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外面紛紛揚揚傳流着棠心蔓的緋聞,棠府上躍躍欲試地準備着針對蘭君芙的陰謀,而始作俑者蘭君芙已經再次深夜出行,帶着搖光玉衡一起,來到了雍京的如意酒舫。
酒舫停在明湖,這個人工挖鑿的淡水湖周邊酒樓林立,熱鬧非凡,如意酒舫靜靜地停在湖中心,酒舫連個招牌都沒有,只有船頭兩盞大紅燈籠,分別寫着“如”“意”。周圍的大紅燈籠上則是詭異妖豔的黑玫瑰花紋。衆人雖然不認識,卻也知道這已經成了如意酒舫的標誌圖案。
今天,是如意酒舫在大秦的第一戰,也是在雍京正式營業的第一天。
“你來了。”明笙公子和天樞如往常一樣,在樓上等着,不同的是,明笙公子面色冷然,手邊最愛的茶具也視而不見,直直地盯着蘭君芙。
天樞見過主子後,衝蘭君芙身後的搖光玉衡使了個眼色,三人先行下去。
“不是讓你留在雒邑嗎?怎麼跟過來了?”蘭君芙坐在明笙公子並排,“對你來說,雍京可比雒邑危險多了。”衛國被宋國也打的跟個落水狗似得,他即使在衛國曝光身份,衛國也不敢拿他怎麼樣,之前追殺他的其實是宋國自己的殺手。可大秦就不一樣了,以武力著稱的大秦絕對會把他想辦法留下,作爲跟宋國交易的籌碼。來了,曝光了,就真的很難回去了。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明笙公子眼前一亮。
“我的合作伙伴,我當然是關心的。”蘭君芙莫名地看着他。男人莫非也有每個月一次的生理期?今天恰好被她撞上了?
“你爲什麼要嫁給謹王?他配不上你。”明笙公子提起這個自己就氣不打一處來。
“嗯,代嫁,聯姻,你應該知道過程的。”原來是這個,蘭君芙聳聳肩,挺沒意思的解釋。
“你要是想走,沒人攔得住你。”明笙公子追着這個問題就不放了。
“可惜我就是被人攔住了。”蘭君芙納悶了,難不成真的是大姨夫造訪?“你到底想說什麼?”
看到明笙公子依然便秘似得表情尷尬,結結巴巴,蘭君芙突然眼前一亮,惡作劇般陡然湊到明笙公子耳邊,吹一口氣:
“哎,你是不是喜歡我?”
“不是,我......”明笙公子被香風撲面的調戲驚得立刻面紅耳赤,就跟燒熟的蝦子似得。
“你臉紅了,不敢看我,你在說謊。”蘭君芙依然不肯放過他,似乎沒看到他的尷尬似得故意湊過去,越湊越近,近的都可以數清楚對方的眼睫毛了。突然手一把挑起明笙公子的下巴,眨眨眼,“來,悄悄告訴我,我不告訴別人哦~”
“不是,我......”平生第一次被調戲,冰清如玉的明笙公子羞澀緊張的竟然難得的結巴起來,終於,明笙公子投降了:“對!我就是......”
“小姐!”一聲破門聲伴隨着興奮地叫聲打斷了明笙公子的話,蘭君芙也立刻收回調戲的手,嗯,不錯,肌膚滑嫩,美男子果然是美男子,一塊肌膚都透露着美男子的手感~
“小姐,你猜誰來了?”搖光興奮的向蘭君芙彙報,“上次來使館挑釁的那大胸女的妹妹,叫棠心菀,是庶妹,不過還是跟她長得挺像的,就是沒她胸大。還有當時說我壞話的那個小白臉也在。”
“柯雲陽。”大胸妹棠心蔓的腦殘粉,武將世家出身的小將,長得倒也英武不凡,不過那小心眼的性格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加上不似武將的一身白皮,確實可以叫做小白臉。
“小姐,他們分別拿到了12號和17號蓮花燈。”玉衡隨後補充,已經把兩人的信息位置都拿到了。
“柯雲陽向來好美酒,這次是被朋友邀請而來。不過他酒席上頗有些把酒澆愁的模樣,大概是在爲今日棠心蔓的流言煩惱。”玉衡意味深長的笑着,頗有些不懷好意的意思,“那棠心菀倒有些意思,跟另外三個官家小姐一起女扮男裝來的,還特意把作爲選在柯雲陽所在的隔壁,可惜我們這裡是包廂,倒是讓她失策了。”
“既然讓客人失望,怎麼不趕緊彌補?”蘭君芙看着搖光玉衡邪邪一笑,“告訴天樞,今天的幸運客人有兩位,給他們點驚喜吧!”
“嘿嘿,我去說!”搖光興致勃勃,又拉着玉衡一陣風似的跑了。
“對了,你剛纔想說什麼?”蘭君芙看向一臉鬱悶的明笙公子。
百里明笙:......
