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起牀的時候,牀上只有她一個人。手機旁邊放着一張紙,是許景程留的。
“寶,早飯在廚房。今天我要見導師,晚上回來,要想我。”
凌薇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突然感覺一股熱流涌出來,她心一沉,該死的傢伙昨晚沒帶套。她翻看手機上記錄的時間,還好,安全期。
她起身洗了個澡,去廚房吃了許景程給她留的三明治和牛奶,然後收拾行李箱,髒衣服扔進洗衣機,再把乾淨的衣服放進去。延城和古北這個時候非常冷,尤其是古北,最好是穿個長羽絨服。
收拾妥當,時針指向十二點。
凌薇有點不習慣,這個時候應該有人在廚房做飯的,許景程在她家已經住了三個多月,雖然別的事情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在家有人做飯給她吃已經變成習慣了。
她翻了翻外賣軟件,感覺也沒什麼食慾,乾脆不吃了。她給自己衝了杯黑咖,坐在陽臺的躺椅上曬太陽。
趙巖昨天說的話,是認真的,山城文旅的總經理,還有趙巖這個後臺,確實是一條不錯的退路,除了有點遠,其他的挑不出毛病。趙巖對她,可能並不是賞識這麼簡單,她能感覺得出來。如果一起共事的話……不過也沒關係,大家都是成年人,合得來就合,合不來就散,把話說清楚就行,而且趙巖看起來也不像個公私不分的人。再說,她確實沒法再等了。
至於許景程,她得抓緊時間了……
晚上八點,許景程纔回來,看上去並無疲憊之態。凌薇正在打遊戲,他開心地跑過去抱住她。
“很順利?”
“嗯,趕上進度了。”
“那就好,陪我玩一會。”
“不要”,許景程摟緊凌薇,“都六天了,我們早點睡,好不好?”
她用遊戲手柄敲他的頭,“滿腦子黃色廢料”
“明天學校就放假了,我得回家,過年要去看我爸,我們再見面最快也得兩個禮拜。”
“洗澡去。”
許景程狠狠地親了一下凌薇的脣,屁顛屁顛的去洗澡了。洗完澡吹乾頭髮,他只穿了條內褲就上了牀,凌薇沒在臥室,牀的正前方放了一把椅子。
“寶?寶?我洗好了,這椅子怎麼放這了。”他扯着嗓子喊。
“啪”臥室的燈滅了,只留下牀兩側淡黃色的壁燈。牀頭櫃上的藍牙音箱裡傳出電子舞曲的音樂,伴隨着女人低沉沙啞的吟唱。
許景程聽到“噔噔噔”的高跟鞋聲音,每一聲都踩在他的心上。
凌薇踩着高跟鞋從衣帽間緩緩走出來,手裡拿着一副手銬和一根……皮鞭。
許景程吞了一下口水,從牀上坐起來。
“你好,許先生,有位女士控告你偷走了她的一樣東西,請配合警方調查。”誘人的大紅脣一開一合。
“怎麼……怎麼調查?”
“請坐到椅子上。”凌薇用皮鞭指了指椅子。
許景程下了牀,坐到椅子上。凌薇用手銬將他的雙手拷在椅子後面。
“你……這是……”
“例行公事”
凌薇走回許景程正前方,用鞭子托起他的下巴,“許先生,你有權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你所說的一切都將作爲呈堂證供。你有權在受審時請一位律師。如果你付不起律師費的話,我們可以給你請一位。你是否完全瞭解上述權利?”
“瞭解……瞭解”許景程有點懵,真要審問嗎?
“那麼,在律師來之前,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不好好回答的話,我可是會逼供的哦”。啪的一聲,凌薇手裡的鞭子直接抽在許景程的胸膛上。“就像這樣。”
“啊!真抽啊”許景程叫出聲,身體卻泛起異樣的感覺。
“你認識凌薇小姐嗎?”凌薇一邊說,一邊繞着椅子慢慢走着。鞭子的一頭在右手,另一頭輕輕敲着左手心。
“認識。”
“你們是什麼關係?”
“戀人”
“你們牀上的契合度怎麼樣?”
“你說呢。”許景程不懷好意地笑着。凌薇朝他的腿上抽了一鞭子。
“嘶,你輕點打。”
“你喜歡她嗎?”
許景程沒有回答,他看着凌薇,自從上次吵架之後,他就不再提喜歡了。不只是因爲這是一場夢,令他難過的是,她說得很對,現在的他除了喜歡二字,什麼都給不了。他知道此刻是遊戲時間,說什麼話她都不會生氣和反駁。那麼他是否可以說真話。
停頓的時間有點長,噔噔的高跟鞋聲停住了,凌薇直接一鞭子抽在他手臂上。
許景程轉過頭,看着站在自己右側的凌薇。
“我愛她。”語氣堅定,沒有一絲的猶豫。
凌薇握着鞭子的手抖了一下,對上許景程直視的目光。
“會爲了她放棄一切嗎?”
“會!對我來說,她很重要!”
“包括你的父母嗎?”
“如果一定要做個選擇,對,包括我的父母。”
“你覺得凌薇愛你嗎?”
“不愛!我沒有什麼值得她愛。”
“爲一個不愛你的人放棄一切,值得嗎?”
“值得!”他看着她,非常肯定的回答。
啪,凌薇狠狠地朝許景程的胸膛上抽了一鞭子,他上身猛地一縮,紅色的鞭痕立刻浮現出來。
“我給你說的你都忘記了?”
許景程笑着看她,她真捨得打,好疼。
“我沒忘,只是……不捨得犧牲是因爲……愛的不夠。”
兩人對視着,他目光如炬,好像要望進她的靈魂裡。
突然,凌薇的手機響了,鈴聲通過音箱傳出來,嚇了兩人一跳。
凌薇走過去拿起放在衣帽間門口的手機,是顧蕎。
“喂,蕎麥。”她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到牀頭櫃上關藍牙音箱。
“小薇,下週我們回古北,你要不要一起,回去祭拜你媽和你妹?”
許景程很震驚,祭拜?!媽媽和妹妹?!她有妹妹?!
凌薇已經關掉音箱,順勢坐在牀邊。
“下週一我剛好去古北出差,會抽時間去看她們。”
“你……順便看看你爸爸,我爸說叔叔他……”
“蕎麥!”凌薇打斷他。“我不想說這個。”
“小薇,你這樣逃避不是辦法,總不能一直不回去吧。”
凌薇不再說話,電話裡一陣沉默。
“唉,不說了。”顧蕎無奈。“你最近怎麼樣?那個男孩……”
“蕎麥,到古北我給你打電話,先這樣吧,拜拜。”
凌薇直接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到牀上,唉,古北,真不想去。
“阿嚏”許景程打了個噴嚏,凌薇纔想起只穿了條內褲的許景程還被她拷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