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用救了!”種緯一步跨過去,直接抓住這名黑衣人把他揪了出來,然後腳下一個絆子就把他放倒了。隨後種緯吩咐道:“搜他身!”
幾名民兵一擁而上,用手裡的棍棒和槍口頂住這個傢伙,然後上下一通搜索。很快,就從這傢伙的腰間搜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捆了!”種緯迅速吩咐道,然後他對紡織廠的員工們說道:“木業公司的人都是逃犯,你們趕緊回去,只要防着火不燒到你們大院裡就行了。”
聽到種緯這樣吩咐,再看看被民兵們捆起來的這個黑衣人張惶的神情,外加剛搜出來的這柄匕首,這些紡織廠的員工似乎有些明白了眼前的情況,他們開始提着手裡的滅火器材回返。而此時,已經下車的民兵們開始迅速的包圍整個木業公司的場院。
種緯此前已經對梁山鎮的民兵有一定了解了,知道這支民兵隊伍是整個天海是規模最大,執行力最爲強悍,且常年保持一定軍事訓練的一支民兵武裝,而且這支民兵在民間還有一個外號叫“棒子隊”。當然這個棒子可不是長着大餅臉的棒子,而是指這以民兵平時就是每人提着一根五尺長的棒子執勤的。
梁山鎮的民風也是相當淳樸剛烈的,當地人的武力值和紅山縣絕對有一拼,都是屬於那種重義輕生死的性格。這種性格的人在戰爭年代絕對是上佳的兵源,但在和平年代卻又是容易惹禍的根苗。
但由於梁山鎮民兵的存在,這麼多年以來梁山鎮都沒發生過大的治安事件。往往個別喝酒打架的年輕人剛一出手,就被民兵拿着棒子給控制住了。然後鬧事的人就會被揪到民兵連,或者梁山鎮派出所一通“教育”,這些不懂事的年輕人很快就學會做人做事了。
自改革開放以來,梁山鎮就沒有發生過一起重大刑事案件,就算偶爾有個打架拌嘴,也很快就會被民兵發現和控制局勢。偶爾有個不長眼的外來犯罪分子到了梁山鎮,往往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失手,被修理得連親媽都不認識他。一來二去,梁山鎮的威名就傳出來了,犯罪團伙等閒不敢到這裡來撒野。
不僅如此,就連梁山港初建的時候,有些外來的工人和海員跟當地人發生了矛盾和衝突。還沒等事情鬧大,很快就被梁山鎮的民兵用棍棒給控制住了。凡是敢挑釁梁山鎮民兵的人,都嚐到了棒子隊的厲害。
好在梁山鎮的民兵還算講理,只要你不作奸犯科,他們也不惹你。但如果你想彰顯一下自己的勇武,他們就會讓你領略一下樑山鎮強悍的民風。
論起來,梁山鎮派出所的警力是全天海最薄弱的。沒辦法,守着這麼支強悍,且反應迅速的民兵隊伍,他們的工作量着實不大,自然也就沒必要配備過多的人手。
實際上,梁山鎮派出所和梁山港派出所的很多警察都是出自梁山鎮民兵組織的。這樣平常有什麼事情處理起來,地方和警方也容易達成一致。而梁山鎮的民兵雖然表面上是由梁山鎮**人武部管理的,但實際上人們都知道,這支民兵連的直接管理者就是外號樑大炮的樑文仲本人。
即便現在樑文仲年齡大了,但代管民兵連的人也大多是他的子侄輩,甚至孫輩。樑文仲對民兵連的影響,就彷彿精神領袖一般的神奇。說他跺一腳整個梁山鎮亂晃倒不至於,但如果沒有樑文仲的支持,任何一位領導或者一件事想要在梁山鎮辦成,都是有難度的。
如果在封建社會,樑文仲絕對是叱吒一方的諸候和霸主之類的人物。而現代社會顯然不存在這樣的事情,再加上梁文仲此人也沒有什麼野心,也就對梁山鎮的一畝三分地的事情感興趣。再加上樑家人在歷史上給天海,給國家立下的功勞,各級領導對樑文仲和梁山鎮民兵連都給予了極大的信任和權限。
反過來,樑文仲也對**的各項政策提供了很大的支持。當年如果不是他力排衆議,同意**設立梁山港及梁山港海關,現在的梁山港還是一處私港,每年不知道會有多少非法走私和違禁的物品從家裡流向國內。如果是那樣的話,國家遭受的不僅是關稅的巨大損失,還將埋下數不清的治安隱患。
如果說樑文仲還有些私心的話,那就是對他這個難得的寶貝孫子樑新華了。之前因樑新華嬌生慣養,年紀又輕,所以樑文仲也沒把他放到民兵連去。而在春節前抓捕候登山一案中,樑新華偶然露了一次臉,又在樑文仲的面子和影響力之下拿了個大獎。在此之後,樑文仲就似乎覺得樑新華長大了,便把他直接踢進了民兵連跟着一起訓練去了。
很多人都看出來了,將來樑新華絕對會被安排接樑文仲的班,繼續成爲梁山鎮梁姓一家的當家人。不過對於此事,各方都沒什麼太大的意見,畢竟人家樑文仲的功勞擺在那兒了。這麼多年爲天海做的事情也放在那兒,這點事兒還真不叫事兒。
閒話少說,沒用多長時間,派出去的幾個排的排長就把自己的通訊員全派回來了,陸續報告他們已經就位的消息。此時整個木業公司已經被完全包圍了,而場院裡的那些黑衣人此刻正忙着救火,還沒反應過來。
如果說有什麼意外的話,那就是種緯放的那把火了。
種緯考慮到不引燃院裡的那幾堆如同小山一般的木材,他倒是做到了。不過種緯卻忽略一個因素,那就是風!