“沒什麼,你不親自去看看?”看蘭君芙依然盯着他,明笙公子假咳一聲,假公濟私道,“如意酒舫剛來雍京,需要謹慎點。”
“你說的對,那我去了。”蘭君芙想想,確實如此,她還真想看看跟棠心蔓息息相關的兩個人。
看着蘭君芙真的走了,百里明笙一陣懊惱,明知道她最在意自己的生意還拿這個當藉口,這不是自己犯傻嗎。
“叫你嘴欠!”
看似已經出門的蘭君芙並沒有走遠,就故意在門口停留一會,在門外附耳聽到這一句,嘴角狡黠一笑,叫你假正經,哼!腳步輕輕地,輕輕地,走了~
“來來來!寫蓮花燈啦!”小二一送來蓮花燈和紙筆,房筱蕊立刻迫不及待就拿到手裡,細細的小楷筆,兩隻手指寬的空白紙條,還有一支短粗的紅色蠟燭,然後一個紅色的蓮花燈。
總共四份一模一樣,墨水和硯臺公用一份。
“蕊蕊,寫這幹什麼?”棠心菀莫名地看着三個同伴激動不已地手寫字時都快要發抖了。
“不許偷看!”房筱蕊連忙拿手蓋住自己的紙條,緊張道。
“不是,我沒看,我就是不知道這紙條幹什麼用的。”棠心菀連忙解釋。
房筱蕊鬆了一口氣,又爲自己剛纔的失態有些不好意思,把硯臺往棠心菀那邊推了推:“菀菀,照我這樣,把自己的心願寫到紙條上,然後放到蠟燭底部,把蓮花燈放到河裡,待會如意酒舫的人會隨機選擇一盞燈撈起來,然後那個人的心願就可以實現啦。”
“真的假的!”
“蘇蘇,你告訴她。”房筱蕊見棠心菀不相信,自己忙着寫紙條,讓妹妹房筱蘇解釋。
“如意酒舫在衛國宋國可出名了,大概兩年前最先出現在宋國曲阜,最初有人不信,開玩笑一樣的隨便寫些幾乎不能完成的心願,結果沒有一次落空。後來,到了宋國都城商丘,衛國都城雒邑,還有城濮,醴陵,陶丘等地都有,現在估計是衛國昭和公主嫁到咱們大秦了,如意酒舫還是第一次來到大秦呢!”
房筱蘇性格活潑,話多,八卦,吃貨一枚,小道消息可多了。
“所以我說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別懷疑,認真點,保不準今天中獎的就是你自己呢!”林琪嵐補充到,手中不停地把已經寫好的紙條摺疊起來,摺疊成拇指大小的一個方塊,放在蓮花燈中間放蠟燭的底座上,底座上還有蓮花燈的號碼,字體非常小,不正面仔細看看不清楚,只有拿燈的人自己能看清楚。
然後用桌上的蠟燭點燃自己的紅蠟燭,把紅蠟燭傾斜,蠟油滴到紙塊上,直到覆蓋了整個紙塊,最後把紅蠟燭粘合上去,一盞藏着秘密的蓮花燈就完成了。
想着自己的心事,看着三個同伴都急急忙忙,一手遮住紙面不讓別人看到,一手龍飛鳳舞寫着什麼,棠心菀即便是將信將疑,可想想心中那個望不可及的目標,想想今日吸引自己跟着並不算熟的姐妹們來到酒舫上的緣由,棠心菀一咬牙,還是寫下了自己真實的心願。
就像林琪嵐所說,萬一今天中獎的就是自己呢!
四人相繼完成了自己的秘密蓮花燈,然後,推開窗戶,看向外面的河流,已經有不少的蓮花燈星星點點在船舫周圍漂浮着,火光點點,看起來極爲夢幻。
“放燈吧!”
四人相繼放下蓮花燈,注視着自己的蓮花燈承載着不可言說的心事,順着水流的方向越漂越遠。
“撈燈!”
這時,一個粗獷的男聲中氣十足從包廂外面傳來。
棠心菀依然把頭探出在外,看到一支長長的帶着網兜的竹竿從甲板那裡伸出來,她看着自己的17號蓮花燈在水面上漸漸漂遠了,看着拿着竹竿的人似乎在走來走去,竹竿也在水面上逡巡着,並沒有立刻打撈。
“別看了,那個撈蓮花燈的人用黑紗蒙着眼睛,看不到,不論是你怎麼暗示都沒有用的。”林琪嵐故意笑道。
棠心菀只好悻悻地縮回頭坐下:“我就是好奇地看看。”
接下來,四人並沒有說話,一時之間冷場了。棠心菀無心關心同伴的想法,拳頭在袖子下面緊緊握着,內心焦急的等待着。
“如意酒舫出來貴國寶地,初次開張承蒙各位關照,如意酒舫的規矩大家都是明白的,今日初次開張幸運客戶的名單增添爲兩名,現在恭喜12號客人和17號客人成爲今日的幸運客戶,不日各位的心願實現後別忘了按照規矩來這裡還願。話不多說,祝各位今日愉快~”粗狂的男聲再次在門外響起。
“啊啊啊,誰是12號!誰是17號!爲什麼不是我!”林琪嵐語帶嫉妒地嚷嚷着。
“這個幸運客戶有什麼特別嗎?”棠心菀故作不屑,手心裡卻已經冒出了興奮的汗,她就是17號!
