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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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華清殿的時候，清歌一直是將自己鎖在房中，不知道在搗弄着什麼，就連芍藥一路追問着也不能夠問出一個所以然來。直到洛華回了華清殿，才示意芍藥不要打擾他。
洛華也呆呆的凝望着那扇緊關着的門許久，心中百位參雜，她到現在都不能夠盡然的理解爲何在見到太后的時候，清歌會出現那樣的反應？
還是說，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樣，清歌當真與皇室有所牽連麼？她甚至不能夠想象，如果在今日他當殿把面具摘下來，現在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境況。
而清歌怎麼樣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從紫霄殿回來了之後，他就一直躲在房間之內，雙手握着那一柄青霜劍，心中卻一直想到的是楚曦鴻拿劍指着自己的模樣。
“何以你身居廟堂之上，還敢這樣堂而皇之對我嗤之以鼻，須知，你們都欠我的！”摘下了面具的他，此刻的臉龐上是抑制不住的淚痕。手中卻越發的緊握着那劍柄，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得可怕。
在門外一直守候着的洛華，在許久之後還未見清歌有任何反應，不禁心中害怕了起來，“清歌，你在裡面做什麼？”洛華輕叩着房門，叫喚着道。
“洛華，如果你被最親密的人背叛了，你會不會很傷心！”在房間之內，清歌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在這一刻，他也開了門，“在被人揹叛的人海之中，我覺得無盡的苦難。”
洛華覺得清歌的話在耳中聽來有別樣的意思在裡面，她一時之間都不能夠理解，爲何清歌這一番話是要對自己來說的。
“我不會被人揹叛！”洛華在清歌的那一番話之下，堅決的回道，她那一雙清澈的眼神堅定不移，但是比起清歌來說，清歌則是比她更加的堅定不移。
“如若遭到人背叛的時候，你要記住，我在你身邊，……”清歌的話說着，忽然將手攀上了自己的臉龐，那一張俊逸的臉上忽然綻開了一抹無奈的笑，他轉身回到了房間之內，拿起了那一面被他
摘下的面具，繼而戴在臉上。
對着洛華說道：“但是，在你身邊的，不是楚曦鴻，而是清歌！”他指着這一張戴在臉上，看不清楚神情的面具，“我寧願讓你看着一張面具，也不想讓你看着我的臉的同時，想起的是另外的男人！”
洛華失聲的一笑，這一抹笑顏也顯得有些無奈，這是對清歌這一番話的無奈。“清歌，我也只想讓你知道，楚曦鴻是楚曦鴻，你永遠是你！”
在他的話之中，這是一種堅決表明，表明了他與楚曦鴻之間的差異。
清歌的眼神中有些許受傷的神色，但是也有着一些無奈，他將話語一轉，將自己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失笑着道：“你倒是說說，如果太后看到了我這張臉的話，你說她會不會嚇一跳？”
他的話毋庸是一種讓人摸不着頭腦轉折，洛華沒有回答他，卻見他繼續往下說道：“或許，不止嚇一跳吧！”他說着，“今晚，我能夠和她好好的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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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在期盼之中，加速了臨近的腳步，太后早就在那鳳儀殿當中等得心焦不耐煩了，洛宸則是一直守候着，直到太后命他回房去歇息。
獨留秉燭照華堂，莫問幾時得天闌。
在靜待之下，這等待的時光隨着沙漏一點一滴的消盡，在最後鳳駕獨塌在那錦榻之上小憩，在許久許久之後，鳳儀殿中的燭火一陣晃盪之下，那一點將明將滅的火光惶惶了幾下之後，又恢復了原來的光亮。
“誰！”在陣風過後，太后忽然驚醒了起來，在虛空的鳳儀殿之中，恍惚了好一會兒，還以爲是等待的清歌前來了，在她放鬆了警惕的下一刻，卻見鳳儀殿的門口一道人影晃過，太后立刻又肅起了全身的戒備。
待得走近了一看，卻見那白衣秀士早早的站在了鳳儀殿的門口，看着這張熟悉的臉龐，太后驀然鬆了一口氣，“皇兒，原來是你呀，嚇了哀家一跳！”說罷，她也沒有像平時那樣肅起全身的威嚴，在此時此刻，她只像是一個尋常的母親，牽起了深夜回家的孩兒，帶他進門。
“良夜就等那大夫不來，哀家明日真該好好辦辦他了！”太后的嘮叨
說着，一邊將那白衣秀士領進了門，她全然沒有發現的是，此刻她眼中的“皇兒”似乎變得緘默了不少。
“也難怪，皇兒你該也是急着想知道病情的結果是吧！”太后笑着說道，拉着他坐在了錦榻邊上，這“母子”兩人，難得如此相近的偎依在一起說說話。
“根本無病！”終於，一直緘默着的清歌開了口，他更加在意的是此刻太后牽着的他的手，那一種從手心處傳達出來的溫柔慈愛，是一種名爲“母愛”的東西。
太后則是詫異了一下，在聽見清歌這話的時候，眉心皺了一下，“皇兒，你在說什麼？”她嘆了一口氣，在這般無奈之下，她的神情也瞬間變得滄桑了起來。
“母后明白，母后知道要當好一國之君不容易，但是，這是你的責任，母后所能幫到你的也只有在這個時候適當幫你分擔一些責任，可是，你終究是國君，這些責任你終究得扛起來的，借病躲避，根本不是個良方！”
太后轉過頭來，看着清歌，在這一刻，她又怎麼知道，清歌是用着自己的真面目在面對着自己，而太后又怎麼知道，此刻在自己的眼前的，又怎麼會是那個“皇帝”？
“綰凌已經死了，哀家身爲母后太后，也不想再譴責你什麼，皇太妃的陵寢早就在你父皇入葬的時候入寢，此刻綰凌就算是死，哀家也不可能讓她再入皇陵了，可是，你也得看清楚現實，那個，……終究是你父親的女人！”
太后苦口婆心的勸說着，說到最後，竟然淚落。
清歌看着眼前這個爲孩兒傷透了心思的人，他終於開口，“你真的忘了我嗎？”
你真的忘了我嗎？這一句話說得極其的唐突，也極其的不自然，太后十分詫異的看着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不錯啊，是楚曦鴻啊！
可是，在那一個恍惚之間，太后緊皺着眉頭，竟然一點兒也不理解清歌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是誰？”在凝望了許久之後，太后忽然感受到了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突然退開了步伐，與他保持着距離，甚至，帶着一種害怕的神情，她搖着頭，道：“你，……你不是皇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