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很快就帶着大夫來了,她見到小黑的時候,兩個眼睛都發亮了,抱着小黑就一頓猛親。她問我:“陵兒,小黑以後我可以養嗎?我很喜歡小黑。”
我說:“不行,你養過的狗狗兔兔最後全部都死掉了,連烏龜你都能養死,你還是放過小黑吧。”
大夫走到了我的面前,猶豫了一下,說:“夫人,別來無恙啊。”“嗯?”我一臉茫然地看着大夫,我不記得我找過他看過病啊,大夫恍然大悟:“夫人,在下忘了,上次在下爲夫人診治的時候,夫人還在昏睡之中呢。在下是京城人士,上次隨着水公子一起去濟南府遊玩,途中遇到夫人,水公子就命在下爲夫人看病,後來在下有事,就先下了船,後來不知有沒有其他大夫爲夫人看病了。沒有想到,一晃才兩三個月,在下就在京城遇見了夫人,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昏睡醒來,大病痊癒啊。”
原來他真的給我看過病,我鞠躬道:“多謝大夫救治之恩。”他擺擺手:“醫者父母心,沒有什麼好謝的,夫人現在身子怎麼了?讓在下把把脈。”
“大夫,在這之前,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問您。”
“夫人儘管問,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大夫很好說話,很快就告訴了我們水公子的住宅所在。原來,水公子是貴族之後,他從事着海上貿易,與外族互通有無,趁着朝廷還沒有關閉港口的時候,大撈了一筆。
他叫作——水陵柯。
居然和我的名字就相差一個字,真是天大的緣分。我跟着大夫來到了水家大宅前面,拉着門環“砰砰砰”地敲門,開門的是一個老伯,聽聞我們與水公子有些交情,就很友善地請我們進去了。
那老伯是水府裡的管家,人稱錢伯。錢伯給我們上茶,讓我們稍等片刻,水公子馬上就回來。
還好,我們在京城還認識這麼一個人,否則的話,今晚在哪裡落腳我都不知道了。南宮痕給了我們許多的銀子,可我們都沒有拿,想要乾乾淨淨地走出皇宮大門。
水公子很快就回來了,一見到我,就驚喜道:“
楊少夫人,你怎麼來京城了?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我好招待你們啊。”
他的用詞明顯親切了許多,好像真的是故知一般,我也納悶,見着他在呢麼感覺這麼的親近熟悉,我對他笑道:“突然來的,可是半路被偷了銀子,又與婢女走散了,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就打聽到了水公子的住處,來問問水公子,可曾見到我身邊的馨兒?”
馨兒他是認識的,可水公子搖搖頭,說:“沒有啊,她沒有來找過我,我也不曾見到過她。”“喔,是這樣啊……”我的心又沉了沉,馨兒和塵塵,雖然不是楊家的主子,但到底也是自己人,如果他們發生了什麼不測,我該怎麼安心地回到濟南府去。水公子立即安慰道:“夫人放心,我馬上派人去找,我人脈廣,不出三日,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可好?”
水公子很高興地讓人上酒菜,要爲我接風洗塵。他不知道,我是剛剛從京城最最奢華的地方里頭出來的,而且來了已經有兩個月了。
我和雪兒私下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厚着臉皮在水家打擾一段時間,等到有了馨兒的下落的時候,再啓程回濟南去。水公子給雪兒買了許多的吃食,雪兒整天抱着狗狗直念着水公子的好。
沒出息,誰給她好吃的,她就覺得誰是好人。
“楊少夫人,我已經讓下人收拾出了兩間客房,你就住進去吧,千萬別嫌棄。我家裡就我一個人,沒有別的人,你們也不用拘禮。”水公子很高興的樣子,冷冷清清的府邸終於有了人氣。
我問道:“就你一個?你沒有別的家人了嗎?”他愣了一下,說:“我在濟南府的時候,曾經跟夫人你說過的,我……我的家人都已經走散了,我一直都還在找我的姐姐。”
啊?他跟我說過這個?好像楊黎說是有過,但是……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他肯定會以爲我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肯定很懊惱他居然還託我打聽呢。
我撓撓後腦勺,說:“嘿嘿嘿……不好意思啊……你別見怪……”
雪兒抱着小黑走過來,問道:“水哥哥,有沒
有什麼東西可以給小黑吃啊?它好像還是沒有吃飽。”我想,雪兒你哪裡來的這麼多事兒啊,麻煩人家已經很難爲情了,還要幫狗狗討吃的,我便道:“雪兒,你喂小黑吃辣椒就可以了,沒事別找水公子,拔小黑的毛玩玩,乖點。”
水公子“哈哈”大笑,說:“楊少夫人還真是風趣,不過你這些做法,還頗像我的姐姐。認識這麼久,我還不知道夫人閨名了,不知道是否方便告知。”
“我叫水……”
“公子!”錢伯打斷了我的話,大老遠地就在喊道,“公子,不好了,不好了,那趙家的人又來了,您快躲躲吧!”
怎麼回事?他欠債不還人家追上門來了?
我和雪兒齊齊地望向了水陵柯,他滿頭黑線地解釋說:“這個……這個……他們是來提親的……”提親?又是女方上門提親?“是咱們天朝女多男少,所以男的特別搶手?怎麼這麼多女方上門提親的啊?”我算是見識到了。嗯,應該不是人多人少的問題,是楊沉和水陵柯都太出色太優秀了,女子們都不免有些按捺不住。
我突然在想,怎麼侯婉玉在我離開之後,還是沒有能夠籠獲楊沉的心,反倒是最後撕破了臉去陷害楊家呢?
水陵柯沉重地嘆了口氣,說:“我本無心成家,奈何趙家小姐一次一次地上門來,現在又頻頻讓趙家人來提親,我也是很爲難。罷了,橫豎都是死,我還是出去見一見媒人吧。”
聽着很好玩的樣子,我朝雪兒眨了眨眼睛,悄悄道:“雪兒,走,咱們去湊湊熱鬧。”“好嘞!”她把小黑往地上一滾,就和我爪牽爪地跟在了水陵柯的屁股後面。
趙家小姐請來的媒人很是耐心地等在了大廳裡頭,喝着茶,我注意到她的頭上還戴着一朵大紅色的花。
水陵柯一進去,那媒人就站起來笑道:“哎喲,我的姑爺誒,您終於出來啦,咱們家的小姐可盼着您好久了,您倒是給個話兒纔是啊,可別讓人家大閨女給等到害了臊……”
咦,我抖了一抖身子,落下一地的雞皮疙瘩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