“真的能實現心願?這不就是個賣酒的嗎?”
“你們懂什麼,如意酒若是隻是賣酒就算酒再特別爲什麼會吸引那麼多豪門貴客過來,都是衝着這個幸運客戶來的。實話跟你們說,聽說如意酒實際上是殺手組織呢!”打探消息小能手房筱蘇神神秘秘道。
棠心菀心裡更加興奮,不過她多了個心眼,並沒有說自己就是那個幸運客戶,但是心裡依然忍不住的,升起了期待的心思。
“哼,我下個月十五還要來!就不信一次都不抽中!”房筱蕊撅着嘴憤憤然。
“好啊姐姐我也要一起來,這裡的酒真好喝!”房筱蘇興奮的應和。
“你呀,就是個吃貨。”
四姝一起笑了,然而每個人心思各異,女孩子們,到了青春期,總是會有些不爲人知的心事.......
到了大概三更時分,如意酒舫靠岸,最後的營業時間到了。客人相繼離開,美酒,美景,美事,歸去的時候各個面帶微醺,無比陶醉的模樣。
蘭君芙和明笙公子站在窗口,看着最後一個客人下船離開。
“撈吧。”蘭君芙淡淡道。
如意酒舫再次起航,一路跟着蓮花燈漂流的方向,一個個黑衣人跳入水中。
此時蓮花燈上的蠟燭已經燒盡了,有的蓮花燈都已經燒起來了,看起來連蠟燭下的紙條也會被燒掉,這也是爲了客人們放心寫下心中秘密的障眼法。紙條的紙張表面其實是塗了有特殊螢石石蠟的,燒不壞,在水下還可以發光,等到蠟燭燒盡,蓮花燈燒完了,塗有螢石石蠟的紙條會自然落入水中。當客人走完了,如意酒舫再派人把紙條回收,裡面寫上了自己內心深處隱藏的***就這樣被人抓爲把柄。雖然說的是不署名,只留編號,不過從客人拿到自己的蓮花燈的那一刻起,自己的身份已經和號碼掛上鉤了。
“今日來的有十八人,都是大秦的王公貴族,貴族的錢真好賺啊。”蘭君芙嘴角帶着愜意的笑,“最喜歡這樣人傻錢多的土豪了~”
(二)
“小姐你看,他倆真有意思!”
用藥水把紙條表面的螢石石蠟洗刷掉,玉衡和天樞一行人根據號碼對應的身份統計情報進行歸類,搖光則第一個將12號和17號紙條挑出來。打開一看,忍不住笑起來。
12號紙條上,柯雲陽的心願,娶棠心蔓爲妻。
17號紙條上,棠心菀的心願,嫁柯雲陽爲妻。
這就是戲本子上所說的三角戀嗎?
要是棠心蔓今日也來了,是不是心願上寫嫁給赫連雲鸞?
蘭君芙看了,一挑眉,喲,有好戲看了!
“小姐,這兩個都接不矛盾嗎?”搖光納悶。這柯雲陽目前看起來還是一心吊死在棠心蔓這棵歪脖子樹上,對棠心菀的看法估計還停留在不熟的未來小姨子身上。
蘭君芙接過紙條:“不矛盾。這哪裡矛盾了?”
“娶了棠心蔓還怎麼娶棠心菀?妻子可是隻能有一個的。”搖光摸摸後腦勺納悶,大秦可是明文規定的一妻多妾,可沒說多妻多妾。
“妻子的名分是隻能有一個,可是卻可以娶幾次。”蘭君芙依然淡淡地笑着,似乎已經成竹在胸了。
“娶幾次?難不成先撮合棠心蔓和柯雲陽,然後再弄死棠心蔓,把棠心菀嫁過去?弄死棠心蔓倒不難,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分分鐘可以弄死幾遍。可是棠家大人怎麼會就願意把唯一的兩個女兒都栽到這個坑裡?”
“搖光,你太暴力了,多動動腦子。”蘭君芙放下紙條,讓搖光和玉衡一起歸納統計,這也是他們情報必須做的工作。
“對了明笙,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明笙公子竟然異常的一直沒有答話,蘭君芙想了想,把百里明笙帶到走廊上,單獨問道,“有什麼話不好直說。”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大概快要回宋國了。”百里明笙看着茫茫夜色,眼角餘光卻注意着蘭君芙的臉色。
“哦,什麼時候走?”蘭君芙一愣,但也沒有多傷感多意外。
顯然,這個表現讓百里明笙失望了。
“你都不挽留我一下嗎?”
“留下來你也早晚要走的,再說,我以後也是會要去商丘的,你早點回去我到時過去也有個依靠啊。”蘭君芙拍拍百里明笙的肩膀,“好好努力,以後就靠你了!”
