毀了一代聖王啊!”格爾喬嫣正是格爾喬姬的親姐。
“我明白了!你回吧!”阿爾克塔道。
巖爾滄石回到宗殿,赤爾鬆道:“你抽空回殷禮城一趟,把院口那車運到你師處,讓他先替我保存着。”這車裡裝的都是夏禮苦奮宗宗殿的文檔與古物。
巖爾滄石不解道:“行者,夏禮真會爆發戰爭嗎?”
赤爾鬆道:“我們瞳人領管制最不嚴厲,只要能人都支持開城闢府,但對觸犯三宗本質利益的事人又絕不估息,六十年前夏禮的那羣色目人,僅對三宗心生不滿,就被喬姬連根拔除。”
巖爾滄石明瞭話意,知戰爭真無法避免,出屋喚人駕車離去。
喬姬回到忘憂莊時,先去赤爾蒼居所,顯盡地主之誼,赤爾蒼面色無異,還與她聊了很多宗內趣事。
待夜深人靜,喬姬來到地牢。
貞師不無擔憂地將今日有人推門一事道出。
喬姬玉容轉芥,她道:“看來他們是硬逼我們走這一步了,貞師一會就煩你與嫣師一同聯手施展搜魂索憶功法吧。”
貞師默然點頭,她知事以至此,已無退路可言,喬姬一步步將她自己生路堵死了。
牢中的白子已被二師施了奇法陷入深眠,平躺一塊石臺上,十來天沒人照理,面容不僅清瘦,更是長滿鬍渣。
貞師與嫣師掀去袍罩,現出絕代芳華,喬嬌見了也不由一滯,修行《情錄》的女子氣質絕對是越修越超凡脫俗。
二師齊將雙手壓在白子頭頂,手心慢慢騰出白霧,她們的臉古井不波,白子卻如經歷人生大途,苦樂衷怒懼現。最後明顯被搜到哪處最敏感的記憶,他身子劇振起來,雙手曲伸,在空中做出推卻姿態,但最終無力垂落,垂落時睜開雙眼,空洞蒼白,嘴角白沫泛泛。
二師眼露不忍時,也無暇顧他,而是急匆匆地將搜來記憶默出,一張紙上很快現出一篇玄奧難解的文章,似在講述一段經歷,又似在發表一程情感,但三女知道,它正是珍貴無比的成尊感言,其裡無不折射規則的影子。
陳開的碼頭一直不曾開張,狼杜奇好意領來那羣搬運工同胞最終也是垂拉着臉走了。
不過事有利弊,商船不到,反使個體魚獵者簇擁而來。從他們身上擠下的肉雖然少點,但陳開不是好高騖遠之人,而是專門劃出一條泊港供魚獵者專門,青醉彎碼頭漸漸起了生色。
唐爾強峰知道後,大是不屑一笑,辦公間的他一聲大吼道:“看你一個月後,一千萬丹幣去哪弄。”
而陳開確實想到這點,內心不無焦慮,日夜所想又多一事,那就是去哪弄幣餵飽可惡之極,如吸血鬼般的喬姬大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