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6歲的距離

因爲第二天是週一,凌薇早早洗漱完準備睡覺,許景程卻賴着不肯走,說自己太累了不想跑,晚上要住在這裡。凌薇也沒太堅持,確實,這個週末太耗體力了。

睡前,凌薇找了兩根銀色的鏈子,穿了戒指給兩人帶上。

“不對,我們應該交換戒指戴。”許景程不太滿意凌薇的安排。

“爲什麼?”

“這樣別人才知道你有男朋友,我有女朋友”許景程一本正經,“等能戴戒指的時候,我們再換回來。”

“好吧,小心思還挺多。”兩人交換了項鍊。

“看,你把我套牢了。”許景程指指項鍊。

“噗”凌薇笑出聲,“套牢?!你是狗嗎?”

“汪汪……”許景程非常應景的配合。

“哈哈哈……”凌薇大笑着倒在牀上,許景程用頭去頂她“汪汪……”

“好了……好了…… 我肚子疼”凌薇笑着用手推拒許景程拱來拱去的腦袋,兩人在牀上打鬧了一會,終於在凌薇的求饒聲中結束了。

凌薇躺下,許景程在後面摟住她。

“寶,你睡着了嗎?”他的手開始不老實,從衣服下襬伸了進去。

“別摸了,許景程,手不想要了?”凌薇沒有動,“我累了,還有,不要叫我寶。”

許景程嘆口氣,安分下來,摟緊她。“那讓我叫你什麼,薇薇,寶貝,親愛的,小微,你說一個。”

凌薇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許景程叨叨的聲音讓她煩死了,她只想讓他趕緊閉嘴。“叫姐姐……不要說話了……我要睡了…….”

“好,姐姐”許景程閉上眼睛,突然又想起什麼睜開了眼睛,手往上移,摸到凌薇脖子上的戒指,警告道,“凌薇,你要是敢把這個丟了,我就讓你這輩子都下了牀”。

凌薇沒有說話,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她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許景程纏着凌薇膩了半天才起牀,他不開車上班,需要坐地鐵到公司通勤車的停車點,凌薇送他去地鐵站。

“你下班怎麼回來,要我接嗎?”

“我騎自行車,你在家等我。”

“好”凌薇乖巧地回答。

“晚上想吃什麼發消息給我,我買好菜回去。”

“不吃,胖,你想吃什麼你就買什麼。”

“不吃晚飯?你不餓嗎?你哪裡胖?”許景程挑眉。

“餓,習慣了,易胖體質,吃了就會胖。”

“哪有人不吃飯的,太傷胃了,和我在一起你必須得吃,我覺得你太瘦了,輕輕一捏就青了。”

“你還好意思說!”凌薇注視着前方,伸直右手露出手腕舉到許景程眼前。那隻手腕上依然有非常明顯的手抓握過的青紫痕跡,環繞一圈。

“這還是我的錯了?”停了幾秒,凌薇收回手,“還有,我們在一起,不是爲了改變對方的習慣。”

“那要看這個習慣好還是不好?”許景程嘟囔。

凌薇斜眼看過來,“那是不是請你先改一下亂咬人的習慣。”

許景程立刻堆上假笑,“呵呵……姐姐……我錯了……我做油醋汁拌蔬菜給你吃,不胖還能補充維生素。”

“我不吃醋!”

“哪有女人不吃醋的,那以後如果有別人喜歡我,你也不吃醋?”

“讓給她,男人多的是!”

“你……你以爲像我這樣長得帥身材好品學兼優,牀上功夫又好的男人很好找呀。”許景程氣結。

凌薇斜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輕蔑的“哼”了一聲。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你等着,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

“拭目以待。”

“你......"

許景程其實很喜歡這種鬥嘴情趣,雖然從來沒有贏過,但會讓那個看起來高高在上冰冷淡漠的女人有煙火氣,他簡直愛死了。看着專心開車的凌薇,他甚至都不敢相信她現在是自己的女人。

地鐵站到了,凌薇停下車,許景程卻沒有下車的意思。

“怎麼了?”她轉頭看他。

許景程伸手扣着凌薇的後脖子,將她拉過來,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謝謝你,願意和我在一起。”然後依依不捨的下了車。