“你什麼時候去商丘?”百里明笙的心情總算好點了,帶着點期待。
“說不準,好歹要把雍京的生意打點好。”蘭君芙也看向茫茫夜色,五國鼎立,戰爭紛起,是機遇,也是挑戰,把握住,是龍是蟲,就在咫尺間。
兩人各自陷入思緒,一陣沉默。
百里明笙咬了咬牙,終於再次鼓起勇氣:
“假如,假如你有更好的選擇,你是不是選擇別的聯姻合作對象......”
“沒辦法,衛國皇帝那老頭只給了我這麼一個選擇對象啊。”蘭君芙腦子裡還在想着怎樣把棠心蔓棠心菀先後嫁給柯雲陽爲妻。
“不,以你的能力,只要你願意你完全可以選擇別的男人,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明笙公子欲言又止,面色微微有些發紅。
“誰?”蘭君芙一驚,陡然回神,有些猜到他想說的話了。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明笙公子鼓起勇氣,挺起胸膛站在蘭君芙面前表白。
而蘭君芙看到的卻是明笙公子身後那個悄無聲息飄進來的紅衣人,那***包的打扮,風流肆意的笑容,正是——
“藺玉麒!”
明笙公子陡然一驚,立刻轉身:“你怎麼在這裡!”
“對,說的對,卿卿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比如說我。”藺玉麒風情萬種盯着蘭君芙拋媚眼,還哥倆好的拍拍百里明笙的肩膀,“大兄弟不錯啊,有眼光,知道我纔是最適合芙兒的男人,有眼光,以後我跟芙兒大婚一定會請你喝喜酒的!”
“藺玉麒!”風度翩翩高冷範的百里明笙咬牙切齒瞪着這砸場子的自戀狂,這個最討厭的男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喲,熟人啊!”藺玉麒這纔看清眼前的人原來是個老熟人,笑得風光月霽,整理一下飛檐走壁弄皺的***包的大紅袍,“卿卿你大晚上的偷偷跑出來就是爲了跟跟這廝私會?你眼光太差了,幹嘛不選擇我!”
“麒麟公子,”百里明笙冷着臉,毒舌開噴,“大晚上的穿的跟個紅衣女鬼似得,是特意過來嚇人的嗎?”
“喲這不是大宋已經死了一年多的明笙公子啊,久仰,幸虧我這心理素質好,不然見到一個據說已經死了一年多的人還以爲自己見鬼了~這才嚇死我了~”藺玉麒一點也不相讓,笑得豔麗如冶豔的食人花。
眼見兩個男人就要幹架了,蘭君芙不耐煩了:“你來幹嘛?”
她可不希望如意酒舫在兩個高手的打架過程中化成一堆廢墟。
蘭君芙開口,藺玉麒立刻笑得蜜裡調油一般,顛顛地湊到蘭君芙跟前:“我來跟卿卿做買賣~順便加深感情~”
“你能不能換個藉口?”蘭君芙自動忽略後面的話。
“嗯,好啊,追妻。”藺玉麒從善如流笑眯眯貼的更緊點,手已經不老實的探到蘭君芙的手邊,卻被百里明笙一個茶杯蓋砸過來,反手接茶杯蓋,藺玉麒笑容不改地投擲向百里明笙。
“卿卿,你這生意不錯,要不我也加一個,讓你這如意酒舫也開到郢都去?”
“不是我的,這個你得問明笙。”蘭君芙撒謊毫不臉紅。
“哦,我以爲明笙公子是個來避難的災民。”藺玉麒似笑非笑鄙視地瞥一眼坐在蘭君芙另一邊的百里明笙。
聞言,百里明笙冷冷地看了光明正大說自己壞話的藺玉麒一眼。
“你太小瞧他了。”蘭君芙不爲所動,她早已領教了這個面向風流的笑面狐狸的厚臉皮和無賴程度,“你不是要談生意嗎?跟他談啊。”
“不要,他長太醜了,我只喜歡美人,比如芙兒這樣的美人~”藺玉麒故作撒嬌還妖嬈地扭兩下,百里明笙看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芙兒,我們去屋子裡談,就我們兩個哦~”
“你想得美。”不等蘭君芙回答百里明笙已經嘲諷着拒絕了。
“他更適合你的交易。”蘭君芙意味深長爲兩人“牽紅線”,被迫離鄉背井的皇子不正是更需要精鐵石武器嗎。
“也是。”藺玉麒不情願地瞥一眼百里明笙,不死心的繼續遊說,“卿卿難道不需要?”
“所以,我們三個一起進屋子。”蘭君芙一錘定音。
本以爲三人進屋後可以好好談生意談發展,不料藺玉麒風流本性不改,天外飛天來一句。
“卿卿,牀夠不夠大?”藺玉麒無辜地眨着眼。百里明笙似乎想到了什麼,一下子臉紅耳赤,偷偷瞥一眼蘭君芙。
蘭君芙斜眼:“你到底想不想談生意了?再廢話你就趕緊滾!”
