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輕蔑地哼了一聲，將手中的文件扔在桌子上，環臂靠在椅背上。
“怎麼，難道要上演清純男學生愛上職場大姐姐的戲碼嗎？或者高幹子弟微服私訪寵幸民間女子？還是.......“，凌薇站起來，手撐着桌上，身體前傾靠近許景程，居高臨下看着他，語氣曖昧。“還是你想體驗點新鮮刺激的，讓我帶你勇攀高峰”，這些話帶着濃濃的戲謔和輕浮，許景程的臉瞬間白了，噌地一下站起來。
“你........”
“怎麼，被我說中了，這就惱羞成怒了”
“我不是.......”
凌薇再次打斷他，”小兄弟，我替你說吧，我大你6歲，不止是6年的閱歷，還有6年或者更長的性經驗，你只不過是喜歡一個成熟女人的牀上技巧而已，男人嘛，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我非常理解你。你用錢，就會有大把女人給你更好地體驗，只要你身體許可，天天都可以享受到。我也可以友情贈送你幾十G的教育片，都是姐姐這麼多年的精心收藏。你和你的小女朋友認真學習學習，絕對可以走向極樂世界。你完全沒必要和我白費口舌，執着於一個沒什麼特別的晚上，你相信我，未來你會有很多新鮮刺激的夜晚。”
許景程愣在那裡，他沒想到凌薇會說出這樣的話，那個在他看來美好難忘的一晚，在她眼裡是這麼的不堪，就這麼輕浮的幾句話，將自己內心對她的悸動稱爲下半身思考的結果，雖然他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凌薇說的這樣，但是，對於凌薇給他下的定義非常地厭惡和憤怒。好像自己撿了個寶貝，小心翼翼地藏着，還沒認真端詳，就被人公佈於衆，還要扒拉兩下，然後嫌棄地說，就這！？。
“這麼說，我拿錢也能買到你的體驗。”
凌薇笑出聲，走到許景程面前，拍拍他的臉。
”小兄弟，姐姐很貴，你付不起的。乖，聽話，好好工作，完成論文順利畢業，纔是你來這的目的”。凌薇做了一個送客的姿勢，他在這裡待的時間太長了，而且該說的她都說了，再爭執下去沒有意義。
許景程黑着臉，狠狠的瞪了凌薇一眼，出去了。凌薇長嘆一口氣，真累，和這種小朋友對話傷神傷力，什麼都不懂還固執，真麻煩。不過，他的背景，還是得問下人事，凌薇按下內線。
“親愛的雯姐”，凌薇換上小姑娘撒嬌般的語氣。
“小薇呀，正好，集團的表彰證書下來了，你讓小呂來拿。要請吃飯哦”
“小事情，你想吃什麼隨便提。“
“那我就不客氣了”
“姐姐，我想問個事。“
“你說”
“分到品牌部的那個叫許景程管培生，什麼來頭呀，”
“你問這個幹什麼”
“想讓雯姐指點下，我這傻乎乎的，別來了大佛招待不週”
“我的天，你要是傻，全公司沒有聰明人了”
“哎呀，雯姐，我可是你招進來的，你得罩着我”
“你呀，賴了我這麼多年，還沒賴夠。具體我也不知道，集團人事直接安排的，不過應該是新區以上級別的，你留點心。”
“嗯，雯姐我知道了，定了吃飯的時間和地方通知我就行，我等你電話”
掛了電話，凌薇心裡沒底，問下老狐狸，不行，以前從沒問過他管培生的事情，免得起疑心生出別的事。姓許........許.......得找找新區以上級別有誰姓許。
接下來的一個月，整個公司都在全力籌備國慶黃金週的旅遊高峰，凌薇忙到飛起，她和許景程也就打過幾次照面，並沒有什麼接觸，慢慢地凌薇就淡忘了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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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區的指揮中心。整整一面牆的LED屏，幾十個小的方塊，定格在景區各個區域的監控畫面，屏幕前面是環形的工作臺，工作臺後面是大會議桌，坐着七八個人，看着屏幕時不時地交流，偶爾有工作人員進出。
凌薇靠着桌子站在離人羣最遠的一側，盯着前面的屏幕。已經是國慶假期第三天了，景區遇到了開業以來單日遊覽人次最高的一天，新區和集團高層都來坐鎮，謹防安全事故的發生。這幾天她頻繁的被喊來問事情，李軍強幹脆讓她在這裡候着。她級別最低，雖然空着很多座位，但還是自覺的站着。
電話響了，顧蕎。凌薇走出來接電話。
“蕎麥”，顧蕎是凌薇的發小，兒科醫生。
“服務器爆了的事，解決了嗎?”
“增加服務器後，就沒有出現問題了。”
“遊戲參與的人數太多，服務器爆了很正常。你們沒受什麼處分吧。”
“沒有，畢竟節日期間，還是要考慮大家的工作情緒。只是有些負面輿情，也被壓下去了，”
“嗯，那就好。對了，我們要帶孩子去你那玩，小雅她訂不上酒店”。電話那頭，遠遠傳來林曉雅撒嬌的聲音。
“東宮娘娘，奴婢要去玩，奴婢要住酒店，奴婢要去遊樂場”
“哎、林曉雅，你正常點”，是顧蕎嫌棄的聲音。
凌薇嘴角揚起，曉雅是她的大學死黨，通過她和顧蕎相識，大學畢業後兩人就在一起，有兩個孩子。“沒事，你們來，住我在酒店的房間，想玩幾天玩幾天，不過我沒時間陪你們，我會安排好。”
“太好了，奴婢謝過娘娘賞賜，給娘娘請安了，千歲千歲千千歲”，曉雅的聲音再次傳來，凌薇都可以想象到顧蕎此時此刻在翻白眼的表情。
“好，那就這樣，來了給我電話，你們都跪安吧”。
凌薇掛了電話，這次國慶的線上宣傳，爲了增加互動性，並沒有採取之前打廣告的形式，而是在官方公衆號上設計了一個可以參與的手機端遊戲，遊戲通關後可以獲得獎金，並且能和國寶親密接觸，轉發推送也有禮品，推出後反響特別好，參與的人太多一下子把服務器衝爆了，雖然事情很快就解決了。但是遊戲停擺了3個小時，被黑粉拿來做文章，翻出了集團之前招標舊事，幸好處理及時，壓下去了。這件事情國慶之後集團肯定要進行處理的，就是看輕重了。
這也就是爲什麼這兩天李軍強拉着她在指揮中心晃悠，無非是讓上頭看看我們工作多辛苦，多認真負責，節後降罪的時候也能從輕發落。凌薇嘆口氣，這在私企連個事都不算，但是在國企，任何與預期不一樣的情況，都需要有人來負責。不過，因爲創新了宣傳形式，營銷費用節省了三分之二，這可是純利潤。她覺得最多也就是個口頭批評，不會太嚴重，但是李軍強的反應是不是有點過了，這個老狐狸不可能想不通這些，他要幹什麼？
剩下的國慶假期，平穩度過。不出預料，收入超額。尤其是互動遊戲的參與量高達千萬人次，上了熱搜，刷新了全市單體景區宣傳觸達人次的紀錄。凌薇陪李軍強去參加了全省旅遊景區國慶專題會議，被當作學習典型，名聲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