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旺流着眼淚指着白小西對大家說,白小西愕然的看着他,心裡多少有點明白,他這次來是不懷好意了。
“二叔,我沒病,你的臉是你自己劃的。”
不能讓鄰居認爲自己有精神病,不然她和弟弟在這裡就住不下去了,白小西努力壓抑心裡的怒火,和顏悅色的看着白家旺。
“小西,叔叔不怪你。”
白家旺搖頭哭泣,那樣子就是坐實了小西在撒謊。
“你還是領你侄女去看看吧!”
“是呀!這精神病太可怕了,暴力型的會殺人的。”
“對呀!精神病殺人不犯法的。”
圍上來的鄰居都緊張的看着白小西手裡的鑰匙,那上面還有血跡,她的話看起來就是狡辯。
“我沒有病。”
白小西急了,聲音也就拔高了兩度,鄰居嚇得往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看着她手裡的鑰匙。
“我的閨女被她劃花了臉,兒子被她砸斷了腿,就是今天下午的事情,你們不相信可以去看看,太慘了。”
白家旺把血抹了滿臉,那樣子看起來很恐怖,加上他邊哭邊把手機裡的圖片拿給大家看,這下子大夥看白小西的目光更是驚恐。
“快點送精神病院吧!”
“對,打電話把她拉走,留在大廈中是個危險。”
白小西心都涼了,這些人怎麼睜着眼睛說瞎話?她哪裡像個精神病?
“二叔,你太狠毒了,我父母平日裡對你不薄,他們死了你就這麼欺負我和小東?爲了錢你六親不認,什麼招都使得出來,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忍無可忍的衝着二叔吼了一聲,多日來所承受的壓力,到達崩潰的邊緣,精神病院,這纔是他來的目的。
“快點,你們都往後靠,她要襲擊人了,我肚子上就被她刺了一刀,醫生告訴我她得了被害妄想症。”
白家旺邊說邊往後退,還把衣服撩起來給大家看,大肚皮上的傷口還包着繃帶,觸目驚心的展現在衆人面前。
“趕緊的,你是她的監護人你有責任的,快點送精神病院吧!這天天出手傷人可不行啊!我家還有孩子呢!”
“我家還有老人,誰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病發作?這定時炸彈住在這,大家都沒有安全感。”
樓裡的老鄰居都開口了,白小西真覺得透心的冷,環目四周竟然沒有一個人爲她這個孤女說話?眼淚在眼圈打轉,被她倔強的咽回去。
拿鑰匙開門,她就不信了,好好的正常人,就能憑藉二叔的紅口白牙送進精神病院?
“小西,跟叔叔去醫院檢查一下,沒病咱們就回來。”
白家旺表演的惟妙惟肖,儼然就是一個爲孩子擔憂的老人。
“我沒病。”
白小西用力摔開他的肥手,可她這個動作,在外人眼裡就是狠狠的打了白家旺一下,好巧不巧那鑰匙又劃到他手上,
“啊!疼死我了。”
白家旺這次不用表演,手上被劃了一條白道子,轉眼就滲出鮮紅的血。
“精神病院嗎?這裡是融福小區,我們大廈有個暴力型的精神病人,你們快來吧!她連她親叔叔都被刺傷了。”
混亂的人羣裡,
不知道是誰撥打了精神病院的電話?眼看着白小西就要被當成瘋子,關進精神病院。
躲在暗處的保鏢忙給秦立澤打了個電話,總裁可是說過白小西再出事,就把他們送到非洲去,誰也不願意去那個貧瘠的地方,都加着十二分小心。
通完電話,他們從暗處走出來,虎視眈眈的盯着那羣叫囂着要把小西送去精神病院的衆人。
“什麼人啊?”
“不知道啊?”
“怎麼像是黑澀會呢?”
“趕緊走吧!這熱鬧還是少看的好。”
那些看熱鬧的人,看到這四個面沉似水,凶神惡煞般的黑衣人,都蔫蔫的撤了,看白小西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敬畏。
白家旺皺起眉,這丫頭究竟搭上什麼人?還有人隨身保護,不是大人物誰能僱得起保鏢?
可想了想,他怕什麼?他現在就是關心侄女的叔叔,一會兒來的是精神病院的車,就不信這幾個人敢阻攔。
白小西剛在考慮該怎麼從困境中走出來,她聽說過,以前有個母親想霸佔女兒的財產給兒子,就把女兒送去精神病院,那時候她是當笑話看的,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淪落到這個地步?
想來想去都是困局,正打算報警解決,這幾個黑衣男人就過來了。
這些人都板着臉,帶着煞氣,她不由更加緊張,也分不清是叔叔帶來的幫手?還是那些綁架自己的人追過來了?
一時間走廊中靜悄悄的,那些看熱鬧的人走了,這四個人就把目光盯住白家旺。
殺過人的人,目光自帶凶相,那是煞氣,哪裡是白家旺敢與之對視的?