藺玉麒委委屈屈掏出懷裡上次就想給蘭君芙卻沒來得及的計劃書,“卿卿,人家只是想輕鬆一下氣氛~”
(三)
和藺玉麒,百里明笙一起商討了精鐵石的價格,銷路,一連幾日蘭君芙都忙着開拓新上路。比起之前利用青樓酒樓做的情報殺手的無本買賣,兵器,可謂是大殺器,不僅在這亂世極爲受歡迎,也是保護武裝自身力量極好的寶貝。當然,百里明笙不是傻子,楚國弓弩有普通弩兵隊,還有精兵弩弓隊,弩車隊,其中有楚國特有的鍊鐵法,機關術,練兵術。他自然是不會買賣的,那些纔是楚國真正的立國之本。
操心的昏天暗地的蘭君芙幾乎忘記了自己還是謹王商務合作的王妃了,直到再次收到棠家的請帖。顯然,她不記得,還是有人記得的,而是是咬牙切齒深刻地記着。
棠正頲五十大壽,出乎意料的專程請了一向不怎麼受歡迎的冷門皇孫謹王,還特意邀請了新鮮出爐的謹王妃,來自異國的昭和公主蘭君芙,說是爲之前女兒在賽馬時的失禮冒犯賠罪。
不管他到底用意在何,抱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想法,兩人就乾脆把壽宴當成了免費吃自助餐了。前面人水馬龍說着祝詞,後面兩口子走完過場之後就在自己案前吃個不亦樂乎。話說,這宴席佈置的還真不錯。桌案上是新鮮烤的小羊腿,選取的是小羊羔,外焦裡嫩,可好吃了。
“喲,這肉烤的不錯。”蘭君芙是真心來蹭吃蹭喝外加看戲的,吃的毫無壓力,話說,她這具身體還是未成年呢,多吃點,長身體。
“秦國是馬上民族,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經常打獵吃肉,這烤肉技術自然就好了,也算是大秦的特色美食了。”赫連雲鸞看她吃的自在,心裡也放下不安了。明明自己是皇長孫,卻大概是最尷尬最冷清的皇長孫了,衆人躲他如瘟疫般,連行個禮都畏畏縮縮躲在老遠,除此之外任何多餘的問候都不敢,彷彿自己是洪水猛獸般。他自然知道是何緣故,可卻依然擔心蘭君芙會不習慣。
幸好,她是如此與衆不同。
“不好割。”蘭君芙真的是全身心都投入到吃吃吃上了,可惜看看自己切下的羊肉,再看看赫連雲鸞切得漂亮的片片,看着他。
“我來吧。”都快成她專用幫廚了。赫連雲鸞無奈的想着,手上卻從善如流,接過她的羊腿就幫她割肉片,不一會兒就切好薄薄的大小均等的一盤肉片。遞過漂亮的一盤肉片,看蘭君芙吃的腮幫子都鼓起來,赫連雲鸞怕她噎着,連忙推薦酒。
“來,別光吃肉,嚐嚐這酒,嗯,是十年的陳釀,烈性大,棠大人倒是捨得。”說着赫連雲鸞自己給自己倒一杯,向她舉杯示意。
“好辣!”喝一口自己桌案上的酒,蘭君芙心裡有數了。可不止是十年,這起碼得有二十年了,對她可真是特殊關照啊。
“快吃點菜,吃菜,你剛來可能還不適應這烈酒。”
“誰說的。”賭氣似得又喝幾杯。眼角瞥見,那個送酒後一直站在身後的丫鬟,笑容越來越大,真是不懂得掩飾,果然比不上她家丫鬟。
“我有點頭暈,出去透透氣。”蘭君芙手扶着額頭,一幅不勝酒力的模樣。
“我陪你一起出去走走。”赫連雲鸞體貼地扶着她站起來,往殿外走去,搖光玉衡以及赫連雲鸞的兩個貼身侍衛王朝義王王朝安緊隨其後。
站在走廊上,深秋的寒氣在大秦比衛國更爲寒冷,深呼吸一口,腦子頓時凍得清醒許多。
“殿下,我家小姐有請。”一直暗中等待時機的鬆草猶豫片刻,終於上前,見赫連雲鸞依然不爲所動,終於咬咬牙,使出殺招,“小姐有要事相告。是......是與太子殿下有關......”
“哦。”赫連雲鸞面上依舊雲淡風輕,眼裡卻已經有了殺氣匯聚。
“好好照顧夫人,我馬上就回來。”
“是。”搖光玉衡早就是人精,瞧出對方不悅,話也不敢多說,順便在心裡爲那作死的棠大小姐點一根蠟。
蘭君芙幽幽的看着月色下,赫連雲鸞一身白衣跟在提着燈籠的鬆草遠去的背影,像一隻索命的鬼魂,整個散發出寒意森森的陰冷氣質。
生氣了啊......
