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鳳這麼一說我立刻注意到那把大刀確實是鬼束的兵器一時更加茫然了
翊聖竟然是鬼束假扮的可是他的麪皮並未施展幻術啊不然以我紫鳳還有天罹的修爲不可能識不破
還有如果鬼束在這裡那錦夜現在身在何處
天罹像是不肯相信自己心愛之人已經被換了包一瞬不瞬的望着“翊聖”問:“你到底是誰”
“翊聖”驀地收勢退到我身前擺出隨時都會再次發起進攻的姿勢一手握刀一手探到自己的耳根後緩緩撕下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的真容果然是鬼束綠森森的一張臉
這真真是出人意外的很我們這些人做仙做妖做慣了諸多事都會爲了省去麻煩直接用法術來代勞萬萬沒想到還有人拿人間的常見的易容之術來瞞天過海鬼束這招不可謂是不高明
天罹陡然騰出怒氣千萬支尖利的冰刃在他身後凝出彷彿是拉滿了弦只等一聲令下便會以風馳電掣的速度飛射出去的箭矢
“你們把阿翊藏在何處”
如此質問毫無迴旋的餘地好像在他而言答則生不答則死
“你若是還想見他便站在一旁莫要插手我替陛下肅清着妖界的反賊”鬼束並不受他威脅反倒將翊聖拿出來壓他一壓
紫鳳嗤笑一聲眉角輕佻嫵媚風情:“你當真以爲這妖界從今往後便是你們的天下了麼論長幼論功績無論那一項擺上桌面也輪不到你等小兒來對我評頭論足況且如今這形勢誰肅清誰還不一定呢”頓了頓越發輕蔑的補充道:“不過是小小一隻漏網之魚罷了殺了便是”
紫鳳這番話說得狂妄絲毫不把鬼束放在眼裡鬼束向來不會喜形於色不冷不熱的性情連眉頭也鮮少見他皺上一皺方纔見他把翊聖演繹出十足十的相像真真是爲難了他如今脫了那麪皮表情自認也生動不起來恢復了本該有的冷漠淡然
“你這網裡的魚漏了陛下網裡的魚可沒漏”鬼束平淡的闡述不帶奚落也不帶嘲諷
紫鳳聞言面色稍稍有些異變轉瞬又恢復常態道:“無需在這裡誑我拖延時間你早已孤立無援你們二人不是我們的對手”
紫鳳所言不虛鬼束方纔突襲的那一擊雖然暫時壓制住了紫鳳的殺機但那僅僅是在紫鳳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纔有時間有機會尋出那一絲的破綻一對一的交手的話他也沒有幾層勝算
我如今肩上已經負傷方纔的對峙又耗了不少心神不拖累鬼束就已經很勉強了如果還要和天罹對戰的話後果可想而知就算天罹顧忌到翊聖的安危不出手紫鳳擊倒鬼束再來取的性命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確實如紫鳳所說的我們此刻進退維谷
我還是擔心錦夜即便是今日要死在紫鳳的刀下也要知道他是否無恙貼近鬼束詢問了一句鬼束把我往後推了推道:“陛下安然無恙娘娘無需擔心且先到一旁觀戰這裡由我頂着”頓了頓像是怕我不肯又道:“也算是報答上次在崑崙墟娘娘的恩情”
恩情我愣了一下轉而想起那次在崑崙墟鬼束確實拜託我莫要把猊珂欲殺我的事告訴錦夜我早已忘在了腦後不曾想他還記在心上
我知道自己現在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儘量不讓他分心退置幾張之外一邊將靈力凝在掌心替自己療傷一邊觀戰
紫鳳和鬼束都不是有耐性的人一對上便是刀光劍影飛天遁地打得轟轟烈烈紫鳳的修爲和實戰經驗雖然都比鬼束豐富但鬼束卻不與她正面交鋒每一對擊便迅速退離百般周旋然後再進攻再逃遁如此往復顯然是在拖延時間
紫鳳方纔的招式被鬼束破了一次便不再用其他的招式雖然狠絕霸道卻很難固定對方的行跡精準的攻擊到對方的要害
我見了此番情景約莫能猜到他是在等援軍也就是說僵持越久對我們越有利
天罹不知是真的不打算出手還是另有計較背後的冰刃不曾退下也不曾再上前一步天罹的心思向來深沉毫無顯山露水我雖和他同做了幾萬年的天界神仙卻並不瞭解他的秉性故而有些擔心他趁着鬼束和紫鳳交戰的時候對他放冷箭
鬼束那邊打得越來越艱難他每次撤離的路線已經被紫鳳看破此時正被紫鳳寸寸不離咄咄相逼身上已多處負傷
紫鳳仍是遊刃有餘眉宇間笑意不減彷彿是有意在戲弄鬼束一般鬼束雖顯了敗跡卻毫不退卻反而越戰越勇即便是添了傷也面色不改真真是叫人佩服
天罹的的冰刃創傷不同於其他兵器創口很難癒合我只是簡單的止了血將皮膚的表皮癒合便再也顧不得理會它了一心一意尋找紫鳳的破綻只不過天罹站在一旁雖然沒有殺氣卻讓我很難將他無視
不知是不是我眼花我剛纔瞥過一眼好像看到天罹的手指動了一動像是在念什麼咒訣
“鬼束小心天……”話還未說完喉嚨處突然被一個硬物扼住冰冷的觸感從皮膚外面滲透進骨血彷彿連呼吸都會被凍結
我下意識的想用千摺尺將扼住我喉嚨的硬物擊碎雙手卻在同一時刻也被鉗制住我看清覆在我手背上的硬物竟是銀藍色的冰塊並且還在以燎原之勢在我的手臂手指上蔓延轉眼我的渾身就被凍住除了還能艱難的呼吸四肢和軀幹一動一不能動
“雲岫上神你說錦夜會不會捨得用阿翊與你交換”天罹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比凍在我身上的冰塊還要冷上幾分
“那也要你抓到她了纔有資格跟本王談條件”渾身的冰塊突然向四周炸開所有的桎梏頃刻間消失我的腦袋還未反應過來腰間一緊就被帶到了一個熟悉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