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讀者【商海一葉舟】給老犇打的紅包,謝謝啦!客氣話不說啦,今天第二更送上。
好了,伺候俺大閨女去啦,年夜飯準備弄五個菜,您各位咋過呢?多陪家人,少玩手機吧!
————————————————————————————
各類材料通過船隻和載重汽車運來,然後再被戰士們投入到絕口位置。直到接近天黑的時候,這次封堵沱江大堤絕口的工作纔算以徹底的勝利告終!
“終於封死了絕口!可以休息了!”聽到眼裡網着紅絲,一臉疲憊的**程師和抗洪專家們說出的話,整整拼命幹了三十多小時的戰士們麻木的站在那裡,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終於,過了許久之後,臉上寫滿了疲憊之色,身體都陷入機械狀態的戰士們終於陸續都反應了過來。
沒有歡呼雀躍,沒有喜笑顏開,一切的一切和電影電視劇中描寫的完全不一樣。戰士們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語和動作,就那隨隨便便的往地上一坐或一靠,然後就那麼直接躺了下去。一轉眼的功夫,躺倒的戰士們就都迅速的睡了過去。
什麼叫失眠抑鬱,什麼叫心理障礙,這在的戰士們的身上都不可能出現,那是矯情的富貴人家纔會有的臭毛病。戰士們連一句豪言壯語都沒有,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睡了過去。
凡是那些失眠障礙的,也應該參加一些這樣的抗洪或救災的活動。在那種生死存亡的時刻,你再也不會顧得上想你自己所經歷的什麼傲嬌鬥氣、爾虞我詐的事情。等你累得沒力氣分辨東西南北,不知道飢餓渴冷的時候,什麼乾淨不乾淨,舒服不舒服,隨便一個地方你都會進入夢鄉的。
只不過幾分鐘的功夫,瞌睡就像傳染了大堤上的所有戰士似的。幾乎無有例外的,讓拼了三十多個小時的軍官和戰士都睡了過去。而且所有人睡着的地方都在他們原先戰鬥的地方,沒幾個人能走出五步的。
不管平不平,安全不安全,戰士們就那麼睡了過去。有的靠着剛打好的樁基,有的躺在沙袋上,有的躺在鐵鍬上;還有的和自己的戰友們躺在一起,這個枕着那個腿,那個枕着那個的腰。
不僅戰士是這樣,就連袁團長和王政委也沒了形象。他們兩個往子堤上一靠,就那麼直接靠着睡了過去。彷彿他們當年並肩參加自衛反擊戰,和戰友們一起睡在戰壕裡的情景一般不二。
來自抗洪指揮部的中將還好,總歸他的年紀有些大了,也沒有全程參加封堵絕口的戰役。現在看到紛紛倒在剛剛合龍的大堤上睡過去的官兵們,這位五十多歲的老將軍虎目含淚,面帶悲慼。
作爲這一段大堤上軍銜最高的人,他責無旁怠地接過了戰場上的指揮權。他發佈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讓加固新堤的戰士們和預備役的人過來,把已經昏睡過去的戰士們擡到帳篷裡去休息。總不能讓戰士們就躺在這麼個不安全的地方,冒着一翻身就會掉到沱江洪水裡的危險睡在大堤上吧?
其實維護新堤的戰士們也不輕鬆,不論是特警團的戰士還是預備役的戰士,還是後來來援助的民兵們,大家一樣被累得直不起腰來。聽到大堤終於保住的消息之後,大部人也是不分場合的隨便找個地方就躲了下來,功夫不大也是鼾聲此起彼伏起來。
他們唯一比大堤上堵決口的戰士們強的一點就是,他們好歹還可以叫得起來。軍官一催促他們,他們還知道移動到帳篷裡去睡。而在大堤上搶險的戰士們已經是叫都叫不起了,一個個都呈昏睡的狀態,叫上半天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最後,總算陸續湊了幾百名還有些體力的戰士和民兵,由他們七手八腳地把躺在大堤上昏睡的戰士們擡起來,然後放到用來搶險的木板上,最後再輕輕的擡進帳篷裡面,把戰士們一個個的安置好。
就是這麼個繁瑣的過程,居然沒一個人清醒過來。就算那些平時體能最強悍,也最傲氣的兵,也頂多是睜睜眼看一下,然後頭往邊上一偏,又都睡過去了。
看到這一幕,無論是安置他們的戰友,還是趕來幫忙的民兵和老百姓,大家無不悽然淚下。沒人會不爲這一幕動容,作爲特警團戰鬥力最強的連隊,他們用自己一天一夜三十多個小時的拼搏證明了自己的強悍,也悍衛了自己的榮譽,並將有理由繼續以此爲榮。