這個傻女人,拿什麼做筏子不好,拿人家去世的父親做筏子,看樣子會死的很慘呢~
“小姐,我去了。”搖光興致勃勃,哎呀,學一門好手藝多麼重要,看自己在小姐面前多麼受重視多麼有用,挑釁地丟給玉衡一個眼神。
玉衡理也不理,小姐常說的中二病大概就是搖光這個模樣吧。跟病人是不能計較這麼多的。
“嗯,小心點。”蘭君芙看看月色,嘴角含笑,完全沒有之前昏昏欲睡的模樣,棠心蔓也算聰明,知道給王妃下毒是大罪,因此只是把她的酒換成了度數極高的烈酒,欺負她一個南方來的只喝米酒的人,可惜,擁有獨門酒舫的她這種酒早就喝膩了,辛辣有餘,後勁也大,就是口感差,她頭暈那都是被難受的口感給刺激的。
“我們回去吧,這月色也沒什麼好看的。”
赫連雲鸞毫不懷疑似得就跟着鬆草到了花園偏僻的角落,冷笑着打量一番,喲,選的好位置,正好適合私會。不用見面,他已經猜到對方想要幹什麼了,面上輕蔑更甚。
“小姐就在裡面。”達到小姐說的地方,鬆草站立在門口,不敢進去,回頭忐忑不安地看向謹王。
“嗯,你下去吧。”赫連雲鸞往門口的方向走去,鬆草見狀,鬆了一口氣,正要轉身,卻突然後腦勺一痛,眼前頓時黑了下去......
“嘖嘖,真是狠心啊!”赫連雲鸞一點也不意外看到搖光。
“哼!”要不是那鬆茶染上風寒她嫌沾上了晦氣怕染病,她纔不會當着這狐狸的面偷襲鬆草呢。正要準備扒衣服,看到赫連雲鸞站在門前,想也知道里面是誰,揮舞着小拳頭警告道:“不許讓小姐傷心!”
“你家小姐要是會爲我傷心就好了。”赫連雲鸞哀嘆,他對蘭君芙是有欣賞有好感的,可惜小生有意,佳人無情啊,他不至於眼瞎到看不出來在蘭君芙眼裡估計他手中的銀子比他更有魅力。
搖光一想,也是,小姐關心自己比這個所謂的夫君多多了。瞬間得意了,拖着被拔去外衣的鬆草扔到假山裡,揮手一耍。
“想得美!”
赫連雲鸞再次搖頭,這丫鬟,脾氣跟她家小姐有的一拼,也不知蘭君芙都是從什麼地方找來的。脾氣大,本事大,難怪那麼看重。
王氏兄弟也站在他身後,已經換了一身裝扮,黑衣黑鞋,臉上都黑布掩面。
“又是春戲又是春-藥的,棠家大小姐手段不一般啊,這都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好東西。”赫連雲鸞恢復冷靜,往後退幾步,冷冷一笑。
“我就不進去了,免得髒了我的鞋子。你給她再加點料,她既然春心萌動,就讓她早日釋放別憋壞了。”
“是。”
赫連雲鸞走遠了,王氏兄弟纔對望一眼,飛上屋頂,揭開瓦片,確認裡面果然是那作死的棠家大小姐,還穿着紗衣在牀上擺了一個***的姿勢,估計是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知道人來了,等着給進來的人一個難忘到噴鼻血的畫面吧。
“嘿嘿。”王朝義在正對着薰香爐的方向揭開瓦片,王朝安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打開,向屋內傾斜,只見一道粘稠的粉紅的液體在夜色的掩護下成一條線直直地流進薰香爐中,瞬間一股曖昧的幽香緩緩瀰漫開來。
“好熱......”棠心蔓難耐的把紗衣褪下......
“殿下怎麼還不來......”然後是肚兜......
眼看手已經伸向褻褲,王朝安趕緊把瓦片蓋上,瞪一眼沒看夠的王朝義:“你小子是不是也春心動了?”
“嘿嘿,哥咱趕緊走吧,不然自己就要中毒了。”王朝義摸頭笑道,卻被哥哥王朝安突然一巴掌拍在腦袋上,壓低了身子,“噓,有人來了......”
黑暗中,屋檐下,確實有個人站在了棠心蔓的門口......
(四)
正堂上,蘭君芙被人把自己丈夫忽悠走了一點也不生氣,回到原位後繼續悠哉悠哉吃肉。話說,這秦國不愧是武人作風,烤肉相當地道啊,而且分量足,吃着好過癮。自己割肉,我割,我割,爲什麼怎麼割的就是沒別人割的好看?
