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仗着現在是週末,車上的乘客都沒有什麼着急的事兒,否則耽擱這麼久,大夥兒早就鬧起來了。可即便是這樣也不成啊!大家週末都是一家一家出來休閒購物的,長時間的呆在車上也不是事兒啊!
就在這些怨言和抱怨之中,種緯和偵察員再次覈對完了這些失物信息和失物數量——還是不對!
消息一出,整車的乘客全都傻了。這意味着什麼?要不就是車上還有竊賊的同夥,要麼就是有人把竊賊扔在車上的財物給匿了起來。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手腳不乾淨?站出來!”那個最開始見義勇爲的小夥子不幹了,朝着車裡的乘客吼了起來。
“都把包打開,看看是誰手腳不乾淨匿了東西!”有個急脾氣的乘客想出了這麼個主意,並且很光棍的打開了自己隨身的揹包讓特警團的戰士們察看。一些着急離開的乘客馬上支持了這個建議,也打開了揹包準備讓戰士們檢察。
正在這個時候,種緯看到趴在地上的一名竊賊忽然動了動,廢勁的向上擡着頭觀察了一下。
“幹什麼呢!老實趴着!”種緯衝着那傢伙吼了一聲,卻發現那個竊賊並不害怕,倒是動了動嘴皮子,似乎是要說些什麼,卻又有些顧忌沒說出聲。
種緯心裡有些疑惑,便把這個發現告訴給了那名偵察員。那名偵察員也意識到這裡面有事,琢磨着是不是把幾名竊賊分開來突擊審訊一下。可是現在現場總共就六個人,不但要控制這幾個竊賊,還要維持現場的秩序,還要展開搜查,怎麼忙得過來。
正發愁的時候,警笛聲傳來,幾輛警車快速的開了過來。轄區派出所的警察和公交派出所的警察接到報告後,分別趕了過來。緊接着,又一輛二十四路公交車也過來了。
人手充足,工作就好開展了。
在現場警力的維持下,警方將一些初步洗清嫌疑的乘客進行了登記,安排他們換乘到了後面一輛車上。與此同時,幾名竊賊也被單獨押到了不同的車上,安排警察對他們進行現場訊問。
只不過一分來鍾,好消息就傳了出來。那名偷偷向種緯示意,被當成重點突破口的竊賊在獲取了警方立功減刑的承諾後,馬上就說出了事情的原委。原來車上確實還有一名同夥,而且還是這個團伙的幕後老大,並且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
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警方立刻叫停了往另一輛公交車上進行導客的行動,開始立即對兩輛公交車上符合體貌特徵描述的老太太進行了甄別。很快,已經換乘到了另一輛車上的那名老太太被找了出來,且經那名配合警方的竊賊暗中辨認無誤。
緊接着,負責對發案公交車上進行搜查的警察也有了新的發現。在汽車中部轉盤和伸縮蓬的縫隙裡,發現了一個軟布包,包裡面包着一些失竊的錢物!
警方把這些錢物和失主們提供的失物情況對照了一下:正是那些遍尋不到的財物。到此,這個盜竊團伙的全部成員和罪證纔算完全被掌握了。
接下來,所有涉案的人員都被要求登上公交車,然後一同被帶到轄區派出所登記做筆錄。包括那名被劫持的女人質和那名見義勇爲者,也被帶走做了筆錄。這些失主的證言和證詞、筆錄,以及失竊物品都將是這個盜竊團伙的罪行證明,將成爲給他們定罪量刑的依據。
事後種緯他們才得知,原來那個老太太是這個盜竊團伙表面上的團伙頭目的母親。而這位堪稱“偉大”的母親有三個兒子,其中有兩個都被她培養成了在道上響譽一時的大盜,各自經營着一個盜竊團伙。而這位老太太也不簡單,想當年年輕的時候,也是江湖有名的五朵金花之一。
只不過這五朵金花命運多舛,有的已經故去的,有的已經改惡從善,有的正在監獄裡反省,在外面江湖上逍遙的就只剩下了這個老太太。如今,隨着這個老太太的落網,也正式宣告這五朵金花完成了歷史的謝幕。
值得一提的是,那我在公交車上被劫持的姑娘正是那輛公交車上的一名叫王穎的售票員。而最讓公交派出所的警察的鬱悶的,就是他們還需要給那名劫持人質的小偷治病。那個倒黴的傢伙臉上有三處骨折,這傢伙不得不被銬在醫院的病牀上一段時間,然後再開始他的看守所生活。
當然,因爲這傢伙本來就有故意傷害的案底,再加上這次劫持人質的事情,估計等這傢伙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年二十年之後的事情了。
一件大案順利完結,三班也有可其他連隊和班排吹牛的資本了。尤其是周紹文這個傢伙,有意無意之間把他最後時刻的出手吹成了:在班長的英明領導下潛伏在乘客中,在最後時刻,在最恰當的時機出手,取得了最大的戰果。
由於當時事情發生的時候大部分戰友都被車上的人羣給分隔開了,自然沒人目睹事情發生的全過程。那名跟在種緯身邊的新兵又忙着控制那名已經被抓的竊賊,在現場那種緊張的氣氛下根本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自然也不會揭穿周紹文的謊言。
至於對情況瞭解最多,也最真切的種緯,他也沒有去揭穿周紹文編織的謊言。在他看來,以在戰友們當中吹牛爲樂,這至少意味着周紹文已經完全融入了一連三班這個集體,對周紹文倒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私下的時候,周紹文訕訕的湊到種緯身邊,有些不好意思的以種緯說道:“班長,經過這個事兒之後,我覺得我好像長大了!”