當被人擡起的時候,種緯也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了。他知道有人在移動自己,把自己安置好。他很想睜開眼睛看看,但比沱江洪水還來得猛的疲憊感已經襲來,讓他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種緯就只能那麼一直渾渾噩噩的睡着,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臉上脣上傳來的溼涼的感覺給弄醒。等他悠悠醒來的時候,他這才發現有一位老大媽正用一團毛巾在擦去自己臉上的泥垢,旁邊另一位年輕些的大嫂正拿着個大杯子撬開旁邊戰士的嘴脣,往那些已經擦過臉,做過個人衛生的戰士們嘴裡灌水。
看到種緯醒來,這位老大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弄醒你了,不好意思啊,小夥子。”
種緯努力支撐着爬起身來,感覺自己平時練就的驚人體能似乎都沒有了用處,連做一個如此簡單的起身動作都如此的吃力。簡直就像被壓在五行山下的猴子,似乎被鎮壓法力似的。
“沒事,大媽,不怪您。”種緯沙啞着嗓子回了一句話道。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完全沙啞了,連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能發出這樣沙啞難聽的說話聲。
“醒啦!”旁邊正在給另一位戰友喂水的大嫂發現種緯醒來,顯得挺高興似的把杯子遞了過來道:“喝點水吧,你嗓子啞了,嘴脣也都裂了,流血了。”
種緯雖然疲憊,但也知道這是人家的好意思。道了聲謝把杯子接過來,一氣就幹掉了大半杯。然後又從大媽手裡接過毛巾,好歹把臉擦乾淨了一些,又向大媽大嫂道過謝,重新躺下又睡着了。
種緯這一覺又睡一七八個小時,直到大堤上再次飄起飯菜的香味兒,種緯這纔算是真正的醒轉過來。實際上,逼他真正醒來的原因是,他的肚子太餓了。哪怕睡夢中聞到飯菜的香味兒,也一樣被飢餓的本能給喚醒了。
神智不清,耳朵裡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彷彿天邊正有火車隆隆的開過。種緯當然知道根本沒有什麼火車的事情,自己是因爲太過勞累而產生的幻聽,只要再好好休息幾天身體就能復原了。
看到種緯醒過來,守在帳篷外的兩位大嫂立刻站了起來,一個忙着去給種緯盛飯端菜,一個忙着給種緯拿鞋襪過來。直到這裡種緯才發現,自己的身上蓋着一牀薄薄的毛巾被,自己腳上的鞋襪已經不知去向了。就連自己身上的泥垢,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擦乾淨了,露出了皮膚的本色。不僅如此,就連自己身上的背心和短褲,也都是乾淨的。
“大嫂,這是……”看着給自己拿過鞋襪來的大嫂,種緯有些尷尬和感激的問道。
“哦,看你太累了,我們大夥給你們簡單擦洗了一下,這樣睡着覺舒服。”這位大嫂用帶着當地口音的普通話對種緯說道。
看着自己身上換上的乾淨的背心和褲衩種緯就知道,人家這是在自己睡着的時候給自己換的。想到自己睡着的情況下,被幾個不認識的大媽大嫂扒光了衣服,種緯禁不住有些臉上發燒。
“你看你,這怕啥?你比我兄弟還小呢!我兒子都十四了,再過幾年也能當兵了,這臉紅啥?”給種緯拿鞋的大嫂明白種緯尷尬什麼,笑着開解道。
種緯能說什麼,只能對這兩位大嫂道過謝,換穿上一雙不知道誰的鞋襪,然後接過大嫂遞過來的飯碗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謝啥啊!你們來給我們抗洪,都拼了命了,我們做點事還用道謝?”給種緯盛飯的大嫂快人快語的說道。正在這個時候,離種緯不遠的一位戰友醒了,這兩位大嫂又忙不迭地跑去照顧那個兵了。
連吃了兩碗飯,兩份菜,種緯終於感覺身上有了些力氣,他這才顧得上看了看身邊的戰友。仔細一看他才知道,身邊的戰友倒有一半兒多不是自己熟識的。一看就是其他連隊和其他班排的。
心裡掂記着戰友和種緯硬撐着站起身來,在各連各排的帳篷間轉了一大圈,發現自己連自己排和班裡的戰友們都在,大部分也都在安睡着,這才安下了心來。
只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已經沒法回到自己排的帳篷裡面去了。所有帳篷裡的鋪位都睡錯了人,顯然這是其他連隊的戰友和老鄉幫着安置戰友的時候,隨便給安排的。就算自己想回一連一排的帳篷也根本沒地方,那裡也睡滿了來自各個連隊的戰士們,自己總不能強行把他們理醒,然後要求換鋪位吧。
沒辦法,種緯找到臨時的廁所方便了一下。然後又回到自己原來的鋪位上,倒頭又睡了過去。等他再次睡醒過來的時候,天又黑了下來,已經是晚飯時間了。前後算算時間,種緯這才發覺自己似乎睡了二十多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