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讓她陪着你,姐妹許久不見,想必你有很多話對她說吧?”白無叡惡意的把裝着夏尹薇的腦袋的木箱子往夏茵雪面前推了推,讓她近距離看清楚。
“嗯我走了,給你們姐妹二人留足夠敘舊空間。你也別太傷心,過不了多久,你二姐也會過來陪你,到時候你們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彆着急。”白無叡說這話時語氣溫柔的真像是祝福人家家人團圓。
“解藥!”夏茵雪突然想到最後的籌碼,連忙急促叫道,“顧敘身上的解藥在我二姐那裡!你別殺她!”
夏茵雪什麼都顧不上了,她只希望能保住二姐的性命。
白無叡面無表情:“我殺了她一樣可以弄到解藥。”
“不行的,解藥沒有成品藥,而且湯藥藥方只有我二姐知道,她生性多疑,連我跟大姐也不知曉。你若想救醒顧敘,必須想辦法讓我二姐心甘情願爲你們熬製湯藥,然後趁熱讓顧敘食用。”夏茵雪信誓旦旦道,這話其實她自己也不確定,但爲了二姐,她也顧不上許多了。
白無叡冷冷地看着她,看的她都快要窒息了,才聽白無叡“啪”的一下合上木箱子的蓋子:“行。我饒她一命,不過若是她也沒有解藥,我就讓整個素女盟爲阿敘償命。”
聽到這話,夏茵雪才鬆了一口氣,看到白無叡離開的背影,她抱着裝有姐姐頭顱的木箱子潸然淚下,喃喃自語:“姐,對不起,是小妹無能......我什麼也做不了,只希望保住二姐的性命.....我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當初是我太貪心,是我見跟泰王合作成功一次後貪得無厭妄想那至高無上的位置......我錯了姐......姐......”
空蕩蕩的地下室,只有夏茵雪的哭泣聲在迴盪。狹小的地下室,還有隱隱約約的回聲。
白無叡並沒有離開,他站在地下室的門口,靜靜地聽着夏茵雪的話,留下夏尹薇的人頭,一是爲了讓夏茵雪情緒心防崩潰說出心裡話,而則是給她一個活下去的信念。沒有妹妹會讓爲了自己而死的姐姐死無全屍的,夏茵雪再絕望再想死,也一定會在找到夏尹薇的屍體全屍安葬好,再看到二盟主安好纔敢放心去死。不然,接連的失敗會讓夏茵雪連死都不敢放心去死,會害怕自己的屍體也會被人利用去害了二姐。
夏茵雪和泰王合作成功一次......
妄想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那次合作,合作的是什麼呢?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又是什麼呢?
白無叡擡頭看了看天際,天邊泛起魚肚白,他該上朝了。
皇宮,是天底下讓人趨之若鶩的地方;
龍椅,正是天底下最至高無上的位置。
而對於女人來說,和龍椅可以平起平坐的鳳椅,不正是最渴望的位置?
御書房,到了上朝時間皇帝也遲遲沒有起身去金鑾殿的意思,他看着書桌前聽到消息在宮門打開後第一個跑進來主動請罪的泰王,神色冷淡:“老二,你讓朕說你什麼?”
泰王頭埋得很深,在聽到鹽戶村的消息,他就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皇帝一句一句地拋出質問:“北門的門將是你的人吧?”
泰王點頭:“是。”
“嘉泰鹽場,是你負責的吧?”
“是。”
“素女盟的夏茵雪夏尹薇,也是你的女人?”
“是......不是!”泰王反應過來連忙否認,然後面帶羞愧,“只有夏茵雪,跟兒臣有舊情。但兒臣那時並不知道她素女盟圖謀不軌,兒臣只以爲不過是個江湖上的女人,什麼門派的很正常,就沒有過多追究。”
“哦,是嘛,你堂堂泰王也會見色起意,看到女人長得好看就往後院帶,不看背景,不追究過去?朕怎麼聽說這女人還特意被安排在你院子的旁邊,比你王妃住的都離你近,怎麼,長得太美迷得你神魂顛倒,半步距離都離不開?你泰王是這樣看女人只看臉的人?”皇帝譏諷道,他自己兒子,他會不知道什麼性子?赫連淳安是單純好色的?明明就是個無利不起早貪權好利的野心家,還是出了名的多疑擅謀,他會單純的被美色所誘渾然忘形?
看到泰王諾諾不敢說話,皇帝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把大理寺關於劫法場的摺子一把丟到他面前讓他自己看:“法場火牛陣那百十來頭牛,哦,總共一百零七頭,聽說是你泰王在城外買了荒山準備開闢成農莊買來的?怎麼,農莊現在不打算在荒山開闢,要在法場上開闢?”
“父皇!兒臣冤枉!兒臣也不知道什麼回事!兒臣是買了荒山買了牛要開闢農莊,但兒臣也不知道這些牛怎麼就被她們弄進城劫法場了!”泰王一臉苦哈哈,他前一步聽說法場上的夏茵雪被夏尹薇用火牛陣劫走,下一步就聽到城外山莊裡的管事火急火燎過來告述他一百多頭牛被人偷了,他就算是傻也知道自己被夏尹薇利用了。
他不願意幫她營救夏茵雪,但他又扯不脫跟素女盟的關係,尤其是她們手中握着他的把柄,不敢揭發她們,就肆無忌憚盜走他的信物令牌,大搖大擺到了他的地盤狐假虎威。
可憐他當年一時糊塗,竟然找了這麼一個貪得無厭的合作對象!
臺下赫連淳安在暗暗後悔,座位上皇帝冷笑:“哦,這麼說,你最大的錯就是看上一個紅顏禍水的女人,然後被人利用了?”這話說了泰王自己都不信吧。
“你說只有夏茵雪跟你有舊,那夏茵雪被關起來了,這次是那夏尹薇來救妹妹,你爲了舊情人幫助姐姐似乎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
泰王百口莫辯,他跟素女盟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這次劫法場他又不是傻,這明顯的他山莊上的牛,他自己的鹽場,不是自取滅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