嚇得他滿頭冷汗,就盼着精神病院的車早點來,他知道他們有電棍,有麻醉劑,也許有希望將這個丫頭抓走。
可他有些不敢相信,看這些人的樣子,就算是小西被抓走,想必他們也不會罷休。
不過他不怕,只要證明白小西有精神病,她就喪失了監護權,自己這親叔叔便是理所當然的監護人,就可以把小東帶走,當然那五十萬也就歸他調配。
到時候白小西回來,錢花光了,她能把自己怎麼樣?
殺了他犯法的,他這老命換她鮮嫩的生命,爲兒女報仇也算合適。
另外一個原因更可怕,以至於他就是那開弓無法回頭的箭。
不是她死,就是我亡,自己的家人也無法倖免......
“你們是什麼人?”
他試探着問了一句,可那四個人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不回答,也不讓開,就擋在小西前面,他想過去,難於上青天。
“二叔,你好計謀,我就納悶了,我和你都姓白,你們一家對我們姐弟窮追不捨,不把我們榨乾就不罷休,我只是沒想到你的心會歹毒到這種境地,送我去精神病院,那不是要毀了我一生嗎?金錢就那麼重要?”
白小西眼下只能拖延時間,痛心疾首的看着叔叔,聲音中更是透着沉痛,難過不是裝的,爸爸的親弟弟,都是白家的子孫,他怎麼就不肯放過她和弟弟?
“我是爲你好,小西你病了,壓力太大,叔叔想幫你。”
白家旺開始打起感情牌,小眼睛裡難得的流出幾滴鱷魚的眼淚,苦口婆心的勸白小西
去精神病院。
只要這丫頭自己答應去,那麼他就算是勝利了。
錢......
他現在急需要錢,只是五十萬都無濟於事,他想要那些保險金。
“叔叔,你的如意算盤我知道,不外是我被確診爲精神病,那麼在警局的控告就是誣陷,是精神病人的胡言亂語,案子自動解除,你就可以把我父母的保險金領出來,我說的對嗎?”
白小西冷笑一聲,若是以前的自己,絕對會相信二叔這聲情並茂的演出,可惜她經歷這麼多之後,早已經知道他們就是披着人皮的狼,能相信他們纔怪。
“你......你胡說八道。”
白家旺臉漲紅起來,擦去臉上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眼淚,惡狠狠的瞪着小西,那眯成一條縫的小眼睛,如同惡魔的目光,陰狠歹毒,他暗自磨牙,那晚這丫頭爲什麼沒上車,她要是死了,哪裡還有今天的麻煩?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最清楚,二叔不要讓我查到我父母的死和你有關係,否則你就是把我爺爺奶奶從墳裡拽出來,也保不了你。”
白小西目光變得凌厲起來,他色厲內荏的樣子足以說明問題,父母的死也許真和他有關係?
心裡僅存的親情幻滅,面對這個有着血緣關係的至親,她聲音冷的像臘月的風,冷颼颼,帶着凌人的寒氣刺入白家旺的耳朵裡。
“小西,你怎麼這麼想我?那是我的親哥哥。”
白家旺悲涼的喊了一聲,臉漲成豬肝色,他是貪婪無恥,可還不至於做出謀財害命的事情吧?這侄女怎麼可以這麼冤枉他?
“病人在哪裡?”
電梯門打開,幾個白大褂拎着一副擔架跑出來,一個個五大三粗,其中一人手裡還拿着一個大針筒。
看到那個針筒,白小西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身後是緊閉的房門,不願意讓弟弟擔憂,剛纔她選擇不進屋。
可這會兒她後悔了,這四個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看着像是在保護自己,可人家自始自終什麼都沒說?
萬一跟綁架自己的是一夥人呢?等待她的不是被綁去文萊做小姐,就是被抓去精神病院關起來。
眉心緊鎖,她該怎麼辦?此時打開房門嗎?這些人一擁而入,弟弟就會有危險。
水眸四下掃了一圈,看到電梯旁兩個鮮紅的滅火器,眼眸一亮,身子悄悄往那邊移動。
她絕對不會坐以待斃,這滅火器也許能幫她逃走。
“她就是,小心點,我侄女有暴力傾向。”
可白家旺的喊聲,粉碎了她想悄悄過去的打算,眼看着那些醫生奔着自己衝過來,白小西蹦起來往電梯口跑,卻被白家旺抓住手腕。
“我抓住她了,你們快過來,啊......”
白家旺心急伸手,一心想把小西送進精神病院,也忘了那四個黑衣人的存在,就那麼唐突的伸手抓住白小西,可那四個人不是雕塑,人家一個飛腿過去,他肥胖的身子就被踢出幾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趴在地上吭哧着,無法爬起來、
那幾個醫生愣住了,白小西卻無法高興起來,趁亂悄悄移到電梯門口,抓起滅火器拔掉銷子,對着在場的所有人狂噴。
(本章完)