手裡的刀就被人接過去了,擡頭一看,喲,赫連雲鸞回來了。
“這麼快,身體不行啊。”蘭君芙明知故問調笑道。
“君子有成人之美,有真心人願意獻身解毒,我自然不會做那礙眼的人。”赫連雲鸞面不紅耳不赤睜眼說瞎話,對此,早就習慣他無賴一面的蘭君芙連個眼角都不給他,只是淡定接過他割下的肉,沾上辣椒麪,吃下,好滿足,再一推,大牌地道:“繼續。”
小吃貨!赫連雲鸞無奈地笑着搖搖頭,手裡不停的忙着,盤子裡很快就鋪滿了。蘭君芙仔細觀察,發現他是順着肉的肌理一次性下刀割成薄薄的片狀,自己是憑感覺隨便割的,就只能是碎的條條,口感也沒有他的好。片狀的肌肉完整,吃起來特別有嚼勁。
光吃肉,吃多了會膩,還容易上火。蘭君芙想到了前世的捲餅。“割大點。”
巴掌大的烤羊肉片鋪一層桌案上的青菜香菇,再灑一層佐料,裹成春捲狀,一口咬下去,吃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這個好。”赫連雲鸞眼前一亮,也有樣學樣。
兩人吃的無暇他顧,興致盎然,而後院,夜色朦朧中,一片春意盎然。
“蔓蔓,真好,我就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柯雲陽接到棠心蔓貼身丫鬟鬆草的傳信,立刻興致沖沖跑過來,看到是花園偏僻的角房不由更是心思蠢蠢欲動,推門而入,昏暗的光線裡棠心蔓的身姿影影綽綽,只瞧見是半躺在牀上,只覺得心頭火熱,鼻尖一股奇異的芬芳,深呼吸一口氣竟然覺得身體火熱,口乾舌燥起來:“這薰香真好聞。”
牀上的棠心蔓聽到熟悉的聲音,努力撐起身子仔細辨認,竟然是柯雲陽。
“不,謹王呢?我明明要的是他.....”
“謹王?很可惜,你家丫鬟叫錯人了。”柯雲陽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原來是自己表錯了情。此時無端一股邪火生起,惡從心中起,慢慢地走向繡牀,眼裡狂風暴雨在醞釀着,走近一看,棠心蔓滿臉通紅,衣裳褪盡,雙腿不自然的扭動着,時不時發出難耐的低吟,立刻明白了是什麼回事,嘲諷地冷笑:“果然是浪女,除了主動獻媚還準備獻身,可惜,今天要便宜我了。”
“你......給我滾!”棠心蔓怒氣衝衝指着柯雲陽訓斥。可此時春心蕩漾的她聲音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威懾力,反而透露濃濃的旖旎纏綿。
“滾,滾到你牀上來。”手上開始寬衣解帶,柯雲陽乾脆將事情做完,“不過你放心,雖然你心中沒有我,我還是會對你負責的。”說着就朝牀上心儀已久的美人撲了上去。
“不——”棠心蔓掙扎着,反抗着,可滾燙的身體接觸到冰涼的肌膚,不由自主的四肢纏了上去。
“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自己肖想已久的美人就yu體橫陳在眼皮子底下,柯雲陽自認自己是武人,想做就做,於是,就順從心意放縱了下去.....
正堂上,一直惴惴不安地關注着女兒和謹王的棠夫人發現兩人先後離去後半晌不見回來,意識到事情成了,壓下心頭的喜悅,開始按計劃行事:“心蔓呢?這孩子真是,自己父親大壽,自己卻不見蹤影,真是不孝順,還不派人找找。”
“聽說謹王爺身子有些不適,大小姐去伺候了。”身邊的丫鬟一唱一和道。
“謹王爺身子不適有她什麼事?謹王妃不也來了嗎?”棠正頲並不知情,只是皺眉問道。
“嗯?什麼事?”
赫連雲鸞擡頭,手裡還不停的在給蘭君芙挑魚刺。
角落處,一直安靜地吃吃喝喝的謹王夫婦立刻成了衆人焦點,這不都在嗎,睜眼說瞎話呢?棠夫人被懷疑的眼光看的毛了。
“謹王爺?”棠夫人立刻驚到了,剛纔明明看到他出去了,是謹王妃單獨回來的,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不由得不安起來。
“哦,我初來乍到,不太適應大秦的烈酒,剛纔有些頭暈,讓王爺陪我出去透透氣,吹吹冷風就好多了便回來了。”蘭君芙主動起身解釋。
“你們明明是一前一後回來的......”心急之下,棠夫人說話的語氣便也急迫起來,惹來棠大人不悅的瞪視。
“人有三急。”赫連雲鸞面不紅耳不赤睜眼說瞎話。
“是賤內唐突了,還不快派人四下找找,看大小姐在哪裡耽擱了。”棠大人連忙起身賠罪,同時不忘狠狠地瞪自己夫人,今日是怎麼回事,謹王再怎麼不受寵也是皇孫,故太子嫡長子,皇室的嫡長孫,名分地位在那裡,一個不敬之罪可以就滅他滿門不帶喘氣的。
“之前聽說京裡在追捕盜賊,這夜深人靜的,若是姐姐獨自一人出去,身邊也沒個隨身侍衛的,遇上賊人可如何是好......”二小姐棠心菀柔柔弱弱地接話道。
蘭君芙不動聲色打量她。自己的顧客呢,性格不錯啊~第一,屬性小白花,鑑定完畢,以後輕易不要惹她。第二,敵人棠心蔓,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她絕對會是爆發的那一類,現在機會來了,估計不僅僅是一句話的事,什麼都做得出來。
棠夫人恰好也着急女兒,於是立刻點頭,催促着丈夫帶人一起去看。後花園裡,棠夫人走的輕車熟路,棠大人越看越不安,眼裡陰霾匯聚。這模樣,她們母女不知道又在算計着什麼,還是在自己壽宴上,這麼多朝廷重臣皇宮貴族看着。這羣蠢婦!不知輕重!