現在鍋爐房附近的火已經燒起了三四米高,火舌已經輕易的舔過了牆頭,把相鄰場院裡的雜草給引燃了。弄得包圍木業公司的民兵一面注意牆內人的動向,一邊還要提着滅火器救火。可從卡車上拿下來滅火器太小了,噴了沒幾下就沒了。眼看着火舌在場院裡肆虐,似乎馬上就要火燒連營,燒到相鄰的其他場院裡去了,在場的人們都有些着急了。
好在這時候,淒厲的警笛響起,兩輛消防車轟轟隆隆的駛了過來。種緯馬上組織人把兩輛消防車引導到鄰近的那處場院裡去,隔着圍牆給起火的鍋爐房滅火,同時也把場院裡的火給滅掉。
消防車的滅火效率就高多了,剛剛蔓延到場院裡的火很快就撲滅了,接着消防車就開始隔着圍牆撲滅木業公司院裡的火。藉着這個機會,種緯已經找到了消防隊的一名隊長,告訴了鄰院裡面全是逃犯,而且手裡面可能持有槍械之類武器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消防官兵們也謹慎了起來。他們滅火的時候水槍只是一味的往牆那邊的鍋爐位置打,卻沒人上牆組織滅火了。
剛剛發生的這一切,雖然說起來複雜,但都是在同一時段內非常緊湊的發生了。民兵們圍住整個木業公司的場院不過十分鐘,消防隊的水槍完全控制了火勢之後,院子裡的黑衣人們就醒悟過來了。
一個滿身灰燼的黑衣人從木業公司的行人通道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擺出了一副被火薰得受不了的樣子,一邊自言自語着,一邊往大街上走。可此時街上已經清空,正門方向除了只幾隱藏在路邊溝渠中的槍口外,根本不見一個人。
這個黑衣人明顯猶豫了一下,然後又猶豫着往前走了兩步。
“站住,把手舉起來!”溝渠裡的民兵發出了喝令的聲音。那個黑衣人嚇得一抖,像個泥鰍似的滋溜一下,又鑽回了木業公司裡邊。
木業公司裡面的喧囂聲一下子不見了,只剩下了水槍打在火場裡的聲音。
很快,又一個人從木業公司的門口探出了頭兒,試圖觀察一下門口的情形。而隨着這個傢伙露出頭來的,還有他手裡的槍口。
“出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種緯在溝渠裡命令道。
“嗵!”那個人朝外面放了一槍,轉眼又把頭縮了回去。
“新華!讓民兵連拿槍的人從後面開始控制木業公司的後半邊,把那些人趕到前面來。他們那個樓裡恐怕彈藥不少,如果讓他們拿上了足夠的彈藥,恐怕咱們就麻煩了。”直到這個時候,種緯才發覺自己的計劃是有漏洞的,他連忙叫過樑新華補救着。
“好!”樑新華答應了一聲,馬上吩咐民兵連長通過通信員把消息傳下去。很快,木業公司後部就傳來了喊話聲和槍聲,槍聲雖然不激烈,但也斷斷續續的響了二十幾秒,雙方似乎一共發射了二十多發子彈的樣子。
很快,消息就反饋了回來。黑衣人中確實有人試圖返回小樓裡取東西,結果被民兵們從牆上探出頭打了一陣亂槍。結果只有幾個手腳麻利的黑衣人從小樓裡拿到了槍,不過卻被民兵們的火力壓回了木業公司的前半部。
沒辦法,五-連-發這種武器對付一般老百姓,或者拿着冷兵器的人還管用。但想用這種槍來對付持制式槍支的民兵,可就力有不逮了,這可不是光憑着血勇和亡命就能彌補的差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