望着許景程的背影,凌薇的手緊緊地握着方向盤,神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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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一個要上班一個要上學,有時候週末許景程還加班,所以他們並沒有太多的見面時間,許景程就想方設法的要住在凌薇家。凌薇不同意,但堅持幾次後,她放棄了,因爲談話到最後都是許景程把她弄上牀,折騰到天亮,天天如此。一週後,許景程得償所願,順利的住進了凌薇家。

和凌薇在一起一段時間後,許景程也漸漸明白這個女人的成功並不是偶然的,對她的敬佩與日俱增。

凌薇非常自律,周內的生活簡單規律。7點起牀,早飯吃全麥麪包加黑咖,期間聽時政財經新聞。中午健身或會友,放學回家就不再外出,看書瀏覽新聞或溫習白天的課程。除了偏愛偵探小說,其他類型的都看,暢銷架上的書一次都買好幾本。還有專業的文物類書籍,比如瓷器、書畫、茶。中間有一個晚上只打遊戲,凌薇叫放空日。晚上10點準時關燈睡覺,但通常都會被他折騰到半夜才能真正睡着。

週末的生活就完全不一樣了,豐富多彩到許景程這個年輕人都自嘆不如。週末凌薇幾乎不呆在家,她體驗任何新鮮新奇的東西,看展覽,古代的、現代的、寫實的、虛擬的。看演出,話劇、音樂劇、歌劇、馬戲。逛新開的景區,玩新上的遊樂設施,住酒店的豪華套房,就連他都搞不明白的二次元文化、元宇宙都涉及。

許景程曾問凌薇,瓷器展有什麼好看的,凌薇說,培養審美呀,你的水平和乾隆差不多,土死了。

這個週五的晚上,他們直接飛了上海,參觀全球光影藝術體驗大展《致敬達芬奇》、太陽馬戲團的光影馬戲《阿凡達前傳》,逛了innersect國際潮流文化體驗展,晚上還看了開心麻花的演出。

住在外灘的W酒店套房,那有整整一面都是朝着外灘的落地窗,當凌薇趴着昏睡過去,他依然無法停止,窗外流光溢彩的外灘,黃浦江上來往的郵輪,還有佇立着的東方明珠都讓他覺得有如在天堂般的不真實。

短短兩天,他體會到了偉人的智慧,科技的力量、前沿的街頭時尚,還有在酒店那100多米的高度,感受了她的第一次主動,這些震撼的都衝擊着他的感官。

在凌晨的回程飛機上,許景程沒有一點睡意,他感覺非常不好,回想起自己給凌薇準備的生日旅程,怪不得被她嫌棄老土,可能從他說讓帶泳衣的那刻起,她應該就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了吧,內心涌上無以復加的挫敗感,他覺得想給這個女人制造驚喜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看向凌薇,她在認真地敲着體驗報告,這是她的習慣,每個週末體驗結束後她都會完成一份體驗報告,記錄她的感受,可學習或者摒棄的部分,引發自己的哪些思考,有用的沒有的,什麼都寫,然後拷貝照片和視頻按照項目不同分別弄一個完整的文件包。她有一個名字叫“有所思”的文件,按照演出、展覽、景區、運動、主題樂園、酒店等劃分爲幾個不同文件夾,把每次的體驗報告歸類到相應的目錄下。

所有的這些,讓許景程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自己和她的差距,她喜歡自己的工作,並且極其認真負責,她所有的體驗都不是單純的遊玩,而是從中學習和感悟,總結經驗和教訓,給自己的工作提供源源不斷的靈感。

6歲,凌薇說得對,他們差的真的不只是6歲而已,這個讓自己仰望的女人,並不是他墊墊腳尖就能夠到的……

她喜歡自己什麼呢?年輕帥氣?飯做得好?體力好?好像也只有這些了,現在的自己真的配不上她。許景程心裡一動,伸手拉過凌薇的腦袋。

“哎,別鬧,我在寫東西”,凌薇打開他的手,但沒成功。

許景程嘴脣貼着凌薇的耳朵,親了一下。

“謝謝你……和我在一起。”聲音甚至帶一些傷感。

“你怎麼了?又說這個?”凌薇停下動作,疑惑地看着他。

“沒什麼……就是想謝謝你。”他揉揉凌薇的頭,”趕緊寫吧,快到了。”

“嗯。你眼睛好紅,休息一下,跟着我跑了兩天,累了吧。”

“和你在一起怎麼會累呢,沒事,你寫你的,我想看着你。”

凌薇伸手摸了摸許景程的臉,衝他溫柔一笑,回頭繼續敲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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