剛走近房子,就聽到那清晰可辨的男女歡愛的激情聲。
“姐姐——你怎麼了——”
棠心菀一下子就着急了,衝在最前面撞開虛掩着的門,於是室內的一切盡顯眼前。
“啊——”棠心菀終於看清了,一聲尖叫,吸引着後面更多的人衝到前面去,而自己卻躲在角落,故作羞澀的低下頭,掩飾了眼裡的報復和嫉妒。報復是針對嫡姐,嫉妒是針對柯雲陽。
一直關注着她的蘭君芙突然覺得她倆有些相似,都是特虛僞特能裝,都喜歡做幕後黑手陰人,她倒是有些喜歡她了,難怪成爲她在這個國家第一個貢獻銀子的客戶。
棠心菀是假震驚,棠夫人就是真驚嚇了。尖叫着撲到牀上爪子就朝光溜溜的柯雲陽揮舞過去:
“你怎麼敢這麼對我的女兒!”
“不好意思,是你家女兒自己派貼身丫鬟請的我,還燒着催,情薰香,不知多熱情。”柯雲陽拉上被子蓋上半截身子,特別坦蕩蕩。
“你胡說!”棠夫人立刻反駁。
“娘!爲女兒做主啊!”被窩裡同樣光溜溜的棠心蔓也帶着哭腔委屈嚎叫。
柯雲陽不理棠夫人,她一直就瞧不上他他早就知道了。只看了看已經成爲自己女人的棠心蔓,這個被他捧在手心裡十幾年的女人,又愛又恨地罵道:
“對,我胡說,畢竟你本來想請的是謹王,可惜被我截胡了。一邊身體緊緊地纏着我喊還要還要,一邊嘴裡又喊着別的男人的名字,除了我,你這個蕩婦有誰願意娶你!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負心女!”
“咳咳,天色已晚,我們告辭了。”赫連雲鸞身爲尷尬的“第三者”,此時提出告辭再合適不過。他一提出來,其他客人紛紛告辭,再不走,生怕被殺人滅口啊!看到了這麼不得了的一幕!真是驚嚇到了一地人的眼球!棠心蔓真是豪邁啊!
“是謹王!是謹王對我下毒的!”聽到赫連雲鸞的聲音,棠心蔓突然失控地尖叫起來!
赫連雲鸞無辜回頭:“棠小姐,本王是有家室有夫人的。”所以別再無理取鬧了好嘛.....雖然確實這毒跟他有關.....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都已經是我的人了,再怎麼心儀謹王,你送上去別人都不會要了。”柯雲陽都有些同情謹王了,被一個女瘋子糾纏這麼久還要讓他背鍋,也是他倒黴。
棠心蔓看着赫連雲鸞無情離去的背影,絕望地知道自己最後一點籌碼也沒有了,不由都遷怒到柯雲陽身上,臉色如魔鬼一般憤恨地撲上去:“去死!都是你的錯!我讓你去找謹王你爲什麼不去!”
掐着柯雲陽的脖子,竟然下了死手,柯雲陽一時不妨竟然被掐的眼白上翻。
見狀不妙棠心菀連忙去搶救,“姐!你再這麼下去就要掐死姐夫了!”
好不容易從魔爪下脫身,柯雲陽完全沒想到,即使有了肌膚之親,棠心蔓不但對自己依然沒有一絲喜愛之情,甚至還想將自己殺人滅口,他對她多年的感情一夕之間,如同破了一個大洞,就嘩啦啦溜走了。
“啪!”棠大人失望透頂地一巴掌揮在女兒臉上,“棠心蔓,你太讓我失望了!”
“爹,你打我?”棠心蔓被打傻了,這還是那個小時候把自己抱在膝蓋上寵大的父親嗎?爲什麼會這樣?她的目光轉移到了另一邊,那個罪魁禍首身上。
“姐夫,你好點沒?”棠心菀細心端來溫熱的茶水,還有溼熱的帕子,給他敷在脖子的紅腫處。
“咳咳,水。”柯雲陽依然臉色紅得發紫,喉嚨還有***辣的痛。
“姐夫,慢點喝。”棠心菀忍不住輕柔地爲他拍着後背。
溫柔的撫背,他不由心思一動,似乎經歷了情事後一夜之間對女人的心思更加敏感,她對自己有意的信號一下子就準確的傳達到了自己心裡。故意直直地盯着她看,棠心菀頓時羞紅了臉低下頭,果然對自己有意。
這麼一看,這小姨子長得也還不錯。
“一對賤人!給我滾!”
都是柯雲陽害得!這個禽獸不如的人渣!
柯雲陽看她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站起身來,冷笑一聲:
“給你三天時間,準備好嫁妝入門,看在往日情分上,我會求來聖旨,讓你風風光光嫁入我家。不然,你就自己等着肚子大起來被沉豬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