這就是周紹文這小子的聰明之處了。他知道種緯爲什麼不揭穿他,但他也知道如
“你長大了麼?”種緯看了看周紹文那有些發虛的眼神道:“我看沒有!”
“怎麼?”一聽種緯這麼說,周紹文更有些心虛了。
種緯繼續說道:“如果你真長大了,就不會這麼說又這麼做了。”說完這句話,種緯轉身忙自己的去了。把個周紹文扔在那,一直琢磨種緯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是自己哪兒說的不對,或者做得不對了呢?怎麼纔是真的長大了呢?
人的成長是一個繁瑣過程,哪有那麼明確的標準答案呢?
社會治安綜合治理持續進行了差不一個月,在陸續抓獲了幾百個各類作奸犯科的傢伙之後,特警團再難有什麼大的收益了。一些消息已經表明,那些違法犯罪分子要麼已經得到消息遠遁他鄉了,要麼就是蟄伏了起來暫時不敢犯案了。
駐地城市的治安環境大爲改觀,社會各界對特警團的評價也越發的正面、積極了起來。不過,當地警方的社會形象可就稍稍差了很多了。按照老百姓的說法,如果不是特警團幫忙的話,這社會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呢!就是因爲這些警察太廢物,太沒用,這才縱容了那些壞人的囂張氣焰。這回特警團一出手,治安馬上就有改觀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當地警方的人在聽到老百姓的這個說法後,頗感無辜。這些起案件大部分都是警方偵辦的好不好?特警團只不過憑着人手多,在裡面起了個抓捕的作用而已。其實以前有些案子不是警方沒能力辦,或者辦不好,而是人手實在是太緊張。
就比如抓那些騎摩托搶包的犯罪團伙吧!要以往按照警方的人手,只能在案發後再進行調查走訪,從摩托車或者發案率集中的區域進行蹲守。可警方一次能出動的人員有多少,遇上騎着摩托車四處流竄的搶包團伙的概率又是多少?多少次警方都是無功而返的。
而這次就不一樣了,幾個連的人馬撒下去。把整個發案率集中的商業區封鎖得像個網似的,只要出現搶包的,根本跑都沒處跑去。可這種辦理案件的方式,還真是警方玩不起的,哪找那麼多身強力壯、行動敏捷,且具有極強組織性紀律性的人去?這種破案方式也就是在特警團的配合下敢這麼玩玩,其他時候想也別想。
還有就是在公交和商場裡圍堵犯罪分子,前面由警方偵察員偵察盯梢,然後由特警團的人配合圍捕。那也是人多爲勝,幾個毛賊在人海戰術面前屁也不是。
不過特警團也給警方造成了不少麻煩,就比如在公交車上抓獲的那個盜竊團伙吧!有個傢伙不長眼的劫持人質,結果人質不但沒劫成,最後還被特警團的兵打得臉上幾處骨折。警方接手這個案子後,不得以還得出人手把他送到醫院去,花錢給那小子看病治傷。
而且特警團這些兵似乎都有一個共性,那出手就是狠的。這些日子確實已經幫着警方抓了不少犯罪分子,可他們也在抓捕過程中把不少犯罪分子直接送進了醫院。最後特警團的兵們算是載譽而歸了,倒是警方得一邊挨着罵,一邊把人送進醫院,還得花錢給這些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